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歡大婚
和維洛雖不是新婚燕爾,可每次近距離的接觸還是會有怦然心跳的感覺。他將雙手搭上我因緊張而有些僵硬的肩頭,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段日子太辛苦了,洗完澡後好好睡一覺吧!”我抬起雙手撐住他結實的胸膛,紅著臉道。
“嗯,有道理,確實得好好睡一覺!”他特意加重了“好好”兩個字的發音,用灼熱的目光望著我。
我暗暗吞了下口水,扭頭想要避開他的目光,誰知他卻抬腳跨進了浴桶中,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霧氣繚繞的水中,感受著他滾熱的身軀緊緊貼在我的身後,我用雙手捂住燥熱的麵頰,低低歎了口氣,看來今天他是不打算好好休息了。
窗外夏意濃濃,偶有幾聲蛐蛐的鳴叫聲傳來。
旖旎滿室,溫熱潮濕的空氣中,傳來二人急促的喘息聲,浴桶中水花四濺,繚繞的霧氣也漸漸散去,眼前剩下的隻有令人耳紅麵赤的香豔場景。
從浴桶中爬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擦幹身子和頭發後裹了睡袍就直接鑽進了被窩裏,維洛將“戰場”收拾幹淨後也隨著我鑽了進來,枕著他結實的手臂,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也格外香甜。
起床後我和維洛將景兒從娘親那抱了過來,起初他也哭鬧了一陣子,但後來在維洛各種糕點的誘惑下,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景兒抬著一張掛滿淚珠的小臉龐從維洛手中接過綠豆糕,費力的舉起手遞到嘴裏咬了一大口,而後咧開嘴,露出僅有的四顆小牙衝維洛笑了笑。
“景兒乖,叫聲爹來聽聽。”維洛將景兒抱入懷中逗著他的眉眼道。
“娘……娘親。”景兒奶聲奶氣的對著維洛喚道。
我在一旁邊應聲邊嘲笑他,挑著眉毛得意的說:“你看,我都不用教他,他自己便會喚娘親了。”
維洛麵色梗了梗,從景兒手中奪下綠豆糕,怒聲道:“不叫爹爹的話就不給你吃!”
景兒轉頭望了我一眼,隨後又委屈的看向維洛,可始終都沒開口喚一聲爹爹。
“他還小,不要這麽心急嘛。”我又重新拿起一塊綠豆糕遞給景兒,看著維洛孩子氣的別過頭,我拍著他的背道:“別生氣了,景兒他爹也吃塊綠豆糕吧!”
維洛快速用手擋住我遞過去的糕點,搖頭道:“我討厭吃甜的。”
“不吃拉倒,我和景兒兩個人吃。”我收回手將綠豆糕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居然連口味都一樣……”維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景兒吃綠豆糕時灑在他衣服上的殘渣撣掉。
“我是他娘親,他當然和我的口味一樣了。”
“像你我才憂心啊,若是以後跟你一樣笨可怎麽是好呢?”維洛寵溺的點著我的鼻尖道。
“……”
我想我已經開始習慣他們說我笨了,不論是唐歡、蕭然還是維洛,我在他們心目中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唉!大智若愚的我啊!
當然這話我隻能在心裏感歎,不然定會又遭到維洛的鄙夷和嘲笑。
唐歡和昭文公主的婚事將近,我和維洛也跟著幫忙籌備起來。隻是關於國君之事一直都讓他們很憂心,慕賢的殘餘勢力已經蟄伏,可季昌和黎曼舞卻妄想分一瓢羹。
婁國現在內亂不止,若不是當今益王是蘇澈,恐怕婁國已經瀕臨滅亡了,因為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君主都不會放棄這唾手可得婁國的大好機會。
我雖不解唐歡為什麽要在這種情況下匆忙舉辦婚事,但想到昭文公主沒名沒分的跟著他也確實不大合適,是以便沒再多想。
六月初六桐山上下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一大清早唐歡身穿著大紅色喜袍跨上高頭大馬,領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山腳下他先前的住處去迎昭文公主了。
泥萌為了今日好幫昭文公主梳妝打扮,所以昨晚上就去了那裏。我抱著景兒站在集安堂門前看熱鬧,維洛則甚細心的在身後給我們撐傘遮陽。
“如今你身體大好,有沒有想過回益國?”我微微側過頭,看著他有些落寞的眉眼問道。
維洛怔了怔,隨即淺淺勾起嘴角:“抽時間是打算回去一趟,我娘一個人在益王宮中也有些不便,等唐歡的婚事辦完後,我們一道去將我娘接到桐山如何?”
我點了點頭,這才想到,如今的益王已經不是維洛了,他娘一個人住在益王宮中也確實不大合適,反正集安堂有的是地方,將她接來一起住倒也方便。
唐歡將昭文公主迎回集安堂時已近巳時,維洛騰出手捂住景兒的耳朵,我正疑惑卻突然聽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不得不說維洛比我要細心的多。
喜宴上來了不少慶賀的人,這其中也包括許久不見的季昌還有黎曼舞。雖與他們是舊識,可我卻沒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安靜的同維洛坐在角落裏。
唐歡和昭文公主成親的事情舉國皆知,蕭然一直沒有出現,讓我很是不解,當初在雪山絕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若是安然歸來,為什麽不和我們聯係呢?
見我麵色有些失落,維洛摸著我的腦袋,輕聲問道:“是不是今日起得太早,所以現在乏了?”
“不是,隻是有些擔心蕭然,他會不會根本沒有離開雪山絕地呢?”
“你是懷疑你爹……”維洛略略側頭,望了眼同娘親一起端坐在高堂之上的爹爹。
爹爹畢竟一個人被困在那裏二十年,行為舉止古怪些倒也說得過去,隻是蕭然與他無冤無仇,他真的獨獨把蕭然留在了雪山絕地嗎?
“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直接問你爹,他的脾氣確實有些古怪,等晚上你找個時間單獨問問你娘,她應該有辦法幫你打探到。”維洛抬手撫平我蹙著的眉頭,柔聲道。
我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正在拜堂的唐歡和昭文公主,現在也隻能這麽辦了。
“呦,這不是我那個蕭然王兄的相好嗎?怎得現在孩子都有了,是我王兄的,還是眼前這位前益王的啊?”黎曼舞不顧季昌的阻攔,悠然踱到我們桌前,單手撐著桌邊望向我。
“連卿公主……啊不,我差點忘記了,蕭國早就亡了,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黎曼舞,這麽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樣的討人喜歡。”我撥弄著手中的茶盞,含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