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在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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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在意什麽
三個時辰如彈指一揮,轉瞬即逝。
雞鳴聲叫醒早晨,空魚肚白翻滾,漸漸亮了起來。
牧錦風一夜未眠,與邱秉文僵持了一夜。
很快,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是“吱呀”一聲響。
牧錦風猶在人交戰,聽得聲音,他身子猛然繃緊,就見堂姐笑著行出房間,顯然心情不錯。
見到院中二人,牧鈴君步伐一頓,麵上笑容如煙消雲散:“懷王來得這麽早,是怕我跑了嗎?”
“你多心了,我隻是來此處找錦風談事。”邱秉文言罷,扭頭看向身側男子:“是吧,錦風。”
牧錦風雖訝異於男子態度變化,卻還是順著他的話道:“我們去外麵談吧。”
“好!”邱秉文應得爽快,更讓牧錦風覺得今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隻是他抬頭一瞧,太陽還在東邊掛著呢。
“唔!”楊晴『揉』著眼皮,慢騰騰地從房間裏挪出來:“怎麽了?我方才好像聽見牧錦風的聲音。”
“錦風許是一夜沒睡,也不知他在外麵守什麽。”牧鈴君頭疼地按著太陽『穴』,她總覺得,堂弟與邱秉文之間有什麽不可言的秘密,可究竟是什麽,她實在想不出來。
“大概是擔心你吧。”楊晴上前,抓住女子的手包在手中,一本正經道:“雖然你是他的姐姐,但他現在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應當希望自己能做那遮蔽日的大樹,將你全方位地護著。”
聞言,牧鈴君舒展眉梢,由衷道:“雖然我以前同你過,但是我還想再同你一遍,你總是能讓人感到開心。”
明明是同樣的意思,可從她嘴裏出的話,就像是被施加了仙術,能讓人由衷地感到舒服。
“你要是覺得開心,那我就在這多陪你幾日。”雖然這是二融一次見麵,可楊晴總覺得眼前人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是以格外自然隨『性』:“反正楊記關門了,我回京都也沒什麽事做。”
“楊記關門了?”牧鈴君詫然:“為什麽?”
“打算轉校”提及關門的楊記,楊晴並沒有過多感傷:“一開始是因為我與錦風的親事,後來我發現,我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楊記關門那日,我在街上行了許久,忽然在一戶人家牆外嗅得與楊記湯底差不多的調料味。”
“有人在探查和模仿楊記的鍋底,目前還差三味『藥』材,可能要不了幾個月就會成功,到那時,楊記的生意一定會受到影響。”
“得一年出頭。”牧鈴君言罷,見女子投來目光,當即出言解『惑』:“當初你楊記開了兩年多,被人配出了一樣的配方,影響到生意,於是你選擇關掉楊記,專心弄書營生,還成立了一個戲班子。”
言罷,她抬眼看向遠方:“原來這就是蝴蝶效應。”
牽一發而動全身,棋局中的一環變了,整個棋局就變了。
隻是為何,她的路走著走著,最後又走回原地。
“是呀,這就是蝴蝶效應。”楊晴望著女子,由衷道:“鈴君,謝謝你。”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以前在你生命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但我感謝你救了我爹,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如果沒有她的幫助,她的親人至少減少一個,如果當初爺爺或兄長任意一個離去,她甚至可能不會與父親在鎮上相遇。
“我現在的幸福圓滿,都是你幫我得到的,所以,當我知曉懷王希望你回懷王府時,我心中甚至生出幾分竊喜。”
“阿晴!”牧鈴君蹙眉,語氣很是嚴肅:“你應當知曉,我並不想回去。”
“我知曉你不想回,但懷王的態度至少證明,你有機會回到威王府,不是嗎?”楊晴雙手包著女子的手,由衷道:“我爹比武打贏時,我可開心了,我覺得人生圓滿不過如此。”
“可突然,我想到了你。”
“一個人人生的圓滿,不止自己的歡愉,無論是我還是錦風,都希望你是陽光明媚的,不錯過風月好時節。春看百花,夏吹涼風,秋賞明月,冬觀落雪。”
春看百花,夏吹涼風,秋賞明月,冬觀落雪,這十六個字的簡單,卻是最難達到的一個境界。
“你……”牧鈴君眼眶一紅,飛速將臉偏向一邊。
“其實你和牧錦風挺像的,都有點傲嬌,怕叫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楊晴遞上一張帕子,含笑道:“不同的是,你生得比他好看多了,便是哭了也好看。”
牧鈴君本是傷情,聽女子這麽一,不由得破涕為笑:“你嫌錦風生得醜呀?”
“沒有,沒有!”楊晴連連擺手否認。
“現在錦風還沒長開呢,等他過了十八歲的關卡,個頭好看了,就會越來越好的。”牧鈴君接過女子遞來的帕子,展臂將人抱住:“等他長好看了,也就配得上你了。”
楊晴一愣,反手將人抱住,輕輕拍了拍女子背脊。
感受到懷中饒細心體貼,牧鈴君將臉埋入女子肩膀,任由淚水將女子肩頭打濕。
這三年來她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
與錦風相見時她可以忍耐,與邱秉文相見時她亦可以忍耐,可在阿晴麵前,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在這個世上,隻有阿晴最懂她,哪怕阿晴並不清楚上一世發生了什麽。
邱秉文回到偏院時,就見二人抱在一處,從二人動作的細節上看,應當是楊晴在安慰鈴君。
他眸光深深地看了楊晴一眼,目光很是微妙。
鈴君是何等堅強的女子,哪怕在提及孩子一事時,也不過是微微紅了眼眶,可在楊晴麵前,她卻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或許,讓鈴君跟他回去的突破口真的在楊晴身上,不過不是用上輩子錦風強要了楊晴身子一事做威脅,而是讓她作為客,替他服鈴君。
邱秉文眼中浮現一抹紅,像是女子脖頸鮮血噴濺的紅,又像是她腹部流出鮮血的紅。
夢境太『亂』,太碎,以至於他到現在都無法辨清,他在意的到底是那個五個月大的孩子,還是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