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媚水之畔佳人期
永寧殿
慕容灝隸看著母妃在院中如此悠然的修剪枝葉,緩慢地上前去請安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聽聞,長孫無忌婉月伸手示意他坐下,目光一直注視著她麵前的盆栽。對她而言,一切心靜時,便該全心全意對待此事,絕不能有二心。
長孫莞霽為何得不到,隻因她心急罷了。這顆棋子,怕是要用到盡頭了。
看著修剪完的盆栽,心靜一下子便舒暢了許多。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意,倒是一見他,不禁暗自悠揚歎氣著:“自從你回宮後,你除了每日的請安,便匆匆離去。哀家倒是聽說,你在王府中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
慕容灝隸聽聞,根本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倒是一副安然自若的神情,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隸兒,你父皇在世時你從未如此放肆。之前不管你有多少寵姬,可如今你豈能沉迷這些。”
自從得知此事後,生怕他所舉傳入那些大臣耳中,可一切都毀於一旦了。
以往這些她從未不管,隻因他有自知之明。如今日,倒是變本加厲了些。
“兒臣從未忘過,要奪得帝位。”看著手中緊握的茶杯,眼眸中無不是憤恨之意,切齒道。“若不是慕容灝宸在背地裏監視,兒臣又豈會如此沉迷那些女子。”
那些女子,無非是自己的玩物罷了。父皇在世時,亦何嚐不在府中她們歡愉。隻不過是為了得到帝位,而謹慎了些。
如今,若想讓慕容灝宸對自己毫無任何的提防,自然無謂。
“你不會還念著葉漪蘭?”一說起葉漪蘭,亦不知招了什麽魂,何人都想得到她不可。可偏偏,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對她如慕容灝宸這般癡情。警告道。“哀家告訴過你,她根本不會為你做事情。若不是威脅她,霽兒便沒有寵幸的機會。”
寵幸?
不禁暗自無奈地搖頭著,諷刺地笑著:“此刻的目的,不在於皇後能否得寵,而在於那個孩子是誰。”
孩子?
此事為何牽扯上孩子?
聽聞,凝起著雙眸問之:“隸兒,你想說什麽?”
慕容灝隸揚起一抹邪意一笑,坦然道:“這件事,母後便交與兒臣便可。”
昨晚蘭姍前來府中時,便將他們之間的事告知。倒是萬萬沒有想到,慕容灝宸竟然會……
當解下她的衣裳時,卻發現那傷口,令他不禁心痛。他的女人,慕容灝宸竟然敢傷她。
不管如何,蘭姍自始至終是自己的女人,自然要護短。
倒是那晚,她的膽子倒是大了些,床帷之事愈加的熟稔,那一刻他並未將她當成了葉漪蘭,而是真正的看著她。
若是以往,他定會將其認錯,可仔細地去發現一定會發現她們不同之處。對待任何人女人,從未待一人如此之久。
聽聞,長孫婉月雖是點頭默許他自行去處理此事。可依然還是不放心,若他真的是為了讓慕容灝宸對他放下警惕。亦該在府中,收斂幾分。
這王府,倒是成了他的後宮。
“還有一件事,太皇太後想讓你成家。這件事,母後替你安排好了。”
倏然想起此事時,憂慮的神韻早已散去,一切宛如明亮了許多。叮囑道:“來人,將人帶上來。”
聽聞,慕容灝隸不禁挑著眉宇,看向正往次處走來的女子。
一襲藍色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生色的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氣幽蘭。
“臣女參見太後、參見王爺。”
見之,慕容灝隸便上前將她扶起,雙眸中溫和的目光徐徐而看向她:“免禮。”
長孫婉月悠然地喝著茶,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此女子誰見了亦會心動。
指尖不禁勾起她的下顎,微眯著雙眸,仔細地打量著她這副容顏:“你叫什麽名字?”
她的雙眸剛一對視,臉頰兩處卻不禁微微蕩起著一抹紅暈。羞赧地莞爾一笑之:“回王爺的話,臣女是隸部尚書之女,宇文慈。”
宇文慈?隸部之女?
這門婚事,倒是極為的好。
“年芳多少?”
“年芳十七。”
見她眸含春水清波流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將手緩緩地放下,雙眸卻對她一直注視著,嘴角卻勾起一抹邪魅之意:“長得倒是清秀。”
年芳十七?
如此佳女,宇文洹竟然會將自己女兒心甘情願地嫁與自己,倒是還知道這日後是誰的天下。
長孫婉月見她一臉羞澀的模樣,一語欣然地問道:“隸兒,你可滿意?”
滿意?
