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人血的味道
這次碰麵以後,他總覺得霍錦言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有股子猙獰的瘋狂在若隱若現,尤其是在看他姐的時候……
昨晚霍錦言坐在沙發上獨自失神的時候,那個沉靜的目光仿佛夾雜著血一樣的氣息,忽明忽暗的狠在湧動。
從前隻覺得這個姐夫溫潤儒雅,無論什麽時候都風度翩翩的,即便遇見魯莽粗俗之人,他也能不動神色。
可如今,如卿愈發的覺得他這個姐夫神神秘秘的,越來越看不懂看不透。
但好在,他對蘇奈很好,真的很好。
嘴巴或許會撒謊,但眼神不會。
霍錦言隔著車門摸了摸她的頭頂,“早點回家。”
蘇奈意外的挑了挑眉,然後後退一步,讓他的車子駛離。
路虎車徐徐遠去後,他們繼續前行,準備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一坐。
可如卿發覺蘇奈有點走神,“想什麽呢?”
女人回神,輕搖了搖頭,“沒什麽,去喝咖啡?”
“嗯。”
霍錦言不對勁。
他沒有邀請自己上車一同離開。
雖然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可能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但讓蘇奈疑心的是那股子血腥味。
那不是羊的血膻味,也不是豬血的油膩味。
蘇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可她一瞬間就認為那是人血的味道。
她摸了摸耳垂,有點不理解自己怎麽會這樣認為。
下意識的,蘇奈低聲問:“我聞過人血嗎?”
如卿微怔,“怎麽了?”
“問問。”
“大抵是喝過吧。”
蘇奈:“……”
如卿輕笑起來,“誰沒流過血啊,肯定聞過啊。”
少量的流血,根本聞不見血腥味。
隻有遇見大量的血,才能聞見那種腥味。
心神有點不寧。
蘇奈沒等進咖啡廳就停了下來,“你們去吧,我有點事,你把車給我。”
如卿一臉懵的把車鑰匙遞給她,“你要去哪兒?記得路嗎?我送你啊。”
“我導航。”
說完,她行色匆匆的朝著停車的方向走,邊走邊給霍錦言打電話。
那邊接的居然有點慢。
“喂?”
車門關上,蘇奈打開免提,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你在哪?”
“家裏。”
霍錦言把車停在了路邊接的電話,車窗被他搖了上。
今天周末,來往的車輛倒是不少。
蘇奈擰眉,仔細的分辨那邊的聲音,隱約捕捉到一縷極低的車鳴聲。
“你沒在家。”她聲音有點涼。
霍錦言沉默了下,“還沒到家,停在路邊接你電話,怎麽了?”
“給我發地址,我去找你。”
蘇奈順著剛剛路虎車行駛的路段前行。
電話裏的人靜默半晌,才道:“淩安路路口這裏。”
淩安路。
她不記得路,隻能把電話切出去,開始導航。
發現並不遠。
一路超車,嚇得附近的其他車輛都直踩刹車。
兩分鍾後蘇奈隔著將近百米距離就看見路邊停靠的那輛打著雙閃的黑色路虎。
車子過了紅綠燈,緩緩的停在路虎車的前麵。
蘇奈拿著手機下車,走過來直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去。
男人正抽著煙,車窗敞開一半,“你怎麽過來了?”
“你要去哪兒啊?”蘇奈扣上安全帶,一副不會再下去的架勢。
“不是說了給你回去做吃的麽。”
她點點頭,“那走吧。”
“你餓了?”霍錦言笑了笑,右手放在口袋裏,左手夾著煙。
蘇奈眸光瞥了下,“不餓啊,就是累了,懶得逛。”
“那你開車跟著我。”
罷了,女人垂眸,靜默幾秒鍾後,“你瞞著我什麽呢?”
霍錦言在窗外彈了彈煙灰,坐姿懶散,“沒有啊,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直覺。”
她雖不記得過去,也不記得霍錦言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可就是那種沒理由的直覺告訴她,霍錦言有事瞞著她。
女人忽然回過頭,後座上什麽都沒有。
“羊腿呢?”
“後備箱。”
蘇奈點點頭,解開了安全帶,作勢要下車,“我去看看羊腿新不新鮮。”
“蘇奈。”
他的聲音有點冷。
女人停住了動作,回眸時眼神有點淡,“別瞞我。”
“那是人血的味道,我聞得出來。”
霍錦言失笑,“你為什麽聞成了人血味兒?”
蘇奈搖晃著手裏的車鑰匙,眉眼泛著幽光,“需要我當著你的麵,劃自己一刀你聞聞是不是一個味道嗎?”
他登時歎了口氣。
垂眸,不再說話。
這家夥,太敏銳了。
見他沉默,蘇奈重新扣上安全帶,好整以暇的說:“開車去你要去的地方。”
他看了蘇奈好半天,可對方絲毫不退讓。
僵持了能有五六分鍾,路虎車才緩緩發動。
☆
一片較為普通的別墅區附近,靜悄悄的,綠植很多,道路寬敞又寧靜,過往的車輛格外的少。
“你去吧。”蘇奈坐副駕駛沒動。
霍錦言挑眉,“我去幹嘛?”
女人笑吟吟的模樣,“你說呢?”
那人血的味道,應該是人身上什麽東西在流血吧。
“需要我來猜嗎?”
聽見她這麽說,霍錦言頗為無奈。
好像根本瞞不住她,如果是沒失憶的蘇奈,或許她能睜隻眼閉隻眼,可現在的蘇奈似乎不行。
格外的敏銳。
“我去去就來。”
說完,霍錦言下了車,打開後備箱。
過了一小會,有個騎著電動車的快遞員過來了。
停在路邊跟霍錦言說了幾句什麽,然後那位快遞員就捧著一個箱子往別墅區裏走。
那位快遞員身姿有點高大,長腿長手的,身板也很寬厚。
明明如此壯碩的身材,卻在做送貨的快遞員。
霍錦言回到車上,駕車離開。
蘇奈懶懶的問:“箱子裏是人的手腳?”
車子忽然一頓,劇烈的晃動了下。
“至於嚇一跳嗎?”蘇奈錯愕。
霍錦言倒是沒有膽戰心驚的感覺,臉上掛著笑,“怎麽看出來的?”
“能持續流血的,除了手腳應該也沒別的了,總不能是內髒。”
他又問:“為什麽不能是內髒?”
“你如果殺了人,不應該是這樣的眼神,縱然你掩飾的再好,也有一股子戾氣,那是一種感覺,隱藏不住的,可我沒感覺到。”
“說的好像你很懂。”
蘇奈嘖了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了解,不過那要把那玩意兒寄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