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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蝶憶莊周世輪緣

  看著窗外,那一縷微風吹拂過她的發絲,淩亂的宛如一副美卷。


  見她站在紫玉蘭樹下,亦不知參悟了什麽,能癡癡地望著些許。這倒是,像極了自己。也喜歡這般癡癡的看著她的身影。


  微揚起的笑意,蕩起絲絲漣漪,深情的眸一直浮湧著對她的愛意。以往的愛慕,如今演變成了一生的守護。


  不管對誰而言,都是彼此最珍貴的回憶。


  他想將一些美好的回憶,停留在這時刻。唯有遠遠地看著她,才能更加看得清她的喜怒哀樂。


  他想給她喜樂,並非怒哀。


  葉漪蘭看著凋零的紫玉樹,再過幾月,它亦會重新綻放。人生起起落落,為的不就是涅槃重生。


  他並未問自己,那件事真正目的為何意。可偏偏,他終究還是不知,自己在秘密追查此事。


  若不是方才彩鳳告知,不會知曉那人一直都在後宮中。昨晚,無意間才發現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為了不驚動那人,她便為上前查看。


  細細想來,在這後宮中無與一人有仇恨。為何,那人終究還不肯放過自己。隻要她自己還活著,想必還會想方設法對付。


  在他還未動手前,自然要先下手為好。每日早晨,她都會讓紫菱去後宮的庭院打探近日來,入夜後又何異常之處。倒是,無一人知曉此間發生了何事。


  暗自長歎著,下意識的回眸而望時,正對視著他的雙眸,而他卻若無其事的轉頭。見他提筆時,臉上充滿了疑慮走到窗邊,倒是見他在作畫。


  趴在窗台,視線從未離開他作畫。安靜的模樣,倒是顯得他冷峻。不過,她最愛見他認真的樣子。見之,都可以將心深深的陷入進去。


  “今日,不用去上朝嗎?”


  以往她都不曾關心他是否上朝一事,可見他這幾日都不曾去上朝,難免心中有些不安。


  可是他,默不作聲的依然在作畫,根本沒有想要回答自己。


  見之,葉漪蘭隻好進入屋內,走到他的身側,剛想開口時,便見畫上漸漸出來的輪廓——一名女子。


  站在紫玉蘭樹下那女子,不正是方才的自己。


  他向來作畫,從不按著自己模樣來畫,畢竟這張臉早已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了。


  慕容灝宸從餘光中能看出她那走神的模樣,倒是她從進來時,一句話都不未曾開口。挑著眉宇,淺笑之:“等作完這幅畫,我便陪你出去走走。”


  聽聞,葉漪蘭伸手便握著他那作畫的手,凝眸質問道:“為何,不回答我?”


  聽她這番質問的言語,雙眸卻看向她握著自己的手,淺意地微揚起一抹笑意,故作不解道:“回答你什麽?”


  “你分明就聽到了。”他明明聽到了,卻故意回避著自己。


  “沒什麽,好回答的。”


  的確,方才那話確實是聽的真真的。畢竟,他不想再與她相處的過程中,談論這些。隻想忘記,他們之間現有的關係罷了。


  倒是見她著急的模樣,還想多看幾眼。


  見他如此冷意的答著,將手漸漸地放下,賭氣道:“皇上該離開沁蘭殿了。”


  聽之,慕容灝宸一放下手中的筆,便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抵著她的額間,雙眸卻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問之:“我不答複你,就想要趕我走了?”


  他一直凝視著她,深情地安撫著她的臉頰。以往他都覺得自己很懂她,可一直以來的相處中,他便覺得越來越不懂她。根本不知,她到底有何所想。


  “臣妾不敢。”她豈敢趕他走,隻是自己一時間在負氣罷了。


  見此,捧著她的臉,看著那副生氣的模樣,越看越令人覺得心生無盡的愛慕之意。無奈暗自一歎道:“這幾日,都是關於軍政的事物,根本不必上朝。”


  “為何,方才不答?”一見他那雙眸,不由自主的便垂眸而下,輕聲道來:“非要,我讓你離開,才肯作答。”


  對他而言,如此輕聲的言語,豈能聽不見。心中卻是一陣的偷笑。故作咳嗽了一番,安然自若道:“我們之間,應該忘記彼此的身份。”


  忘記?


  若想忘記,便不該在這裏。該去屬於他們二人的屋子,才會淡忘他的身份。


  一直以來,她介意的是他的身份。有時,他總以身份來壓製自己,反之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從來未曾想要,有一日,她會真的對他動情。可這情,她不能給太多。若是日後,他真的變心了,還需給自己一些餘地才可。


  或許,不該懷疑他。畢竟,這些年來,一直苦苦等著自己長大,這份情早已經至深。在耳邊說的最多的便是‘你隻能相信我,而不能去懷疑我對的愛。’


  伸出雙手緩緩地放於他的胸膛前,能感受到他心跳之意。平緩地,一切都是如此的安然自若。憂慮的雙眸,無任何的色彩之意:“若說不在乎,都是假的。”


  聽聞,這一席話,他心有感觸。


  她向來對任何事物,都極為的在乎。她越是看重的人或事物,都會在乎。就如,她在乎自己對任何一女子柔情,皆是這理。


  唇緩緩地吻向她的額間,深情那一吻,宛如遊離夢境,一切都能讓她感覺安然。深情地目視著,附在耳畔輕聲道來:“蘭兒,我在等你敞開心待我的那一天。”


  他有信心,自始至終這顆心永遠都不會變。


  “或許,不會了。”一副極其認真的麵容看著他,倒是見他毫無任何的反應,湊近著他的雙眸,問之。“你可信?”


