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患難兄弟
特戰奇兵們的熱血澎湃,莫問完全是一無所知,他甚至對這些人毫無記憶。在這個新的世界里,除了華君,他可能也就認識這個名字蹊蹺的吳仲友了。
此時兩人蹲在街邊正在啃饅頭,莫問似乎被噎了一下,才意識到連水都沒買一瓶,吳仲友笑起來,他把自己的水遞給了莫問。
「沒喝過,放心,別噎著了。」
莫問心想:重生后混得這麼落魄,大概也沒誰了吧。
不過他還是客氣地接過吳仲友的保溫杯,做工挺精緻的,果然是講究人。講究人居然肯讓別人喝自己的水,莫問感覺心裡有種複雜的情緒,或許驢友也是這樣互相幫助的吧,他這麼理解。
他咕嘟嘟喝了一口,居然還有溫度,不由好奇地問:「你從哪裡接來的開水?」
「呵呵,看你就是第一次騎行。這年頭,綠色出行很風靡,說得高大上點還是鍛煉意志和冒險精神,所以大家心理上也是認可的。所以只要你張得開嘴,到哪家要點開水,要點維修工具或者吃的喝的,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也不會給你翻白眼。」吳仲友很有耐心地跟他科普。
莫問斜瞥他一眼,這傢伙文縐縐的讓他很不習慣,聞言說:「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吳仲友故作神秘地說:「要不,你猜猜看?」
「我不愛猜。」莫問一臉嫌棄,更討厭故弄玄虛。
吳仲友不滿地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挺沒勁的,現在也沒什麼事做,圖個樂子嘛。」
「樂子?……」莫問確實被逗樂了。
「那行,我猜你是殺人犯。」
吳仲友顯然愣了一下,半天才尬笑說:「你倒是真敢猜……有我這模樣的殺人犯嗎?」
莫問忍不住笑起來:「殺人犯不也是普普通通的,難道你覺得他們跟普通人會有什麼不一樣?」
吳仲友想了想:「至少面相會兇惡些吧,或者行為上有些反常。」
「外行。……你是企事業的吧,整天坐辦公室?」莫問突然說。
吳仲友一愣:「喲,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還不簡單,生活講究品質、有那麼點小肚腩、認為社會很美好、沒事老想出去看看世界,其實啥也沒機會看著。」莫問總結得頭頭是道。
吳仲友笑起來:「呵呵,你挺憤世嫉俗的嘛。」
「想多了,我生前其實也跟你一樣。」莫問下意識地說。
「生前?……什麼意思?」吳仲友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眼,他本來平時就屬於比較細心的人。
「呃……」莫問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打了個哈哈說,「先前,先前,普通話不太標準,別介意。」
「哦,嚇我一跳,還以為大白天碰到了鬼。」吳仲友開了個玩笑,「不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確像是從哪逃出來的一隻餓死鬼。」
莫問尷尬地笑笑,沒說話。
吳仲友又說:「一般像我們這些喜歡騎行的,多少會被太陽曬得黑一些,你怎麼會這麼白白嫩嫩的?」
莫問一愣,心想以前因為黑,被人說道,現在卻因為白,跟別人不同,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他苦笑:「我這是蒼白。在原始森林裡轉了一個多月,你說白不白?」
「咦,你跑原始森林裡做什麼?」吳仲友也有些奇怪。
莫問說:「呃……想做點買賣。」
「什麼買賣?」
「考察點野生產品,開網店。」
吳仲友笑起來:「奇思妙想,野生的東西雖然好,但你看有幾個人真拿到網上售賣,而且賺大錢的。」
「哦,為什麼?」
吳仲友不厭其煩地說:「好東西肯定量少,而且在網上賣不出什麼價錢,你也知道,網上講究的是價格優勢和薄利多銷,野生的不具備優勢。再說了,誰知道你賣的東西是不是野生的,有國際ISO認證嗎?所以根本做不成。」
「……似乎有點道理。」
吳仲友得意地說:「當然有道理,網上個個都說是純天然綠色無污染,全是噱頭,有幾個是真的,所以大家自然不信,等你證明你的東西是真的,大概也斷貨了。」
莫問乜了他一眼:「看你很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你也開網店?」
「開過,現在沒做了。」吳仲友嘆了一口氣。
莫問其實也就是個原始的想法,既然行不通,他也不太糾結。
他問:「欸,你怎麼會有這麼長的假期?企事業單位不是周末雙休制嗎,年假也沒幾天。」
吳仲友微微一笑:「停薪留職。每次長途騎行,我都是提前辦好手續的,我又不走固定路線,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
「還可以這樣神操作嗎……隨隨便便停薪留職,單位領導能批?」莫問起了點惡趣味,「不怕他們把你開除?」
「不領工資誰管你呀?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重要崗位。」吳仲友說得輕描淡寫,但恐怕另有內情。
莫問關心的不是這個:「這麼說,你想走多久就走多久嘍,哥們,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咱倆真去打工啊?」
吳仲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便啊,我可不像你,身無分文。」
這下莫問有些難堪了,他無奈地說:「老天爺是不是特意派你來寒磣我的,行,算你得瑟。說句痛快話吧,願不願意收留我?」
吳仲友的目光忽然定位到了某個方向,似乎沒聽到他的說話。
莫問一陣氣憤,卻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寄人籬下」呢?
