第一百九十五章:迷亂心溯沁自涼
一人迷亂樹叢間,風溯一縷沁自涼。
纏泉浮流翠聲聲,寂寞夜語暗自生。
望著眼前的潺潺的溪水,手中的花瓣撒落至此,任意隨流,就如此刻的心宛如死灰。
曖媚深深眼中意,巧媚一笑嫵眾生。
“昨日宸昭儀可是回府了?”
“這事可是皇上安排的,說是幫忙打理葉府大婚之事。”
皇上安排?
原以為,是她自行偷偷出宮,沒成想皇上竟然會放了她回去。
自顧帝後同心,恩愛如佳,為何偏偏自己從未享受過如此愛意綿絕。
望著湖中倒影,看著自己倒是極其的可悲。腦海中一直抹不去的是那一晚,不禁緊抱著自己的身子。每當入夢時,那個噩夢便會浮現,令人作嘔。
長孫莞霽望著飄落而下是桃花,此地她記得極為的清楚,那一晚他們二人便在此處琴瑟和鳴,倒是折煞旁人。就連唯獨這棵紫櫻樹,亦是為了她。
都說這紫櫻花盛開,能見證愛情。可她這輩子,都不會擁有了。
紫落情迷生,櫻蘭香沁人自喜。
素影見皇後這幾日以來,都丟了魂一樣,任何人都不曾待見,日不出宮,隻有在晚上才會出來走動。這樣的狀況,倒是從那一日開始,雖不知何事,但看得出皇後對於此事極為的驚慌失措。
腳步極為緩慢的走向前去,慰藉道:“皇後娘娘,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本宮還不想回去。”將手中的花瓣全數撒落至溪水間,傲慢的雙眸盯著倒影中的自己。
她不能再繼續頹然下去,若此事不解決,便一定會被人察覺出,她不能毀了自己。
雙手暗自緊握,安然自若的雙眸直視著,淡然問之:“對了,這幾日宸昭儀定然是不在,你說本宮該不該去找太皇太後,謹言幾句。”
在這後宮中,唯有太皇太後最有威嚴,若是一直依仗太後,怕是這太皇太後日後定會對自己有所戒備。
太後的野心,向來都知曉,若是與她劃為界限,這皇後的位置便能做的更久些。
“奴婢覺得,太皇太後對宸昭儀不過是因皇上的寵愛,一個子嗣罷了。”
她倒是認為,不管皇後做多大的努力,都不會討得皇上的寵愛,好不如與姝妃一樣,討得太皇太後的認可,才是大事。畢竟,皇後可是一國之母。
“子嗣?”長孫莞霽摸著自身的肚子,不禁自嘲了一番。
若是她能得到他的侍寢的機會,這一切都不會變得如此的糟糕。
驀然長歎,心中鬱結難解。
“皇後娘娘好有雅致在此處,看風景。”
聽聞,長孫莞霽不禁回頭,便見站於身前的人,一身黑衣的打扮,將整張臉完全的遮於麵罩之下,而此人突然出現在此處,眼眸所散發出的疑慮,上下打量著。
“大膽,見到皇後娘娘還不請安。”
那人並未看理會素影的這番話,粗啞的聲音垂眸而道:“皇後娘娘,可還記得半年前曾收到的那一封信?”
信?
長孫莞霽不禁含起雙眸,疑惑地問之:“可是,你讓我去沁蘭殿的人?”
那一天的場景,她記得尤為的清楚。這是她第一次敢動葉漪蘭,若不是在牢中那幾下鞭子打得極為的輕,亦不會後悔至此。
可她從未在意過這份信的人,如今他的出現,倒是尤為的在意,他到底是何人?
他能來去自如,定是後宮之人,隻是不知他今日特意出現,所為何事?
而他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這般,為的便是掩人耳目。雙眸依然一直審視著他,不管他當初幫自己的目的是如何,依然還需防範。
“皇後娘娘想要葉漪蘭死,我倒是可以幫你。”
長孫莞霽緊蹙著眉宇,戒備的目光凝視著他,走到他的身側故作淡然的問之:“你又豈會知曉,本宮是嫉妒葉漪蘭,但不會殺她。一旦殺了她,皇上可還會多看本宮一眼。”
一直以來,自從在得知她與慕容灝宸有往來時,便對她懷恨在心,自己可是先皇所賜的婚,豈能讓人占了先機。
沒錯,她想讓葉漪蘭死,不管是將她推入山坡、陷害也罷,終究隻為一個目的。
可日久一來的種種,慕容灝宸對她到了癡心的地步,若真的將她殺了,這一旦被人知曉是自己下的手,又豈能安穩的坐上皇後之位。
他一直忌憚長孫氏,自當借了這個由頭將除之。她不能害了自己,亦不能害了整個長孫氏族。
隱藏與麵罩之下的唇勾,暗自揚起一抹可笑的一味。嘲諷般的雙眸,盯著她:“我既然能幫到皇後娘娘,自然不會讓娘娘承擔這等風險。”
素影在一旁聽的真真的,上前規勸道:“皇後娘娘,此人我們根本不知,千萬……”
雙眸時不時地看向這個來路不明的人,話還未說完卻被她毫無任何防備的打斷了。
“想必現在的皇後娘娘,亦是自身難保了吧。”嘴角一抹邪笑,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會拒絕,那雙眸一味憐惜的神情看著她。
聽聞,一語怒然發問道:“你什麽意思?”
