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沁香華庭絲絲縷
婆娑萬般,絲絲縷扣,風簌萋萋輕揚輕拂。
萬間絲縷,情妨可耐。炊煙嫋嫋沁香華庭。
修長的指尖將其衣裳緩緩褪下,這肌膚,倒是宛如女子般的白如雪。
那道淡化的傷疤,依然烙印在他的背後。自從遇見自己那一刻,他的身上倒是多了幾分刀傷。哪怕他嘴上說是毫無在乎,可偏偏自己對他極為的愧疚。
在他眼裏,原來任何事都過往雲煙,毫無在乎。
慕容灝宸微側著頭,從餘光中能看到她出神地望著自己的傷疤。伸入後方的手,攬著她的腰肢,將其身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
“如此出神,這水怕是要涼了。”
戲謔的雙眸微微蕩起一抹令人深思的笑意,唇緩緩地靠近著她時,倒是毫不安分隨意亂動著。擰著眉宇,冷意地輕聲嗬斥道:“別亂動。”
雙手放於他的胸膛前時,臉上的紅潤又開始漸漸地暈染開,咬著唇瓣一語地嬌嗔道:“我伺候你沐浴,你快放開。”
聽聞,他的手緩緩地放下,倒是她一臉嬌羞地背對著自己。
葉漪蘭聽著他進入木桶中,才走到他的身後擦拭著他的手臂。
倏然間他反手一握,奪走著手中的布,見著他自己擦拭著。這一刻,她卻有些不知所措,亦不知在他身後該做些何事。
“怎麽,多日不伺候沐浴,倒是生疏了不少。”
回眸見她無所事事地站在身後,嘴角暗自一樣起一抹偷笑弧度。故作開口道之。
生疏?
他向來都未曾讓自己伺候過,何來生疏二字。
緩緩將手緊緊放入他的雙肩,輕柔地按摩著。卻見他閉上雙眸如此享受之意,怕是從未有過的如此安逸。
每往見他,都是由著朝中事而繁瑣著。還不容易到自己麵前,而自己倒是該體諒他些。畢竟,他從內心中根本不願坐上龍椅。
輕拍著她的手背,閉上雙眸的他,卻是一直在享受著,緩緩開口道:“還是蘭兒手法好,一下子身子倒是舒服了不少。”
聽聞,葉漪蘭絲毫不屑地輕聲笑著,故作揚起著聲音道之:“怎麽,你還想著讓別人伺候你不成。”
別人伺候?瞧她這般模樣,豈敢讓她人伺候著。
拉著她的手,寵溺般地吻著,無奈地一笑之:“你說你,倒是越發會吃醋了。”
吃醋?她向來無需吃醋,隻因知曉,在這後宮中他唯獨寵愛著自己,又何須與她們那般爭奪。
“若我再不吃醋,怕是某人要懷疑了。”
見她將手抽走,眼眸中閃過一絲狡詐之意,倏然起身,在她毫無任何防備之下,一把抱入其中。
整個身子,深深埋入在水中,身子毅然而然的被他抱入懷中。雙眸中早已被水所遮掩,在他懷中極力地掙紮著:“你,快放我放出去。”
“懷疑什麽?”他故作為曾聽到她那番話,倒是極為想知曉她真正心中的那一番話。他始終不曾相信,她到此時此刻對自己毫無任何的感情。他不需她表麵如何,亦是要親口道之。
“懷疑,是你對我的愛嗎?”
親手拂去她臉上的殘餘的水漬,寵溺的笑意一直揚起著,那般深情的眸光,如此的情真。
他說這番話,倒是越來越不正經。可偏偏,自己此刻的模樣卻是與他一同沐浴。立即將羞紅的臉頰別過頭去,輕聲細語地道之:“隨便你如何說,你倒是放開我。”
明知被他牢牢所固在懷中,根本無絲毫的反抗之力。可她又有何反抗之力,隻能垂眸而輕聲道來。
聽聞,倒是無奈地一笑著。勾起她的下顎,一番戲弄的逗趣道:“都濕成這般,還不如與我一同。”
倒是不知,她到底在糾結何意。看著她濕漉的發絲,方才若不是自己沒有護著好她,便不會濕了發絲。
“可是,我……”想開口道之時,便一對視他的雙眸,話亦要說下去時,偏偏不知該如何開口。神色有絲焦慮與不安,亦是妥協道。“你轉過去。”
聽聞,慕容灝宸笑而不語地轉身。嘴角卻是偷抿著笑意,故作淡然著。
不知為何,在他麵前毫無任何拒絕之意,唯有妥協著,隨了他的意願。
在池中,還是第一次將濕漉的衣裳一一褪去在外。
見他轉身的那一刻,雙手緊緊將其遮掩著,輕聲喊道:“你,別過來。”
慕容灝宸根本未曾理會她這番話,亦是步步緊逼著走向她的麵前,戲謔的雙眸不禁挑著眉宇湊近的看之,逗趣一笑道:“為夫,幫你沐浴。”
葉漪蘭下意識地躲避著,而他卻見將自己的身子擁入與懷中,掌心中舀著水而漸漸滑落與背脊中,輕揚一笑道:“都到這兒份上,還害羞不成?”