——
吳仲友推了推莫問的胳膊:「看沒看到?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女孩?……」他用手一指,神色激動。
莫問卻根本提不起興趣,看都沒看便說:「你小子是來找艷遇的嗎?」
許多嘴裡說是騎行,其實揣著小心思嚮往艷遇的,可不少。
吳仲友氣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注意看,好像有人在跟蹤那個女孩,是不是圖謀不軌呀?」
「最近新聞看多了吧你。」莫問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還真看到一位氣質不錯的年輕女子從遠處走過來,她穿著淺色衣服挎著挺別緻的手提包,心無旁騖徑直往前走。
再觀察她的身後,確實有個男子若即若離地尾隨。
莫問仔細瞅著,這名男子目光遊離,瘦巴巴的,個子矮小,想來不太可能是女孩的男朋友之類,而且這個人臉色菜黃,有點像是吸毒仔。
他點點頭:「你眼睛還挺尖的。怎麼,打算英雄救美?」
吳仲友沒說話,目不轉睛地望著一前一後的兩人從身前經過,女子忽然回過頭來,停在了吳仲友的前面。
「……」
莫問差點沒笑出聲來,女子居然掏出一張紅色票子遞給了吳仲友,早晨發生過的事彷彿又重演了一遍,只是對象變了。
吳仲友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身來,瞅著女子一言不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把好心的女子弄得有些尷尬。兩人就這樣詭異地對立著,女子舉在空中的手就僵在那裡。
「我……不用……」吳仲友呢喃著說。
「謝謝!」莫問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接過那張百元大鈔,還搞怪地鞠了一個躬,「謝謝美女,您一路走好。」
女子微微一笑,轉身便離開了,臨走時豎了豎標配的大拇指,這是對騎行者的「通用禮節」。
吳仲友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壓低聲音說:「你……你這傢伙要不要臉?」
莫問不以為意:「臉值幾個錢?放心吧,等會說不定需要你去救她,這就算預支勞務費了吧。」
吳仲友聞言樂起來:「也對。」
他一把奪過莫問手中的鈔票,怒道:「那這也不是你的,恬不知恥!」
莫問苦笑:「哥們,你還缺這點錢嗎?我可是快負資產了。」
吳仲友斜瞥他一眼,舉起紅票子對著陽光仔細瞅了瞅,真幣!他還特意用手指彈了彈,發出咔嚓脆響:「這張錢意義不一樣,不能給你。」
莫問無奈:「換一張給我也行,不介意。」
「下次再說吧。」吳仲友把紅票子坦然地收進貼身口袋裡,他還擼了擼袖子,一副奮不顧身的樣子。
莫問忍不住調侃他:「眼睛血紅,怒髮衝冠,你想幹什麼?」
吳仲友乾咳兩聲掩飾:「兄弟,一起上不?人總得有點正義感吧……」
瞧他這副裝B的模樣,莫問強忍住爆笑。
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錢又不是給我的,能者多勞唄。」
吳仲友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憤懣地說:「小心眼!」他把自行車推過來,「那你在這裡幫我看著,我去去就來。」
也不等莫問回答,他便急匆匆地跑步離開了,看樣子心急如焚。
莫問瞧著他離去的方向,絲毫不為所動,他舉起保溫杯,又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嗯哼,有好戲看了!
——
菜黃臉的男子一直尾隨著前面的年輕女孩,卻遲遲沒有行動。
「黃雀在後」的吳仲友有些沉不住氣了,他見女子轉進一條偏僻小道里,心想:這回大概準備下手了。
沒想到菜黃臉的男子竟然停下腳步,順勢蹲在路旁玩起了手機,而且這一蹲十幾分鐘過去了,吳仲友簡直失望透頂,難道莫問說得對,是不是壞人跟外表沒有多大關係?
