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保持沉默
最終,龍邵雲被動的保持了沉默。
“說。”李時淵陰沉的看向了穆岑,壓抑的想從穆岑的嘴裏聽見任何的解釋。
穆岑並沒回避李時淵的眼神,坦蕩蕩的看向了李時淵:“啟稟皇上,臣妾無話可說。皇上心中自有明鏡,臣妾做了什麽,皇上心裏清楚。臣妾想,多解釋並無任何意義,不是嗎?”
這樣的口氣,坦蕩無比,也是讓熹貴妃和何申倒吸了一口涼氣,完全沒想到穆岑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跪地求饒嗎?
越是這樣的坦蕩,越是讓兩人心中惴惴不安,想開口說什麽,但卻始終被繞在喉間,怎麽都無法說出口,甚至原本覺得勝券在握的表情,也開始出現了崩裂,好似一切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變得不可控製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何申的眼神一沉,帶著一絲的陰狠。
而李時淵聽著穆岑的話,冷笑一聲,忽然開口說道:“淑妃,你是真的以為朕對你的寵愛是沒有底線,可以任你為所欲為的是嗎?”
這樣的話,帶著一絲的陰冷,讓龍邵雲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看了一眼李時淵後,又下意識的看向了穆岑,那是一種不自覺的擔心。
縱然明白真的李時淵不會讓穆岑做什麽,但是龍邵雲也知道,人要在怒意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可能讓自己終生遺憾。
反倒是穆岑淡定無比,臉色裏並沒任何的懼怕,就隻是跪著。
“臣妾不敢。”穆岑平靜開口。
而李時淵冷笑一聲:“好一個不敢,讓淑妃告訴朕,現在朕看見的是什麽。”
穆岑很淡的笑了笑:“臣妾和龍將軍被人陷害,皇上可信臣妾?”
這一次,沒說話的人是李時淵。
空氣中壓抑的氣氛更是顯得明顯起來,好似壓的人怎麽都喘不過氣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圍的人的呼吸都跟著局促了起來。
熹貴妃和何申更是如此。
營寨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營寨外有人走了進來,麵色匆匆:“將軍,不好了。”
簡單的五個字,卻顯得戰戰兢兢的,那眼神偶爾會落在龍邵雲的身上,又好似在暗示什麽。這下,穆岑的眉頭微擰,已經明白了事情絕非是表麵上看見的這般簡單。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不著痕跡的看向了龍邵雲,龍邵雲也隻是片刻的擰眉,但很快就舒展開眉頭,坦蕩蕩的,就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出了什麽事,如此慌張。”李時淵的口氣越發的陰冷。
反倒是何申訓斥了一句:“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你這是違抗聖旨,不想要命了嗎?”
這下,走進來的侍衛更是瑟瑟發抖,直接跪在了李時淵的麵前:“這是……這是……”
好半天,侍衛說不出一句話,最終就隻能把東西呈到了李時淵的麵前:“這是給龍將軍的急件,將軍交代過屬下,如果是這類的急件,就要第一時間送進來,不管營寨內發生合適。屬下還請皇上明察秋毫,屬下絕非是有意闖入。”
說完,侍衛就這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自己可以拿到這樣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這是龍邵雲通敵叛國的鐵證。
西域最大的王是高騫。但是這些塞外從來都不是安定的,而龍邵雲手中的兵權可想而已,如果叛國,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但這話絕非是侍衛這樣的身份的人可以說出的,一不小心,人頭落地的人就是自己。
“就算是急件,你也要分輕重緩急。”何申還是訓斥了一句。
侍衛不敢多言。
反倒是李時淵沒說什麽,不著痕跡的看向了李時淵,兩人好似交換了眼神,而龍邵雲坦蕩的讓人說不出話,屋內的氣氛更是顯得壓抑無比。
“何況,現在大周風調雨順,能有什麽急事,再說,這是在西域,除非是京都的事情,不然何謂急件!”何申的口氣是訓斥的。
侍衛更是瑟瑟發抖,不敢開口,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這……這……屬下不敢說。”
“在皇上麵前,有什麽不敢說的!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才是死罪!”何申的聲音更是嚴厲了幾分。
這下,侍衛拚命磕頭,幾乎是和何申一唱一和的:“屬下不知情,屬下就隻是傳遞東西而已,還請皇上恕罪。”
越是這樣的欲蓋彌彰,越是讓人分不清。
李時淵看向了容九,容九立刻從侍衛手中接過密函,而後遞給了李時淵,李時淵擰眉拆開,看見密函上的文件時,李時淵的臉色瞬間陰沉,就連眼神都跟著淩厲了起來。
他的眸光落在了龍邵雲的身上,一瞬不瞬。
而手中的信箋就這麽扔在了龍邵雲的身上:“你不應該和朕解釋一下嗎?”
這信箋裏的內容,李時淵好似並沒隱瞞眾人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屋內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上麵的字句犀利,言辭囂張,但卻有看的出和龍邵雲的相交甚深,不然的話,絕非表麵可以寫的出的。
“這是——”何申更是驚愕了,“龍將軍,你……”
上麵都是一些好不遮掩的交易,赤裸裸的,那是對大周的不忠不敬,龍邵雲低頭,自然也看見了。
“臣問心無愧,從不曾做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龍邵雲也隻是一眼,就坦蕩蕩的,“若皇上一封書信,能定了臣的罪,那臣也無話可說。”
穆岑的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
這些事發生的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但穆岑知道,事情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能找到一封書信,自然就能找到別的證據,從她和龍邵雲開始,就已經是一個陰謀,陰謀是一環接一環,要在眾人麵前,讓他們都無從脫身而已。
他們能想到的,對方也自然能想到。
穆岑冷淡的看著書信,眉眼帶著一絲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