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歲月輕湮幾痕淚
原諒?
自從得知此消息時,從未原諒過自己。最初的起源,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他又何來錯,何來原諒。可心中最深處的那一段,還是無法將其解開。
將他脖頸摟的更緊,更是偷偷伸手抹去眼角中的淚。強顏歡笑的笑意微微揚起,無奈一笑道:“怎麽原諒?我今日得知真相後,你知道我有多恨。我一直克製自己,不與你爭執。隻是,想讓你放過那個孩子。”
聽聞,她說來說去一直還是為了孩子。若是留下,他們之間更是多了一道永遠都過不去的坎。
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指尖在她的發絲間穿梭遊走。附在耳畔的唇,深深地吻了些許,緩緩開口道:“蘭兒,我可以留著那個女人,就是不能留那個孩子。”
這已算是他最大的仁慈。哪怕是他心底無法抹去的陰影,留著她便或許還有一絲線索。他不信如此湊巧她便出現在哪兒。若是那晚直接喝醉了,便不會與她發生關係。
留著她?
抹幹了淚痕,直視他的雙眸冷然的問道:“為什麽?”
“我不想與任何女人有孩子。哪怕木已成舟,那就該隨風而逝。”
隨風而去?殺了自己的骨血,便可一個都無發生?
木已成舟?果然是慕容灝宸,說的話如此的輕描淡寫。
雙手緩緩地從他脖頸出放下,緊蹙的眉宇,倒是揚眉地覺得不可思議:“慕容灝宸,你何時變得如此可怕?”
可怕?
從來他都不想與任何女子有任何的關係,即使如今無法改變,可為了蘭兒,他寧可犧牲自己的孩子又何妨。這孩子,就是最大是禍根。若不是他地出現,她又豈會知曉一切,在這裏逼問。
如今,對她而言,為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借口。可他的心,是不變的。想給她完美的此生,不想留下任何遺憾。隻因,這般罷了。
“你可是為了那張與我相似的臉,你才沒有殺了她。是不是?”
其實這句話,本不該說出口的。可不知為何,便一定要親口問他。畢竟,蘭姍與自己倒有幾分相似。何況她說過,他就是誤認才會……
可話一說出,心卻一直忐忑不安。
堅毅的雙眸看著,無任何猶豫的答複道:“不是。”
從第一次與蘭姍見麵時,他從未將她當成過蘭兒。她與蘭兒,根本不能比擬。
“我信你。”他的雙眸,從來不會騙人。
顫抖的手緩慢地撫摸著那微紅的掌印,輕柔地安撫著,就如每一次他寬慰時這般。
“灝宸,錯了便是錯了。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不會在原諒你了。”
“好,我聽你的。”緊緊地握著安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放入自己的額間垂眸而道。“蘭兒,對不起——”
灝宸,無論你在說多少次的對不起。隻要她的存在,我們之間真正的有了隔閡。一手支撐著他的肩膀,卻深情般的吻著他的額間:“這件事我不計較,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她不計較,不代表她根本不在乎。
不計較?
他寧願她計較些,亦不願她默默的承受。何時,他的愛,竟然成了傷害她最致命的愛。
緊蹙著眉宇,雙眸中的深情卻帶著一抹虧欠:“無論何事,我都答應你。”
躺入他的懷中,安然的心漸漸地恢複如初,雙眸卻依然漠然:“日後,再也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我能接受第一次,不會在接受第二次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發生了……”
在他抱著自己的那一刻,聲音越來越小,在這件事上她再一次的逼他。哪怕她的不願意接受,他與別人的孩子。可她不願,他的手上沾滿著殺死自己骨肉的血。這樣的汙點,他不能去沾染。
世事出諳,夜深人闌,形影空畔。
對鏡笑靨,淚默幾痕,問自心愁。
幾句誓言,歲月輕湮,如笑空談。
望著鏡中自己,伸手撫摸這張容顏。垂眸歎息,自苦澀一笑之:“若年事後,容顏不在,他可會嫌棄?”
女人的一生,最怕的便是容顏不複。
憂傷的成落的她,依然從未發現身後的人漸漸地靠近。一直在身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有想要靠近她卻踟躕。
從她離開宸蘭殿時,便一直擔憂她的情緒。倒是方才聽紫菱說起,她一直待在屋內,從未出來。
此時此刻的她,好比將自己關了起來,不願走出。
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便聽到她方才自言自語的那番話。雙手放於她的雙肩,極其溫柔的聲音親昵般的傳入她的耳畔中:“不會。”
葉漪蘭微微地抬起雙眸看向鏡中的他,而他那極為深情的雙眸一直焦距在她的身上。伸手撫摸著他深深埋入在自己肩上的頭,如今的他著實太黏人了。就如當初的自己,習慣了他在的身邊,不願離去的模樣。暗自中卻是偷偷一笑著,似笑非笑地看著鏡中的他,問道:“不是說,晚些過來,怎麽如此早?”
他挑著眉宇抬眸看向鏡中的她,伸手握著在自己頭上的手,卻深情地親啄她的臉頰:“自然快些忙完,來陪你。”
不經意間,嘴角不經意揚起笑意,對視著他的雙眸問之:“你可是來彌補的?”
