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不拜堂了
“慕容傾顏,你不能嫁給他。”
君夢佳的聲音響徹大殿。
她輕蔑的看了一眼群臣,這群傻瓜,拜了那麽久的皇帝,不是蘇家的人,不知,他們知道真相後是什麽樣子,她君夢佳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蘇梓鈺衝到君夢佳跟前,怒氣衝衝道: “你這個瘋女人,胡言亂語些什麽啊!”
“就是。”慕晴添了一句,敢破壞皇上和傾顏姐姐的婚禮,就是在她慕晴頭上動土。
“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嫁不得他?”傾顏抿唇輕笑,風華絕代,傲然遺世一般,神情清淡。
如此對比,更加顯得君夢佳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嫉妒,酸澀,瞬間一同湧來。
憑什麽,即便她慕容傾顏隻是一個瞎子,此時也能這般氣質雍容,談笑間皆是如幽蓮一般清然綻放,風華絕代。
也罷,讓她慕容傾顏先得意片刻,她君夢佳要讓她慕容傾顏知道,誰才是最可悲的人。
群臣皆是看著君夢佳。
雖是天宸昔日的皇貴妃,雖是安樂的嘉興公主,然,此時,卻是如蒼蠅一般惡心。
“慕容傾顏,不,應該是蘇傾顏了。”君夢佳低頭欣賞著自己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得意的揚起臉,踏著蓮步靠近傾顏。
蘇梓宸冷冷的攔住君夢佳。
“莫要逼朕真正斷了你的活路。”
若是以前,她君夢佳一定會覺得痛心不矣,經過那一翻大起大落,她的心,早就不再有任何知覺了,有的,隻是屈辱,不甘。
君夢佳揚唇輕笑,嬌媚道:“怕什麽?本公主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要對未來的皇後娘娘說說罷了,怎麽,這樣皇上都不敢?”
明知她是挑謔,蘇梓宸亦是不肯退讓一分,即便滿朝文武都看著,也無妨了,他不允許傾顏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讓她過來。”傾顏輕聲道。
她傾顏倒想要看看,以至今日,君夢佳還能再耍出什麽花招。
蘇梓宸無聲的立在一旁, 她要的,除卻自由,他從來都不曾忤逆過她。
他緊張的盯著君夢佳,生怕她會傷了傾顏。
君夢佳鳳眼輕挑,笑意盎然的湊在傾顏耳畔:“那我告訴你,你不是許甯蕪的女兒。”
刹那間,傾顏臉色蒼白。
無論如何,她都是想不到自己不是許甯蕪的女兒。
因她,她背負了多少仇恨,背負了多少命運的坎坷啊!
不,她不相信。
見傾顏神色不對,蘇梓宸不安的問:“怎麽了?”
“還有呢?”傾顏故作鎮定的笑。
可惜,她看不見,不然,她一定可以在君夢佳的臉上尋著一絲蛛絲馬跡。
她半信半疑。
終究是恨了那麽多年的慕容家,記了那麽多年的仇,受了那麽多年的苦,所有的一切,幾乎是都要刻入骨子裏了。
信的是,君夢佳那樣的人,若沒有根據,又如何會這般信誓旦旦。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自以為是沒有腦子的君夢佳了,她也變了。
“你是雪貴妃的女兒。”
君夢佳的一語,驚了群臣,亦是驚了蘇梓宸。
“你胡言亂語些什麽?本王的母妃何曾給本王生了一個姐姐?本王怎會不知道?”蘇梓鈺怒氣衝衝到,此事關係到他母妃,他是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的。
君夢佳猙獰的笑,原本豐腴圓潤的臉已經消瘦下來,厚厚的脂粉撲在臉上甚是瘮人,配上這種笑,更加是可怕。
恨,真的可以把人性折磨得扭曲。
“那我並告訴你,蘇梓宸和慕容傾顏同一天出生,被先皇掉包了。”
君夢佳此言一出,群臣皆是抽了一口冷氣。
許百曉更是激動,跳出來道:“你這瘋蹄子胡言亂語些什麽?”
傾顏平和的看著君夢佳,若說皆是君夢佳胡言亂語,她定是不會信,關係到社稷皇室血脈的事,君夢佳再過於無理亦是不會以此來做文章。
“何出此言?”傾顏冷冷問。
君夢佳冷冷一笑,她君夢佳不會輕而易舉告知所有,剩下的,皆有她慕容傾顏,不,是蘇傾顏,自己去了解:“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的好外公,恐怕,沒人會比他更清楚不過了。”
許百曉衝到君夢佳麵前,惡狠狠的看著她,肅然道:“你再敢胡說一句,你就到黃泉去說吧!”
甚少見許百曉這般嚴肅,蘇梓宸和傾顏都明白,許百曉怒了,能讓他反應這麽大,君夢佳真的隻是信口胡言嗎?
許百曉看向傾顏的神情立刻柔和起來,輕聲道:“顏兒,莫要聽那廝瘋言瘋語了。”
傾顏上前一步:“告訴我,真相。”
群臣似乎依舊不能完全明白適應這一事端,這可是關係到皇室血脈的事,這中間,究竟是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呢?
蘇梓宸輕輕抓住傾顏的衣袖:“傾顏,先拜堂可好?”
她輕輕的甩開,輕咬薄唇,輕輕挑了挑眉,疼痛不覺間蔓延。
“我不拜了。”傾顏不知自己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仿佛,耗盡了她這一生的力氣一般。
蘇梓宸,莫名的不安。
如果可以,他永遠不要知道所謂的真相,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要知道,她所承受的苦難原本是他應該承受的。
“哈哈哈哈……”君夢佳癲狂的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還要看,看慕容傾顏如何的痛,如何的傾覆蘇梓宸,她,等著。
許百曉盯著君夢佳:“是君臨汾告訴你的?”
是的,這世間,他原以為,隻會有除他之外的君臨汾一人知曉,卻不料,走出一個君夢佳。
君夢佳妖媚一笑,配合著她那樣的臉色,毫無媚色可言:“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想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你就不怕今日,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一同死在這裏嗎?”許百曉意味深長的打量君夢佳的小腹。
君夢佳宛若未聞,眸中充滿著恨意:“從慕容梓宸和蘇傾顏賜我那些苦難開始,我並就沒有想過活下去,孩子,哈哈哈哈……哪是孩子,亦是羞辱啊!活在這世上也是難堪。”
君夢佳身側的陶劍麵色慘白,喉間一幹,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不是他懦弱,隻是,勸不了,說不了,自然,也就無可奈何。
隻要,她活著,並就好了。
他微微彎腰:“拙婦多有得罪之處,還請百曉前輩海涵。”
傾顏不想再聽許百曉扯下去了,他以為,暫時繞過去了,她就不會追問了嗎?
她要知道,一定。
“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她麵無表情,突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