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後宮湍流,往事如煙2
“因為你是蘇梓宸,因為你的眼中從來就沒有我這個母後。”太後冷視蘇梓宸一眼,慍怒道。
蘇梓宸的眼神很是受傷:“可朕還是您的兒子。”
太後眼中充滿著嘲諷:“兒子?我隻有梓歌這麽一個兒子。”
“母後……為什麽?”蘇梓宸低下頭,不讓傾顏看到他眼中的傷心。
“皇上……”福祿匆匆跑進來。
蘇梓宸微微挑眉,問道: “怎麽了?”
福祿低下頭,充滿愧疚道:“奴才在來的途中,遭人襲擊,先皇的禦旨被搶走了。”
蘇梓宸觸到福祿胸前還在溢出的鮮血,終是不忍,擺了擺手,關切道:“去找禦醫包紮一下,退下吧!”
福祿跪著不肯起來,哀痛道:“都是奴才不好,皇上……奴才願意以死謝罪。”
“放肆!”蘇梓宸怒喝一聲,“如此小事就這般,讓朕如何說你是好,說了無妨,退下!”
觸到蘇梓宸眼中的光芒,福祿還是明白了,蘇梓宸一定是另有打算了,或許,那隻是備份。
“是!”福祿起身,慢慢後退,說道,“寂問那邊還在追查,皇上莫要擔心。”
蘇梓宸運起內力,飛到壽安宮大殿的牌匾上,從後麵取出一紙詔書,嘴角浮現出無奈地笑,終於到這一步了。
蘇梓宸看著太後,淡淡一笑:“福祿那份,不過是朕製作的假的,真的藏在母後宮中,想必,即便當時有人走露風聲也不會猜到是這。”
傾顏見此,心裏也不得不為蘇梓宸的謀劃折服,究竟是怎樣他猜不到的,想不明白的,蘇梓宸,永遠那般讓她看不透, 他太過完美,完美得如同泡沫般不真實。
蘇梓宸將有字那一邊對著太後:“母後看清楚了嗎?是否要朕念出來?”
太後的臉色瞬間蒼白,她呆呆地看著屋梁:“先皇,為何對我如此狠心。”
蘇梓宸直視太後,不卑不亢道:“朕並無別的要求,朕可以將詔書給母後,任您處置,隻求母後讓涉政風波過去,且支持朕封傾顏為鎮國端儀公主。”
太後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滿絕望:“先皇的聖旨已在你的手上,你大可廢了哀家,何必多此一舉。”
“因為你是朕的母後,不管怎樣,你都是朕的母親。”
他閉上眼,沉聲說著。
傾顏看著這場戲,感覺有點啼笑皆非,太後可憐,蘇梓宸又何嚐不是,母親如此對他,而他卻無法對她狠,蘇梓宸,重情義苦的不過是自己,她傾顏早已看穿。
真的穿了嗎?她想,應該是看淡了的,別人傷她,不管是誰,絕不允許,她定會加倍奉還。
直至很久之後的一天,她才明白,她與蘇梓宸,從來都是相差無幾。
太後閉上眼,咬了咬唇,似乎做出很大決定般:“哀家答應。”
蘇梓宸迎上傾顏的視線,疲倦一笑,隨即又是精神抖擻的樣子,大聲道:“希望母後說到做到,朕相信母後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所以免了字據為憑。”
太後知道,蘇梓宸是在給她留麵子,即便她在不屑一顧,她也知好歹,所以,她輕輕點頭。
蘇梓宸看向內殿,清朗道:“皇弟還不打算出來嗎?”
蘇梓歌冷哼一聲,從內殿出來,不服氣道:“皇兄怎知臣弟在這?”
蘇梓宸輕描淡寫道:“猜的。”
“如何猜?”蘇梓歌很是不死心地問。
傾顏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太後一倒,最不利的就是楚王殿下您,所以,在太後邀眾妃你就已經躲在內殿看好戲,後來出了詔書一事,你就跟著福祿,然後待他回返,你就傷了他。”
楚王不到黃河不死心道:“憑什麽說是本王傷了福祿。”
蘇梓宸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皇弟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朕的皇宮守衛,朕還是信的過的,寂問帶領的那些人都是朕親自訓練出來的,試問,能不被他們捉到,而毫無蹤跡,隻能說明你是跟著福祿來的,而寂問定是以為傷福祿的人不會和福祿一條路線,從相反的方向追。”
楚王低下頭:“是的,這次你又贏了。”
蘇梓宸淺笑,低頭端詳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道:“蘭香姑姑,你也出來吧!”
蘭香麵色鎮靜地出來,不卑不亢道:“奴婢參加皇上,參見公主。”
蘇梓宸精致的桃花眼妖嬈地看著蘭香:“想必,姑姑也有參與吧!”
蘭香毫不避諱:“是,不過看來,皇上和公主更是棋高一籌。”
蘇梓宸跪在太後麵前,正色道:“今日之事,兒子多有得罪,若是母後不為難傾顏,母後永遠都是最尊貴的太後。”
太後冷哼一聲:“好聽的不好聽地,你已全部言說,哀家多說已是枉然罷了,你且寬心,哀家答應了的,必定做到。”
“蘇梓宸,你竟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對母後,你真是昏庸,嗚呼!天宸將亡已。”蘇梓歌無比沉痛道。
傾顏冷冷一笑,逼近蘇梓歌:“何為昏庸?若是五年之內,從外戚手中奪權,百姓安居樂業,國庫充實,鰥寡孤獨者皆有所養是昏庸,那麽孤愚鈍了,還請楚王殿下告知何為賢明?”
蘇梓歌明顯被傾顏這句話噎到了,太後輕輕一笑:“好一張利嘴,今日之事,就此罷了,梓歌你也勿要多言。”
蘇梓宸帶著傾顏走出壽安宮,蘇梓宸抱歉一笑:“對不起,我隻能如此。”
傾顏微歎一聲:“她不會就此罷休,你喪失了對付她最好的籌碼,不值得。”
蘇梓宸意味不明一笑:“值不值得我心中自有定數,我隻知你安好便可,這次是我思慮不周了,終有一日,我會找出事事陷害你之人。”
“我知道。”她淡淡答道。
這樣,也算是蘇梓宸為她於太後撕破臉了吧! 他的心此刻也是撕心裂肺吧!
傾顏認真的看著他,歎了一口氣:“不笑了。”
他蘇梓宸,皇帝又如何?他的喜怒哀樂總是藏的那麽深。
她笑他固執,她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