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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被隱瞞的真相(下)

  領著唐歡、昭文公主還有木槿夫人回到了客棧。


  維洛正在房間裏低頭看著書,聽聞身邊立著的泥萌詫異的“咦”了 一聲,他才略略抬起頭。


  厚重的書冊自他白皙修長的手中掉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動。


  泥萌見氣氛不對,幹笑著將我們迎進去,忙著在一旁端茶倒水。


  維洛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唐歡身上,良久之後才漠然道:“這是怎麽回事?”


  唐歡用食指輕叩著蓋碗的蓋子,沉聲道:“她在你身邊這麽久了,你難道察覺不出她就是流蘇嗎?”


  維洛聞言身形一怔,抬手按住額角,神色痛苦的低笑道:“要把我折磨成什麽樣子,你們才能滿意呢?”


  我坐在昭文公主身側,靜靜的看著他們,並不言語,我不知道現在還能說些什麽。到底是誰欺騙了誰,到底又是誰折磨了誰呢?


  “當日在玄山,我眼見你隨流蘇跳下懸崖,便知你對她用情頗深。回到婁國後我散播了流蘇的死訊,可你依舊四處打聽她的消息。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她一輩子,再也不讓她踏入這些紛爭當中,可是最後……我卻還是將她送到了你手上。”唐歡叩在蓋碗上的手指僵了一下,目光灼灼望了昭文公主一眼,轉頭對維洛道。


  唐歡語畢,屋內便靜了下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我正思量著要不要接句話的時候,季昌神色如常的從隔壁房間過來,側身倚到門邊,雙手環胸,一副坐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泥萌甚有眼色的搬了個繡墩遞給季昌,估摸是考慮到坐等看好戲站著不大合適。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季昌身上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從窗口傳了過來。伴隨著碎得七零八落的窗欞,一團黑影閃進了屋內。


  維洛下意識的抬手將我護在身後,待看清眼前的事物,大家都怔在了原地。


  蕭然一身黑色勁裝,麵上依舊帶著半張銀色的麵具,他手裏提了個碩大的黑色布袋,袋子裏不知道裝了個什麽東西,還在不停的蠕動。


  “這是什麽東西?”我撥開維洛擋在我身前的手,上前踢了一腳黑色布袋,略覺柔軟,應該是個活物。


  “是你們要找的人,還有前去抓他的人都死在了豐城外的亂葬崗。”蕭然說著彎腰將布袋口解開,露出了淡紫色的一團。


  雅姿被五花大綁的裝在布袋裏,估摸著還被蕭然點了穴道,他口不能言,隻是用怨恨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荷兒?”維洛矮身蹲到他近前,抬手解了他的啞穴問道:“慕賢可謂是用心良苦啊,你這麽千方百計的潛到我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雅姿仰頭一陣大笑,笑聲淒厲慘絕,半響之後才悠然看向維洛用細軟的男音道:“我以為此行必然萬無一失,不想居然是被婁國的人親手將我抓到這裏,好一群通敵賣國的下作人!”


  他果真是荷兒……


  神思恍了恍,想起當初在王宮的種種,終於理出了一些頭緒。


  先前夏侯鶯中了我的虱蟲粉卻毀掉了半張臉,應該是他在醫治夏侯鶯的時候動了手腳。他潛伏在益王宮的目的不僅僅是取維洛的性命,最重要的是拉攏夏侯家族,而夏侯鶯的父親夏侯炎是當朝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又是夏侯家族的領軍人物,如此一番挑撥離間,夏侯鶯便成了慕賢安插在益王宮的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了。


  他幾次三番的助我,是為了借我的手除掉維洛,而後他便可以成功逃回婁國,去安享慕賢承諾給他的一切。


  荷兒蜷縮的身子突然倒在了地上,暗紅的血液自他口中噴湧而出,唐歡見狀俯身按住他的手腕,快速封了他幾個穴道後搖頭道:“是溶血散……”


  “快給他吃解藥啊,你不是有解藥的嗎?”我一把扯過唐歡的袖子,想要翻出解藥來。


  唐歡推開我的手,在荷兒的身前按了幾下,道:“晚了,毒入心脈,已經救不了了。”


  荷兒渙散的目光始終盯著維洛,淒然笑道:“少主會替我報仇的……你會死得比我痛苦一萬倍……這天下……終將是慕家的……”


  身後有一隻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我回眸看著麵無血色的泥萌,小聲問道:“你怎麽了?”


  “樂……流蘇姐姐,我怕……”


  回身抱住泥萌,心頭溢出濃濃的哀傷。為奪天下,這一兩條性命對於成大事者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討厭這樣血淋淋的場景;我討厭這樣勾心鬥角的紛爭;我更討厭自己卷入這其中……


  蕭然依照我的請求將荷兒的屍體安葬在了城外。一行人撐著傘立在荷兒的墳前,雨勢稍稍減弱了一些,我們才緩步往城內走。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跟這維洛去蒼廖,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木槿夫人和唐歡,往後的一切都讓我覺得甚迷茫。


  回到客棧後,維洛讓所有的護衛守在客棧門前,我們這群人在房間內進行了一次長談。


  慕賢不得人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商量到最後,所有人都決定幫維洛除掉慕賢,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慕賢的姐姐,昭文公主。


  季昌約莫是將好戲看足了,與昭文公主道了別後便獨自離開了。


  望著籠在蒙蒙雨霧中的豐城,連著歎了好幾口氣,直到泥萌端了茶水給我,好奇問道:“流蘇姐姐,你舍不得季先生啊?”


  我接過她手中的蓋碗,反問道:“你為何對我是流蘇這事接受的如此之快?”


  “這……”泥萌低頭絞著前襟,一臉無奈道:“早接受晚接受也總是要接受的,從婁王宮到現在我一直視你如親人,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我認定的是你這個人啊!”


  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一直以來我還不及泥萌看得透徹。不管怎樣糾結,事實就是事實,我改變不了我的身份,便隻能試著去接受它。


  流蘇……


  嗬!我究竟忘記了怎樣一段諷刺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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