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被捅破的窗戶紙
從女店員手裏接過金卡，徐莫涵將已經試好的衣服脫下來，"不好意思。"
女店員立刻變了臉色，"徐先生，您要不再試試其他的金卡?"
"不用了。"他出來的時候身上隻帶了這一張金卡，就算再試其他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安錦欣能停用他的這張金卡，也就能停用他所有的金卡。看來這一次，她真的是很生氣。以前他們也吵，吵的最凶的時候甚至鬧到已經要離婚的地步。可每一次，安錦欣都會運用她的權利，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徐莫涵。而這一次，他沒有聽到任何安錦欣的消息，唯一的警告，就是他的金卡被停用了。
"徐先生.……"女店員追了出來，"要不，您把這件衣服穿走吧，可能您出來的太急沒有帶其他的卡。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再過來把錢補上都可以的。"徐莫涵進來的時候隻穿著一件襯衫，，女店員已經猜到了他不是特地來買衣服的。隻是，對這樣的貴賓客戶，即使知道些什麽，她們也不能說出來。徐莫涵很帥，很酷，她很喜歡。她不忍心看著他穿著一件襯衫就跑出去，外麵的天很冷，他會凍壞的。
徐莫涵顯得有些意外，她的好意，他心領了。不過，這套衣服可價值二十多萬呢，估計這輩子他沒有機會再買這樣的衣服了。"謝謝你的好意，這套衣服，就留著給別人吧！"
"徐先生.……"女店員還想再說什麽，在看到徐莫涵的眼神時，她突然停了下來。
徐莫涵聳聳肩，"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像徐先生嗎？"一張苦笑的臉，他的雙眼，卻再也不似以前那樣冰冷可怕。"也許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是徐先生了。你叫什麽名字?"
"段小莉。"
"多好聽的名字，小莉，我會記住你的，謝謝你。"徐莫涵邁起步子，從未有過的輕鬆的感覺。早該如此了，早該這樣了。這段彼此再也堅持不下去的夫妻感情，早該結束了。
什麽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全都是安錦欣做秀給外界看的。他們倆的感情，早在五年前徐莫涵和蘇葉沫在一起的時候破裂，這五年來，他們彼此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可仍舊維持著這分有名無實的夫妻名分。徐莫涵放不下的，是至高無上的名和利，還有他的地位，以及安錦欣給他的一切。安錦欣所執著的，隻是不甘心。
直到昨晚，徐莫涵竟然羨慕能在街頭手拉著手的小情侶們。名聲赫赫的徐莫涵，竟然羨慕起再普通不過的小情侶。他才知道，自己這五年來所放不下的東西，實在太過可笑。有那麽多的錢又能做什麽，有了名利和地位又能怎麽樣?這五年來，他何曾發自內心地笑過?即使笑，那也是呈現在電視熒屏上作秀給別人看的。這種整天帶著虛偽的麵具生活，他實在太累了。
徐莫涵回到家中，老路和幾個仆人站在門外等著他。看見他回來，老路說:"徐先生，太太在等您回來。她把大門上的鎖子換了，要我們在這裏等著您，您要是不回來，我們就要一直站下去。"
徐莫涵拍拍老路的肩膀，"你這個年紀，早該在家安享晚年了，收拾東西，回去吧！"
"徐先生.……"其他的仆人也紛紛七嘴八舌的說起來，他們都想走，早就想走了。可是，他們被招進來的時候都是簽了合同的，沒有雇主的允許，他們不能私自離職，否則將賠償工資十倍的賠償金。而他們每個人的工資，都是每個月萬元以上。十倍，就是十多萬，他們怎麽可能賠償得起。當初他們願意簽下合同，都是衝著這誘人的工資來的。可是，安錦欣實在太難伺候了，他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所有的人說了謝謝，紛紛收拾東西。
安錦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她正在看一本財經雜誌。她不關心仆人們的離去，她也沒有抬頭，好像莫不關心隨口一問，"回來了?"
徐莫涵沒有作聲，隻是靜靜地站在安錦欣麵前。她將雜誌扔在桌子上，終於抬起頭來，十分得意的樣子，"怎麽，沒錢了?回來找我要錢的?我這裏又不是銀行，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徐莫涵在她麵前坐下，頓了一下，"我們離婚吧！"
安錦欣撲哧一笑，"又來這招，很老土了，有沒有新鮮一點的?"
"這一次，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安錦欣的笑容僵在臉上，連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徐莫涵繼續說:"過不下去了，就離吧，對我們都有好處.……"
安錦欣突然抓住他的雙手，"莫涵，你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知道了，你想嚇唬我。我停了你所有的金卡，還把門上的鎖都給換了。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做的。我隻是……隻是想讓自己回來，想你留在我身邊，我隻是怕失去你。莫涵，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的。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把鎖換回來，，你的所有的卡，我都給你恢複。我現在就打電話，現在就打.……"
她慌忙尋找電話，情急之下顯得手忙腳亂，連電話放在哪裏都不知道。徐莫涵攔住她，"麵對現實吧，我們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這五年來，你不累嗎？每天麵對著的人，卻好像陌生人一樣，除了作秀給別人看，我們還有一點屬於自己的生活空間嗎？小欣，對不起，我是喜歡上了她，即使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
"夠了。"安錦欣憤怒地咆哮起來，她一把推開徐莫涵，雙眼已經發紅。她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徐莫涵，我搖尾乞連地求你，你一點都不為我著想。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哪怕你騙我，我也會一如往常一樣的對你。可你連騙都懶得騙了，五年了，我竭盡所能的對你好，就是希望能挽回我們的感情，可是，無論我怎麽做，你都不滿足。除了在媒體麵前你會親昵地叫我一聲太太拉著我的手，什麽時候，你能多關心我一點。我把每一本跟我們有關的雜誌都收藏起來，把每一個跟我們有關的新聞都刻成光盤。在沒有你陪伴的夜裏，我就是跟這些雜誌跟這些光盤渡過的。我好想，好想那些光盤裏的雜誌上的東西都是真的，可是……一覺醒來，麵對的，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一個人的房子。我為什麽要堅持，為什麽不離婚，因為我們曾經真的相愛過，我想挽回我們的感情，我始終相信，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可是你呢，你為什麽連最後的一點點希望也不給我，你為什麽這麽殘忍?"
徐莫涵歎息一聲，毫無意義的爭執，他不想再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