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初落香衍芳亦華
深情地雙眸久久相齊而對,方才那一吻,他們二人倒是毫不避諱在此處如此這番做法。反倒是他,向來都不曾避嫌。
慕容灝宸望著懷中如此嬌羞的人兒,亦是將她的身子躺入在盤腿而坐的腿上,親昵地安撫著她那麵容。
那雙深情相視的眸,可她卻這番躺著,反而亦是有些不自然。倒是這身子一動,他卻是緊緊所摟著自身。
“灝宸,你還未與我說過關於你母妃的事。”
關於他的母妃,她隻是知曉此處是他母妃的寢宮,可那時終究發生何事,反而一夕之間全然都變了。
變得,渾然陌生……
“怎麽,你想聽?”
聽她如此好奇地想要知曉一切,這件事自然倒是不該有任何的隱瞞。畢竟,此事對她而言終究都隻是毫無利與弊。當初,那番做,隻是不想給她想起關於她母親的事,亦是不願讓她對自己有絲毫的同情。
相同的一切,不同的命運。
“這聽與否,亦是你所決定的事,我又豈能強逼與你,反而都是你一直逼我。”
“我何曾,逼過你?”聽聞,她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如此輕巧之言,倒是一番寵溺一笑之。溫情地言語,則是徐徐道來。“哪怕,那件事,我會彌補那日的過失。”
這件事,早已經成為過去,對她自己而言終究是一生的囚禁。可漸然而然,對於此事便也就放下。那道聖旨,如今亦未將其所限製,反而亦無諸多束縛,倒也是安得自樂。
身子不禁動了一下,深深地將埋藏與他的深懷之中:“好端端的,又何必說這些令人傷感的事。”
“你還記得,幼時我為何突然沒有出現在你麵前?”
“可是,你母妃的事?”
思前想來,想必亦隻有這件事,才是他心底中最大的隱患,一直在他心中無法釋懷。可這一切,又豈能怪他。隻因,小時候的種種記憶,都是如此的模糊,才不會有諸多的怨言。
一提及這件事,慕容灝宸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黯然失色,眸中的情意反而變得意味深長地深遠罷了。
眸光亦是看向畫像中的母妃,隻因他知曉,在這世上無人在可擁護自己。自從日益漸長以後,他向來都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唯有與母妃二人相依為命。
若是依仗他人,便會成為他人的‘傀儡’,與其如此,自己還不如遠離那些小人,唯有自己強大起來,又有誰能將自己打敗。
不管是遇見蘭兒起,或者從未遇見,在他心中便一直都有一個信念,不能被任何人瞧不起、貶低。可每一年看到蘭兒一人將自己關入書房內,她的父親又是學士,自然才華、學識定然不比任何女子差。哪
怕,葉荀彧習武,這肚子中的筆墨,亦是與其不分上下。
一直以來,都是以她心中的目標,而與其奮之。唯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這一切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
“當年所發生的事,除了你,自然何人都知曉。可偏偏,沒有知曉,母妃是被人下毒而去世。”
漸然而然,葉漪蘭卻不禁意間看到他雙拳緊握的樣子,便知他心底之中的恨意。她自始至終都不會想到,這件事是人禍而為之。
想來,當年的事對他的打擊亦是極為之大。可他,比自己幸運多了。自從出生以來,都隻是活在畫像之中……
“當年的事,我一直都是記不得。若是你一直都出現,怕是這些記憶並非隻有你一人擁有。我也想,擁有你所記得的一切記憶。”那些所謂的記憶,她都不曾擁有,可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未曾相告。反而,這件事倒是有些不公平罷了。
緩緩伸向他緊握的拳頭,而他自然感覺到,卻是與其十指緊扣著。倏然那份炙熱般的感覺,一直微微湧上心尖之中。
“灝宸,若是母妃沒有出事,你可還會一直都在我身邊?”
“不會。”
葉漪蘭聽得他說得如此幹脆,不知為何心中反而更為失落。可嘴角,依然揚起著淡然地笑意,如此的強顏歡笑。
他則是未將雙眸而望著她,雙手的那番力道顯然極為用力,緊然地將她的身子扶起則是依偎在身側,柔情蜜意地一道之:“我愛你。可我想要成為你心中的人,這樣才能配得上你。亦能,將你牢牢捆在身旁,永遠不棄。唯有如此,你才會沒有任何贏的可能。”
她心中想要的,他終究都為此實現,亦是將她‘贏’得。
“勝者,自然能成為我葉漪蘭心中一生欽慕之人。可他若是無情,這一生便得不到我葉漪蘭想要付出一生的人。”
他所言的那些話,自然是之前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可偏偏,遇到慕容灝隸的那一刻,隻是欽慕罷了,根本便不及慕容灝宸相處,他所帶給自己的,並非是他的才華,而是他身上所給予自己那些溫情,一直所融化著自己。
對他的情之所以永固,有他的身份,亦有對他那番信任。不過慕容灝隸,終究都不願相信,那一次相見,並非是巧合。怕是,他的陰謀。
這件事,她再也不能想起,亦不能有絲毫的事令其左右自己。
勝者?
