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此願相守不違誓
朦朧的夜色中,隨著月光的照耀下,步步前行走之。越是往前,便越是黑暗,毫無任何光所照護,亦無絲毫的人影。周圍的一切,卻是如此的靜謐、幽遠。
掀開遮擋麵前的垂下的枝葉,站在此處遠遠地便能看到水榭樓閣之中的人影。
一人孤寂地站在護欄旁,一直深深地所凝望著遠方,靜候一人歸。
而她,卻是故意晚了兩個時辰前來,原以為他會走,竟然他還在原地等著,不曾離開。
可他,這麽做又是何必,有些話又有何處可言之。畢竟,他所言的那番話,回去後卻是細細凝思了一番。他的身上,的確有著崔昊無法擁有的一切。可當初,崔昊亦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可如今亦變成無法想象的樣子。
哪怕蕭彥閭並非是此等人,可有些事不能再錯第二次。
可現在,她不能被任何事而左右。亦不能,有任何悸動的心被其打動。
或許,他會遇見比自己更好、比自己更完美的女子。
轉身的那一瞬間,手卻絲毫地不舍一直抓著樹枝,可卻見他回眸的那一刻卻匆忙的離去。可偏偏離去時,腳下的步伐亦是如此的沉重,宛如被其所捆綁,步步難行。
蕭彥閭一回眸,便見一抹離去的身影,可他卻無絲毫的失落。
這兩個時辰內,他了很多,亦是一直在等她出現。哪怕,今晚她並未前來,亦會這麽等下去。
可偏偏她在遠處並未前進,亦好比她從未出現。他還會等,等她可以不再有任何的逃避,敢走近時,他都會一直在這裏。
何為泣?何為怨?
何為情?何為殤?
恩愛綿絕亦,卻不知決斷情深。
一生相守諾,卻不知違心誓言。
不願不強求,無愛亦別陷情中。
沁蘭殿
葉漪蘭見他今晚陪著自己前來,反而倒是一句話都不曾開口一道,毅然而然地隨之走入,反而倒是絲毫未有離去之意。
隻因,他譴走了所有人,唯有他們二人站在紫玉蘭樹下,借著今日的月色,二人相依相守、不離不棄。
而慕容灝宸自始至終都未曾鬆開她的手,一直以來都是十指緊扣,隻因他知曉,無論何時他都不能放開她的手,不管誰與其相守相扣,亦不能放開。
抬眸而望著他的眸,而他的眸中卻是泛著自己從未見到過那般平靜,其中卻無諸多任何波瀾之意。這一見,倒是想起他們二人第一次相見時,他見到自己時雖有的冷漠,可那雙眸中的神韻卻如此令人不敢錯過一絲一毫。
莞爾一笑地容顏,便是徐徐道來:“今晚,你確定要留宿在沁蘭殿?”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擰緊著眉宇,滿是不解地所直視著苦澀一言道之:“蘭兒,你說出這番話,是想趕我走不成?”
“怎會。”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趕的人,便隻有他一人。何況,她隻是擔心一人罷了。
默然地垂眸,則是長歎一氣地緩緩開口道之:“昨日,曼兒對你的態度諸多有怨言,我亦未曾回沁蘭殿,對於她的心思我諸多的不懂。若是,你們二人再有任何的爭執,我不知該如何規勸你們。”
自從昨日起,她都一直回來,亦未曾能夠了解她的一舉一動。而那一日說的話,確實令人有些疑惑,不知為何她對灝宸的意見則是越發的強烈。
“是啊,昨日她那態度的確過分了些,她所言的那番話,我倒是聽得一陣迷糊。”對於那些話,他自然根本未放在心上。畢竟,那時他隻是迫切想要挽回那些所流傳出去的流言,哪怕他下命遏止那些,可偏偏他們……
就算,這件事她還想與崔昊那小子共度餘生,則是不可能。想必在她心中,已經有了抉擇,隻是不敢麵對。若是她敢麵對,便不會逃避入宮前來。
他亦是默然長歎,吻著她的手背,則是無奈一道之:“委實不懂,你們女子的心思。”
不懂?
他若是真不懂,又豈會對自己了解地如此透徹。
雙眸不禁閃過一絲的笑意,故作質問道:“如你所言,你可是不懂我?”
“對你,我自然懂。”對她,又豈會有絲毫不懂之意。可有時候,他卻是有些不懂。畢竟,這麽多年來對她的心性與喜好,一切都牢記與心中,自然了解她的人依然是自己,亦非是他人。
嘴角上揚地溫情,卻是如此諸多的情意在其中:“可我更願,深入地去懂你,得到你。”
“你若是得不到我,又該如何?”有時候她想過,若是自己從未愛上過他,他對於自己……
倒是,有些事,不該擁有這些幻想之意,便可來證明這一切。
得不到?
