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渡己渡眾生
“靈教教主圓寂了？”
“紫霞山快滅派了？”
石堅目瞪口呆地看著其守道長，感覺跟聽鬼故事似的，太嚇人了，大靈會結束才一個多月，連續兩個靈界大派出事。
靈教教主仙了，石堅很容易接受。
因為按照僵屍道長的劇情演變，靈教教主明年就會被八思巴暗殺。
提前一年，雖然出人意表，但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頂多影響後續劇情而已，那是毛小方的事情，與石堅關係不大。
紫霞山滅派……
震驚歸震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百年前紫霞山百歲道人封印血魔，百年後血魔重新出世，毛小方、靈教皆牽扯其中，與血魔堪稱死對頭的紫霞山竟無一人出現，這說明什麽？
石堅鎮靜下來，心念百轉，沉聲問道：“掌門師伯，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守道長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還記得數年前你找我，向紫霞山打聽血魔四惡之身和血魔元神的事情嗎？”
“記得。”石堅猛地反應過來，“跟血魔有關？”
其守道長陰沉著臉，點頭道：“當時紫霞山弟子來茅山，要把大靈會舉辦權讓給茅山派，我順便幫你問了血魔的下落，他說血魔四惡之身和元神被帶到紫霞山以後，四惡之身被靈教大護法八思巴用百歲道人留下的四顆舍利子煉化，元神被八思巴用靈教印決封印，紫霞山融雲雨、陽洪流二位宗師施展劍訣，欲以劍氣斬滅血魔元神。”
“血魔元神出問題了？”石堅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其守道長搖頭道：“按紫霞山的說法，出問題的不是血魔元神，而是靈教大護法八思巴！”
聽到這話，石堅吸了口冷氣，當時聽說八思巴幫紫霞山封印血魔的時候，他就有過這樣的擔心，不過那時八思巴年紀尚輕，為免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加之後來無事發生，石堅便沒有過多關注。
“紫霞山認為八思巴的封印不嚴密，未盡全力，而血魔也極其狡詐，明明有機可趁，偏偏裝作一副被封印的模樣，不知用什麽辦法騙過了融雲雨、陽洪流的耳目。”
停頓了一下，其守道長再次問道：“還記得司空玄羽這個人嗎？”
“記憶猶新！”
石堅怎麽可能不記得，司空玄羽苦戀之人因其實道長而死，他就把殺人之罪安在其實道長頭上，執著於報仇，石堅正值突破法籙境的關鍵時期，同時也想替師解決一個麻煩，邀戰司空玄羽，以陰神後期修為打碎司空玄羽的劍。
那一戰可是他的成名戰之一！
“司空玄羽被你打碎劍以後，回到紫霞山，萬念俱灰，融雲雨、陽洪流不想他再生事端，亦不想紫霞山損失一個宗師級修士，便將其帶在身邊，言傳身教，仔細開導，三人合力消滅血魔。”
“司空玄羽有多偏執，你也見識過。血魔封印有漏洞，屢屢蠱惑司空玄羽，重新挑起司空玄羽對其實師弟的複仇之念，攪亂司空玄羽的心境，然後趁虛而入，與司空玄羽合為一體，不斷吞噬他體內靈氣。”
“本來這次大靈會，匡翼道友準備親自來的，臨行前發現司空玄羽神情有異，引發巨蟹靈石異動，陡生疑心，臨時改變主意，讓秦彤英代他來參會。”
“大靈會期間，誰也不知道紫霞山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秦彤英回到紫霞山，才得知匡翼道友仙了、巨蟹靈石遺失，融雲雨、陽洪流二位前輩雖然暫時封鎮住司空玄羽，但都元氣大傷。”
“秦彤英按二位前輩的吩咐，向靈教求助，靈教教主當即啟程前往紫霞山，路途中遇襲身亡。”
“直到此時，紫霞山才開始懷疑八思巴，同時向閣皂山、龍虎山、茅山派、梵淨彌勒寺、普陀觀音寺、九華蓮生寺等門派求助。據我所知，離得近的門派已經趕過去了。”
好一會兒，石堅方才消化掉其守道長話裏的驚人信息，開口問道：“掌門師伯找我，是要我趕去紫霞山麽？”
其守道長道：“我隻是告訴你一聲，紫霞山那邊我決定親自去一趟。”
“掌門師伯……”
“我意已決。”其守道長揮手打斷石堅的話，看著他問道：“彩衣的事情解決了嗎？”
石堅回道：“邪姬已除，要想徹底清除她體內魔性，可能要按曾師叔祖說的那樣，找到冰宮。”
“有線索嗎？”
“有一些，不太明確。”
其守道長沉吟道：“不甚緊急的話，這件事先放一放，你回茅山坐鎮。”
石堅勸道：“掌門師伯，你是茅山派掌門，理當坐鎮茅山，我去紫霞山。”
“多事之秋，早點回來！”
其守道長根本不給石堅反對的機會，一揮手解除道法。石堅望著空空如也的石壁，許久過後才歎了口氣。
“是清洗麽？”
沒有答案的事情，多想無益。他收起壇桌、香燭等物，走出後洞，來到古墓地宮正殿。
白敏兒站在殿中，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聽到腳步聲，嫣然笑問：“說完了？”
“嗯。”
“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跟你說，關於邪姬的。”
石堅問道：“什麽事情？”
白敏兒憂慮道：“我覺得你把邪姬煉進靈屋很不妥當，可能會影響到廖震。”
“怎麽說？”石堅奇道。
“佛門修行與道門不同，證得上乘妙諦，證了空性，接下來要發誓願，渡己，或是渡眾生。蓮生大師發下宏願，此願應在邪姬身上。佛家最重因果，若是由廖震親手消滅邪姬，那他將來有望成就金身尊者，甚至羅漢果位。你把邪姬煉進靈屋，相當於阻了廖震的道，我怕九華蓮生寺……”
石堅拉起白敏兒的手，輕笑道：“這個大可不必擔心，九華蓮生寺是靈界大派，茅山派同樣是靈界大派，道門正宗，上清宗壇，我不怕他們尋我麻煩。再說一飲一啄自成因果，天地萬物萬事無恒定，假我之手除去邪姬，未嚐不是天意使然？蓮生大師舍身除魔，救度蒼生，何等慈悲心腸，早已證得大乘位業，豈會為此事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