  “若是信了你,我便此生無子出。”


  聽聞,嚇的葉漪蘭立馬便捂住他的嘴:“這話,亂說不得。”


  每一次隻要聽到類似的話語,她都會不禁嚇著。畢竟,有些話若是成真了,便不是兒戲了。


  見她如此擔憂自己,刻意隱藏著嘴角那一抹偷笑,抓著她想手深深一吻道:“你既然不願我與我一起,自然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子出。”


  “若真沒子出,你可真的會等我?”


  沒有子出,想必太皇太後都不就同意他這般做。而他,可會……


  暗自微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這一世不行,那就下一世。總有一世,你會在第一眼就會愛上我。”


  “除非,你從未變心過。”


  下一世?

  若真有下一世,但願真的願與他再次重逢。將之前的遺憾,一一補回來。


  “可要我發誓?”小心翼翼地問之,若不是生怕隨意起誓,她倒是不願自己這般做法,隻能先問著。


  “這個誓言,等日後再說,亦不遲些。”


  她最不願聽到他發誓,對她而言有些誓言根本不必發。在她心中,毫無在意過。


  一生問一人,自知不提愛恨情綿。繞指千萬針,錦衣寸寸指尖柔。


  蝶戀憶莊周,相逢亦有重逢流年。曉夢迷情癡,浮生如一夢一瞬。


  相思一人寂,輪回一生再換世緣。浮華易逝沒,繁華落盡獨自愁。


  天色朦朧漸晚,垂掛於天際的一輪皎月,明亮如潔。


  “你就,從來不想與我解釋什麽嗎?三姐。”


  “你既然無事,想必也猜到了。又何必問道這一切。”


  樹蔭叢中,一抹細聲細語的聲音徐徐從中發出。撥開樹叢中,便能看到兩個身影站在湖落前,凝重的氣息蔓延在周圍。


  “自從你給我假死藥時,我還天真的相信你,可你不知,有人比我早就洞悉了一切。”這幾日,一直都想與她見上一麵。隻是自己一再的猶豫,才會拖到此刻。想必,那日見到自己的那一刻,定是驚慌了不少。


  這是她,自始至終都不會想到。有一日,竟然會差一點死在她之手。


  蘭姍不屑地輕笑著:“是葉漪蘭吧。”


  除了她以外,又有誰會如此謹慎。那麽如此一來,一切事都她一人所安排。明知那封信,讓慕容灝宸一見一定會發怒,她竟然冒著如此大的危險。隻因,他愛她嗎?


  抬頭凝望今晚的月色,不禁揚長長歎道:“她既然能按照我計劃進行,想必她早已看透。若不是她,或許你便不會知曉我真的麵目。”


  真麵目?

  可是,你所謂的想要殺了我?

  “你想要公主的身份,我可以帶你回北漠,讓皇兄給你便是了。為何,要害我?以往的你,根本不會對我下手。”


  隻要她自己說,一定會為她辦到。何須,要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至自己於死地。以往,她信她不會害自己,畢竟她是被冤枉的。可如今,還需何人冤枉她……


  她心心念念的公主的位置,她既然想要,一定會給她。


  “你以為回到北漠,我便能做公主了嗎?這個想法,我早已不再癡心妄想了。”


  這個想法,無非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嫁與夏千亦罷了。而如今,她的身子早已再次北漠慕容灝隸所占據。無論她洗多少此身子,無法洗去身上的汙點。喝多少次避子湯,都覺得惡心。


  一直以來,與夏千亦驕陽似火時,亦會喝下,畢竟是心甘情願的。


  可偏偏,慕容灝隸一旦與自己見麵,他們之間少不了床帷之眠。有一次,他竟然逼自己喝下迷情藥,要自己感受一番著燒熱身子的感覺。那一刻,她的身子確實如火燒一般,無法自拔。


  那一晚,在他的挑弄下,又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時,可她想喊的人並非是他罷了。


  他讓自己感受了這樣的情愉,而他亦是給自己體驗了一番。卻讓她記住這樣的感覺,何況,她來這裏的目的,為的就是勾引一人罷了。


  “那你,為何要陷害我與葉漪蘭?”


  “我也是受人之命。”伸手安撫著她地頭,欣慰一笑著。“幸好有葉漪蘭在,這樣我不會愧疚一輩子。”


  陷害?


  一直以來,她恨透了葉漪蘭。不管是否受人之命也好,她終究得死。


  受人之命?


  也是,她不可能想要真正地害自己。


  來著她地雙手,問之:“你當真,不願說出幕後之人?”


  “莘兒,有些事比你看到的還要複雜。”她搖著頭,此事她真的不能說。“不過,我倒是謝謝你,沒有將我供出。”


  那日聽到真正的凶手時,原以為她會將自己說出,可她並未如此做。


  “那是自然,你畢竟是我三姐。我豈能,背叛你。”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既然她真的不願說,再問亦是無任何的結果。語重心長道。“再過些時日,我便要回北漠了。這和親一事,皇兄已經取消了。你,當真不願與我回去?”


  “我說過。北漠,我永遠都不會回去。”那裏,早已成為她地過去。


  “三姐何必呢?”


  “何必?”聽著這字眼,都覺得一切都是嘲諷之意。“若你能死裏逃生,便會知曉。”


  死裏逃生?


  這一點,寒莘自然不會感受到。


  總感覺,她身上隱藏了太多自己未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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