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一川忘河情深緣
一念流水似天海,一川忘河情深緣。
彼岸花開似殷紅,凡塵煙雲曇花現。
望著麵前地溪水,葉漪蘭以為他會帶自己去另一個不曾去過之處,卻不曾想依然還是伴隨著紫櫻花的樹下,共賞著月色的下美景。
自從那一夜在這裏發生的種種,不管何時何地想起此事,自然會覺得那件事簡直太過幼稚。
可不管如何,他們之間的這種分分合合又豈會少過。亦不知,從何一點處起,變成了爭吵之意。
若是靜心而細想一番,便會覺得一切都做錯了。當初,亦不該傷害彼此。
反而這樣一來,這份愛對自己、對於他或許會更深些。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由自主地往其身上所倚靠之。對她而言,唯有這樣兩人如此安靜地坐在這兒,這所流逝的一切都不會那麽快走。
“還記得嗎?”
倏然聽聞他開口這一番問,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閉上雙眸靜靜所聆聽著,問之:“記得什麽?”
記得?
此事,他又豈能對她開口說到。不過是,一場莫須有的夢罷了。一個,向來隻是一個倒影,終日相陪罷了。
自嘲自笑了一番,緩然開口道:“想來,你也不記得了。”
聽他這言語中,倒是絲毫也不願開口一道,這番性子怕是終究亦改變不了他。
漸然地睜開雙眸,無奈的撇著嘴,輕聲細語的道來:“你這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區別?
自然在她何事都不知的情況下,這番區別還是存有的。可偏偏,對他而言,此事還是成為一個心中的夢,不要被如今的這份局勢,所一一都打破了。他不願,將這份美好的夢境,就此一一展現在她的麵前。
隻想這一輩子,都永遠的藏於她的心中,足矣。
雙眸俯身而下,戲謔的勾著她的鼻尖,寵溺一笑之:“依我看,你倒是不用知曉便好。”
就算他不願告知,亦不願知曉這秘密究竟如何神奇。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告知。他隻會,故作神秘了。何況,與他在一塊之久,倒是不願想過多知曉太多的事。隻因,怕惹火上身罷了。
“這樣的場景,倒是像極了在山洞時的我們。”
葉漪蘭望著眼前的一切,雖麵前毫無一堆的火,但隻有兩人在靜謐的夜色中,相依相偎的場景還真是如出一轍。亦是從那以後是一個月裏,他便娶了長孫莞霽。
可在當時,她心中所屬之人,亦非是他。心中不禁下意識的慌亂著,緩緩將其鎮定下來。
淺然的嘴角微揚起的笑意,簡直如沐春風之意,溫然一道:“那個時候,你總是刻意的疏遠,可對我終究還有這一絲與他人不同的之處。”
不同?
隻因,在他的心中,一直以來對她都是如此深的厚愛。而那份愛,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自然別人是比不了的。
哪怕,他再裝作若無其事,那心中對她的愛根本便是掩蓋不了。越想掩飾,那份思念便會愈加的狂妄。一直以來,她都不知自己的心意,自然自始至終都煎熬的隱瞞。
每一次她站在自己的麵前,都於心不忍對她這般冷意。就連那日大婚,他都不該如此待她。那一晚,他一直都在懊惱、自責。
手上的力道,道卻無以往那般緊,溫情地不敢隨意弄疼了她。
與其想著以往的種種,還真是令人神往之意。
“或許是從那一次後,長孫莞霽更加想要對付你。隻因,我太過在乎你,愛得太深了。”
明知他不能有過多對她的感情,可偏偏還是無法控製的住。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長孫莞霽對此事倒是極為機靈,反而一遇到何事,隻會尋求她的姑母罷了。
深情的吻,一一吻遍她的臉頰,今夜隻想將以往失去的一切,都一一彌補回來。
他明知長孫莞霽會諸番加害自己,想要從自己手中奪取他。可她終究不會明白,哪怕真的沒有自己的存在,慕容灝宸亦非會愛上她。她,不過隻是長孫氏的一枚棋子罷了。
他能洞悉長孫莞霽的一切,自然何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心中,倒有一事不明。
從他懷中默然起身,借著月色斜射而來的光線,能清楚的看到他那棱角的臉龐。不禁意間卻低頭,輕聲問之:“那,長孫莞霽日後你打算如何處理?”
處理?
一提起皇後之位,她倒是閉口不言,可唯獨此事卻要過問一番。她可不知,過問此事後,長孫莞霽便該在那日道來時,該廢之。
伸手安撫上她的臉龐,雙眸中含情脈脈,卻極為深情。
“你說,可是她偷情一事?”
偷情?
聽聞,葉漪蘭方才那話,並非是針對她偷情一事,反而是他先毫無避諱的開口。這顯然有些,猝不及防之意。
莞爾一笑的卻是如此淡然:“若是此事發生,這天下的男人就算不愛此人,可終究是無法忍受的。而你,倒是可以縱容她,這是為何?”