他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緊盯著馬路這邊的動靜,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他也沒有主意了。回去吧,有點窩囊;不回去吧,好像沒自己什麼事。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見「啊!」的一聲尖叫。
咦,出現幻聽了嗎?
距離遠確實聽不太清楚,吳仲友猶豫再三,還是快步跑向那條幽靜的小道,蹲在路邊的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作聲,只是目送著他走進小道。
吳仲友急匆匆地往前走,他沒有把握還能追上剛才的女子,畢竟時間有些久,走得快的話得幾公里去了。
但他還真來對了,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個拽著另一個的手提包,另一個死活不鬆手,吳仲友仔細一看,正是剛才那個粉衣女孩,另外一個人顯然是個攔路搶劫的小流氓。
他恍然大悟:剛才那小子找了同夥,自己差點上當了。
就在這時,一縷反射過來的強光突然晃到他的眼睛,他暗叫不好,對方似乎拿著刀呢,他出於本能地放慢了腳步。
果然,女孩也立即停止拉扯,只是揪著自己的包還不肯放手,她惶恐地望著對面的殺馬特男子,不知所措。
殺馬特男子惡狠狠地說:「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
女孩嚇得不敢說話,手上的力量又消失了幾分。
「信不信我上了你?」殺馬特男子又恐嚇道,眼睛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邪光,每個實施暴力的人都容易被挑起慾望。
女孩突然哭出聲來,她放開了手提包的背帶:「大哥,你……你拿去,別……別碰我……」她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炙熱。
現在她只想逃命,心愛的名牌包包怎能比得上自己的清白,可她始終邁不開腿,生怕這個拿刀的男人還有更加過激的行為。
這類案子她不是沒聽說過,不少罪犯都是一步步被刺激而嗜血的。
果然,殺馬特男子陰喋喋地笑起來,對面可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他能沒有想法嗎?剛才只是想搶點錢買葯嗑,如今有機會財色雙收誰不動心,反正他是按捺不住。
男子隨手翻了翻手提包,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便憤怒地把手提包扔在地上,再次惡狠狠地說:「今天真夠衰的,你得補償我。……喂,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女孩渾身發抖,躲在一棵大樹後邊。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女孩哀求著說。
不出意外,這種哀求只會激起男人更大的生理反應,殺馬特男子淫邪地笑了笑,裝模作樣地把刀子別在了腰帶里,他要徒手上陣了,在他面前,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畢竟眼前這女人還挺漂亮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面躥了上來,殺馬特男子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猝不及防地被撲倒在地,兩人扭打在一起。
女孩瞬間便反應過來,她知道有人來救她了,機靈地轉身就跑。
沒跑出幾步遠,她便聽到身後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可是此時她已經不敢再回頭了,她顯然被嚇破了膽。
驀地——
一隻很有勁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女孩轉頭一看,差點魂飛魄散,只見一個滿臉菜黃的陌生男子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另外一隻手也不閑著,直接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完了,殺馬特流氓還有同夥!
她這回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
一場搏鬥之後。
吳仲友舉著手掌,痛苦地倚在一棵樹上,他的右手已經被刺穿,左肋還有一處不小的傷口,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劇烈的疼痛讓他頭冒金星,兩眼昏花,氣息微弱。
「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他的心裡沒來由地冒出個恐怖的念頭。
剛才完全是憑著一股子血性沖了上來,他還有點小小的自信能夠制服這個小流氓,畢竟他經常健身,還喜歡騎行,身體還是挺棒的。
誰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哪怕只是一把小水果刀。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吳仲友第一次有了這麼深刻入骨的體會,但似乎有點太遲了。
身上的血已經流成灘了!繼續流肯定會幹涸。
殺馬特男子卻沒有繼續攻擊,他在驚疑不定。
因為有個人走過來,看樣子想去扶起躺在地上的吳仲友,卻沒有扯動,流血的男人就跟喝醉的男人一樣,死沉死沉的。
「媽的,這又是誰?」殺馬特男子心裡嘀咕著。
見來人背對著自己,他惡從膽邊生,立即決定先下手為強,一刀刺向了來人的背脊,眼看著便要見血。
來人突然一轉身,右手輕輕搭上了他的手腕,只聽咔的一聲脆響,一陣劇痛傳來,叮噹一下,水果刀落地,他的腕關節似乎也斷了。
還沒來得及喊痛,他的整個手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向前,緊接著胳肢窩卡在一件硬物上,幾乎就是電閃雷鳴之間,他的整個身體翻了個個,重重地杵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骨頭快散了架。
見鬼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只有一個逃走的想法。
來人用右膝蓋重重地頂在殺馬特男子的側肋骨,一用力,又是一陣爆裂聲,緊接著,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從脖頸鑽過來,扼住了他的喉嚨。
殺馬特男子慌了,他篩糠似地顫抖,然後一股暖流噴在褲襠里。
只要來人再一使勁,他就得見閻王去。
因為這明顯就是格鬥技裡面最兇狠的鎖頭技,非死即殘!
