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四章:何處秋水忘川愁
散布謠言?
聽聞這葉漪蘭所言之語,竟然是一番可笑之意。枉她是何等聰慧,卻偏偏栽在這兒裏頭,果真是不得不令人嘲諷一笑。
而此事,隻會讓人驚噓一番,畢竟如此寵幸的妃子竟然還是處子之身,換做是誰都會浮想聯翩。可偏偏,慕容灝宸並無反對此事。看來他們二人,無任何的秘密,究竟是不可能之事。
“臣妾告知太皇太後的確是別有用心,既然如何,又何必再多此一舉。”悠然地站起身子,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之。“娘娘如此聰慧的人,自然不會為了這件事而亂了心智吧。”
她可承認告知太皇太後是有目的而言,可其餘事她從未查過手。隻是拿夏慕靈的手,查了一番宮闈記錄罷了。如若不是,又怎會在太皇太後那兒說上幾句。
自然她所做之事,皆都有把握,並不會做無謂之事。
聽聞,對此言確實有著半信半疑之意,可偏偏她所說的亦有道理可言。這一二來去,她的心著實有些混亂。
站起著身子,喚道著:“本宮來此,隻為真相。既然你並未做過我自然相信,而這件事本宮向來不追究,隻因……”
葉漪蘭還未道出下半句,反而是她直截了當的當其接過。
“隻因娘娘想知曉,這背後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罷了。”聽聞葉漪蘭這些話後,自然清楚的知曉她的目的,亦知曉她想查明究竟是何人在搗鬼罷了。
“你可知?”
見她如此確認自己一定知曉此事,那也太高估自己的本事。古往今來的事她自然看不懂,對於此事她自己可是站在一旁看戲的人,自然比任何都最清楚不過。
說到底,若不是生長在北漠中,她又豈能看透人心中的險惡與醜陋之態。
淡然一笑道:“臣妾亦不知這流言,但近日宮中倒是又有些不太平,還望娘娘多加防範。”
她確實不知,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可偏偏這人做事的確很是神秘,唯一一點可斷然要對付之人定是葉漪蘭。
就如當初後宮中所發生貓的事件,鬧得人心慌慌。所傳的流言,皆與葉漪蘭有關。無非想借著長孫莞霽的手殺了葉漪蘭罷了。可偏偏,第二次並無傳出任何流言,反而又將長孫莞霽嚇著了一番。
此人做事神秘、詭異,還真不知那人所做的一切目的可真是為了葉漪蘭。
而這一次將他們二人之事流言興起,無非想將這些矛頭指向著自己。就如葉漪蘭今日所行之舉一樣,前來興師問罪。
想必那人一定知曉,若流言有損葉漪蘭的聲譽,那麽皇上會惱怒,自己又怎能幸免。不知那人可是想一屍兩命?
葉漪蘭走她身旁,毫無在意她凝思之意,徐徐開口道:“那本宮便不打擾你安胎了。”
見之,慵懶的欠身了一番:“臣妾便不送娘娘了。”
“都說宸昭儀心善,今個兒還特意來看娘娘。”
心善?
她倒是不見得,葉漪蘭的心到底有多心善。不過是一副偽善之人,心中也難免少不了一些妒忌。以往她沒有妒忌,隻因皇上天天圍著她轉,所有的恩寵全都獨占罷了。如今,所有都知自己肚中之子皆為皇上龍脈,葉漪蘭豈有不嫉妒之意。
這女人,一生都如此心善皆無可能。
傲意雙眸一直凝視著遠處,不屑地輕揚一笑道:葉漪蘭,總有一日你也會變得與眾不同。
“娘娘,此事可是槿淑儀所為?”
“並非是她。”
彩鳳聽聞娘娘的口吻,倒是如此堅定之語,不免有些疑慮:“娘娘怎能如此斷然的便輕信了呢?”
輕信?
“一個懷孕之人,又豈會出這等愚蠢之事。”
她告知太皇太後,無非是想將欺瞞的真相告知罷了。而宮中的流言,若真是她,為了孩子她又豈能真正的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地。可那人的心,為何如此歹毒,想要將一切都一一除去。
“這後宮中的事,皇後與姝妃二人都未曾管過,娘娘就沒有任何想要取而代之的用意?”
取而代之?
聽聞後,葉漪蘭不禁停下腳步,怒瞪的雙眸隱藏著幾分驚訝之意:“這番話,誰教你這般說的?”
彩鳳還是頭一次見娘娘如此嚴厲的氣焰,倒有些怯意。娓娓道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畢竟,依照皇上對娘娘的寵幸,就算還未行宮闈之事,這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為何娘娘,從未有這般想法。怕是,在皇上心中,早已將娘娘成為了皇後。就不知娘娘,在猶豫何事?”
瞬挽離愁斷,恩澤清風徐。
何處風華傾城憐?
瞬挽離愁斷,琴弦聲殘斷。
何處秋水望眼川?