按理而言,這是天下男子極為不願忍受的一事,他明明知曉,卻絲毫未曾揭露她的罪行。
為何?
其中的原由,難不成同還不知?
慕容灝宸淺然一笑,反之問道:“那對你而言,覺得如何?”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打算?”她這一問出口,卻見他笑而不語,實在不想去獨自去猜測。何況,他若真有打算,想來亦非好事。拉扯著他的衣袖,故作嬌嗔一道。“我隻想聽你親口說,不想再隨意猜測了。畢竟,長孫莞霽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的所想,不一定是自己所說的那般,可見,她還是不夠了解他的所有,不然在這等時刻,竟然一句都不曾說出口。
而那一句‘明媒正娶’,說在心中不知該有多痛。以往從未有過的感受,如今都一一浮湧而上。這般苦楚,倒是來得太晚了些,幸好一切都慢慢地承受了下來,如今倒也好些。
“胡說。該娶的人是你,而非她人。”他還記得,她當初贈送的鴛鴦荷包,便是他最大的恥辱。她豈能見此物,贈與自己與她人。那一晚,他隻是悉心的收了起來,隻願此物隻能是與她之間的信物罷了。
他倒是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關於那段過往。可印象最深刻的便隻有,那一次在浴池中,她那美豔動人的模樣,的確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說過,要扳倒長孫氏,自然要等他們的野心狂妄之後,才能一一處置。何況,長孫莞霽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畢竟,我愛的人始終是你,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隻因,在乎你罷了。”
他可以視天下為無物,但對於葉漪蘭,絕對最不到。這些年他處處隱忍,隻為想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麵前,她所想要的都會一一實現,就連小時候的承諾,亦會兌現。
他,不在乎?
長孫莞霽如此愛他,又豈會做出這等背叛之事,她不知這樣的後果?
她,亦是可憐之人。
“若真有一日,便放了她一條生路吧。”
放了她?
對於此事,慕容灝宸倒是從未打算過。若要放,又豈能盡如人意。何況,她做出的事情,可是有辱之意。身為皇後,理應嚴懲不貸。
反而是她,終究還是心太軟了。若長孫莞霽再做出對於她過分的事,可還會這般心善。
垂眸握著她的手,慢條斯理地輕聲告誡了一番:“她能做出這等有辱皇家的尊嚴,哪怕我可放了她,到時皇祖母便不會。”
“自然,太皇太後為了皇家的尊嚴,又豈會放逐長孫莞霽。”她倒是忘了,若是慕容灝宸真有心聽了自己言詞,而選擇放了長孫莞霽。可偏偏,太皇太後卻不會如此做。畢竟,皇後又失德,自然為了皇家的顏麵,理應懲處罷了。
反而此時,到有一絲的同情:“隻因,她太可憐了。”
“她不可憐。”
可憐?
她那一份自以為是的性子,自然何人都向來不放在眼裏。從小到大,他最厭棄的便是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
何況,長孫莞霽的事,他又豈會不知。攀附慕容灝隸的母妃,不過隻因得到賞識、得到契用的棋子罷了。
慕容灝宸則為不屑地輕聲一笑之:“從小便有太後撐腰地長孫莞霽,又有何可憐之處。”
葉漪蘭見他有如此多是厭恨,心中甚是為他擔憂。躺偎在他懷中,輕聲寬慰道:“你對他們,恨意的執念太過深了。”
“你從未體會過我這些年如何撐過來的,自然不知。”
聽聞他這番話,葉漪蘭總覺得方才自己倒是說錯了話。
她,確實未曾感受過他的一切,亦不知。
“灝宸,我並非是有意,再說我……”
“我又沒怪你。”
見她這般自責之意,而方才他自己所言的一切,隻是說與自己聽罷了。不成想,她竟然會有一絲的胡思亂想。
寵溺的雙眸,長久凝視著她的眸,溫情一道之:“隻是心中,憤懣的心思,積壓了很久罷了。”
這份積壓的情緒,他最不願將其在她的麵前一一呈現,唯有這樣,他不想在她眼中,自己活得如此的卑微,需要得到別人的同情。向來這些,都不是他所需的。他所需要的根本沒人能給予,他,向來隻靠自己。
這些年,他都不知如何支撐下來。或許,一直有她,才會如此堅持去完成想要給她的一切。
萬宇繁星,終究抵不過一個她。
“那今晚,我們何事都不去想,這樣靜靜待著可好?”
就如他所言,有些事一旦積壓久了,心中便會一直浮現憤懣之意。
她寧可他心中毫無任何悲憂,隻因自己曾體會過悲憂之意,會令身旁的人感到不知所措。
可一直,盡量地讓自己平複心境,不去胡思亂想。可無論如何,這心終究還是……
她倒是更在意的便是,在他身邊的心安。不管一次的心安,亦比不過一生一世。
“一切都聽你的。”
慕容灝宸俯身而望,嘴角的笑意,更加所珍惜此時此景的記憶。
她
他與其美好的一切,與她都相輔相成的。她能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舒心之意,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