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張亮搞事
長安,青龍坊,長平郡公府,張亮麵色陰沉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幹兒子張彪,環視了周圍一圈,陰冷的說道:“誰做的?李冰?”
周圍眾假子不敢言語,張亮獨子張顗(yi三聲,字慎微,以後就叫張慎微吧,那個字太難打了。)走出來低聲說道:“父親,正是那涇陽侯李冰做的,張彪不過是想與其切磋一二,結果就被李冰廢了手腳!”
張亮聞言剛要起身帶兵去找李冰要個說法,隨即又慢慢坐下了,李冰現在是什麽人?國朝唯一一位傳國侯,而且還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一位勳貴。
因為這樣的事得罪這樣一個勳貴,到底有沒有必要?值不值?
張亮新妻李氏姿態婀娜的從堂後走了出來,輕輕附在張亮一側後淫聲漫語的說道:“公爺,咱們倆的進項除了常年供給遼東糧草之外,就剩下釀酒這一個進項,那涇陽侯李冰竟也做起了釀酒的生意,攪的咱家生意一落千丈,咱家這麽多人,總不能一直指著公爺的俸祿過活,平日裏吃著羊肉都舍不得,日子過得曬慌。”
張亮平日裏最寵愛這個後娶的妻子,也是因為這李氏麵容姣好,身材婀娜,最能勾住張亮的心。所以張亮家中的事,基本都是這位李氏打理,之前也算是打理的有模有樣。
李氏見張亮並未出聲,又說道:“那李冰乃是李龜年之子,按道理公爺也是他的叔伯輩,那李冰回長安也快一年了,卻也不說來府上拜見一二,如此無禮之徒,今日以切磋之名傷了公爺假子,怕是明日就要絕了我們這郡公府的進項了!”
張亮重重的一掌拍在長椅一側的扶手上,一掌就把扶手打斷飛射而出,李氏驚呼一聲癱軟在張亮懷裏,也不管堂下站著一眾兒子。
“慎微,抬上張彪,去長安縣衙狀告李冰,傷我假子!慎幾帶上眾假子,給我砸了涇陽侯府的酒館!我看那毛頭小子待如何!”張亮右手輕撫李氏胸口為李氏壓驚,完全不理會堂下假子張慎幾眼中幾欲冒出的欲火。
此時的李冰還在程知節府上跟新交的朋友權旭喝酒呢,卻不曾想這功夫張亮已經把自己告上了長安縣衙,並且已經帶人去了自己的涇陽縣侯府。
老程幾人正喝的盡興,程處亮跟程處弼正在酒桌上偷喝幾人剩下的烈酒,福伯卻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見幾人都已經喝醉了,焦急的一跺腳走向了程夫人處。
程夫人正在擺弄李冰送來的西域首飾,見福伯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放下手裏的首飾問到:“怎麽了?”
福伯輕舒一口氣說道:“長安縣衙的捕快來了,說是要請大公子去長安縣衙一唔,說是大公子打傷了長平郡公府上的公子!”
程夫人回想了一下,也沒聽李冰說過自己打傷過什麽人,就又問到:“長平郡公府上的公子?打傷的可是那張慎微?”
福伯搖搖頭說道:“不是,聽說打傷的是張公假子張彪!”
程夫人也是世家裴氏的小姐,自然是自視甚高之人,聽聞福伯說打傷的不過是張亮府上的一個幹兒子,當即不屑的說道:“不過就是個幹兒子,張亮有五百個幹兒子呢,死傷了一個兩個的又有什麽值得告官的,把官差都給我攆出去!告訴他們,家中來了貴客沒時間去那長安縣衙,區區幾個捕快就想來國公府拿人,長安縣衙門瘋了不成!”
福伯聽到程夫人的話,也跟著點點頭,若是大理寺來人,還需要認真對待一二,區區長安縣衙的捕快就想來國公府拿人,若李冰真的跟著去了,那才是丟淨了程府的臉麵!
