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似水浮華半生夢(下)
葉漪蘭拉著他的衣袖而走向桌前,反之卻是坐於他身,指尖一直遊走在他的臉龐處一一劃過,心中尤為不安的慰問道:“灝宸,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一直在懊惱,曼兒的這個婚姻,反而是我害了她。”
這一路走來,他竟然第一次問不出口他們二人的事。畢竟,這件事自己根本便是插不上手,他們二人的事自然輪不到自己管之。
一直以來,他都想給蘇府最好的一切,哪怕舅舅不願接受,可這份心意自己心中知曉該如何。
畢竟,蘇府和葉府,終究視為最親的人,自然要護得他們周全。如今坐上這龍椅,反而得到的更多,失去的亦是最多。
總覺得在自己身上失去的終究是一人的心,哪怕如今她再如何待自己,想要給她的一切,終究滿足不了。亦唯有他們二人單獨時,才能傾盡所有給她。
最怕便知二人之間因一件事極為瑣碎的事,而亂了一切,打破之前所擁有的美好。
他能經營他們二人所能擁有的幸福,想要給曼兒最好的一切,反而再日後之中卻是再步步試探她所愛之人。可不管如何,這門婚事皆都自己都錯。若非當初一意孤行,怕是不會有後悔之意。就連舅舅,對此事根本從未看好。
如今想來,當初反而亦不願自己插手此事,一旦插足反而更會令人詬病一番。
畢竟,他們當年脫離皇家一切的實權,隻因看透了朝中的變幻風雲,自然對於任何事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之。逍遙自如的過著自己安居的日子,亦好比在此處勾心鬥角。
看著他那雙眸中漸然沉思的模樣,根本不願有過多的打擾。可見況,又覺得於心不忍。欲言又止地唇瓣,緩緩開合了些許後,才緩然輕聲道之:“不。這並非是你的錯。若非我執意讓你允諾,怕是亦不會讓你心煩意亂。”
反而隻要一談起此事,他便覺得有愧於曉曼。當初的那份執念,亦不該存有。原以為,他們二人真心相待,說服舅舅便好,可日子一長,所隱藏的隱患便會一一浮現,怕是後悔亦是無可能。
對於此事,根本不該將所有的過錯都放在他的身上,亦無需他來承擔這一切。
隻因當初覺得,他們二人真心相愛,可卻無法想象到,日後竟然會演變成這般樣子。所有的罪源,都來自與自己太過於輕信,反而未曾從最深一處去考慮那些事。
握著她遊走的手,深情款落地吻著她的手背,悠然長歎一氣道:“你可知,他在私下有何勾當?”
勾當?
她隻是聽聞曼兒談起她們二人之間的是多些,對於有些事畢竟都是全然不知。何況,他亦有哪些能力,去做出這等子。
對於朝中的大事,自然有所不知,亦不能將其管之太多,反而亦會他人說三道四一番。
見他如此惱怒之言,怕是這件事的事態極為嚴重。倒是那勾當二字,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怒然之意。他這番惱羞的樣子,還是真為此擔憂。
“他為何要做這等事,還是說有人指使?”
指使?
聽聞則是不屑輕聲一笑之,雙眸中則是冷傲之意地看向他處,慢條斯理地道之:“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怨不得他人。”
聽他這口吻之中,則是知曉他對於崔昊的這件事倒是最為清楚不過。凝望著他的眸光,卻是如此的冷厲,那股子寒意哪怕未對著自己這般如此,亦能讓自己的周圍變得寒氣入侵襲在其中。
“你一直在監視著他?”
“你可是忘了醉香樓?”
醉香樓?
她自然不會忘記,那兒的一舉一動自然了解一切事,凡事任何秘密隻要在醉香樓中,都無法有任何的隱瞞。他知曉崔昊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他安插在那兒人的眼。
慕容灝宸未曾注視著她那雙眸中的失神之況,則是繼續道之:“那兒處處都是我的人,你覺得他的一舉一動會逃出那些人的眼睛?怕是他如今都不知,他那些事我何時得知。”
邪念一笑,嘴角微揚似揚地勾勒出的笑意,全然被葉漪蘭收攬在眼中。反而她這一笑,不知為何對他倒是越來越有些不了解。
雙手環抱著他的脖頸,強顏歡笑地勾勒出笑意,為其便是為了想讓他不在為此事而有過多的思慮。
見況,慕容灝宸便是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了些,一陣歡愉地深情地吻著她的唇瓣,細口般地親啄著。
葉漪蘭見他吻了多次,倒是亦無放開的用意。便將其伸手阻止,羞赧地一色別之頭去,緩然地開口道:“那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處理?
此事若是不處理,反而更為讓朝中大臣覺得自己有徇私舞弊之嫌。
輕揚一笑之:“難不成,你不想知曉,他究竟還見了誰?”