長孫莞霽不懂他這番話,自身難保又是何意。
走到她身側,雙眸邪魅一笑,毫無任何避諱之意,開口道:“那一晚,皇後娘娘可與侍衛過得可好?”
聽聞,長孫莞霽的雙眸毅然睜得極大,心中頓時開始急促的慌亂著。
周圍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停止了,毫無任何的雜碎的聲音,唯有心慌的心跳聲。
見她那雙高傲的雙目,如今竟會變得如此害怕。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長孫莞霽,有一日也會懼怕。
“一旦讓人知曉皇後失了貞潔,豈不是要廢後。現在的皇後娘娘,自然要自保,不能被發現早已是不純之人。”
若此事一旦揭發,這皇後之位自然落入他人之手,她從此刻起自然要全然的聽從自己,萬保她這個皇後之位。
“你,你胡說。”怒然地甩開袖子,轉身而凝眸月色下的那一抹自己的倒影。
放於胸口的手,早已將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即便再疼,也比不上那一晚的噩夢的痛。
胡說?
若是無憑無據,自己豈會胡說。倒是見她一副心虛的模樣,想必那一晚會成為她永遠的噩夢,一直伴隨在他的腦海中。
“若是胡說,娘娘敢讓我看一眼身上的朱砂痣嗎?”
朱砂痣?
下意識的將手捂著,這個地方早已沒有朱砂痣可言了。
那一晚她的確喝醉了,其中發生了何事全然不知。隻知道,自己被一人摟在懷中,身下早已落紅。那一刻她不知有多慌亂,她這一輩子的希望全都毀在此刻了。
那個男人為何會出現在寢殿,她不知,腦海中根本毫無任何印象。
素影聽聞此事,震驚的雙眸看向皇後,怪不得那一日皇後整日變得如此的奇怪,原來是……
萬萬沒有想到,皇後竟然失了貞潔,可那一晚皇後確實喝醉了,事後的事她自己也不得而知了,隻知自己,醒來後便發覺自己躺坐與門外的柱子旁。
“這件事,除了本宮誰都不知,你是怎麽知曉的?”
見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定是早有所準備,又豈會抓住這個天大的秘密。
聽聞,不屑的暗自一笑:“宮中的事,豈能有我不知情的。”
不知情?
能掌握這些事,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可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有醉意,毫無任何其他的記憶。
緩緩的長舒了一口氣,故作淡然自若,高傲的雙眸盯著他那雙陰翳的眸:“難不成,此事是你安排的?”
見長孫莞霽有時糊塗,卻也聰慧。不過聰慧,隻是些耍個小手段,也不足為奇。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設計害你。隻不過是湊巧路過時,順便抓來一問,我已經讓他閉上嘴,不會泄露這個秘籍。”
驚慌的下意識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擰眉道:“你是說,你已經……”
靠近她的耳畔,輕聲告知:“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才會閉嘴。”
長孫莞霽緊握的雙手漸漸地將其鬆開,隻要那人一死便無任何知曉這個秘密。
而此人極為的神秘,但不能保證是否會守住這個秘密。她的皇後之位,可都拴在他的手中,萬不可大意而妄為。
放下心中的不安之,放下自身的高傲,緩緩開口道:“隻要你能保密,本宮可以答應你所有的請求。”
“皇後娘娘到是爽快之人,但願日後皇後娘娘別忘了今日所說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她所開口的這番話。
“那是自然,今晚你特意出現,不就為了讓本宮與你成為一線,去對付葉漪蘭。”既然有把柄在他手中,自然要全然聽從他。輕笑地微揚著笑意,輕聲道之。“本宮倒是好奇,你想如何對付她,而保證不是本宮所害。”
見他附在耳畔,輕聲呢喃的將她他所行之事一一告知。
若此事,真能將其扳倒葉漪蘭,與他為伍又如何,這是他們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