福伯剛要抬腳出門,程夫人連忙叫住福伯說道:“公爺是不是又喝多了?去送點醒酒湯,把這事告訴公爺,這事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張亮怕不是失心瘋了!”
福伯答應了一聲後招呼丫鬟給公爺等人送去醒酒湯,然後就招呼幾個家丁出了國公府,幾個長安縣衙的捕快正一臉尷尬的站在國公府側門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福伯走上前往領頭之人手裏塞了一袋子銀兩說道:“各位辛苦了,府上也知道諸位是被長平郡公府逼來的,也不怪罪爾等,這些銀錢就拿去喝酒便是,也免得白白辛苦走這麽一趟,我家公爺和大公子同貴客喝了些酒,如今正醉著呢!待公爺醒了自會去找長平郡公府的麻煩,你們還是速速去吧。”
領頭的捕快聽到福伯的話,一拱手說:“多謝諒解,我等也是沒有辦法,那長平郡公府的大公子不斷逼迫,縣尊也隻能派我等來一趟,如今有了說法,我等就回縣衙了!”領頭的捕快心中都把張慎微等人罵了千遍萬遍了,長安勳貴之間有什麽問題向來都是自己內部解決,最高便是鬧到皇帝那各打五十大板,哪有找到一個區區從五品的長安縣令頭上的道理!
這真是神仙打架,煩人遭殃啊!捕快暗歎一聲拱拱手帶著一眾捕快回了長安縣衙。
張慎微如今端坐在長安縣衙正堂之下,縣令勾勾索索的坐在自己的正坐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見眾捕快回來了,連忙問如何了,捕頭有些尷尬的說道:“盧國公府上傳出話來,國公正在招待貴客,喝了些酒無空過來,待醒酒之後自會去長平郡公府要個交代。”
張慎微聽到捕頭的話臉色一變,當即說道:“涇陽侯李冰目無王法,竟無視長安縣衙傳喚,縣尊待如何啊?”
長安縣令心裏都把張慎微罵出花來了,他母親早已成了大家的妾室,他妻子也成了大家的妾室,祖墳更是被刨了又刨,但還是隻能說道:“小公爺若是不滿,可自行帶人去盧國公府要人,想必盧國公不能無視小公爺吧。”
張慎微一聽恨不得罵出聲來,程知節那是能給他麵子的人?別說是他了,就是他爹來了在程知節那也是沒有一絲的麵子!那程知節可是敢在朝堂上把禦史言官拎起來扔出大殿之外的狠人,誰敢去他府上要人?
張慎微暗歎一聲,命一個侍衛會郡公府上將一眾事宜告知張亮,就在長安縣衙上坐著,不走也不出聲。
再說另一邊張慎幾帶人去砸涇陽侯府在東市的酒館,卻不曾想杜如晦、房玄齡和蕭瑀這三位文官之首剛下朝解決完今日的事宜,正在酒館裏就著下酒菜喝著小酒。
這三位並非是家中沒有李家釀造的好酒,隻是喜歡臨窗飲酒的同時還能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極為舒服,卻不曾想三人才喝了半壺酒,就見二三十人風風火火的來到酒館門前,一揮手就要衝進來大砸一番!
卻不曾想一樓都是摟上三位的護衛等人,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張慎幾等人。
杜如晦一揮手說道:“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商戶,視王法為何物?送去萬年縣衙,告訴縣令秉公辦理!不可輕饒!”眾侍衛分出幾個人留下保護三位國公,剩下的就帶著這二三十人去了萬年縣衙。
張慎幾一打聽知道自己碰到了當朝宰相房玄齡杜如晦的手裏,就知道這一次隻怕是要在牢裏待一段時間了,隻不過自己這一行人全都被拿下了,卻沒有人能去長平郡公府報信,希望義父不要上頭吧,不然自己等人隻怕是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