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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閑碎言情春宵明

  倚靠在窗邊的身影,一直抬頭凝望著今晚夜色,卻毫無諸多的喜感。她從未覺得,抬頭望天,便能將一切煩憂之事一一除去。反而越是覺得如此,亦覺得一切都無任何可能之意。


  若是心中的煩憂之事,不禁安撫著自己的懷著的孩兒怕是再過兩月,這肚子倒是越來越顯眼。


  若一旦在長孫莞霽的麵前走著,怕是這微微隆起的肚子,倒是極為礙著她的眼了。


  一想之,嘴角不禁揚起一番嘲諷的笑意,故作用袖口將其遮掩半分。


  剛要起身的她,卻望見一抹黑影左顧右盼的看向著周圍,一想這時辰,是他亦無任何錯處。


  可偏偏,那雙原本欣喜之意,反之成為了一絲地怒意。


  輕聲地將窗關上,邊走之邊亦是安撫著肚中的孩子,輕聲細語地呢喃道:“孩子,日後你可要平安出生,別如你父親與母親這般,成為別人的棋子就好。”


  這一生,她委實過得太過淒慘。不過寒莘最後,仿佛沒有人了任何的把柄在她手上。畢竟,若是當初慕容灝宸得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設計陷害,為了葉漪蘭他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反而最得意的便是,他們二人之間根本毫無行房的秘密。就算如此恩愛的人,豈能如此這麽久未曾有孕。反而是,解開了一直以來的疑惑,倒亦是喜悅。


  倒是多虧了夏慕靈,若不是買通人查看內廷的記錄,又豈會如此有把握去太皇太後那兒,故意說道。


  倏然,門輕聲推開後,嘴角那般得意的笑意漸漸地迅速地收回。又豈能讓他知曉此事。畢竟,對他而言,亦不知對葉漪蘭還存有幾分心思。


  幸得他不是慕容灝隸,若是他,又豈能隨意任由自己發脾氣。


  看著他的身影漸漸出現後,特意為他倒滿一杯水放於麵前,輕揚而卻輕聲哼笑著,故作冷嘲熱諷道:“我還以為,今晚你不會來?”


  “此話怎講?”


  夏千亦絲毫為曾在意她方才生氣的模樣,反而她那一問,心中卻有著極度的心虛之意。畢竟,昨晚與葉漪蘭各自離開後,並未來到此處,隻因那條路極為容易將其被人發現。亦隻能,悄然無聲地離去。


  想必昨晚,她定是等了許久。


  可偏偏,亦不能讓她知曉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事物。


  此話怎樣講?

  這番話,他亦會到處口來。簡直是輕描淡寫,根本是毫無在意,反而自己對他來說,早已便是無謂的多在意罷了。


  “昨晚等你卻一直未來,以為今夜亦不會來。”


  蘭珊的雙眸中暈染著一絲的紅暈,她幾曾何時為一個男人如此傷情過,怕是隻有夏千亦一人。如今都到這兒份上,今日一進來,反而是自己先開口,以往他都先開口問自己的情緒可好。倒是不知,究竟又為何變得毫無在意的模樣。


  起身走到他的身側,緊緊握著他的手放於自己的肚中,雙眸微微揚起一抹溫柔,輕聲道之:“你說過的,每一夜都會陪著我。昨晚,你為何食言了?還是說,每夜往宮中跑,你可是覺得做賊心虛,而不敢了?”


  “你這話說得是何意?”


  幾曾何時,他來見她如此心虛過。一直以來,他都願這般陪著她。畢竟,她懷孕期間反而比以往的更加的疑心。亦不知,她再懷疑些何事。


  見她站起,亦是將她的身子安穩的坐下,輕柔地安撫著她的背,徐徐道來:“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可不能氣壞了身子。”


  氣壞了身子?

  聽聞這番話,蘭珊卻極為的厭惡,雙眸中何嚐不是憤懣之意。畢竟,此刻的她,任何話對她而言便是極為的刺耳,根本不會聽得進去。


  “你們都一樣,關心的並非是我,而是孩子罷了。”怒然地將他的受無情地放開,反之肅然地質問道。“我問你,對你來說,我重要些,孩子重要些?”


  她確實想迫切地知曉他所說的一切答複,自從懷孕起,她毅然知曉自己的脾性早已無當初那般有耐心,自然何事都不會放過。比起以往,反而不會過得再次如此小心翼翼。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隻有安然地將孩子生下,唯有這樣,慕容灝隸才能放過自己。怕是,他為了皇位,而忘了宮中他的‘孩子’。不過,倒還真不願他來。一旦看出蹊蹺,一切都完了。


  聽聞,夏千亦對於她所說的一切,根本不願開口回答著,這根本便是無稽之談。


  “若你我此刻是夫妻,自然是你重要。可如今,你亦是將孩子當成了籌碼不是。”


  別說答複她這番話,就連她自己都在利用這個孩子,又何必答得如此人盡完意。


  籌碼?


  她所有的籌碼,無非是為了能在這後宮中安然地度過著,一切都順順利利地將肚中的孩子生下便可。


  可他這番話,卻是有一些怒意,經曆了如此多的事,自己的所做地一切,他都不知嗎?