若是當初賜婚,他又何必得不到葉漪蘭。確實,在他心中依然還念著她。隻因,得不到。
從她身邊走過,雙眸卻依然打量著她。走向他的母後那兒,輕聲道來:“母後替兒臣安排的有何不滿意。這隸部掌管的,正是我所需要的。結了這門婚事,怕是慕容灝宸又要忌憚我幾分。”
“他現在一心思全都在一人身上,對他來說隸部之女根本不是他所需。既然如此,兒臣娶她倒是成就了自己。”
見宇文慈,倒是想起來昔日的葉漪蘭。初次見麵時,她亦是如此。可如今,反倒是越來越疏遠了自己。竟然不知,慕容灝宸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將她的心完完全全的鎖住。
不管自己如何挑唆,而她都能一眼識破。倒是不知自己究竟何處露餡了。
不過來
不過,一旦掌握了隸部,所有的一切都可隨意調遣。
見他的眼神一直豆關切著宇文慈,拿起茶杯遮掩著嘴角那一抹笑意:“這婚時,可是你舅舅安排的。到時候,這聖旨便可下了。”
許久才緩過神來,淡然一道:“一切,都憑母後做主,兒臣無任何意見。”
隨後,便走到宇文慈的身邊,溫和一笑之:“慈兒姑娘,可否願陪本宮散散心?”
散心?
這般突如其來盛請,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臣女願意。”
“母後,兒臣便告退了。”
見之,宇文慈亦是匆匆告退道:“臣女告退。”
“太後,看來之前想的是多慮了。王爺,倒是挺滿意那位宇文姑娘的。”殷嬤嬤見他們二人走後,方才開口方才,王爺的一舉一動倒是盡看在了眼裏。
“那是對他而言有利,不然他豈會娶。”自己的兒子,她最為了解。不管他願意與否,他都會輕易接受。倒是他,日後成了婚,不知可否依然風流成性。
“對了,最近幾日,皇上可是在哪兒?”
“一直在宸蘭殿中。”
長孫婉月聽她有所遲疑,正想開口詢問道,便便聽她繼續道然。
“倒是老奴聽說,昨日皇上與宸昭儀一同出宮了。”
一同出宮?
原以為,葉漪蘭會如期做到對自己的承諾,可偏偏依舊做不到。才維持了幾日,這麽快便是倒戈了。
放下手真的中的杯子,不屑地哼笑著:“果然是情種,隨口一言,便可將女人心收住。”
“那皇後侍寢一事,太後打算如何?”畢竟,皇後是她看著長大的,這曆朝曆代還未出現過皇上與皇後從未同眠,連寢宮都不曾踏入。可偏偏誰也不敢輕易的得罪皇上,皇上的狠厲不是沒有見過。
“容哀家再想想。”
這件事,可萬萬急不得。隸兒既然有辦法,那此事便交於他。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宇文慈一直緊跟在他的身後,亦不敢上前與他同行。而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許配給他,一般不會想到會進入皇宮之中。
慕容灝隸倏然停住,轉身凝望相距稍遠的距離,微眯的雙眸,溫柔的言語問之:“可是本王走的快了?”
“不是。是臣女走得慢了。”聽他如此責備著自己,心中為實過意不去,隻能將事往自己身上攬。
畢竟,日後便是他的王妃,自然一切都要以他為主。
一靠近她,便毫無任何猶豫地將她一把拉入懷中,抬起她的下顎,問之:“你可願,嫁給本王?”
“臣女,向來都憑父親做主。自然,不敢不從。”
若說嫁,在宣都城中無不一人不知,當今聖上隻愛宸昭儀一人。而文宣王,是第一位被冊封的王爺,相傳可是風流倜儻之人。可今日,他們才第一次見麵,便如此的親近……
見她,倒是比葉漪蘭聽話多了。撫摸著她的臉頰,輕柔地捏著她的下顎,深遠的眸一直凝視著她:“日後進了府中,可是本王的正妃。你可願,何事都聽本王的?”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悸動的心不停的浮跳著。羞赧地微微地別過,輕聲道來:“臣女豈敢不從。”
自從父親得知要嫁給文宣王,害怕不敢輕易接觸他,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出閣,還有諸多事不懂,怕是見麵後會不喜自己。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見她如此乖巧,往日自己隨口一言,便能輕而易舉地便可將她拴住。漸漸地將其鬆開她的身子,雙眸卻無方才的迷離,漠然道:“進入王府,你若安了本分,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聽他的言語間變得漠然,垂眸地看著自己的藏於袖口中的手,遵從道:“臣女自當恪守本分,絕不會惹怒王爺。”
“六弟,好有閑情逸致。”
倏然,聽聞一抹熟悉的聲音漸漸地傳來。慕容灝隸下意識地轉身,眉宇間緊蹙的目光看著,隨後請安道:“臣弟參見皇上。”
慌亂的宇文慈,亦是跟著請安:“臣女參見皇上。”
宇文慈不敢抬眸看向皇上,生怕如傳聞中所言,皇上待其餘女子皆是漠視。
慕容灝宸仔細打量了一番他身邊的女子,不禁好奇一問:“這姑娘是誰?”
方才一路過此處,便看見他們二人如此親密的舉止。嘴角確實微微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是隸部尚書之女。”
見他出現在此處,倒是給他一個機會:“臣弟想求皇兄一道聖旨。”
聽之,不禁挑著眉宇,邪意地笑意問之:“六弟想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