對他而言,自然一切都無這等可能。故作緊蹙著眉宇,揚長疑慮聲卻是如此的困惑:“今日,你怎得如此多地疑問。”
聽他這番話,倒是更為有些不願告知自己心中的疑慮。毅然而然地將他的身子推開,一臉傲慢地負氣,故作悠揚一道之:“皇上,不如管如何,可都要解臣妾心中的疑慮。”
隻要自己心中的疑慮越多,便越是不安,這等心思他又豈會全然不知曉。畢竟,不過是隨口問他,他答便可,又何來這等言詞一道。
“得不到,那便繼續等。若真是永遠都不得到……”倏然間她那嘴角揚起地笑意,便可知曉她所問之言的用意。托著她的身子,毅然而然地將其深情一抱,親昵地言語在耳畔輕聲道之。“我有把握,得到你。”
“我沒有把握,你可會一生愛著我。”
倏然那一瞬間,他那狠戾的咬著自唇瓣的那一刻,便將其一把推開。咬著唇瓣,卻是極為地委屈一番地嬌嗔道之:“你幹什麽,好痛。”
抬起她的下顎,則是輕柔地啄了一口,溫情脈脈地所凝視著她的眸,徐徐道來:“既然蘭兒如此不信我,痛會讓你永遠都記得。”
她方才所言,既然不信,那麽他隻有這樣方法讓她信得,可會一生都愛著她。
“你就會如此待我,何事都是如此霸道。”
他,霸道的想要擁有自己的全部,一絲一毫都不願離去。
這便是慕容灝宸,他有他的霸道與溫柔,可偏偏他的霸道則是一番自私的罷了。
霸道?
寧願霸道些,她才會如此嬌柔地依偎在自己身旁。柔情蜜意地雙眸一直所凝視著她,輕柔地手撫順著她的臉龐,深情地一道之:“若是不這麽待你,你的人、你的心都不會屬於我。我要的,是全部的你,我不想你的心中曾經還有過其他的人。”
其他人?
以往的自己,卻確實心中藏了一個人。可如今,那個人便不會再次藏於心中。自始至終,隻為他一人而留。
從前,她欽慕與他,可後來慕容灝隸的名聲亦是風生水起,漸然而然他們二人之間的確該有個抉擇。可偏偏,在七夕那一晚,卻是遇見了慕容灝隸。原以為,這是上天給的緣分,畢竟帝王所選之人是慕容灝宸,並非是他。原本這一切可安然的度過,可直到第一次於慕容灝宸相遇,他所救自己的那一刻才知,原來想要欽慕的人卻是如此遙遠的距離,可如今卻是輕而易舉地便可隨意地相見,到也是了卻了當年的遺憾。
可自己並非那些女子,自然不會將那些欽慕之意所一一展露在表麵之中,隻因她知曉,先帝的四皇子向來不與女子過多的親近。漸然而然,那一次她隻敢默默地在一旁,而未踏入。
可如今回想起那些事,反而覺得自己太過愚蠢了些。若是早些知曉他的心意,亦該有多好。
“蘭兒的心中,一直都有慕容灝宸,絕不會有任何人。”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緊蹙著眉宇,卻意味深長地揚起著嘴角的笑意,一番故作冷然地告誡道:“你若敢有,這一生都不會放你走。”
這一生,早已經被他所困住,根本便無法抽離,又豈會走之。何況,若真想離開他,依他那性子怎會放過自己。
“可你若有一分一毫對她人的感情,我亦會走之。”
聽聞她如今的膽子愈發的大,反而這性子倒是被自己慣之,畢竟她在自己麵前,想來都可無任何的規矩。隻因,不願將所有的規矩來束縛,原本屬於她的世界。
不禁一番寵溺,戲弄地勾著她的鼻尖,徐徐道來:“你這膽子,倒是敢對朕下命令。你信不信,朕今晚要罰你。”
罰?
故作一語害怕地開口道:“那依皇上之見,該如何罰?”
聽著他這一本正經之言,卻一直偷抿著嘴角揚露出的笑意。則是指尖放入他的唇瓣,一語嬌嗔而道之:“臣妾可不要方才那罰,委實太疼了。”
方才他已經說了要罰自己,又豈能再次罰相同之意的道理。何況,他若是要罰,自然不會下狠手,無論何時他都會心軟,畢竟在他心中自己根本便是無人可觸及之人,自然何事都該願其護得。
見況,心中的那份摯愛,卻有著一絲一毫的悸動,被其所深深地吸引著。
她看得出他那雙眸中所含的一切,可越是想要逃離,越發逃離不得。
“有人來了。”
他剛想要吻落她的唇瓣,卻見她嬌羞地躲進自己的懷中,可她那番話終究便是從未信得。畢竟,有無人前來,自己豈會不知。
“這等謊言,你覺得還需騙我嗎?”
葉漪蘭聽他這番如此不信,便是從他懷中推開,既然他說自己在他騙他,便是開口道之:“曉曼,你去何處了?”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疑惑地回眸看之。
見她站在身後,倒是一點動靜都未有,怪不得他感覺不到有任何人前來。
“我……”
蘇曉曼一進來便見他們二人在此處,原本不想過多的打擾,可偏偏表嫂那一聲喚道卻是無法走之。可一看到表哥時,卻無論如何都開不得口。
支吾地言語,則是心緒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