“不是。”他記得她的話,她不願自己彌補,可現在在她的眼裏,無論對她有多麽的好,亦會成為了彌補。“蘭兒,不管歲月如何,我都會愛你。”
在他眼中,她依然如此的傾城,不管多少年他都會如初的愛著,心不會變。
聽聞,她的心倒是一陣的暖意。歪側著腦袋,極為端詳著看著他,溫婉的笑意微微揚起:“你向來都會說這些甜言蜜語,怪不得我會被你騙走了。”
捏著她的下顎,深情地吻著那嬌嫩的唇瓣,不知為何這一次的吻讓他為實不想放開。一想到他答應留下那個孩子時,做什麽事他都不能輕舉妄動。緩緩地將她放開,見她依然還是如往初那般羞紅了臉頰。親昵道:“騙一輩子,不好嗎?”
“不。”抿著方才那深吻的唇瓣,嘴角的笑意淡然的散去,雙手緊緊地懷抱著他的脖頸,輕聲地附在耳畔細語道。“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不管他說的可是玩笑之意,他隻能愛不能騙。
愛一輩子?
聽在他心裏頭一陣的暖意,反將她的身子摟的擁入懷中,認錯道:“是是,是我說錯了。”
瞬間,那雙飄忽不定的雙眸下意識地閃過一絲笑意,毫無征兆地將她的身子抱起。
倏然,葉漪蘭看著他這番舉止,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又要做什麽?”
見他笑而不語地將自己帶出了沁蘭殿,他便這樣抱著自己走到宮門處,倒是一見到那輛馬車,便知曉他今晚是做足了準備。
葉漪蘭忍不住想掀開簾子一看究竟,反被他製止了。疑惑的雙眸看著他:“去哪兒?”
他卻摟著她的身子,依然未語。眼眸中的神秘,卻有著一絲的意味深長。
見況,湊近他的雙眸看著,問之:“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反倒是閉上雙眸假裝休憩著。伸手觸碰點著他的鼻尖,依然不為所動。
“停車——”
“誰都不許停。”
起初他倒是想慢慢享受她在懷中那般的不安分,卻不曾想過她竟然要停車。倏然睜開雙眸,卻倒是冷聲吼之。
聽聞,若不是她這句話,他又豈會開口。
慕容灝宸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便知這是她的激將法。捧著她的臉頰,寵溺一笑:“別鬧,聽話。”
“主子,到了。”
聽聞,他還未拉著她,便已經自己先下去了。寵溺的雙眸,微揚起一抹深情地笑意。
葉漪蘭環顧周圍的一切場景,依然還是如此的熟悉。
一下車便見她的雙眸倒是被何物吸引了似的,不由自主地上前走著。而他卻被不敢上前打擾她,何況她的情緒一直不穩,不管她對自己還是如此的親近的,能感知到她對自己有一絲的距離。
或許,這一切都隻是自己多慮罷了。
她笑,不一定開心。
她憂傷,定是不開心。
可他又該如何做,才能讓她不在心事積壓在心上。何時,他才能將她的心打開。
見她站在橋下,絲毫未有想要走的用意。緩慢上步伐走到她的身子,雖著她的目光而看向去,這眼前毫無任何事物能讓她如此留念。
“去年七夕,我便是在此處作詩。”
在這裏,她遇到了他。不知為何,她竟然會對這裏如此留念。明明對慕容灝隸已經放下,這樣的感覺依然強烈。
聽聞,慕容灝宸不禁看向她的嘴角,她竟然在笑。這般的笑意,如此的真實,卻令人神往。許久,都不曾見了。
“不過想想,一切都太可笑了。”轉身而麵對他,自主地上前挽著他的手臂依偎著。雙眸卻還是注視著麵前,仿佛一切都在昨日。“你可相信,我與他人作詩竟然會輸。輸給你就算了,還輸了別人。”
聽聞,慕容灝宸亦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前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輕聲問道:“那你,可是喜歡上他?”
葉漪蘭聽到他這一問,倏然全身都全數警惕起來,強顏歡笑的雙眸看著他:“為何這麽問?”
垂眸看向她那無辜的眸,戲弄地勾著她的鼻尖,欣然一笑之:“你向來不是喜歡,勝過於你的男子。那個時候,你可是有喜歡的人,才會對我如此冷漠?”
默然的搖頭,繼續道來:“那人卻贏了,反倒是送了我一個玉佩。就是當初刻著‘宸蘭’二字的名字。”
灝宸,若是我在這個時候告訴你真相,你可會即可轉身離開,還是……
害怕的令自己不敢想象。
宸蘭?
故作咳嗽了一番,輕挑著眉宇:“若是說,這個是我送你的,你可信?”
“怎麽可能是你,你不是說想來不喜這熱鬧之地嗎?”
他這番話,一看便知假話。她可是親眼看著簾子掀開,站在麵前的是慕容灝隸,而非是他。
他,確實不喜這熱鬧之地。
聽聞後,卻倒是有幾番失落。苦澀一笑道:“怎麽,這麽不希望是我嗎?”
“我有想過,若是你該有多好。”
若是他,心便不會如此累,亦不會有如此多的隔閡了。
見她的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心中倒是心安了不少。
慕容灝宸將她的攔入自己的麵前,深深地吻著額間,深情一道:“那今年的七夕,我與你一起可好?”
聽聞,倒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為了我,你當真願意做不喜歡的事?”
“為你了,一切都會變的喜歡。”為了他,何事都可以改變。隻要她能夠開心,不喜歡又何妨。
深深地將她擁入在懷中,溫柔的聲音宛如細流泉溪,緩緩流過:“隻過,屬於我們二人的七夕。”
自始至終,他一直在等這一天。等,隻屬於他們二人的七夕。
屬於我們二人的七夕?
莫名地,她倒是希望這一天盡早的到來。
仿佛今晚,他們二人都將盡早的一切都忘了。隻是屬於他們二人的時光,如此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