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冷眼
“呦,這不是葉沫姐麽,怎麽今兒個這麽有空,是來我們這裏參觀來了?”說話的女人身量苗條,一頭板栗色的大卷發,語氣裏盡是調侃和玩弄。
蘇葉沫微微一笑,“飄飄,好久不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白飄飄輕蔑地一笑,將蘇葉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葉沫姐,怎麽幾年不見你的品味下降的這麽厲害,這樣的衣服,你也能穿在身上?”說著話,她用手摸了摸蘇葉沫身上的廉價衣服,一副鄙夷的樣子,轉身走了開去,好像在炫耀自己那一身價值十幾萬的高級定製。
“衣服不在貴賤,穿著舒服就行。”蘇葉沫簡單回答了她的問題,徑直朝裏麵走去。
有一張臉孔,再熟悉不過,從孩童時代到自己初出娛樂圈,那一張麵孔的主人一直喊著自己姐姐。可是現在,再看那一張麵孔,已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微微,好久不見!”一張口,還是忍不住的關心。
蘇葉沫看著那一張鋪滿脂粉的臉,心裏說不出是愛還是恨。
“好久不見!”秦微微回答的簡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時常出現在鏡頭裏的微笑,“叔叔阿姨都還好吧?”
“還好。”蘇葉沫看著她,隻覺得彼此的距離已經不止天各一方,好像……已經無法用距離來衡量了。
忽而將目光落向冷嵐身上,笑嗬嗬地迎上去,“冷嵐,原來你沒走啊,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害的我在外麵等了你三個多小時呢,你可真不夠朋友。”
冷嵐淡淡一笑,對著秦微微等人使了個眼色,等著眾人出去,冷嵐才緩緩道:“蘇葉沫,好像……我跟你算不上朋友吧?”
“嗬嗬,就算不是朋友,那也至少算得上認識嘛。你讓我在外麵等了三個多小時,這會總該沒事了吧?”
冷嵐嫵媚的麵子上突然變得冰冷,“讓你等三個小時你就不樂意了?蘇葉沫,你可還記得,當年我找你要做你的經紀人的時候,你讓我在外麵等了多長時間?整整六個小時啊,我連飯都不敢吃,就怕錯過你。你呢,說我太高傲了,說我狂妄自大,說你蘇葉沫就算用一個無名小卒也不會用我。這些,你沒忘吧?”
果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早在來之前蘇葉沫就做好了心裏準備的,也不怕什麽冷嘲熱諷。她現在需要找回五年前的自己,需要一份工作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她不想母親再受任何的苦。
“你要怎麽樣?”她說的直截了當。
冷嵐突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很簡單啊,以牙還牙。”
蘇葉沫轉身走了出去,當年,她讓冷嵐苦等六個小時還不予用她,現在,她便是再多等一天一夜那也是值得的。
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心裏翻滾著一股也不知是什麽滋味的滋味。
白飄飄和幾張陌生的麵孔走了過來,一雙價值不菲的貼鑽銀色高跟鞋嘩地一下往長椅上一放,“呦,我這鞋子可好幾萬呢,剛才一不小心沾了點土,可真是玷汙了我這鞋子了。”
立刻有人符合,“飄飄姐,你這麽好的鞋子可得找個能配得上你這鞋的人給你擦擦才是。”
人群一陣哄笑,白飄飄貓著身子,一張鋪滿脂粉的臉笑的山花爛漫,“葉沫姐,我一會還要出去呢,我這鞋子,還勞煩你幫我擦一下。”
蘇葉沫目光淩厲地看向她,曾經不過是一個連給自己當助理都看不上的人,此刻竟也在自己麵前這麽囂張。
隻是,今非昔比,自己再也不是五年前的天後,也沒資格再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長眼。
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飄飄,你這鞋子可真漂亮,一定值不少錢吧。”
白飄飄玩弄著自己指甲,輕蔑地說:“不值什麽錢,不過……買你這身衣服的話,應該可以買一火車吧。”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哄笑,蘇葉沫隻覺得周圍那一雙雙嘲笑的眼光,好像一把把利劍一樣,每一把,都正中她小小的心髒。
“這麽好的鞋子髒了可真不好看。”蘇葉沫一麵說著話一麵用手撫摸著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不如……”
旁人都是瞪大了雙眼,等待著下一刻奇跡的出現。曾經的天後,現在要給一個曾經隻是自己下手的人擦鞋。即使上不了娛樂版頭版頭條,這新聞一經爆出,也是令人瞠目結舌的。
白飄飄笑的嫵媚,不斷地和周身幾個女藝人調侃嬉鬧。
“啊!!!”突然一聲尖叫,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腿上一吃力,整個人重重地向後摔去。高貴的晚禮服哢嚓一聲裂開一條縫子,露出裏麵白皙的肌膚。
眾人再定睛時,隻見白飄飄摔的四仰八叉,適才的明星範兒全沒了,倒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連晚禮服的胸口也開了縫,險些將裏麵一覽無餘。
掙紮著爬將起來,白飄飄怒目圓睜,“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那麽重重甩出。
又要伸手,胳膊被蘇葉沫一把抓住,“你以為我這張臉是誰想打就可以打的?”
白飄飄掙紮著,“蘇葉沫,你以為你還是五年前那個叱吒娛樂圈的天後?回去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去,看看你現在的德行,還不如街邊的一個要飯的。想重新返回圈裏,你做夢。”
丟開那隻胳膊,蘇葉沫冷冷一笑,“我憑的是我自己的本事,能不能進,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你……”
“飄飄。”秦微微的聲音穿過人群傳了進來,“葉沫姐,你沒事吧?”
蘇葉沫搖搖頭,秦微微的目光最終落在白飄飄身上,“飄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葉沫姐,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前輩。趕快向葉沫姐道歉!”
“向她道歉?”白飄飄看了蘇葉沫一眼,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微微姐,不是你……”
“是我,是我要你向葉沫姐道歉。”秦微微打斷了白飄飄正欲說出口的話。
一句極是不情願的對不起從牙縫裏擠了出來,蘇葉沫沒理會她,本來,她就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