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三甲誇街,榜下搶婚
「鐺……」鳴鑼開道,兩隊軍士,手持著長槍從秣陵城內的街道兩側將人群趕到居中的馳道以外,空出居中的馳道。
「武試三甲誇街,閑雜人等退避。」
迎面策馬走來三人,居中為首一人,胸前戴著一朵紅花,一身赤色的甲胄,配著胯下赤鬃馬,一時間,讓四周觀望的不少百姓看呆了。
「那為首一人,便是此次武試的狀元嗎?」
「剛才沒聽放榜的官說嘛,武試狀元馬忠,不過及冠之年,擢為別部司馬,調任交州郁林郡都尉。」
「都尉啊,咱們丹陽郡的都尉是董襲將軍吧。」
「是呢,以前可是子義將軍和公明將軍,嘖嘖,這年輕人生得五大三粗,可是一步登天了。」
「看見了嗎?那面黃肌瘦的,便是廬江營統帥,九江都尉紀靈將軍之子紀水,此次武試探花,亦是年少有為。」
「那位榜眼,姓朱名然字義封,乃是水師中郎將朱治之子,此次赤壁水戰,朱治將軍身先士卒,立下頭功呢。」
「未曾想,已經官至別部司馬的樊小將軍也在此列,他竟然未能入三甲?」
「都是將門虎子,怕只是臨陣差了一籌而已,論官職,樊小將軍還在這幾人之上呢。」
在樊艾到來之後,圍觀的人群傳來一陣歡呼,樊能戰死沙場,其功績被張榜貼在江東各郡縣,其聲名早已傳遍江東,年少襲爵封關內侯的樊艾,此次有膽參與武試,也得到了圍觀人群的認同。
城門樓上,太史慈和一眾考官觀望著城內隨著人群策馬緩步繞城而走的眾人。
「子義將軍,吾等武人,驅馬於長街之上,任由百姓如此圍觀,缺如巷市叫賣貨物,吾大漢建國近四百載,卻是頭一遭啊。」劉勛一臉複雜地看著街上百姓熱情的歡呼場面。
太史慈一手撫須,「將士們為吾江東征戰,為保境安民,為匡扶漢室,理應受此遇。」
說著,太史慈看了一眼身側的張承,「誇街之後,命眾人就榜下解散。」
張承瞪大了雙眼,「將軍,此刻圍觀百姓這麼多……若是讓將士們在榜下散開,怕是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太史慈笑著搖了搖頭,眼神鎖定人群中混雜在百姓中,身材健碩的壯漢,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穿戴著長衫那人,是張府的管家,而手中拿著短棒那人,卻是賀氏一族的護院。
「都打聽清楚了嗎?這些人當真是沒有婚配?」
「千真萬確,那馬忠不過一貧寒出身,雖立下戰功,如今才及冠不久,何來婚配?」
「那榜眼探花如何?」
「紀靈乃昔日袁術帳下頭號大將,紀氏一族亦非吾等能招惹,若無紀靈應允,吾等便是將其搶入府內,強行婚配,怕是反倒會與紀氏結仇。」
「朱治雖是新降之將,卻為吳侯看重,吾等也不能強來,聽聞,他有意與凌氏一族結親。」
「可是夷洲都督凌操氏族?」
「正是。」
「那便算了。」
「不過那樊艾,卻可先下手為強。」
「其妹被吳侯賜婚給其弟劉基,他承父爵關內侯,有封賞田畝,更有十戶食邑,若能結交此人,吾家老爺日後亦有臂助。」
「此子家資如此豐厚,只怕必有多人爭搶。」
此刻,早已是得到密報聚集到榜下的數百人中,有商賈之家的護院,有一州別駕的管家,有一郡都尉的家奴。
臨近黃昏時分,突然聽到一聲大喝:「誇街畢,汝等可自行回營,於將軍府領取詔令后,前往分配各軍。」
「喏。」眾將轟然應下。
隨後,駐紮在榜文前的軍士撤走。
張氏一族的管家嘴角微微勾勒幾分,「快,手慢則無。」
話音剛落,十幾名腰大膀粗的護院就從人群中衝出,直接沖向人群中的樊艾。
「汝等意欲何為?」
「吾乃關內侯!」
「吾乃別部司馬,汝等焉敢……別……別堵嘴。」
眼看著樊艾掙脫不得,被十幾人圍住,很快便架著手臂朝人群外走去,馬忠面色一沉,踏前一步,「汝等何人,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張府管家踏前一步,「在下見過馬將軍,吾乃正街張府管事,此時早有吾家老爺吩咐,若是驚擾各位之處,還請見諒。」
「正街的張府?可是張別駕府中?」馬忠面色一驚,江東文武之中,姓張的可只有兩人最為出名。
「正是。」
馬忠嘴唇動了動,正欲說些場面話,卻見到一名下巴有著一小撮鬍鬚的男子行至跟前,「淮陰步氏管事步三,拜見馬將軍。」
「淮陰步氏……」馬忠嘴角微微抽搐,這是江東第一外戚啊。
「敢問將軍,是否有婚配。」
馬忠微微一愣,下意識搖頭。
隨後他便看到這傢伙臉上露出幾分奸計得逞的笑容,隨後,頭上突然多出一個麻袋,「扛走,快,手腳都麻利點兒。」
「敢問將軍,可是陳猛。」
「小校不過二甲六名,焉敢自稱為將。」陳猛謙遜地抬手一輯。
「是陳猛便好,帶走。」話音剛落,便有十幾條壯漢從人群中衝出,將其架著朝人群中走去。
「吾……吾乃吳侯之臣,汝等焉敢當街擄人。」
管事朝著四周觀望的人群微微拱手,一邊朝著仰面朝天的陳猛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吾家將軍乃奉車中郎將,新任交趾都尉賀齊,驚擾之處,還請各位見諒則個,讓條道來。」
賀齊,會稽豪族出身,早年投身劉奇帳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乃是揚州系元老,聽到此言,原本有不少想打陳猛主意的商賈大戶都停下了腳步。
賀氏一族這些腰大膀粗的護院,可不是說笑的。幾乎都是丹陽營中受傷退下來的老卒,以一敵眾,不在話下。
「紀將軍,吾家老爺乃徐州兵副將陸儁,得知將軍今日中得武探花,特請將軍過府一敘,以同鄉之誼賀之。」
紀水剛想拒絕,聽到同鄉之誼,只得是抱拳一輯,「既是陸公相請,敢不從爾。」
紀水被請入陸府,當夜宿醉,看著院內幾十桌酒宴,滿臉好奇,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陸府後宅,看著自己一身禮服,「阿議,汝吾這是去往何處?」
「自是去往後宅,方才阿兄,可是應允迎娶家姐。」陸議生得俊秀,他單薄的身子攙扶著紀水,一臉淡定地答道。
「唔。」紀水也不知聽沒聽見,渾渾噩噩地被陸議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