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操持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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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操』持內宅

  用過晚膳，林氏帶女兒在家中熟悉新環境。


  剛搬入沒幾日的官邸，許多細節處來不及打理，花園中雜草叢生，處處透著冷清蕭條。


  林氏握著女兒微涼的手揣在袖中，母女二人慢慢悠悠地朝前校


  楊晴配合著娘親的步伐，在瞧見各處細節上的不足後登時擰起眉頭：“娘，你們搬進來幾日了？”


  “三。”林氏到這，不自覺地撫上腹，麵上是難掩的幸福：“來看府邸那日叫馬車顛吐了，你爹不放心，非得找個大夫，才發現有了身子。”


  “你爹覺得，我們的孩子和這府邸有緣，所以不等清理幹淨就匆匆搬了進來。”


  “看來我們家這是雙喜臨門。”楊晴眉眼舒展少許，隻是神『色』凝重依舊：“不過，娘，這都搬進來三日了，家裏怎麽還沒打點好？”


  “這……”林氏表情微變，幾度欲言又止。


  轉過練武場大的花園，來到一收拾整齊利索的偏院。


  林氏將主屋推開，笑著道：“阿晴，這是你的閨房。”


  楊晴打眼朝屋內看去，布局不上雅致，卻是極幹淨清爽的。


  轉角來到書房，一本本書在書架上擺放整齊，便是她練字用過的宣紙，也一遝遝擺放規整，顯然是用心布置聊。


  楊晴心中感動，雙手握著『婦』饒手，軟聲道：“娘，這是您守著讓人布置的吧？”


  “你爹吩咐的。”林氏含笑道。


  聞言，楊晴點點頭，神『色』越發溫柔：“娘，您瞧瞧，爹愛屋及烏至此，內宅的事，您得替他『操』持好吧？”


  林氏本不打算提宅內的事情，可女兒把話到這個份上，她隻得實話：“你你爹當官了，這家裏的事我又不會管，也不知怎麽回事，府裏的下人頭一還挺聽話的，第二第三便人住進來不利於整理，一直拖著，雜草也沒拔幹淨。”


  “你也是知道的，你娘我下地種田，什麽活都幹得了，可使喚人這事上，娘實在沒經驗啊，他們京都的高門大戶都是這樣的，他們服侍過的夫人都是這樣的，娘和那些高門大戶的夫人沒有往來，不是很懂這些，萬一真是這樣，不是給你爹丟臉嗎？”


  “別人家是別人家，我們家是我們家，您是當家主母，規矩就是您定的。”楊晴握著自家娘親的手，嚴肅認真道：“我們一家子本就是鄉下人，本就不懂京都這些規矩，不懂就不懂，做錯就做錯，怎麽了？誰生來就會掌控全局的？爹是武將，我們就一家子粗人，便是真弄錯了，也沒什麽可笑話的。”


  林氏本心有顧慮，聽女兒這麽一，登時擼起袖子：“真不會給你爹丟臉？”


  “人進我們府邸，看到這一叢叢的雜草，到時候在背後議論，爹才真叫丟臉，隻要您將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外人能什麽？您凶？您悍？您凶悍不是事實嗎？”楊晴言罷，見娘親拿眼瞪她，當下“噗嗤”一樂：“娘，女兒跟您開玩笑呢，隻要您把內宅抓好了，不安分的丫鬟逮著一個懲治一個，到那時，別人便是嘴上議論您，您凶悍，心裏還不定怎麽羨慕呢。”


  “我還得抓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啊？”林氏『摸』『摸』女兒的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府裏有幾個丫鬟娘挺瞧不上的，可才搬進來幾就將人打發了，就怕顯得太肚雞腸。”


  “那您要學那些夫饒大肚量，有了身子，就給夫君準備丫鬟侍候著？”楊晴反問道。


  “那可不行！”林氏眼珠子一瞪，粗著嗓門道：“你爹可是鄉下人，幾個鄉下人三妻四妾的？”


  聞言，楊晴登時笑逐顏開：“這不就得了？”


  “那行，你先休息，娘讓人收拾去。”林氏轉身，領著茶悅走了，一麵走一麵嘀咕道：“這一院子裏的雜草我一個人兩都能收拾幹淨，這一個兩個的當丫鬟比咱們村裏受寵的姑娘還清希”


  “就是就是。”茶悅在一旁高聲附和。


  偏院裏侍候的人頗多，刨除茶語，還有四個麵生的丫鬟，楊晴因為趕路一頗為疲倦，是以也沒有一個個去問名字，簡單洗漱幹淨就睡下了。


  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得有人在外麵竊竊私語：“拔到亮？這不是要人命嗎？”


  “行了行了，別了，當心叫姐聽到。”


  “姐睡著呢，聽不著，再了，外人都咱姐好脾氣，我就實話，姐不會怪罪的。”


  “姐一來夫人就動手整治內宅，你真以為姐是個軟脾氣的？”


  此言一出，屋外登時靜了下來。


  楊晴『揉』了『揉』眼睛，將方才話的聲音記下，翻身又睡了過去。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隨口問了院內幾個丫鬟的名，得知昨日心謹慎的丫鬟名喚“春丫”。


  她麵上不動聲『色』，洗漱過後便去主院與爹娘一道用早膳。


  一路上，過道幹幹淨淨，不僅雜草被拔了，枝椏修剪了，便是過道上的縫隙裏的碎石，都被摳了個幹幹淨淨。


  “夫人昨夜連夜讓府裏所有的粗使丫鬟與廝清理院子，有異議的全給打發了。”茶語聲言罷，由衷道：“姐，還是您有主意。”


  姐沒回來時，那些個下人麵對夫缺麵一套背麵一套，麵對她和茶悅更是愛答不理。


  如今姐一回來，下人們不僅不敢再敷衍夫人，對她和茶悅都多了幾分尊重。


  “你和茶悅跟過明月姐一些時日，懂一點府宅裏的規矩，日後府內有下人做錯了，提醒我娘兩句。”楊晴到這，頓了下，壓低聲音道：“你和茶悅這幾日多注意下，看看那個叫春丫的丫頭老不老實，老實就留著用，不老實直接打發賣了。”


  春丫是個聰明人，但這年頭，聰明人和聰明人也是有區別的，春丫那般身份地位的，多半分為兩種，一種較為老實本分，盼著因為自己的聰明得到主饒重用，另一種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心氣太高，妄想翻身做主人。


  這個春丫要是前者，她就留下來好好培養，要是後者，自是要趁著她耍聰明之前遠遠打發了。


  茶語不知自家姐為何這麽關注一個隻見過兩次的丫頭，卻也沒多想，脆生生地應下。


  等入了主院，趁著姐與夫人共用早膳的空擋，茶語把事情跟茶悅了，沒想到茶悅眼珠子轉了轉，瞬間領悟：“人我來盯著就行，你總把心思寫在臉上，弄不好就被看穿了。”


  “好！”二人雖然同一年齡，但茶語沒有茶悅機靈，再加上茶悅很是忠心，是以大多時候，茶語都聽茶悅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