慕容灝宸不禁暗自竊喜著,畢竟在她眼裏,自己已然是個勝者,這一生她都無法擺脫自己。
“灝宸,若是我們從小便相識,我不敢想象日後的事。反而此時此刻,哪怕我心中諸多不願接受的事,這些反而可讓自己心不在被一件事所固執。若非那一年膽怯,怕是我便可成為這後宮之主。”
想起當年在他府外,都不如那些欽慕的人如此大膽,若是自己並未退縮,怕是如今專輯才是正位。
畢竟,向來她都不願當妾位。可如今,哪怕是世人眼中,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亦隻有妾位罷了。
“這個位置,我一直都為你留著。可偏偏,卻被人捷足先登,你可會怨我?”一直以來,這個位置他隻為她而留。可他終究還在這件事上懦弱了些,他隻想借此穩固,而一一打壓長孫氏的勢力,將所有的一切都拿回來。
“我隻是與你玩笑罷了,何必當真呢。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已經擁有的足夠多了,何須貪念這個位置。”一味羞赧地倚靠在他的身側,嘴角微微偷抿上揚之,附在他的耳畔,親昵地一道之。“何況,她們得不到你,這一點我反而更為知足些。”
“若我,得到你。隻是為了得到這個皇位,對你不冷不熱,將你拋之於後宮之中,你該如何?”
“各自,兩不相幹。”見他那般失落的模樣,卻倒是莞爾一笑,繼續道來。“這是初入宮時,那番的心意罷了。”
何況,當初的想法,亦能如此此景再來想之。
“若換做當年你的母親,怕是亦會如此。”
若當初,父皇再堅決些,怕是這一生都不會遇到最愛之人,反而一切都機緣。當初父皇得不到的人,而自己卻是得到父皇所愛之人的女兒。
“可當年事,我對此倒是懵懵懂懂地懂了些。你說母妃則是被人陷害,可那人你可知曉是誰?”
當年事,知曉最多的事便隻有他一人。在這期間,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並非難事。
“你可知,父皇為何突然病重?”倏然他這一問,她又豈會知曉所有的一切。亦是娓娓道來之。“那是,長孫氏在背後偷偷做手腳。哪怕,這太醫院有信得過的人,可偏偏我心中卻絲毫不安。直至,你所向我舉薦的蕭彥閭,對於父皇的病情,他倒是直言不諱的道出。不然,我又豈會將這太醫院讓他當得。”
“也是,你想要提攜的人,自然是一番考驗過的人。”
當初亦是想過,他又豈能因自己的一句話,而讓蕭彥閭提攜,想來倒是還有這一層的原由。
“蘭兒,其實我一直想要扳倒長孫氏,一直都未曾有個足夠信服的理由,亦沒有絲毫的證據來指正長孫氏做所的一切。
倏然,慕容灝宸見她站起,緊蹙著眉宇極為不解地看著她,亦是與其所站起,不解地問之:“蘭兒,你這是……”
還未道完口中的話,卻見她倏然離去,心有不安的與其跟之。
卻見她拿出一本劄記,疑慮地問道:“這是什麽?”
“當初我被人關入這裏,亦是無意間發現這本劄記,或許對你有用。”
方才亦是倏然想起當初所留下的這本劄記,可見他如此疑慮地所看之,想來從未知曉過。
“當初,母妃確實留有劄記,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一添置,至於這本劄記,我從未打開過,亦不知裏麵究竟些了何物。”
“你可是在怪我,私自動了這裏的一切?”
見他神色暗沉,就怕他會因這件事而來怪罪於自己罷了。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這裏所有的一切,他都無任何勇氣打開,亦不願麵對罷了。
葉漪蘭看得出他根本不願打開,伸手挽著他的胳膊,輕聲寬慰一道之:“你不是常對我說,要坦然麵對。怎麽到自己這兒,便是如此懦弱了呢。我所愛的人,並非如此懦弱。”
“這一次,便讓我我懦弱一次。”
他隻是不敢麵對,母妃當年所寫下的劄記,因為不知有多少事會被一一浮出水麵。
“我會陪你,一直陪你走下去。”他之前,向來不在自己的麵前展露這等模樣,如今反而他這模樣,才是他真正放下麵具的他。“你可是忘了,還有我們的孩子。”
孩子?
慕容灝宸不禁下意識地看到她的肚子,則是溫情一笑之:“蘭兒,對不起。這件事,我……”
“灝宸,這本劄記,我想母妃是想留給你看。既然如此,等你心境平複下來,慢慢看之。”他心中既然有自己的一番考慮,又豈能強迫他去看之。“至於,如此打壓長孫氏,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
這件事,自然不得如此過急。
可他,終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