欲言又止的她,話到嘴邊卻依然無法道出口。
垂眸往下懷中的人,既然她不語,便索性將她的身子放開。悠然長歎一聲道“趕了幾日是路程,確實有些累了。”
葉漪蘭親眼看著他從池中站起,哪怕他越是這般,越覺得心中還是有一絲的緊促之意。見他更衣後,親自將屏風關起所其遮掩著。
心中暗自呢喃道:此人細心到了何事都考慮的如此周全,倒是將幹淨的衣裳掛與屏風上。倒是不知,何時他才不這般的戲弄著自己。
越是想之,越是不由自主地偷笑著。更加的不肯放下。
透著屏風亦能看到秉燭夜讀的身影,剛剛他說是累了才起身著。明知曉故意而言,可偏偏他的話都信以為真的聽了進去。
些許後,身子緩緩地從池中走出,濕漉的發絲傾瀉而下的水珠亦是緩慢滾落於肌膚。透過屏風,他依然還是如此嚴謹。取下他為其準備的衣裳,心中卻不甚歡喜著。
“不是說累了,為何還在此處?”
聽聞,徐徐抬眸凝望著,伸出手示意著她,摟著身子與一側。則是放下手中的書,長舒一氣道:“這不是,在等你出來。”
等?這一刻,倒是不需他如此等候著自己。
“明日後,便要回宮了?”
見她如此愁苦的模樣,便摟著她坐入自己的腿上,笑而亦是淺眸彎揚著弧度,淡然一道:“怎麽,不想與我回宮?”
躺入他的懷中,淡而一笑,卻是無奈地歎息著:“後宮中的事,變幻莫測,還不知日後會如何?”
還不知,有這等機會如這次這般,唯有他們二人。怕是,不會再擁有了此等屬於他們二人的一切。
“別胡思亂想。”
她的身邊一直有著自己,而他自己又豈會容許這等事發生。
他這番話倒是一副極為肯定之語,可偏偏在心中怕是並未這般想過。指尖點著他的心房處,輕靈的雙眸湧動著一抹柔和之氣息,令人無法再次抗拒。莞爾一笑道:“在你心中,根本不會否認我這般亂想之意吧。”
慕容灝宸毫無掩飾著嘴角那微微揚起的笑意,挑著眉宇,故作悠然長歎地問之:“那你說,我該如何?”
在這後宮,如此的變幻莫,連他自己或許亦不能保證什麽。倒是她這番話,確實戳中了自己心思。
“我不知。”
“不知,便不要去想這些。”撫摸著她這般濕漉的發絲,深情一笑著。“與我天天在一起,過著安心的日子,不好嗎?”
安心?
葉漪蘭不禁暗自偷笑著,輕揚地故作不屑道:“怕是這份安心,道成了你戲弄我的把戲。”
何嚐不是他故作戲弄著,令自己陷入一度的緊促中,之後他倒是在一旁偷偷抹著笑意。而他這般做法,倒是一個無趣的人。
把戲?
她,竟然這般想著自己?
慕容灝宸無奈地搖頭著,又是驀然長歎一聲。抬眸望向著窗外的景色,雙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神韻,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著一抹溫情地笑意。
“我帶你去下麵走走吧。”
見之,他倒是不肯將自己從懷中舍棄的放下,咬了一番唇,緩緩道之:“你把我放下來。”
聽之,冷聲道:“理由。”
理由?之前還在想著他倒是不似以往那般不多言,如今又似乎看到從前的影子。
“我怕你累著。”
累?
其實,他倒是願意將她抱著下去,反倒是她極其不願。而這番理由,再怎麽說就算了。亦隻好將她的身子輕緩地放下,倒是她直接挽著自己的手臂時,卻未反手摟著,亦隨了她的意願去。寵溺的雙眸,深深地看了許久,才將步子緩緩地踏出。
葉漪蘭望著今晚的夜色,亦是聞著夏日的溫炎的氣息中,散發著徐徐樹葉的芬香。涼意的風吹入心間,一切的焦慮的心境早已一一淡去。
二人站在木橋上,看著月色倒影在水中,波瀾的水麵將光色如水墨一般,一點點地暈染而開,亦是如何花瓣徐徐綻放著。
看著身側的人,不語反而能感受他的平緩的呼吸聲。隻要他安靜下來時,雙眸便會極其地關注著,根本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半分。
每往,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打擾著,可偏偏他從不會氣惱三分。
可自方才那言語,葉漪蘭不禁悠然歎息著,徐徐地開口道:“我還以為時間,能將你改變些。發現,你依然還是這般。”
改變?
自始至終,任何人都無法將他改變。唯一能將其改變的,便隻有葉漪蘭一人。與她在一處,他似乎覺得自己變了不少。可倒是聽她這一說,原來在她眼中一切都不曾改變過。
不禁一番好奇地問之:“你是覺得,我不夠好?”
雙手環抱著他的脖頸,而他倒是順手將其抱著。故作凝思了些許後,才道:“原以為,你這少言的性子會有所改變,反而今日卻又變成當初那般。”
聽聞,慕容灝宸到有一絲無奈地笑著:“這麽久,還未習慣嗎?”
習慣?越是習慣,反而越縱容他與這自己這般說道著。
“你這少言,隻需與她人說道。”
“好。”
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附在耳畔輕聲道之:“所有一切都給你,別人奪不去的。”
一席涼意的風,吹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深情的擁抱著,似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