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血肉滋養
「沈恪,小心!」看見這一幕,站在祠堂門口的雲溪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提醒沈恪小心,雖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自然範圍的常理之外,不過雲溪還是無法想象沈恪怎麼能夠和這厲鬼交鋒,所以看見邪祟對沈恪出手的瞬間,她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胡亂的砰砰砰跳個不停。
沈恪看著那些砸過來的碎石和瓦片,突然揚起右手,露出來他一直戴在手上的手串,霎那間,手串上每一顆串珠上都綻放出耀眼的青色光芒,然後這些青色光芒幻化成一枚枚符篆,在串珠上煜煜生輝。
沈恪沉聲低喝,串珠上突然綻放出萬千雷霆,將那些朝著飛砸過來的碎石和瓦片清掃一空,雷霆如雨,還朝著邪祟橫掃過去。
邪祟似乎也能夠感覺到青色雷霆之中蘊藏的威能對自己有著致命的殺傷力,所以它猛然張嘴,朝著沈恪發出無聲厲嘯。
明明邪祟的尖嘯聲跟本就沒有聲音,但是沈恪卻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重重敲了一棍子似的,難受到極點。
邪祟趁著機會,立刻朝著沈恪衝過來,術士的血肉之中,飽含著天地元氣,對它來說,更是極為珍貴的大補之物,所以只要有機會,邪祟都會對術士下手,這也是術士為什麼會四處清剿,鎮壓邪祟的原因,因為兩者跟本就是死敵。
「沈道友,小心!」
之前陳道長看見邪祟用隔空御物的手段對沈恪出招時,一點都不驚慌,但是此刻看見沈恪好像陷入到獃滯之中,頓時慌亂起來,一邊對著沈恪大喝,一邊朝沈恪跑去,不斷的扔出符篆攻擊邪祟,希望能夠將邪祟的注意力轉移回來。
只可惜他手上的符篆與五雷符相差太遠,這些攻擊落在邪祟的身上可說是不痛不癢,跟本沒辦法讓邪祟放棄沈恪。
「沈恪!」
雲溪看見邪祟撲到沈恪的身邊,忍不住再度驚呼起來,眼看著沈恪就要被邪祟吞下去,她差點就沒能夠站穩,搖搖晃晃的扶住了門框。
站在雲溪身後的李慶看見這一幕,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輕笑,從一開始他就發現雲溪好像對沈恪有點意思,現在看見沈恪就要被邪祟殺掉,他心裡一陣暗爽,雖然說他之前的表現在雲溪的面前實在太丟分了,但是能夠看到沈恪死,那也能夠出一口心中的憋屈和惡氣了。
就在邪祟撲到沈恪的面前,伸出雙手,變化成利刃的形狀,要刺入到沈恪的心口時,沈恪手腕上的手串再度大放光明,浩浩蕩蕩的雷霆不斷的從串珠之中湧出來,猶如山洪暴發般朝著邪祟湧起。
邪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股雷霆轟飛出去,身上冒著黑煙,正用猙獰的目光看著沈恪。
此刻身上那些青色雷霆不斷的纏繞,看起來就像是身上穿了一層雷霆護甲,威風凜凜。
沈恪抬頭看著邪祟,眼神冷厲,沉聲道:「沒想到你這邪祟如此厲害,居然讓我差點就著了你的道!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了!」
話音未落,沈恪從背後背包里拿出了木劍,指著邪祟,然後催動元氣,木劍上的雷霆紋路都隱隱綻放出青色的光芒,彷彿有無數的雷蛇正在木劍上不斷遊走。
邪祟看見沈恪短劍上遊走的雷霆,再度發出無聲的尖叫,只見無形的音波,朝著沈恪沖了過去。
言律當頭一劍斬落,木劍上的雷霆湧出,形如利刃,直接將朝沈恪湧來的無形音波斬碎。
「好帥啊!」看見這一幕,站在祠堂里的雲溪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沈恪剛才這一招實在太帥了,她看著沈恪的時候,眼裡都冒出小星星來了。
邪祟沒想到自己故技重施居然被沈恪輕鬆克制,一時間站在原地,顧忌著沈恪手中的木劍,進退失據,不知道是應該繼續沖向古井呢?還是轉身就跑。
但是就算它能夠跑出荒村,但是失去陰脈滋養之後,等到明天清晨太陽出來,無處遁形的它就會在陽光下灰飛煙滅。
陳道長看著沈恪手中的木劍,再看看沈恪手腕上的手串,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沈道友,你的這兩件法器一件防身,一件克敵,真是厲害!」
之前他請沈恪過來,只是因為看到沈恪繪製的五雷符,所以想請沈恪出手,以五雷符湮滅邪祟,誰知道言律這麼厲害,拿出的兩件法器都十分厲害,戰力之前,能夠單槍匹馬就能夠鎮壓邪祟。
站在雲溪身後的李慶聽到雲溪的話,再看看站在對面的言律,眼中浮現出一抹陰毒怨恨的神色,他咬了咬牙,想起之前陳道長說過的話,伸手一把推在了雲溪的背後,將雲溪從祠堂裡面推了出去。
雲溪踉蹌著朝祠堂外摔出去,她一把拽住了李慶的胳膊,將李慶也從祠堂裡面拉了出來。
李慶臉上猙獰的笑意還沒有消散,就被雲溪拽了出來,然後踉蹌著朝前面跑了好幾步,衝到了陳道長和邪祟之間。
