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報複斤子
蘇奈現在隻想罵娘!
她滿腦子都在祈求老天爺,讓霍錦言趕緊離開這裏!
可是蘇奈低估了她在霍錦言心裏的重要程度。
找不到她,霍錦言怎麽可能會走?
“你先跟我走。”
這時候,任庭霖已經起了身。
蘇奈不想走,她不知道這一走,會麵對什麽。
“走吧,你是個聰明人,你走了,他們三個都能活著。”任庭霖拉開了門。
蘇奈忍著胸腔裏的憤恨,邁開步子跟他往外走。
可金裴裴已經不見了。
“她已經被我的人攆走了。”任庭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
幾個保鏢護著他們兩個一路下樓,走的不是電梯的方向,而是樓梯那邊。
到了大概七層的位置,他們才進電梯。
就在電梯即將合上的時候,透過那個小小的縫隙,蘇奈好像看見了他!
可霍錦言並沒有往她這邊看,匆匆的直行往前跑去了。
蘇奈都想把電梯扒開跑出去。
可她不能……
孩子還在這個人手裏。
一行人快速的出了酒店,於是上了一輛商務車。
車子的後座居然還有一罐奶粉。
任庭霖就坐在她身邊,他摸出手機。
“你應該想他們了吧?”
他錄了個視頻,是少少在床上自己躺著的樣子,白白淨淨的。
蘇奈看著屏幕裏的少少,心都在揪著的疼。
被威脅的滋味固然不好受。
可如果放在十年前,蘇奈沒有弱點的時候,沒人敢這麽針對自己。
果然,人一有怕的東西,離輸就不遠了。
“你果然淡定啊。”任庭霖似乎有讚賞之意,歪頭瞥著她,“安德曆真沒看錯你。”
一聽見安德曆這個名字,蘇奈倏地抬起頭,含著冰淩的目光緊盯著他那張臉。
任庭霖慢慢抬起手,想要去摸她的眼睛。
可蘇奈往後躲了躲,那副冷漠卻又帶著嘲諷的眼神,好像無聲無息刺到了任庭霖的心。
她笑了,“你是來給安德曆報仇的?”
任庭霖靜靜地看她,沒有說話。
車子動了。
離那家酒店越來越遠,她心裏急的如同油鍋上的螞蚱。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任庭霖接到了電話,聽對方說完,然後道:“拍張照片發給我。”
商務車穿梭在路上,最終拐來拐去的來到了一家小酒店裏。
進去都沒有登記,便通過了。
蘇奈被帶著進了某一層樓的一間房裏。
一進去,她就聞到了一陣刺鼻子的血腥味。
目光一扭,在角落裏有兩個被綁著的人。
她都認識!
一個是鷹頭,另一個……是斤子。
房間的門被任庭霖反鎖上了,屋裏大概有十幾個漢子在守著。
哢噠一聲。
他慢慢走過來,“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在,霍錦言不會走,我也抓不過來他。”
有那個男人在,任庭霖沒辦法動手,那人太難對付了。
蘇奈回頭看他,“你不是想報複我麽?”
任庭霖眨眨眼,“我可從沒說過我想報複你,但報複他,是真的。”
那個斤子……
其實他都快要放棄找這個人了,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
斤子被膠帶堵住嘴,他今天剛看見任庭霖的時候,隻覺得好麵熟,但沒有想起是誰。
回過頭,地上的鷹頭早就被打暈了,滿臉的血。
而斤子倒是還好一些,隻有一些皮外傷。
任庭霖伸出手,他的手下立馬遞上一把武器。
男人接過來,輕輕地放在茶幾上。
那一刻,蘇奈的心都快要不跳了。
“你替我殺了他。”
六個字……
幾乎讓蘇奈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
斤子是霍錦言的戰友!
任庭霖似乎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她,就坐在那欣賞著窗外的暗淡下來的景色。
斤子發不出聲音,可眼底也是有一絲恐慌的。
鷹頭雖然被抓了,他的那些團夥也被他的人帶走,但……
他緊盯著麵前的女人。
任庭霖緩緩看向斤子,“看什麽?她是我的人。”
“你的那些接應的人都死了。”
一句話幾乎快要擊垮斤子。
他藏在鷹頭身邊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嗚嗚嗚!!”他紅著眼睛死盯著蘇奈,仿佛仇人似的。
任庭霖笑了,笑的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
“你也忘了啊,你們怎麽都這麽健忘啊。”他嘖了一聲,“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救到過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他說他是被拐賣的,你不信,你說他還在叛逆期,他跪地給你磕頭求你,你也不信,最後他被他那個父親帶走了。”
任庭霖的聲音有點沉。
似乎想到了當年。
當年他在他們的駐地拚命的磕頭,讓他們救救自己,他受夠了安德曆的掌控。
可他們就以為他是叛逆期的孩子。
安德曆一頓說好話,笑著把他帶走。
那一次的囚禁,差不多把他的反骨都磨滅了。
把他所有的希望都踏碎了。
任庭霖抬起頭,依舊麵帶笑容,“如果你當年救救他,今天你也不會在這裏。”
斤子呆呆的望著他。
是他……
是那個看起來如同一朵君子蘭一樣幹淨清澈的男孩……
☆
“先生呢?”
容黛安站在門外,看著門裏的管家。
管家淡淡道:“在外麵辦事。”
“我要找先生,有急事。”
見她臉色有點凝重,管家猶豫了下,才道:“在布吉酒店。”
說完,容黛安轉身就走了。
管家奇怪的看她一眼。
這邊還是夏天,夏天穿那麽多做什麽?
容黛安身上裹著一件風衣,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他在布吉酒店。”
東爾薇看著車外麵的女人,忽而笑了,眼底都是涼意,“你還真是為了報仇,什麽人都能出賣啊。”
任庭霖的人居然趁亂搶走了她的遙控器,真是該死呢。
“去樓上幾個人,把孩子搶過來,再去布吉酒店。”
……
另一邊。
霍錦言遇到了他們的人,季長遠帶隊來的,他麵色不太好,“斤子身上的跟蹤器沒了信號,鷹頭也不見了。”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是鷹頭打來的。
他看了眼季長遠,後者給其餘人一個眼神,周圍的人瞬間噤聲。
霍錦言按耐住焦躁的心,滑動接聽。
“鷹哥。”他嗓子都啞了。
電話裏沉默了下,“我是任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