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搬救兵
楊晴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麵上感激卻沒有絲毫消減:“無論邱公子出手救我是出於什麽目的,我受了您的恩惠卻是不爭的事實,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聞言,邱秉文眸中多了幾分笑意,認真道:“楊姑娘,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更多,譬如,你和牧小公子的婚事。”
他一語戳中女子心底最深處的渴望,楊晴輕咬下唇,旋即衝男子揚起一抹清淺笑容:“小女子今日已經夠麻煩公子了,哪有再給公子添麻煩的道理。”
算是再度拒絕了他的示好。
富貴在後頭聽了,登時氣上心頭,他疾步行上前來,就聽得自家公子道:“把人扛好,跟上。”
富貴一噎,悻悻地扛起被打暈的賴狗子跟了上去。
楊晴與邱公子並肩行在漆黑的小道上,誰也沒說話,隻是靜靜走著。
月光將二人影子拉長,隨著腳步的移動,不時重疊在一處。
快到山腳下時,楊晴終於扛不住男子的氣壓,沒話找話道:“邱公子最近還有沒有聽戲文啊?”
“沒。”
男子的聲音很是冷清,配以深夜的寒風,幾乎可以凍傷人的皮肉。
楊晴暗暗咽了口唾沫,不等緩和氣氛,就聽得男子徐徐道:“聽慣了新鮮故事,以前那些個俗套的戲文入不得耳。”
“邱公子如果願意的話,我還是可以給您說書的。”楊晴衝男子咧出一抹笑,誠摯道:“做不成生意合夥人,總是能做朋友的嘛。”
“楊姑娘!”聽得女子大言不慚的言語,富貴終是憋不住了:“我家公子豈是你可以高……”
“可以。”邱秉文應了聲,轉臉看向身側女子:“希望從今日起,本公子想聽戲文能找到人。”
“這是當然。”楊晴含笑應下,話音方落,就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呼聲:“阿晴,是你嗎?”
“娘!”楊晴聞聲朝前奔去,叫婦人抱了個滿懷。
“你個死丫頭,你說你這一天天的都跑哪裏去了,也不知道著家。”楊大娘說著,狠狠揪著女兒的耳朵:“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了你多久?”
“娘!”楊晴吃痛,小臉皺成一團,委屈巴巴道:“我是遇上事了。”
“遇上事了?”楊大娘一驚,連忙抓著女兒上下打量,才發現她麵頰上有輕微擦傷,手腕處有一道道細細的傷痕,當下急得眼睛都紅了:“你……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娘,娘一定給你做主。”
楊晴目光在圍上來的鄉鄰間一掃,視線定格在驚慌失措的堂妹麵上,紅唇微啟,一字一句沉聲道:“李家桃兒在沢鹿山上堵著我,將我從山坡上推下去。”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楊向晚極力克製著,這才沒有太過失態。
李桃兒不是將她從山坡上推下去了嗎,還在山坡下挖了陷阱,為什麽,為什麽她不僅沒有摔傻,手腳亦是完好無損。
“什麽,那個賤人。”楊大娘暴跳,不等衝去李家找李桃兒算賬,便叫女兒拉住衣袖。
“娘,稍安勿躁,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在鄉鄰們或關切或等著看好戲的目光中,楊晴不疾不徐道:“李家桃兒不僅將我從山坡上推下去,還在山坡下挖了陷阱,裏麵放了捕獸夾。”
“更過分的是,她還買通賴狗子,意圖汙我清白。”
說到這,她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回首看向不遠處長身玉立俊美如仙的男子:“今日若非邱公子出手相助,女兒怕是已經命喪黃泉。”
眾人循聲看去,當瞧見那翩翩公子後皆是一愣。
原本他們以為,牧小公子已經是人間角色,沒想到世間竟還有如此出塵無雙的公子。
相較於沉迷美色的眾人,楊大娘則是暴跳如雷。
她悶聲別開女兒拽著她的手,風風火火地朝李家衝去,那架勢,大有將人大卸八塊之勢。
好在方狗蛋夫妻也在場,二人合力才將人攔住。
“楊大妹子,你先別激動,我們去請裏長來,讓裏長給阿晴做主。”方狗蛋攔著處於暴走邊緣的楊大娘,好聲好氣地勸道:“李家人多,你一個人打上去,根本占不著便宜。”
“是了,王裏長。”楊大娘這才冷靜下來,連忙拽住方狗蛋的衣袖:“方大哥,麻煩你去將錦風請來,讓他一定要給我家阿晴做主啊!”
“沒問題。”方狗蛋應了聲,一溜煙沒了人影,楊晴根本就來不及攔。
完了!
她心中歎了聲,心一下涼了半截。
她昨日才得罪的牧小公子,他怎麽可能願意來幫她,這要是牧小公子不肯過來,再結合前兩日牧小公子的殷勤態度,事情不定會被扭曲成什麽樣呢。
“我去請王裏長。”孫慕錦的父親孫叔主動道,風風火火地朝王裏長家趕去。
“今夜麻煩各位叔叔嬸嬸了,天涼風大,大家都別在這站著了,去我家避避風吧。”楊晴揚起溫和笑容,客氣地將眾人往家裏引:“邱公子,富貴小哥,請。”
富貴隻當沒聽見,他掂了掂肩上尤處於昏迷中的男子,拿眼瞧了自家公子一眼,沉聲道:“公子,時候已經不早了,您該歇著了。”
這姑娘分明是個不知好的,既然如此,何必因為她蹚這趟渾水。
聞言,邱秉文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立於他正對麵的女子。
“時候不早了,邱公子回去歇著吧,將賴狗子交給我們處理就是。”楊晴頷首,隨後衝身側的兩個漢子道:“可否麻煩張叔林叔將賴狗子扛我家去。”
“沒問題。”二人爽快地應了聲,接過昏迷的賴狗子就往楊家走去。
“你就不擔心賴狗子反咬你一口?”邱秉文眉頭微微上挑,拔腿朝不遠處狹小破爛的楊家走去。
富貴又是一驚,灰溜溜地跟了上去,心中暗罵自己多言。
在經過女子身側時,他不由得多看了女子兩眼,並不出彩的身段模樣,性子倒是有幾分討喜,可幾次三番地不知好歹,早就將這份討喜給磨光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家公子到底看上了這姑娘什麽,竟然願意為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