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一夜清詞繾綣深(上)
潺鴛戲水清闕思,煙雨江南此生闊,一夜清詞繾綣深深似。
風輕雲淡,執一曲情緣暗浮夢。
隔水鴛鴦映鴻影,情閑幾許寂雨夢。
筆墨一一暈染的自己,宛如一朵徐徐綻放的花蕊,將其盛開在宣紙中。
“不似景物,更似佳人眷。”
從旁路過的她,聽聞方才他自語的這番話,不禁取笑之:“四爺可是看上了何人家的姑娘,可否要帶回府去?”
聽聞,抬眸看向窗外的她,那一故作負氣地模樣便是如一陣輕風,徐涼般的吹透在心尖。
看著她的身影步步走入自己的視線中,而他卻依然站在原地,毫無任何想上前的用意。
“方才,你那番話為何意?”
手中端著碗正要走向他的身前,反而他這一問笑而不語地,倒是慢然地走向前去。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卻是偷偷抿笑著:“我特意為你準備了銀耳蓮子羹,快趁熱喝了吧。”
慕容灝宸放下手中的筆,從她的接過後,仔細地端詳了許久,欣然一笑地嚐了一口,故作挑著眉宇悠然歎氣著:“朕的後宮的佳麗確實少了些,可惜朕看上了一女子,那女子偏偏倒是毫無將朕放在眼裏。”
“我沒有。”
當他話音剛落時,她卻絲毫未曾細細凝思過,而他那番話分明便是在說著自己。何時,她不曾將他放在眼裏。
慕容灝宸見她那副慌亂地麵色,端著手中她所準備的銀耳蓮子羹,慵懶地坐下,掩飾不住的嘴角無奈地搖頭著,卻倒是細細品嚐之。
見況,那一刻她才得知自己方才大意了些。氣惱地奪過他手中的碗,質問道:“你故意套我的話。”
“我可什麽都沒說,你自己太蠢了。”抬眸望著她那副委屈的模樣,拉著她的手亦是站起著身子,那雙柔光卻是深情地注視著她。戲謔地勾著她的鼻尖,笑語道。“你說,你何時能贏得我?更何況,有些事明明真相便在眼前,你卻不知。”
深情地撫摸著她的容顏,心中卻有道不出的話語。
對她而言,確實有些事太不公平。隻因,有些事她從真正的去找到那個一直藏於她心中的答案罷了。
蠢?這從小到大,唯有他才會這般說道著自己。
負氣地別過頭去,嘟囔著嘴垂眸輕聲道之:“你倒是,變著法兒說我不如你,在你麵前確實如此的蠢。”
“寧可你什麽都不知,讓我一生都這般的愛你。”
聽他這番甜言蜜語的情話,羞澀地卻依偎在他懷中。指尖在他的胸膛前隨意的劃著,望著桌上那碗銀耳蓮子羹,迫不及待地叮囑道:“我還不容易為你所熬,你快將其喝了。”
見她如此著急的模樣,倒是拿她毫無任何一絲的辦法。
葉漪蘭一直注視著他將其喝下,倒是見他確實一口一口放入嘴中,對著他一副嬌嗔著:“你若喜歡,日後你覺得累了,我便親自為你熬補品。可好?”
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放於掌心中小心嗬護著:“那就一直待在宸蘭殿中陪著我。”
陪?他可是忘了自己還是皇帝,豈能隨意道出這等話來。
雙眸對視地那一刻,羞澀地莞爾一笑,故作避開他之前的言語,輕聲咳嗽了一番道:“今日我見她,倒是對我們充滿了敵意。”
她?聽聞,暗自一笑著。聽她,倒是會刻意避開著自己的話。
“她何事都不知情,你又該如何令她立刻便能明白所有。”
對於這件事,他根本不不在乎。畢竟,所有的疑點都在她那兒,唯有在她那兒才是最關鍵的突破口。
“你這表妹倒是比任何人都機靈。”
葉漪蘭從她質問的那一刻起,便知她的敵意。畢竟,那一晚找過她後,自然而然的有了戒備。倒是欣賞她,卻又替她可憐。
機靈?他倒是不覺得殷曉曼有如何機靈之處。不屑地輕笑著,站起著身子相互依偎著,親昵地在耳畔咬著:“可偏偏,任何女子都比不上一個你。”
他這話,又是一番令人無法覺得情話。
嘴角故作撇著,偷抿地笑著一彎弧度,安然自若抬眸對視著:“世上男子千千萬,可為何我偏偏選中了你。”
“怎麽,後悔了?”