在場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李慶,尤其是他的那些同學們,剛才李慶做的事情他們全都看在眼裡,對於李慶的人品更為不恥。
邪祟這時候感覺到了新鮮血肉的氣息,它緩緩轉頭,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李慶,流露出猛獸看到獵物的眼神。
看見邪祟兇殘的目光,李慶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雖然想轉身跑回祠堂,但此刻卻是連一絲力氣都沒有,跟本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
陳道長這時候才回過神,轉頭朝雲溪高聲喝道:「快回去!」
雲溪雖然雙腿發軟,不過還是咬著牙跑進了祠堂里,那些同學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雲溪,你沒事吧?剛才究竟怎麼回事?我看到好像是李慶把你推出去的!」
「就是李慶把雲溪推出去的,這傢伙太壞了,居然想害死雲溪,幸好雲溪命大!」
「你們看李慶,好像那個鬼魂什麼的盯上他了!」
「他這是害人反害己,活該!」
……
雲溪驚魂未定的看著李慶,心裡不知道該怨恨李慶,還是應該原諒他?
邪祟睜著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李慶,然後一步步朝李慶走過來。
李慶看著言律,又轉頭看著陳道長,大聲哀求:「救我,救救我!」
陳道長正準備上前去將李慶拉回來,邪祟卻是猛然加速,身形帶出一道道殘影,朝著李慶撲了過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猝不及防,跟本來不及拉回李慶。
然後雲溪他們就看見邪祟一下撲到了李慶的身上,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然後李慶就開始用大家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衰老,極為恐怖。
「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啊!」雖然李慶已經被邪祟纏住,但他還在拚命掙扎,想往祠堂這邊走,手舞足蹈的想找人來救他,看上去滑稽可笑,但是感覺更為恐怖。
陳道長猶豫著不敢上前,此刻李慶被邪祟纏住,跟本已經無可救藥,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邪祟一點點吸干李慶的血肉。
「還敢傷人,給我滾開!」沈恪沉聲怒吼,突然出現,繞到了李慶的面前,開始李慶猶如四十多歲的容貌,伸手劃出了一道符篆,然後輕輕虛按,將符篆按在了李慶的身上。
沈恪使用虛空畫符這等手段繪製出的,正是鎮四方凶祟符,這張符篆被他以如此手法繪製出來,威力比繪製在符紙上還要再強上好幾分,符篆貼在李慶的額頭上,瞬間李慶就發出一聲慘叫,符篆沒入到他的體內,同時邪祟就彷彿接觸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似的,居然一下從李慶的身上彈開,身上不斷冒出滾滾黑煙。
沈恪將李慶的胳膊拉住,然後將他扯到後面,沉聲道:「陳道長,你照看好他們!」
陳道長應了一聲,再看到李慶的樣子時,又大吃了一驚,之前沈恪衝過來救李慶的時候,他看起來還像是四十多歲的人,只是過了短短一瞬間,李慶居然又看起來好像衰老了十歲不止,此刻看著哪裡像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站在他們面前的,分明就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
此刻李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只感覺渾身無力,不過他還是掙扎著爬進了祠堂,但是雲溪他們此刻都用厭惡,憐憫,驚恐的目光看著他,李慶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他伸出手,然後發現皮膚鬆弛,簡直是老人的手,然後他又撫摸自己的臉頰,摸到的也是一道道皺紋。
李慶顫抖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然後通過手機的鏡面看著自己的樣子,出現在他視線里的赫然是一個老人,李慶發出一聲慘叫,直接將手機扔掉,他沒想到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最後付出的代價卻是如此慘痛。
「雲溪,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你居然把我害成這樣!」李慶轉頭看著雲溪,臉上浮現出怨毒的神色,然後朝雲溪撲了過來,似乎想掐死雲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