  漸漸地令自己平複著心境,緩緩地舒心了一番,慢然道之:“我所做的一切,你心裏清楚。而我,並非是要如此做。”


  她無奈之處,他豈能不知曉。可偏偏,她一直以孩子來做這利益上下事兒,他又豈能認可此事。


  端起麵前的杯子,悠然長歎著,問道:“那你,接下來如何?打算,將這個孩子生下,安安穩穩的做這個慕容灝宸的妃子不成?”


  “自始至終,他可有將此事當一回事。”


  妃子?她根本不屑。而她並非是長孫莞霽,早已將其看透了一切,又何來想要著榮華富貴的東西。如今,她隻是累了而已。


  輕揚一笑地哼笑道:“怕是,慕容灝隸真正的目的,便是讓他們二人相互猜疑罷了。”


  怪不得人人都恨葉漪蘭,隻因她搶走了她們所需的一切。若說恨,唯有自己便為恨意才是。畢竟,她所遇到的兩人何嚐不是喜歡著。這番恨意,自然是無法忍受的。


  猜疑?


  夏千亦反而倒是無法認可此事,畢竟他們二人的根本無人能將其拆散。這麽多年來,他雖從未對她開口說過那一句話,可在心中早已深深將她烙印。如今擁有著蘭珊,他確實不該有這等非分之想。


  雙眸偷偷看了一眼她後,故作淡然地徐徐道來:“他們二人,又豈能被陰謀詭計拆散。”


  “倒是,慕容灝隸若真有一日奪得了皇位,我便偷偷帶你出宮。若是,他逼宮不成,我會將這裏成為一座廢墟。”


  蘭珊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將一切都想好了。若真的有這麽一日,定要離開慕容灝隸的視線中。何況,她再也不想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


  可此刻,亦不是談論此事之宜。長舒一氣道:“你若真的如此想,此時此刻便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


  不阻止?

  此刻,夏千亦連她想要做什麽都不知,何來阻止一說。未免,也太過牽強了些。


  將她的手緊緊地握於手心,親拍著與其安撫道:“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你安胎。一切,都以你為重。”


  聽他這番話,到不知聽了多少。確實,如今該要好好的安胎一番反而,倒是極其不願出這門檻一步。


  “對了,你前去找他,他可有說些什麽?”


  夏千亦聽聞這一問,原本昨晚便是來將其告知,反而遇上葉漪蘭一切便耽擱了。若是她不提醒,怕是早已拋之腦後了。


  “那一晚他喝醉了,也無任何的反應。雖不知他真正的心思,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


  她雖不了解慕容灝隸這為人,而他的心思,可又是隨意能左右的。他想做的事,又豈能被人破壞。他想要的,沒有能阻止。


  “你與他之間,他是何人你從未看清過嗎?”


  看清?


  這一切,對於他而言自然一切都是輕描淡寫,一筆劃過,無需任何言談之意。


  一手卻始終把玩著杯壁,淡然一笑地搖頭道:“從小到大,他想要的一切都是我毫無興趣的,自然不會顧及這些,反倒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亦無可看清的。”


  “千亦,你說當初是葉漪蘭放了你,你又豈能斷然她不會背叛你?”


  聽此一說到葉漪蘭,夏千亦倒是整個便開始警惕著,淡然一笑道:“怎麽,突然對此事感興趣了?”


  隻不過想起慕容灝隸,讓他去江南行事時,不由衷地卻想起此事。畢竟,他能將所發生的一切都告知自己,自然有何問不得。


  蘭珊見他一提起葉漪蘭的這三個字,倒是雙眸都不知亮了多少。故作,默然歎息道:“我隻是覺得,我們可好好利用葉漪蘭一番。”


  “你要利用葉漪蘭?”


  利用?


  他隻是利用葉漪蘭的善心,而去護著他所需護的人。可偏偏倒是她,不知該如何利用。


  “怎麽,你可是舍不得?”


  聽聞,夏千亦下意識地強顏歡笑著,故作有所避開著:“瞧你說得這番話。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隨口說說?


  但在她的耳中聽來,卻非如此。


  不禁不屑地輕揚一笑道:“有些人隨口說說,可可心裏卻不是這般想的。”


  “你說,你想做什麽?”


  蘭珊一直關切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角微微揚起著,慢條斯理地道:“慕容灝隸一直都想要葉漪蘭……”


  聽她言語慢慢緩下,反而問之:“你想幫慕容灝隸?”


  “我隨口一說的話,你也擔憂成這副模樣?”


  “你何時,竟然開始試探了我?可是對我,從來都無信任過。”


  夏千亦倒是未曾想到,她方才說的一切隻都是在故意試探罷了。


  “若我不信任你,我又豈會與你一起。”隻不過方才,他的言語中卻是在擔心著葉漪蘭。一想到此事,再次緩緩地舒氣著。“我隻是不過,想借她想手,護著我們的孩子罷了。畢竟,到時候這個孩子可是唯一的籌碼。”


  “你要的籌碼,我都會幫你。”


  既然她能與自己想到一塊兒,自然心中便也安然些。


  暗燭寥落,一盞燈滅。


  春宵一刻,一夢芳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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