“自然後悔。”
聽聞,苦澀地笑意微微揚起,將她身子緩緩放開,輕聲叮囑道:“早些休息吧。”
“你這人還真無趣。”
葉漪蘭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掠過,大步而追趕上他的步子,阻攔與他的麵前。凝蹙著眉宇,不解的雙眸看著他:“與你一句玩笑,都不得。隻能你與我玩笑不可?”
無奈地笑出一抹輕聲的笑意,捧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言語徐徐而來:“你對所說的話,我都會當真。”
都會當真?他何來真正的當真過。可雖是這樣告誡著自己,偏偏心中還是惶恐不安。
謹言慎行地問之:“你可是自始至終都不曾相信我?”
“除非……”
那一聲戲謔般地聲音徐徐而來時,她便知曉接下來他道出何話。將其遮掩著他的唇,羞赧地別過頭,輕聲道之:“你我都明白的事,便不要說出口。”
“日後,我不會逼迫你。”對於他們之間一直所需的一個孩子,他都不會再其過多是去要求她。以往,他確實戲弄成了一句真話,如今再也不會當做任何一句玩笑之意。亦不會,輕易地提起。
見她的眸緩緩地看之時,便覺知她在猶豫。一彎深情地弧度自然而然地揚起著:“可是覺得口說無憑?”
“我信。”
葉漪蘭立即阻止他從自己發髻間所拿取的簪子,若是不及時,他便要劃破自己的手腕,以示他這番真心。
握著他的手,心不由地為他不安道:“你又何必自殘,以示你對我毫無任何謊言。”
“我隻是,怕你不相信罷了。”自始至終他何曾未有不相信過,唯有她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從未一刻將心徹徹底底的交付與自己。
“若我不相信你,別人任何一句話,都會讓我們分崩離析。”可是不管相信與否,她都不願見他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何況,這樣方法根本不能證明一件事。隻會令一人,更加的擔憂罷了。
“以往,你便是。”
他倒是記得,長孫莞霽的一句話,都能讓她對自己有如此深的誤解,何以不是不信任。
以往?確實,以往她的確不相信他。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成迷前,她自然懷疑。可偏偏,他曾說過‘在這宮中,唯有相信他一人’
“今時不同往日,人都會變的。”
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閉上雙眸聞著她所散發出來的那極其沁香的體味。情不自禁地的唇吻向她的脖頸處時,聽聞門外那一聲敲門之音。倏然睜開著雙眸,冷聲道:“誰?”
聽聞,站在門外的殷曉曼不禁被此聲嚇得顫抖了一番身子。欲言又止的唇,依然還是無法開口。
葉漪蘭抬眸便見他如此怒然之意,不禁偷笑著輕聲道來:“你這是氣此人打擾你想做的事,才會如此凶狠的吧。”
聽聞,慕容灝宸立即將她的身子放開,若無其事地輕聲咳嗽了一番,開口道:“進來——”
在門外一直踟躕不前的她,聽到此話才敢將其推開門,雙眸而不敢對視著他們二人,緩慢的步子上前著。
見況,含起著一絲疑慮地目光看著她,冷聲道之:“你怎麽來了?”
葉漪蘭見她麵色極為不佳,倒是他方才冷傲的言語,立即拉扯著他的衣袖,緊蹙著眉宇搖頭示意著。
他這番言語,不知要嚇著多少人,他才開心。
緩之開口的她,帶著一絲顫抖之音,徐徐道來:“我不是有意打擾表哥與表嫂就寢,可曼兒有些話想與表嫂談談。”
表哥、表嫂?
慕容灝宸聽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欣慰地笑意。方才她還是一副質疑的言語,反而如今一下子便想開,倒是出乎意料。
伸手撫摸著葉漪蘭的臉頰,深情一視著般的笑著,默許地點頭示意著。
見他嘴角是笑意,可葉漪蘭覺得一絲凝重之意。雙眸中帶著一絲的疑惑,與她一同出去。
她走後,慕容灝宸的笑意變得極為的意味深長。雙眸倒是深邃地令人無法捉摸其中之意。
葉漪蘭跟著她來到亭院中,見她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倒是有一事不解,將其問道:“方才見殷小姐,根本不想承認我的夫君是你的表哥。”
回眸看著她,微微欠身著:“是曼兒不知,表嫂是表哥的妃子。”
“這件事,舅舅不會告知與你,怕是一品香的人告知。”
葉漪蘭從她的言語中極為的肯定中得知,此事她亦是方才得知,又豈會如此匆忙,而又能感覺她的一絲的慌亂之意。她雖毫無震驚,隻因有一絲的了解,她定於一品香有關聯。
走到她的身側,一一與她道來:“若是我猜的無錯,你此番前來隻因四爺的身份可以幫你化解如今的危機。而你選擇找我商議,怕是其中還有一個難言之隱吧。”
“表嫂果然聰慧過人,隻憑曼兒是一句話,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