“後宮,不得幹政。”
對於這些,她根本沒有任何知曉的心思。畢竟,對於此事與自己倒是毫無任何關係。反而對此而言,他一直都在解決此事,自然不敢多言一番,去擾亂了他原本的思緒。
“在我麵前,你不必如此裝作如此謹言慎行。”
若她真想知曉,自己意願為她告知,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幹政之意。哪怕,她不問,這件事亦會告知。
他們二人之間,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嫌隙在其中。唯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自己有意在欺瞞與她。
謹言慎行?
在他麵前,自然都該謹言慎行為之。畢竟,他此時此刻的脾性,自然不敢有任何一言而來刺激他。
故作唉聲歎氣地無奈一道之:“如今,皇上可是氣在頭上,臣妾自然得萬事小心。”
聽聞,嘴角不由自主地黯然一揚,親昵地貼在她的耳畔,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溫情的聲音一直在她耳畔徘徊:“他竟然見了文宣王。”
“你這是懷疑崔昊與文宣王有勾當?”
他道出崔昊見慕容灝隸一事,便知他自然會懷疑這件事。畢竟,慕容灝隸自始至終都不肯放下對皇位的執念。
哪怕這幾個月來,他倒是安分了不少。隻要一見到他,心中便是不敢之言所麵對。反而是他的王妃宇文慈,倒是會入宮偶爾問自己一些事,倒是一切都是關於如何可留住一人的心。
倒是漸然而然地知曉,對慕容灝隸的了解,反而比以往更為清晰了不少。
“你也知曉我這六弟的野心,自然誰與其接觸,倒是會有幾分懷疑之意。”
他那心思,自從想要得到一切權利的那一刻便知曉,他的野心。從小到大,他都一直活在與其自己一番對比。他那向來不服輸的性子,自然不會有所認輸。
他的疑心,向來隻針對慕容灝隸一人。隻因,他是最大的根源。若非是他,或許慕容灝宸並非會當上這個皇位。
“你是懷疑,他跟文宣王在私下秘密商談?”
“他們二人我終究不信,畢竟同為野心的二人,亦會好到那兒去。”不管是誰,他都不會相信,真會有改邪歸正的那份野心。畢竟,有些事亦非一番警告才能壓製他們。隻因,對慕容灝隸依然還存有更多的芥蒂。
輕揚地笑意卻是如此的可笑,緩然吐息一道之:“父皇曾說過,有野心的亦比無野心的人更為有能力些。可一旦成為臣子,這野心,身為天子自然有所忌憚。”
忌憚?
這份忌憚,倒是從未他身上感覺得到一絲的懼怕任何的權威。就連,長孫氏所一直暗自打壓著,他都如平淡風雲一樣,絲毫未曾有任何的風波在阻止著他。
“可你向來不願當這個皇帝,又何須忌憚。”
何須忌憚?
的確,擁有實權最大之位,自然不該忌憚那些事,隻因那實權總歸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無比的厭惡那些俯首他人的臣子。
自從登基後,那些反對自己的人,自然毫無在意。亦不管他們如何看待,既然從登基的那一刻,他們便該對自己俯首稱臣。
“依你之言,是想將這皇位傳位於野心之人,不到幾年便是國破人亡。你可願見到這些?”
“自然不願。”對於有野心之人,每個朝中都會有之。隻是再與,位高之人如何抉擇罷了。“可我信你,能將有些棘手是事處理的極好。”
如今,她不能在他的麵前道出關於皇位一事。畢竟,這件事根本無比厚非。有些事,她不該再有任何衝動。亦該,何事皆為他考慮。
聽他一直都未曾開口言論一二,便緩然開口道:“灝宸,若非他與你爭執,你可還會……”
話還未道完的那一刻,卻能感到他手中一緊,眸中卻是順然變極為陰鷙。便下意識地回避著他的眸光,強顏歡笑地一道之:“我去看看桂花糕可好了。”
“這件事,根本無需你去操心。”慕容灝宸明知她如今要走的用意,卻是輕言一笑而過,雙眸中毅然而然地溫情。
“就算沒有他,怕是我也會爭取得到這個皇位。”
他向來不爭,並非沒有實力,隻因自己太過於自信,自然知曉這個皇位定會是自己。隻是這些年的努力,皆都是為她一人而默默的付出。哪怕,她有負於自己的癡情,也並未對其有任何的不滿之意。
有些事,她自然不知又何須怪得了。每一步的開始,便早已注定。
“是,為了我?”
聽著她這般一問,反而則是偷抿一笑:“若非是你,難不成我還有其她女子嗎?”
其她女子?
聽聞,葉漪蘭則是故作不信地開言道:“我可不信,我是你從小的唯一認定的人。”
見她故意說道的模樣,明知她心中尤為清楚不過,反而這一說道便是洋裝給自己看的罷了。
深情的雙眸久久所凝視著她,柔情蜜意一道之:“那今日,你便別走了,留下陪我。”
“說好六日,君無戲言。”
六日?
當初定下這六日之諾,隻因為處理自己手頭中的事宜,反而一見到她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會破戒了自己的這一規矩。
可她,終究不得知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