趴在窗前的一抹身影,雙眸一直凝望著遠處。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彩鳳今日所說之言。
自從回殿後,她一直都未曾言語過。畢竟,她對於此事自然毫無上心。
可偏偏,彩鳳一說此事,她竟然對於此事如此在懷。
“你倒是愜意在此處賞著夜色。”
身後是人一直看著麵前的人,就算不知自己前來,反倒是一開口便毫無任何反應,倒不似往日的她。
嘴角邊的笑意漸漸地淡然而逝,見況,心中不免為此擔憂。
毫不猶豫的伸手將窗戶合上,卻見她一副恍然地站起身子倒是回眸著。
“可是嚇著了?”
慕容灝宸深情一視,反倒是她依然不語直接相擁在他懷中。
見況,他的神色越發的凝重。緊摟著她的身子,悠揚長歎一氣道:“在我麵前,可還有什麽不可說的事。”
緊緊抓著他的衣裳,卻絲毫未曾動容幾番,依然不語。隻因,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有些事一旦藏匿於心中些許,怕是想要說出亦是難。
默然了些許後,慕容灝宸才將她從懷中脫離,神色稍甚凝重的望之:“今日,你去看望惠竹閣的那位?”
若不是放才聽紫菱說起,他又豈會知曉此事。原本此事要問紫菱一番,可偏偏他心急地想要見她,反而見到她竟然是黯然失魂的模樣,問她最為清楚不過了。
聽聞,將他的手毅然而然的放下,伸手安撫著自己另一手臂,神色有些閃爍之意地緩緩開口道:“你這消息,倒也知曉的夠快。”
原本此事,她本不願與他一說,反而他這般問,亦會知曉自己前去所為何事。
盯著她的雙眸,從未有一刻將其從她的視線中離去,冷言的質問道:“你去找她做什麽?”
做什麽?
反是他這一問,到覺得他在袒護罷了。
轉身而對視他那冷然地雙眸,反之問道:“那你可是覺得我此事前去,是為何?”
“你這言語中,是想與我吵架嗎?”
聽她這言語中,一聽便可得知她這是要與其爭執一番。而他,亦隻能將其妥協著。伸手一把便可攬入懷中時,反而是她毫無領情地推開著。
“是你方才質問我在先,我又為何不得這般說道著。”
聽聞,確實莫名的揚起著嘴角的弧度,眸光中蕩然的柔情卻是一番是深情的寵溺。一副慵懶之意,直接躺坐與椅子上,悠然長歎:“你這耍的性子,若不是我如此的愛著你,豈有你如此放肆。”
“那你,可有後悔對我這般?”看著他不問世事的模樣,心中頓有一絲的氣惱。“你不語,便是你後悔了。”
“你連讓我開口的機會都未曾有,何來後悔之言。”
一把將她的身子拉入於懷中,親昵地輕柔地咬著她脖頸,一陣寵溺的愛撫著。“這可是在皇宮。一旦我對你的好,一遇到何事相互觸及彼此,你自然與我發脾氣。這樣的處境,還不如百般的放縱你。”
百般的放縱?
可這般的放縱,確實對她而言,就如他所言放肆了些。
在他懷中的那一刻,變得極為地乖巧的而不敢隨意的亂動。指尖在他身前,隨意的劃亂,輕聲道來:“你待我,還真是癡情一片。”
“怎麽,此刻才發覺,我對你的癡情嗎?”
深情地吻,吻落在她的唇角,手中所抱著她的力道更為緊了些。
“其實,有件事我不該瞞著你,我去惠竹閣一事。”
見他情動所吻之意,早無先前那般拒絕。反倒是他的輕咬,時不時地令她抿咬著唇瓣。
隨著衣裳被其扯落與雙肩下,她的雙手依然緊緊環抱著他的脖頸,身子不禁意間扭動了一下,繼續的徐徐道來;“我並非前去探望,而是想知曉我們二人的秘密為何讓宮中所有人都知曉了。”
聽聞,雙眸中變得極為的深沉,眉宇間倒是一番緊鎖。唇漸漸地遊離而上,附在耳畔輕聲道來:“那,可否是她?”
“她承認向太皇太後告發,處於私心。對於此事極為的多此一舉,她並不會去做。”
見他絲毫未在聽自己這番話,簡直是無動於衷。可偏偏卻在極為悠閑的解落自己的衣裳,便將其阻止著。反而是他,輕緩地將自身橫抱與懷中,漸然的起著身子,步步走向床榻中去。
那一刻,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事?
“你又怎能斷然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慕容灝宸將她的身子緩緩躺下,輕柔地壓著她的身,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雙眸的卻絲毫不信此事。眼眸中微微閃爍著一絲陰翳之氣,淡然道之:“何況,這件事我倒是毫無任何的風聲。畢竟,後宮的事我向來不會去過問。唯有對你的流言蜚語,我倒是在乎。”
他向來不願過問此事,可偏偏她這般說道,心中難免思緒不安。
“那此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如何看待?
不經意間的輕揚一笑道:“秘密終有一日會被揭穿,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這樣一來,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
對於此事,再無知情的情況下,這是他們二人的秘密。畢竟此事來日方長,又何須如此著急。何況,他所想要的,並非蘭兒所想。既然如此,他隻能保護她。後宮的不安,又豈能為了心中所需而給她帶來一絲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