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何為安然落葉根
慕容灝宸的手漸漸地將其鬆開,雙眸卻再那一刻毫無再對視著她的眸光,淺然一笑地徐徐道來:“想必是那一晚,喝醉了酒胡言亂語了吧。”
那一晚,胡言亂語?
果然是酒後亂性,何話都說得出口。
她則是不屑地輕聲哼笑著,故作洋裝著負氣道:“日後,你便再去喝酒,把心中對我不滿的事一一告訴別人。”
他這一醉酒,反而何話都說得出口。倒是不知,那一晚,他還究竟說了些何話。怕是那些話,他倒是忘得一幹二淨,反而被蘭珊所聽到。
怕是這個秘密,蘭珊這個有心人,倒是算得極為精準。從她爬上龍床那一刻,便是在詳細地周全著所有的計劃。
“我豈會對你有任何的不滿,需要借酒發愁。”
無論怎麽心中有所煩悶之事,對於她毫無任何諸多抱怨之意。又豈會,對她有不滿之處。
慕容灝宸回眸見她,那雙出神的雙眸,再一次輕柔地握著她手,輕聲問道:“可是在想些什麽?”
“總覺得,蘭珊這個人倒是很有計謀。”若不是今日他所說,還不知她有如此重心心機,亦不會想到那一日苦苦哀求著自己時,完全都是假象罷了。她這麽做,隻是為了一個妃位,竟然到可以如此不擇手段。
雙眸極為思凝,娓娓道來之:“怕是那一晚,是她故意與你碰麵,豈有有人如此有心機,將那一晚的話記得如此之牢。還將此事,如此有心機的告知太皇太後。”
可偏偏就是不知,那一晚他究竟說了些何話,竟然讓她不偏不倚地記在了心中,隻是為了這一刻。這麽做的目的,對於她而言可有什麽好處。
如今她得到想要的,又有孩子,可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慕容灝宸聽聞此番話,倒是欣然一笑地將她的身子拉入自己的懷中,漠然長歎一氣道:“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一路來,他何曾不在細細想著這件事,反而越想之越覺得此事極為地蹊蹺。可偏偏,這蹊蹺之處卻是不得而知。
聽聞,何時他們二人每一次的想法不都是一致。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身前,緊鎖地眉宇微微舒展而開,輕揚一笑地開口道:“怕是你當初留著她,隻是覺得她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疑點對不對?”
不知為何,越是想之,越是想起他當日的做法。如今看來,他這麽做皆是有原因的。反而是,再過幾個月便可瓜熟蒂落。
聽聞,反而如今的她倒是何事都想得明白,一語便戳中了當初自己這般做的用意。不禁戲謔地勾著她的鼻尖,故作挑著眉宇悠然歎氣道:“若你當初能如此想,又何必與我生氣。”
想起當初那般場景,慕容灝宸卻是不由自主地偷著抿笑著。
“當初想的情境不同,是個女子都會生氣。”何況,那日她的心思一直全都再他故作欺瞞,又與那人有了孩子,那有何處讓自己冷靜思考過。根本,便是毫無任何的機會。如今想來,頓然是恍然大悟。
雙眸微微地凝視著他,倒是毫無緣故地對著他輕聲哼道,亦是埋怨著:“再者說,你又不會何事都與我說,我又豈會知曉。”
聽她這番說來,反而是自己不是了。卻是無奈地一笑道:“若不是此事,怕是你亦不會想到,當初我為何如此做。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便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葉漪蘭一聽到他一說起孩子二字,倒是說得極為音重。漸漸地,她反而倒是不有些在意此事。畢竟,過去的事,宛如翻過的一頁紙,根本便是不能回頭。
她把玩著手中的袖口,卻是隨意地開口道之:“何止沒想到,隻是不知這孩子究竟是何處得來?”
“蘭兒,你可是知曉了些什麽?”聽聞此話後,慕容灝宸則是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凝問道。
“我隻是隨口一說,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方才他的舉止,委實令自己嚇著了一番。卻反而不知,他為何如此過激於此事。而這番話,不過上道口隨意一說出口罷了。
聽聞後,他才慢慢地將其鬆開她的身子,雙眸亦是在凝思著。卻依然是強顏歡笑地淡然之:“沒什麽,隻是突然間想起一些事情罷了。”
“我看你,倒是又有事瞞著我。”
葉漪蘭看著他出神後,再次輕描淡寫之言,便一定有事相瞞。他從未真正有過一次,如實相告。或需,她再是以往一直強逼著他道出實情,而隻是不想如此敷衍罷了。
有事瞞著?
她此話一出,倒是又有些負氣之言。可偏偏,她這般模樣則為的愛不釋手。
“何況這件事還未有著落,我又豈能隨意給之答案。”
他向來不做任何毫無準備的事,既然有所懷疑,自然不會冤枉一人。越是心急的人,越是一切都會操之過急。
倒是慕容灝隸,當初為何要趕盡殺絕,無非是他過於想要得到皇位罷了。隻因他從未真正的相信過一個真理罷了。
“你可是在懷疑什麽?”
