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妖風大
山洞所在的山峰麵積不大,洞內空間卻那麽空闊,幾乎把山腹掏空,數張上品大·火球符連珠爆炸,薄薄山體哪裏支撐得住,立時崩塌。
也是彩衣機靈,見勢不妙,斬殺妖精,轉身就跑,僥幸逃過一劫。丘處南別的不行,逃命是把好手,跑得竟然比彩衣還快,讓彩衣刮目相看。
二人跑出山洞,山石土木往下塌陷,轟隆隆一陣大震,碎石紛飛,塵土齊揚,殘屑向四麵八方濺射,好好一座山,須臾間化為狼籍平地。
候在山洞外的阿燕、鄧天光、廖震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彩衣和丘處南,人都傻了。
“你們除妖還是炸山呢?”
彩衣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輕咳道:“蟑螂妖除掉了,我們去收錢。等錢到手,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彩衣姐真好!”
“快點去吧。”
丘處南反應過來,喊道:“等會兒,你們去哪兒收錢?”
彩衣振振有詞道:“人家村民請你除妖,你沒幫上忙,蟑螂妖是我殺的,報酬當然歸我了。”
“什麽歸你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五五分。”
“四六分。”
“三七……”
彩衣懶得搭理丘處南,抱著小姐妹的胳膊,有說有笑地前往附近村鎮,絲毫沒有發現後方山石泥土縫隙中,忽然冒起陣陣彩煙,一道道青紗也似的光帶夾雜著晶亮銀星滿空飛舞。
不消片刻,那山崩之處,已然被彩霧籠罩。
金屋西飛,漸墜天崖,殘陽如血,一半天空被染成赤紅之色,宛如一塊遮天紅錦,古墓在其光彩映照下,倍顯蒼涼。
白敏兒從山洞裏走出來,劍指對著洞口落石比劃幾下,隻見地上石頭紛紛飛起,互相壘疊,形成一道簡陋石門,堵住山洞入口。
殷殷雷鳴,密如貫珠,從山洞之內傳出,雖是低微,但雜音紛遝,匯為繁喧,頗有幾分震撼人心的浩大之感。
“這人!”
白敏兒微微無語,裏麵那家夥閉關修煉已經一個多月了,期間沒邁出山洞一步,食物都是她送進去的,心無旁騖,好似全然不理會外界的事情。
她沒他那麽心大,身為微波派掌門,要管著幾個師妹,生怕她們偷懶闖禍,即便閉關,每天也會出來看一看。
古墓裏靜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白敏兒暗暗奇怪,不知道彩衣她們跑哪裏去了。
拿起寶劍,準備出墓找人。
七月十五之期臨近,萬事須得小心,尤其是彩衣的安全,不容忽視,盡管石堅做了防備,白敏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出了古墓,正要施展金霞遁法,忽見前方空地上跑來一個人影。定睛看去,赫然是曾經幫邪姬看守洞府、魔胎的鬼奴。
鬼奴身材高大,闊口獠牙,相貌奇醜,人又生得凶惡,不易親近。唯獨白敏兒與他親善,時常往來。
“鬼奴,你怎麽來了?”白敏兒放下劍指,等鬼奴來到身邊,開口問道。
鬼奴手裏抱著一隻毛發潔白的小兔子,一雙大眼驚疑不定地看著白敏兒,抬手指指自己的臉。
“我的臉?”白敏兒莫名其妙道:“我的臉怎麽了?”
以為臉上有東西,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觸手柔滑,嬌嫩無比,隨即瑲瑯抽出寶劍,對著照了一下,寒光森森的劍身上映出花容月貌,較之月前,更添嫵媚,更顯嬌豔,眉宇含春,眼波流情,容光照人,恍似變了一個人。
白敏兒身已屬石堅,戀奸情熱,耳鬢廝磨,時時澆灌,自是豔麗無方,風情無限,與往常模樣頗為不同。
“我的臉上沒東西,有事趕緊說,一會還要出去找人呢。”白敏兒催促道。
鬼奴把手上的白兔遞給白敏兒。
二人結緣,便是因為一隻白兔。
當年白敏兒隨白眉師太闖入邪姬洞府,追趕一隻白兔尋到魔胎所在,白眉師太本想除掉鬼奴,白敏兒替其求饒,說喜歡兔子的人不可能是壞人,白眉師太另有謀劃,便放過了鬼奴。
十多年來,鬼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古墓給白敏兒送兔子,白敏兒早就習慣了。
把白兔接到手裏,白敏兒嘴角含笑,輕輕撫摸著兔子,“謝謝你,鬼奴。”
鬼奴搖搖頭,麵似遲疑,低吼三聲,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飽含深意。
白敏兒與他相處十多年,對方習性十九知道,臉色大變,急聲問道:“鬼奴,邪姬回來了?”
鬼母點頭又搖頭,一臉迷惑的神情。
白敏兒鬆了口氣,鬼奴的意思是他心神不寧,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知道了,這就把彩衣他們找回來。”
說罷,將小白兔塞給鬼奴,整個人化作一道金霞衝天而起。
距離古墓三十裏的樹林裏,彩衣、阿燕、胖妞六女,一人抱著隻烤雞腿啃得滿嘴流油,手裏還拿著幾袋小食點心,都是從鎮上買回來的。
花的錢,是丘處南的。
“師父,這烤魚好好吃,你怎麽不吃啊?”鄧天光問道。
丘處南一巴掌蓋在徒弟頭上,罵道:“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飯桶啊?”
“師父,你沒事吧,吃槍子了?”
“烤魚還堵不住你的嘴。”
丘處南很不爽,除妖風頭被彩衣搶了,除妖報酬被彩衣領走了,這還沒完,憑啥買東西的錢也要他付?
以前覺得石堅是他的對頭兼對頭,現在覺得凡是和石堅沾邊的,都是他的對頭、克星。
“小心!”彩衣忽然喝道。
“小心什麽呀小心……”
丘處南話沒說完,樹林裏陡起狂風,這風又陰冷又強勁,吹得滿地落葉紛飛,萬林怒號,眾人身上衣服獵獵作響,雙目難睜。
鄧天光沒站穩,拽了阿燕一下,雙雙被風吹倒,成了滾瓜葫蘆,彩衣把他們扶起來,喊道:“這妖風太強了,大家快走!”
忽聞破空聲傳來,一道黑影疾如箭矢一般飛射,雙掌翻飛,將丘處南、鄧天光、胖妞等人盡數打倒在地上。五指微曲成爪,朝彩衣肩膀抓去。
彩衣一聲嬌喝,瑲瑯拔劍,劍剛出鞘便被抓住劍身,那手爪好似鋼澆鐵鑄一般,連玉陽劍都劃不破,更無法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