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今夜留宿

  李時淵看向穆岑：“是不是累了？在觀星台上休息一會，今日的星辰很漂亮。”


  穆岑仰頭看向了星空。


  星空裏，繁星點點，倒是像極了在塞外的時候。


  她忍不住感慨：“大周這樣的星空太少見了，我一直以為，隻有塞外的時候，才可以看見這樣的星空。”


  “塞外？”李時淵順著穆岑的話問了下去，“你何時去過塞外？”


  穆岑這才警覺自己說漏嘴了：“我不曾去過，隻是在書中看過。”


  李時淵嗯了聲：“有機會，帶你一同前去塞外。”


  “好。”穆岑應聲。


  兩人走進觀星台，在觀星台的位置極好，那些繁星點點就這麽清晰的出現在穆岑的麵前，穆岑看的不免有些入迷。


  好似很久不曾看見這樣的星辰了。


  大周的星空都顯得璀璨無比。


  而李時淵就這麽安靜的站著，並沒多言什麽，但是李時淵的眼神始終落在穆岑的身上，帶著溫柔和繾綣。


  就好似多年前，他們在塞外的時候，穆岑也是這麽認真的看著星辰，而她最喜歡的就是漫天繁星的時候。


  那時候的穆岑還在感慨，大周看不見這樣的星辰。


  所以在今日，李時淵注意到星空變化時候，便帶著穆岑來到了觀星台，而這個觀星台，也是為穆岑所建，而並不是為了別的。


  隻是建好的觀星台，卻再沒機會迎來它的主人，幸好現在還不算太晚。


  李時淵的眉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


  而穆岑全神貫注，沒片刻的閃神。


  而後，李時淵悄然站起身，觀星台上擺著一台古箏，穆岑太過於專注，就連古箏都沒發現，而李時淵已經在古箏前坐了下來，試了音，他開始彈奏熟悉的樂曲，這下，穆岑聽見聲響，這才轉身看向了李時淵。


  李時淵低頭撫琴，顯得格外認真。


  穆岑並沒打斷李時淵，而是安靜的聽著，這樣的音律，是穆岑很久不曾聽見了，這些年來，因為穆岑的身體不好，好似也很久不曾撫琴，更不用說起舞了。


  一直到李時淵的琴音落下，穆岑才笑著開口：“皇上的琴音，大概無人可及了。”


  “不。”李時淵否認了。


  穆岑挑眉，看著李時淵：“那誰可以超越皇上？”


  “已故皇後。”李時淵淡淡開口。


  穆岑倒是意外了下沒說話，要論舞姿，穆岑當仁不讓，但是要說到撫琴，穆岑絕對沒李時淵精湛。


  她安靜了下，並沒多說什麽，因為穆岑很清楚，多說多錯，在這樣的情況下，並不適宜多說。


  李時淵好似也不介意，安靜的看向了穆岑，倒是笑著問著：“蓁蓁可會撫琴？”


  “會。”穆岑沒否認。


  這大周能入宮的女子，如果說不會撫琴，不管怎麽樣都沒人會信，選秀的第一個標準便是撫琴和舞技，隻不過穆戰驍的關係，這些人並沒來試過穆岑而已。


  “要來試試嗎？”李時淵又問。


  穆岑很直接的搖頭：“臣妾不在皇上麵前班門弄斧了，這隻是讓人貽笑大方。”


  這話，李時淵倒是沒說什麽，而是低斂下眉眼，好似在思考什麽，在這樣的氣氛裏，觀星台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天上的繁星點點，在不斷閃爍。


  而李時淵看向了穆岑，倒是自顧自的說著：“現在想來，好像朕也並不曾聽過皇後撫琴。”


  這話，穆岑總覺得是李時淵對自己說的，但是看著李時淵的容顏卻又覺得不像。


  這下，穆岑安靜了下，沒說什麽，就隻是這麽站著，好似在回憶當年。


  當年好像確確實實自己不曾給李時淵撫琴過。


  被李時淵說完，就好似這些年來的遺憾，而就連起舞，現在穆岑都做不到了，這樣的酣暢淋漓，隻會要了穆岑的命。


  沉了沉，穆岑才順著李時淵的話說了下去：“皇後娘娘的舞技天下第一，自然是舞技來取悅皇上，又何須做一件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


  撫琴倒也不是穆岑不擅長，隻是和舞技比起來，那就相差甚遠了。


  而李時淵聽著穆岑的話，輕笑一聲：“這話倒也是。”


  話音落下的時候，穆岑以為李時淵會結束這個話題了，結果沒想到李時淵卻看向了自己：“那蓁蓁可會跳舞？”


  這話，讓穆岑一愣，完全沒想到李時淵竟然會問自己這些。


  但是穆岑並沒恍惚，安靜的說道：“臣妾並不會。臣妾從小生的不好看，爹爹也沒這個想法讓臣妾習舞，學的也就是一些皮毛，所以並沒什麽用處。”


  李時淵也沒為難穆岑，就隻是點點頭，穆岑鬆了口氣。


  但是穆岑不免想到這些年來，她好像是真的不曾再碰過舞了，不想嗎？穆岑不否認，她想，隻是能力有限，她已經做不到當年這般了。


  穆岑的嘴角不免上揚了一個自嘲的笑容，但是她隱藏的很好，並沒說什麽。


  李時淵很快站起身，就這麽在觀星台上，仰頭看著滿天的星辰，一言不發，那眼神好似若有所思。


  穆岑陪在一旁，並沒說話。


  一直到李時淵打破沉默：“時候不早了，朕送你回宮，早點休息。”


  “好。”穆岑應聲。


  李時淵的說很自然的摟住了穆岑的腰身，兩人順勢走出了觀星台，也好似隨著兩人離開觀星台下了城牆，城牆上的守衛才逐漸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不像之前那般，隻剩下他們。


  就如同這個世間被淨空了一般。


  ……


  穆岑以為李時淵就隻是送自己回德清宮，但李時淵把穆岑送到的時候，並沒離開的意思，這下，穆岑安靜了下，隻是穆岑很快就回過神。


  她看向李時淵：“皇上要在臣妾這裏留宿嗎？”


  “不可以嗎？”李時淵反問。


  “自然是可以的。”穆岑應聲，“臣妾讓小蓮去準備一下。”


  李時淵嗯了聲。


  穆岑轉身吩咐小蓮，但是穆岑的心跳不免有些快，這是李時淵第一次留宿在德清宮中，和在禦龍殿也不一樣。


  但是穆岑並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