她倒是忘乎了,之前在江南時亦是說起過此事。對他而言一切證據,便可一招致命。而無需在毫無任何證據之前,來判斷一人真偽。反而,令自己處於兩難之地。
懷疑?
懷疑終究是懷疑,一切都不可信以為真。雙眸中微微揚起一抹冷意的目光,淡然一道:“這懷疑,終究都是要有證據可言。此刻,我還無任何證據,自然不敢妄下定論。”
“你是不敢妄下定論,還是不想與我說道?”他道出的這番話,她自然知曉他的用意。可一抬眸便見他那雙眸,下意識地故作淡然地解釋道。“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便當作我從未說過此話。”
方才葉漪蘭所說的卻是是他心中之意,卻是從未打算告知她真相罷了。可有些事,隻能不得不將其隱瞞著。隻因,有些事她不能知曉地太多,怕到時心又再次軟了,這便是對於她最為大的傷害。
慕容灝宸將她的身子輕緩地放下,見況,葉漪蘭立即將其拉住,凝思不解地雙眸問道:“你可是要去哪兒?”
聽聞,倒是寵溺地一笑地伸手勾著她的鼻尖:“你忘了,此刻的我可是在宮中。”
宮中?
確實,她不該再以宮外的日子束縛著他。宮中不畢宮外,凡事都要處處小心行事。
放於他袖口中的手,漸漸地放下。微揚一笑地輕聲道之:“那今晚,你還是……”
話到一半時,她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往下說道。
“你若願讓我來,我便前來。”他知曉她想說的用意,可偏偏就愛這般戲弄著她。
聽聞,葉漪蘭順然開始臉紅著,羞赧地咬著唇瓣,垂眸道之:“你明明知曉,又問我此事作甚。”
他故意這般說道,就是為了戲弄自己一番,可偏偏這番戲弄倒是令她有些不由自主地羞澀著。
“若是等到我未來,便先休下,無需等我而累著身子。”
一轉身的那一刻,他倒是還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道:“對了。等會兒曼兒回來,你要多加留意些。”
他依然覺得,方才的一些現象,倒是真令人有些懷疑之意。原以為府中的一切都安好,都無細細問過安排在府中的人,他們之間的情況。看來,倒是有必要知曉一番。
“我會的,你大可放心。”他都既然如此說,她又豈能不遵從。看他的模樣,還不真對曼兒的事深信不疑。
他這人便是對任何人,所做的一件事極為的敏感。似乎,任何人都我發逃脫他的雙眸,就宛如鷹眼一般犀利。
慕容灝宸則是一副極為不舍之意,捧著她的臉頰,深情地吻著額間,許久才緩緩將其放開。
無處安放的手,正想抓著他的衣裳時,他的身影便從身邊離去。他這背影漸漸消失後,那一瞬間有一度的空落,可偏偏短暫的一瞬間,讓她自己極力地安撫著自己。
夜幕落降,微風輕徐一縷溫熱且帶一絲的涼意的風意。
走向紫玉蘭樹,拾起地上的落葉,伸手對著夜色上方的皎月。就算看到的一切,也並非是真實的。又何談,一切的真實性。人心,不過是在一念之間而轉變的,無人能將其改變。
能改變的,便隻有自己的心。一切,都隨自己的心意便可。
嘴角揚起一抹欣然地笑意後,緩慢地走入屋內。拿起自己的劄記,將葉子放入劄記中,提筆而落著:
‘何為歡喜?
春水生旖旎,晚鶯啼,落花人雙立。
何為良人?
煙雨紅塵,繾綣柔溫,柔腸百轉共情深。
何為失意?
回首別離,美人泣,思緒怎停筆。
何為相思?
風流事,花月亦偏執,弱水難為詞。
何為執念?
愁戀眉彎,心下難長安,回憶扣心弦。’
她所有地心思,全都一一落入劄記中,隻願日後再次看起時,一切都是安然自泰。
葉漪蘭想要的無非是一個人罷了,終究日後會如何,她不希望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門輕輕推門而入,紫菱便端著茶水輕聲走入,看著娘娘嘴角揚起的笑意,輕聲細語的道來:“娘娘今日,倒是比以往心情舒暢了不少。”
舒暢?
她說的沒錯,以往的自己何來如此欣然過的心境。隻因這一次,完全不同罷了。
葉漪蘭的嘴角微微上揚著,淡然一笑道:“隻因,有些事都一一想通了,便覺得毫無顧慮之憂了。”
其實這時日一長,便不會再去氣惱蘭珊懷孕一事,如今怕是與他有相同的懷疑之意。
“那奴婢且要恭喜娘娘了。”
聽聞,葉漪蘭倒是有一絲好奇之意,問道:“有何好恭喜。”
紫菱故作笑語著,放下手中的一切,緩緩道來:“再過十日便是七夕之日,想必皇上定會帶著娘娘出去。自然,二人出去後定是欣喜之意。”
輕揚一笑,倒是驀然歎氣著:“是啊,這日子倒是過得快。”
這日子過得一塊,反而又想起之前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