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離開京城
沈忘心腳鏈藏進襪子裏:“剛才我遇到張彥遠了。”
“剛才那腳鏈是他給你戴上的?”安定公主一怔。
沈忘心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而且好像取不下來了。”
“乖乖。”安定公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她耳邊輕聲叮囑,“那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讓世子知道。”
發生了這種事情,沈忘心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呆在觀天茶舍?安定公主見她心神不定,便讓她回了蘇府。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沈忘心用了不少辦法,就是沒能把腳鏈取下來。而且這腳鏈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看著細細的一條,居然用剪子都剪不斷。
最終,她沒有法子,隻好想辦法用棉花,把腳鏈上的幾個鈴鐺給堵了。
它們若是不發出聲音,藏在襪子裏,也不會讓人察覺。
張彥遠從觀天茶社回到自己府裏,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但周明珠總是在他麵前,他又不能表現出有任何異樣。
直到周明珠覺得乏了,回到房裏休息時,張彥遠才安心想起,在那間院子裏發生的事情。
他在抱住沈忘心的時候,感覺到懷裏柔軟的人,聞著她發間少女的清香,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
那就是——想要進一步地得到她,想要順著這個做下去,水到渠成,水乳交融。
就連一想到剛才的情形,他身上的血液,就情不自禁的往某處集中。
“原來是這樣嗎?”張彥遠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笑得這麽暢快過了。
原來——
他並不是不行,而是不願意將就罷了。
夜裏,沐浴過後,張彥遠和往常一樣,同周明珠躺在一張床上。
周明珠身上穿著就寢用的紗衣,一寸寸撫上他的胸膛。可半晌過後,張彥遠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彥遠,還是不行嗎?”周明珠略有些失望地問道。
張彥遠眸色一冷,一把扯下周明珠的手:“你若是在意這個,當初何必與我成親?”
周明珠立刻慌了神:“彥遠,對不起。可是夫妻一場,每日睡在同一張床上,有的時候我也想……”
“你若是實在想,大可以找別人去。”張彥遠的語氣再不能更冷。
結果是他翻身睡著了,周明珠卻整整失眠了一晚上。
罷了,是她自己選的郎君。
便是不能敦倫,那又如何呢?隻要他長長久久的在自己身邊,那也就足夠了。
江羨發現沈忘心最近有些不一樣,卻不知道她到底有哪裏不一樣。他放棄走武官路子的事情,在朝廷裏掀起軒然大波。
最為痛心的,就是軍營裏的那幫武將,一連上門勸了好幾天,安國侯府的門檻都快要被他們踏爛了,可江羨就是不為所動,堅持參加明年的春闈。
最後,還是忠勇將軍邵秋出來勸了一番,說江羨走文官的路子,以後也能做個儒將,這才把他們勸了回去。
為了應付這些人,江羨每天累得夠嗆,見到沈忘心也隻有抱抱她以示安慰了。
沈忘心心裏掛著事情,在京城待不下去,隻等江羨處理完事情,兩人便回江州去。
等到京城這邊的事情全都處理完畢,時節便已經真的入秋了。
沈忘心和江羨一起到南郊係馬山上,祭拜了葬在這裏的江羨的母親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到江州。
出發的那一天,安定公主帶著駙馬前來送行,拉著沈忘心的手說舍不得她,頓時讓駙馬如臨大敵。
沈忘心則無奈的看了江羨一眼,都是這家夥在駙馬耳邊說些有的沒的,弄出了這麽個無厘頭的誤會。
現在,她和安定公主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無論解釋了多少回,駙馬都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總不能讓她和安定公主真的斷了聯係吧?
沈忘心在駙馬刀劍一樣的眼神下,輕輕推了推,把整個身子都掛在她身上的安定公主:“好啦,這樣子做給誰看呢?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著麵了,再說過一段時間,我姐姐和定北侯不是要從關外來京城述職?到時,有的你熱鬧的。”
安定公主實在舍不得沈忘心,蹙著一雙秀眉說道:“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頭好,沒有哪一個都不好。”
沈忘心眼看著駙馬的眼睛都要噴火了,急忙甩開安定公主的手,拉著江羨上了馬車:“再同你這般耽擱下去,我可要趕不上在天黑之前,進城裏找客棧休息了。”
安定公主捂著胸口,用哀戚的目光看著沈忘心,恨不得隨她一起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