「饒……饒……饒,命!」他聲嘶力竭地哭喊,卻不怎麼發得出聲音。
菜黃臉的男子就在不遠處,發生了什麼他當然清楚,這時張大了嘴不敢出聲,卻識趣地把手裡的女孩放開,然後慢慢後退,偷偷落荒而逃。
女孩滿臉淚水,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狗命我不要,等著蹲大牢吧!」來人清喝一句,解下了殺馬特男子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牢牢捆住,其實即便不捆,他也不敢動,惡人更怕死。
只是像一條蟲子般在地上蠕動。
來人厭惡地瞅了他一眼,呸地一聲吐了口濃痰在他身邊。
然後突然對著發愣的女孩罵了一句:「發什麼呆,趕快報警啊!」
「哦……哦……」女孩手忙腳亂地尋找手機,卻遍尋不著,她忘了還在手提包里,「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呢?」
來人苦笑,他撿起地上散落的手提包,丟給女孩。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取出手機慌亂地撥打報警電話,打了一個竟然佔線,她又有點不知所措了。
來人蹲在吳仲友身旁,用手指幫他按住流血部位,然後脫下自己的T恤,咔咔撕成幾片,幫吳仲友纏上。
「哥們,挺得住嗎?」他關切地問。
吳仲友呲牙咧嘴地伸出個大拇指:「疼死我了……莫問,你小子……也不早點來!」
莫問沒理他,不吭聲突然把他背了起來,吳仲友立即嗞哇亂叫,剛才半躺著沒感覺,這一背就扯到傷口了。
「哇,我的天,……你幹嘛?」
莫問無奈地說:「跑路啊,幹嘛。」
吳仲友一頭霧水:「咱們為什麼要跑路?你怕折騰不死我嗎?」他一急,說話反而流暢了。
「不跑路,難道等著吸毒仔們再來給你捅幾刀?」
吳仲友奇怪地問:「啊?就你這身手……」他的意思是來幾個不得撂幾個,怎麼還犯慫跑路,這傢伙真是奇怪。
莫問懶得解釋,他扭頭對粉衣女孩說:「把地上那個拖起來,跟我走。」
女孩一愣,哽咽地說:「什麼?我……我,拖不動啊……這可怎麼辦?」她說的是大實話。
莫問也停住了,這是個問題呀。
他略作思索,突然對著地上那條蟲喊:「喂,你自己能不能走?」
殺馬特男子還算識趣,他忍著胸口的疼痛嗯嗯地點著頭,於是莫問伸手把他扯起來,還順手扇了扇他的臉。
「老實點跟著我們,敢跑弄死你!」
殺馬特男子一臉醬紫色,慌不迭地點頭,表示絕對不敢跑。
趴在莫問背上的吳仲友居然笑了笑,很得意地調侃道:「你……倒是……很聽話。」
殺馬特男子的臉顏色就更深了,屁顛屁顛地緊隨在三人後面。
粉衣女孩突然問:「等會警察來了找不到我們,該怎麼辦?」
莫問哂笑:「你有十萬個怎麼辦嗎?」
四個人就這樣形成一個莫名其妙的組合,快速地脫離了小道,走向前面一條小街,中途又是左拐又是右拐,看得出來,莫問很慎重。
他們總算找到了一家偏僻的小診所,先給吳仲友治療。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小道呼啦啦來了不少人,一看面色便知是大群吸毒仔,這些人在附近搜尋了一陣,毫無所獲。
剛才那個菜黃臉的男子嘟囔著:「他媽的,這人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跑了?」
「豬腦子,肯定是嚇唬你的嘛,慫蛋!」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怒罵。
菜黃臉有點糊塗了,他氣呼呼地說:「那就這樣算了?扣仔也還沒找到呢。」他說的扣仔自然是那個殺馬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他們還在這個鎮子上,他丫的就別想好過。」
菜黃臉連忙奉承:「對,對,大哥威武!」
遠處忽然傳來了警笛的嗚嗚聲,滿臉橫肉的人連忙揮揮手,吸毒仔們瞬間就散了,這些地頭蛇可不能小覷。
除了樹邊的一灘已經發暗的血跡,這裡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風卻開始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