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這麼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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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錯落有致的花園內燈火通明，一張長約十米的長方形餐桌擺在空地上。


  餐桌上的美食可真多，有特製的沙丁魚子醬、落霞魚尾肉、鯊魚骨粉魔葉湯，還有北安帝國的特製貢糕以及紫荊帝國的靈力紫菜，再配上蘊含陽氣的朗姆酒，口感甜潤、芬芳馥郁.……

  這偌大的餐桌上，卻只有六個人坐著，其餘的武者披堅執銳、目若銅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他們站在其中五人的身後，睥睨全場。


  柴謙代表著嫡系一脈，與其他五人不同的是他身後站著鶯鶯燕燕十多個女人。


  沒有人說話，卻有一人如餓死鬼一般大快朵頤。


  「嗯，好吃，好吃……」


  柴謙一把扯掉野豬腿，用力撕咬，還不忘喝一口朗姆酒。


  「哇……辣辣辣！二叔到六叔，你們快吃呀。再不吃，我可都吃了！」


  柴謙倒是省勁，直接略過三叔、四叔、五叔，這三個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真想衝上去好好教訓一下柴謙。


  二叔名為柴煥龍丶克拉，是克拉家族中僅次於老克拉的存在，也是這嫡系裡面威望最高的。


  老克拉在世的時候，柴煥龍根本不敢造次，可老克拉一死，他就四處拉攏老克拉的舊部，壯大自己。


  對於此，柴謙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表面上他吃吃喝喝、大大咧咧，可在心裡他比任何人都著急。


  但是，這一切都要看實力。


  沒有實力的柴謙只能乖乖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好當他的小少爺。


  今天的這場家族聚餐正是二叔柴煥龍提出來的，實際上卻是克拉家族「最後的晚餐」。


  他要分家！


  克拉家族的繼承法則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家主老克拉死後，這家主之位按照繼承法則理應柴謙繼承，他們這些老東西只能怪怪地聽從柴謙的命令，他們能願意嗎？破碎大陸向來以實力為尊，柴謙的陽頂不足一克拉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又染上了海妖症，說起來算柴謙倒霉，這正好給了柴煥龍等老東西一個正當的理由。


  篡奪家主的位置，柴煥龍做不到，也不敢做，破碎大陸的人們對違背祖訓的人嗤之以鼻，因此他只能找個理由分家。


  柴煥龍擠出一絲笑容，臉上的皺紋褶子更密了：「柴謙啊，我的好侄子，你小時候二叔最疼你了，你還記得二叔的『好』吧？」


  柴謙正對付一塊牛板筋，頭也不抬地含糊道：「記得。」


  同時心裡加了一句：記得你個頭！


  小時候就屬這個二叔最壞，不僅經常在自己老爹面前告狀，還派他的小兒子暗中給自己下絆子，讓他很不爽。


  柴煥龍見柴謙如此回答，他對著其他幾個老頭子點點頭，更進一步說道：「親侄子啊，馬上你就成為家主了，可我們都老了，不能服侍你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們免除這些負擔啊？」


  「是啊，柴謙侄子，你小的時候，我還帶你去硯島玩過，你不記得了嗎？」


  「侄子，你還記得那年夏天大明湖畔的醜小鴨嗎，那可是六叔我送給你的！」


  「.……」


  五個老頭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讓柴謙無法插嘴，最後露出了狐狸尾巴——分家！

  嘈雜的菜市場終於安靜了下來，五雙十隻渾濁的老眼看向柴謙，柴謙看了看這些老頭子，他咀嚼著牛板筋，口中含糊不清道：「分家啊，分家好啊，這樣我就可以不孝敬你們老人家了，你們可要多保重身體啊！侄子我在這裡可要謝謝諸位叔叔了！」


  說到最後面的「叔叔」二字，柴謙的吐沫星子都噴到最近的二叔臉上了，二叔強忍著怒火，艱難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既然少家主如此說，那麼從今晚開始，克拉家族不分嫡系旁系，我們也不再聽命於少家主，但咱們的親情仍在，你，柴謙，仍然是我的侄子。大侄子啊，有什麼難處記得跟叔叔講。」


  「大膽柴煥龍，你今天如此出言不遜，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大嫂嗎？」


  老克拉的大房，年邁的英倩拄著拐杖，站在柴謙身後，艱難地遙指柴煥龍。


  柴煥龍並沒有驚慌，他反唇相譏道：「根據克拉家族的繼承法則『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這是我們和大侄子的事情，你一個女人摻和什麼，在這裡你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還想擁有話語權？別做夢了！」


  柴煥龍說完，柴謙也轉過頭，跟著教訓道：「就是嘛，別做夢了你！」


  「你……柴謙，你怎麼能跟大娘這樣講話！大娘可是在幫你！」


  英倩氣得牙根痒痒，雖然她對五姨太那個「狐狸精」恨之入骨，但現在到了爭奪利益的時候，她不得不站在柴謙這邊，可誰知柴謙居然毫不領情，簡直是250至極！213至極！


  柴煥龍等一眾老頭子就害怕老克拉的妻室站出來反對，如今見柴謙如此愚鈍地幫著他們對付這幫女人，頓時樂得嘴都笑歪了。


  這時，輪到柴謙發言了，他站起來，收起了剛才那隨便的神情，朗聲道：「我，柴謙丶克拉，身患不治之症，實在無力管這麼大的一個家族，我宣布，即日起克拉家族不分嫡旁，若有外敵當前，各家必須聯合，今日歃血為盟，若有違背，身死家滅！」


  五個老頭子也神情嚴肅地站起來了，共同飲下這一杯酒：


  「若有違背，身死家滅！」


  「若有違背，身死家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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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雷雲島上的好事者期待的家族內部火拚並沒有發生，一些蠢蠢欲動的小家族也沉寂了下來。


  克拉家族一分為六，柴謙繼承了老克拉本人的全部遺產，卻沒有能力保住它。


  分家的第二天，大娘英倩和三叔柴卓丶克拉攛掇著，強行截留了老克拉的一部分遺產，離開了。


  當晚，二娘、三娘也分別投靠了四叔和五叔，帶走了屬於她們的那部分。


  四娘比較年輕，四十歲的她帶著兩個女兒一起進了二叔家，柴謙望著她小女兒的臉龐，又回想起二叔柴煥龍的模樣，暗嘆道：「老爹啊，其實我只有六個姐姐。」


  原本熱熱鬧鬧的克拉家族，因為老克拉的逝世而冷清無比。


  廳堂之上，柴謙獨自一人靠在老爺椅上，嚼著陽萸花葉，時不時來一口朗姆酒。


  這時，一道艷麗的身影闖了進來，她很簡單地將頭髮梳在身後，穿著時髦服飾，一雙雪膩美腿晃得柴謙眼花繚亂。


  「唔……喝得有點多了。」


  柴謙放下朗姆酒，抬頭與一臉怒容的七姐柴安靜四目相對。


  「小姐姐，又怎麼了，能不能讓我自己靜一靜啊！」


  這聲小姐姐讓柴安靜的怒火平息了下來，她嘆了口氣道：「我的好弟弟啊，大娘把老爹的五行品質的披風也一起順走了，你只在這裡喝酒，也不去管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