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噬魂壁
是夜,月朗星稀的夜空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隻是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眾人圍坐在雪山絕地之中卻並不知道接下來該往什麽方向前進,一籌莫展之際,慕賢和荷兒果不其然的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你們尋到白澤。”慕賢攬著荷兒的腰肢,悠然看向躺在我懷中一動不動的維洛。
“你們不是來尋白澤嗎?怎的在這裏等著我們?”蕭然站起身雙手環胸一臉鄙夷的看著二人。
慕賢勾出一抹窘迫的笑意,擺手道:“雪山絕地確實非同一般,我們二人在此已經走了整整三日卻始終在原地轉圈。”
“哦?”倉吉影湊到慕賢近前在他身上細細的嗅了一陣,才疑惑道:“我怎麽在你身上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你這三日真的都隻在這裏轉圈?”
慕賢不解的低頭嗅著自己的衣袖,暗自嘀咕道:“確實有些奇怪,難道這片雪山之中有個我沒發現的入口?”
“慕賢,我不管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麽,但現在在這雪山絕地你們二人也未必能安然尋到白澤,不若與我們同行,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我坐在地上抬眸看向慕賢道。
眾人同是一怔,許是不解我的用意。
慕賢將肩上的包袱放下,提著下擺矮身蹲了下來,“你現在居然不想著殺我給維洛報仇?”
“維洛還沒有死,至少在沒用白澤血醫治之前我不會相信他死了。”
“流蘇姑娘果然是個專情之人,既然這樣我也不瞞你們,我和荷兒此行來雪山絕地其實不是為了尋白澤。”慕賢探了探維洛的鼻息後,用別有深意的語調輕聲道。
我下意識的將攬著維洛肩膀的手緊了緊,正色道:“最好如你所說,你們二人若是敢耍什麽花樣,我一定讓你們永遠留在雪山絕地。”
入睡前,蕭然在我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剩下的兔肉拿給慕賢和荷兒吃了。泥萌見他二人吃得狼吞虎咽,一臉不滿的在我耳邊嘟囔道:“流蘇姐姐你真是傻,若不是他們二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居然還對他們這麽好。”
“現在這種情況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而後抬頭看著漆黑夜色中的明朗月色,翻身躺到了維洛身側,攬著他冰冷的身軀閉目而眠。
這一夜蕭然和九離一直守在篝火旁聊天,雖然他們壓低了話音,但聊天的內容我聽得一清二楚。無非是聊我現在的狀況是正常還是不正常,還有就是關於白澤的傳聞。
一夜閉著眼睛卻未曾有半點睡意,直到第一縷晨光灑在臉上,我才坐起身,看著白茫茫的雪地有些悵然若失。
同行十一人,緩緩朝雪山深處前行,果然如同慕賢所說,不論我們怎麽走卻都隻是在原地轉圈。
倉吉影摸著下巴沉思良久,略略抬手對眾人道:“不要再走了,這裏有古怪。”
蘇澈躬身背著維洛,聞言微微抬起頭,看向前方的一麵高聳的山壁道:“這裏有活人的氣息。”
泥萌攥住蕭然的衣袖瞪著蘇澈道:“怎麽會有人呢?這可是山壁,什麽人能進到裏麵去。”
蘇澈將背上的維洛交給九離,疾步上前一寸一寸的摸過厚厚冰層的山壁,就在我要開口詢問他是不是找錯了方向,眼前的蘇澈卻突然沒了蹤影。
揉了揉雙眼,仔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呢?怎麽一下就不見了?”
泥萌好奇的跟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蕭然抬手握住她的肩頭,微微搖了搖頭,眾人頓時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
“雪山絕地確實是個奇怪的地方,先前一直傳言說是有異獸出沒,可我們來了數日卻未曾見過,而且雪山常年嚴寒,植物稀少,異獸難道連吃食都不用就可以生存?”倉吉影按著額角思量許久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這山壁之後別有洞天?”慕賢麵色深沉的抱著手臂細細打量了一番前麵的山壁。
“隻是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傳聞中的噬魂壁,多年前我曾聽雪山絕地有一山壁,平滑如鏡,麵西而立,吞噬活物,是為噬魂壁。”倉吉影說完轉頭看向眾人,接著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路可選了,隻能進去一探究竟了,隻是這樣貿然進入著實有些不妥……”我說著取下身上的包袱,從裏麵翻出一捆繩索,“我先將繩索捆在身上,若是我被吸了進去你們就用力扯住繩子,我想看看這中間有什麽古怪。”
蕭然從我手中奪下繩索,將我攬到身後,語氣堅定道:“還是我來吧。”
“不行……”我阻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蕭然已經捆了繩索將另一端丟給倉吉影,摸索著山壁,隻是瞬間就被吸了進去。
平滑的山壁上好似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隻是山壁中深深埋著一根繩索。倉吉影用力拉著繩索的一端突然出聲驚呼道:“快來幫忙,我拉不住了!”
我和泥萌等人自是全力扯住繩子,想要看看能不能將蕭然拉出來,隻是山壁有股極大的吸力,不論我們怎麽用力,可繩子還是一點一點被吞了進去。
眼看倉吉影的雙手就要沒入山壁之中,身後的慕賢和荷兒卻突然鬆了手。
“啊!”
一陣驚叫之後,周身陷入了混沌之中,漆黑壓抑的空間像是會流動一般,隻是片刻之後有道強光襲來,閉著眼睛慢慢適應環境後再次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楊柳煙草地,淼淼碧玉湖。
眼前居然是山水如畫的江南景象,這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雪山絕地?
回過神後,才發現蘇澈和蕭然同樣驚詫的立在前方。撫著胸前鬆了口氣,還好這山壁不是倉吉影說的噬魂壁,不然我們這群人怕是已經全都沒了性命。
九離背著維洛湊上前來對我道:“夫人,那個慕賢和荷兒還在外麵。”
“不管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好了。”想到剛才危急時刻慕賢他們竟然鬆了手,不禁有些怒意。轉身摸著身後的岩石山壁,心道,進是進來了,隻是以後該怎樣出去呢?
我們的馬匹和行裝都還在外麵,我身上隻裝了些藥物和娘親交給我的書冊。四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山壁後的洞天十分古怪。明明是嚴冬季節,這裏為何沒有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