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護上了

  楊晴方沾到冰涼的石凳,便條件反射地想要站起,哪知身子方抬高半寸,又被壓了回去。


  “牧小世子!”楊晴抬眼看向男子,眼中帶著幾分無措。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皇上是讓他坐,不是讓她坐啊!

  牧錦風雙手按在女子肩上,扭頭衝父親笑道:“爹,您和皇上談事情,叫阿晴在一旁看著做什麽,她又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麽。”


  “是我讓你爹請楊姑娘來的,這些日子總聽你們父子念叨,好容易出宮一回,可不得抓緊瞧瞧,看看到底是怎樣漂亮的姑娘,能把你這個挑剔鬼迷得暈頭轉向的。”皇上笑吟吟道,語氣好不慈愛。


  “現在您瞧了,是不是失望極了?”


  牧小世子戲謔的語氣傳入耳中,楊晴咬咬牙,隻想給對方翻一個大白眼。


  什麽叫失望極了,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皇上認真地打量了女子一番,實誠地點點頭:“是和想象中有些出入。”


  模樣算不得出挑,身形過分消瘦,單從外貌上看,還真瞧不出好來。


  “就因為和您想象中有些出入,您就要罰她站?”牧錦風撇撇嘴,表情有些不太高興。


  聞言,眾人具是一愣。


  楊晴微微張大眼睛,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男子,顯然還沒能從這句話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你怎麽跟皇上說話的?”牧石鬆眉頭一擰,恨不能拎起自家混小子的後脖子,丟貓崽子似的丟出去。


  這個臭小子,當真是恃寵而驕,皇上對他好,寵著他,他還真得意忘形了。


  “無妨!”皇上抬手將人壓下,麵上慈愛不變:“還沒娶進門呢,這就護上了?”


  “現在不護緊點,以後怎麽娶進門?”牧錦風嬉皮笑臉道,說話間微微躬身,下巴抵在女子頭頂上,雙手輕輕將人環住:“皇上伯伯,我家阿晴身體底子弱,前些日子落水生病,還沒好全呢。”


  聞言,楊晴耳根一熱,麵上快速燒了起來,心髒更是“砰砰”跳得厲害。


  “行行行,是朕的不是,下回朕不讓她站著了,行吧。”皇上笑罷,扭頭衝威王道:“你瞧瞧你家小子,真是酸死個人了。”


  “錦風頑劣,不懂規矩,皇上不該如此寵著他。”牧石鬆說著,拿眼瞪了兒子一眼:“還不快把手鬆開,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


  “哎哎哎!”皇上再度出手將人按住,想說些什麽,猶豫一番,起身上前將牧錦風勾到一邊去:“姑娘追到手了?”


  聞言,牧錦風回頭看了眼緊張站起的姑娘,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還在追著呢,也就您和我爹在場她緊張,不敢亂動,否則哪能讓我占便宜。”


  “你小子!”皇上笑著將人勾近幾分:“搭搭肩膀,摟摟小腰就滿足了?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沒出息了?”


  “皇上伯伯,您勾勾手指頭就有姑娘自己送上門,自然體會不到追姑娘的樂趣。”牧錦風彎起唇角,一臉洋洋自得。


  “那朕今兒個在你這多坐會,讓你多占點便宜?”


  “我要現在便宜占太多了,她便是明麵上不生氣,等您走了也得同我翻臉。”


  “追姑娘這麽難?”皇上一詫,顯然沒想到姑娘這麽難搞定。


  “誰家好姑娘隨便給人占便宜的。”牧錦風說著,又看了眼站在桌前的姑娘。


  “行了,別看了,你爹同我說你被迷得不像話,原本朕還不信呢,現在看來,你小子真是被勾了魂了。”說到這,皇上拋出壓在心底許久的疑問:“那姑娘哪裏好了,值得你這般費心。”


  “我要是同您說了,您同我搶人怎麽辦?”牧錦風一臉警惕。


  “嘿,你這混小子!”皇上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腦袋:“朕有三宮六院,還用得著與你搶一個瘦成竹竿的姑娘?”


  送他他還嫌抱起來嫌硌手呢。


  牧錦風揉了揉被拍疼的腦袋,齜牙咧嘴道:“凡事無絕對,以前我也覺得我不會喜歡這麽醜的姑娘。”


  聞言,皇上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這不饒人的嘴啊,能追到姑娘才怪了。”


  言罷,他負手往回行去:“朕算是明白這些年你爹都在擔心些什麽了。”


  明明模樣出挑,家世良好,偏偏叫他給折騰得沒姑娘敢多看他一眼,便是真有姑娘敢看他,敢喜歡他,怕也能叫他那張嘴損得由愛轉恨。


  牧錦風緊跟著行回桌前,伸手勾住女子肩膀,衝皇上笑嘻嘻道:“皇上伯伯,您要是沒事的話,我可帶阿晴走了,她這個膽小鬼,看到您坐都不敢坐。”


  “走吧走吧!”皇上自認是過來人,知曉喜歡一個姑娘時就喜歡與之親近,是以也不打算壞人好事。


  等人一走,他慢半拍地想起,自己找人來可不是為了讓他把姑娘帶走的。


  “皇上,那咱的賭約可就作罷了。”牧石鬆將擺在桌上的玉佩推了回去,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這美酒算是保住了。


  出了花園,牧錦風摟著女子肩膀的手慢慢下滑,落在那纖細的腰肢上:“怕嗎?”


  聽得男子關切的話語,楊晴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皇上待我極好。”牧錦風說到這,頓了下,壓低聲音道:“所以你不必擔心,忘了便是。”


  “牧錦風!”楊晴仰頭看向男子,輕聲道:“我知道有些好奇心要不得,但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否則我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對權利中心的人了解太少,是以哪怕她瞧見了一個敦和的帝王,哪怕她夢魘中猙獰的形象模糊了輪廓,也依舊難以消去她心中恐懼。


  未知總是讓人恐懼的,尤其是,她已經身處這場是非中,無法逃脫。


  比起等待被救贖,她更希望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牧錦風垂眼對上女子目光,眸光深深,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深沉。


  不等他開口拒絕,腰上兀地一緊,女子溫軟的身子投入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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