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求親
“這次來是想告訴你,讓你也明白一個道理,杜家最好也明白。他們貪得無厭,手段下作,估計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我蘇清妤,也不是任人拿捏,好欺負的,他們要動手,我隨時奉陪。”
“隻不過,你們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要與我為敵,還是敬而遠之?”
吳玉娟看著她的模樣,心中微懼,隨後又定了定神,怒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個賤人!早晚你會有報應的……”
該說的已經說了,蘇清妤懶得聽這些汙穢之語,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第二日的親事也是看得出來的敷衍,來迎親的竟不是杜懷君,而是求了村裏的人,匆匆將吳玉娟接走。
吳玉娟還想在門口朝著母親拜別一二,痛哭流涕好叫人知曉她是個孝女時,便被人請上了簡單裝飾的紅花都還是歪的的花轎,匆忙離去。
那模樣好像不是接親,倒像是被人追殺似的。
本應熱熱鬧鬧的婚事,一個上午也就匆忙過去了。
蘇清妤離開老宅,回到屋子裏,丟掉了那天被人糟蹋了的床鋪還有看不順眼的東西,劈成木頭當做柴燒。
正忙碌的滿頭是汗,卻聽見門口被人敲響,她疑惑不已,這個時候誰來尋她?提著斧頭開了門,陸雲安的臉映入眼簾。
她呆了一呆,愣在了當場。
陸雲安的目光從她臉上的晶瑩汗水再到手中的斧頭,眼中劃過一絲笑意,隨後低聲道:“我有話和你說。”
蘇清妤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察覺自己的模樣尷尬不已,趕緊丟掉斧頭擦了把臉,才走到他跟前,“有什麽事,你說吧。”
陸雲安忍俊,見她鄭重其事,也正了容色,低聲道:“你上次說的事,我答應你。”
這話倒真是晴天霹靂,蘇清妤一時忘記了反應,下意識地“啊”了一聲之後,便隻看著他一動不動。
陸雲安眉頭微皺,隨後看著她道:“怎麽?你現在不願意了?”
蘇清妤腦海中嗡嗡作響,隻聽見他說的那個我答應你之後便再也不能平靜了,念頭轉了幾千個,下一秒聽見他的話便趕緊醒神,忙道:“不不不,願意的,願意的。”
陸雲安終於笑了出來,看著她的模樣輕聲道:“這事我來做,隻是此事我既答應你,卻不好不告訴你知道,等過兩日我便去向六爺說,請他幫我定親。隻是委屈你……”
“不委屈,不委屈!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嘛!這樣不是更好嗎?”蘇清妤趕緊露出一排牙齒,表示自己很開心,與他合作那簡直是太意外太值得開心了。
陸雲安怔住,心底不知為何倒有幾分陰翳,微咳一聲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蘇清妤不住點頭應是,陸雲安朝她告辭,她也殷殷地將人送到門外後,才貼著牆壁,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口咚咚直跳。
他真的答應了?他竟要和她成親?本來並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事,竟然成真了?
她怎麽覺得自己心底又是開心幸福又多了幾分委屈不適呢?
一整個下午,她就心神不寧,坐臥不安,怎麽都覺得不自在,好容易熬過一夜。
蘇清妤去魚塘時也是心神不寧,路上偶爾碰見六爺背手走過,都希冀從他目光中看出些不同來,可卻始終沒有。
一連過去了兩日,她忍不住有些急躁了。
“難不成他反悔了?反悔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哼!”蘇清妤暗暗地埋怨著,狠狠的打了枕頭兩拳,才勉強平靜下來。
有什麽好緊張激動的呢?
反正不過是商議而定的婚事,他借著自己在此處安身,而她也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擋箭牌,又不是真的成親。
心裏這麽想著,蘇清妤慢慢冷靜下來,甚至不能稱得上是冷靜,而是沮喪了。
無精打采的過了兩天,蘇清妤剛要收拾魚貨去縣城,卻看著綠桂站在路對麵衝自己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神情頗為激動的樣子。
她心中疑惑,腳下卻走了過去,大聲道:“出什麽事兒了?”難道是吳玉娟和杜懷君回門來找事兒了?
綠桂張大嘴巴,看得出來很賣力。
可距離實在遠,蘇清妤聽不大清楚,她搖頭無奈歎息,又走上兩步,卻見綠桂耐不住等待,朝自己跑了過來。
綠桂雖是鄉下農女,可素來也以謹言慎行要求自己端莊穩重,輕易不做出有損閨閣女兒顏麵的事情,瞧著她的模樣超出往日,蘇清妤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待她跑到跟前,呼哧呼哧直喘氣,蘇清妤還揶揄道;“怎麽了?今兒個怎麽不端莊穩重了?”
綠桂白了她一眼,喘勻了氣才道:“你還有心思笑我?哼!惹我惱了,我什麽都不告訴你!”
蘇清妤趕緊討饒,兩人打鬧片刻。
綠桂才慢悠悠地道:“我適才看見陸先生去找六爺了,手裏還提著東西,還有一個縣城的人來,說是向你提親呢!禮物我看都備了兩大箱,真不知道這陸先生怎麽哪裏來的這麽多銀錢,往日也瞧不出啊……”
綠桂還在絮絮叨叨。
蘇清妤卻像是五雷轟頂一般,不過這雷卻是個期待已久的喜雷。
她眨了眨眼睛,氣若遊絲,聲音都飄忽起來,“你是說陸先生提親了?”
綠桂幸災樂禍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應是,並沒有留意到她的話好似是早就知道了似的,“適才你還笑話我?哼!這下看你怎麽辦?”
陸雲安提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鎮子,眾人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陸雲安禮數足,叫六爺又請來了族長、耄老等三四人,言明蘇清妤無父無母,便請各位長老做主,代自己提親、定親。
在座的人多數都是蘇家族長,見他如此周全禮遇,自然點頭稱讚,更對陸雲安的人品才貌是沒話說,就是不知他是何處之人,有些擔憂。
陸雲安身後走上一個人來,稟明了來路,倒是縣城的一家小作坊的老板,穿戴幹淨得體,笑道:“諸位長輩,陸先生母親早亡,父親也早在幾年前去世,家中已無倚靠,這才流落至此。我願擔保,陸先生人品才幹絕對配得上族中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