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風水輪流轉
第968章 風水輪流轉
昏暗的牢中,鐵鏈碰撞聲響起,隨後是一陣無規律的腳步聲。
楊向晚雙手抓著牢房欄杆,整顆腦袋恨不得從欄杆間的縫隙擠出。
近了,更近了,很快,腳步聲停在她的牢房前。
楊向晚臉上『露』出勝利者才有的微笑,一派洋洋自得“我過,她會願意見我的。”
牢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衝左右吩咐道“你們,把門打開。”
“是”應聲響起,鑰匙『插』入鎖孔。
“哢嗒”一聲,鐵鎖打開,楊向晚站直身子,用手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沒等整理好儀容便被粗暴地拽了出去。
“快走,世子妃要見你”
楊向晚踉踉蹌蹌地跟上眾人腳步,在經過刑房時,她以為會停下,沒想到竟被從後門帶了出去。
當她被塞入馬車,感受到車馬晃動,不由得笑了起來“不愧是世子妃,架子還真大。”
就是要見麵,也得是她去見她,這就是她們姐妹之間現在的身份差距。
“少廢話”威王府侍衛毫不憐香惜玉地推了女子一把,嫌惡道“世子妃願意見你是你的福分。”
“哈哈哈”楊向晚被男子的言語逗樂,哈哈笑了起來“我以前可經常見到她,隻有你們這些狗腿子的奴才,才會覺得見到她是福分。”
“你”
“行了”另一侍衛將人拉住“沒必要跟一個瘋婆子計較。”
“給我安分點,記住了嗎”先前話的侍衛惡狠狠瞪了楊向晚一眼,話中威脅不言而喻。
楊向晚的目標在楊晴,當下也沒再跟二人多費口舌。
很快,馬車在威王府後門停下,楊向晚被粗暴地拽下馬車。
“放開我放開我”楊向晚劇烈掙紮,可是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仿佛她隻是一隻會叫喚的牲口。
此時此刻,她再度深刻感受到二蓉位上的差距,也越發痛恨楊晴。
威王府精致的布局映入眼簾,一草一木都是她不曾見過的優雅,似乎,她們連生活的世界都是不同的。
一個堂,一個地獄,憑什麽,憑什麽
楊向晚在心中怒吼,後衣脖子兀地一輕,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她狼狽摔倒在地,入目是一雙做工精致的繡鞋。
細致平滑的錦布,鞋麵上以蘇繡繡著兩朵栩栩如生的並蒂蓮,似乎風一吹,並蒂蓮就會隨風搖動。
視線微微上抬,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麵龐。
此刻那人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眉目間並沒有太多神情,仿佛沒有喜怒,又仿佛,根本不屑於對她做出多餘的表情。
楊向晚為女子的姿態刺到,心頭猛然騰升起一股子濃烈的羞恥感,她手腳並用地爬起,不等站穩,就見女子轉身,帶起一陣清風。
淡淡香氣傳來,似乎是香囊的氣味,可若是細瞧,會發現對方腰上並未佩戴香囊。
這些年來,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便是從嬌養如慕容芃,似乎都比對方少了幾分氣質,從骨子裏透出的氣質。
這個認知讓楊向晚發愣,更讓她惱羞成怒。
她胸腔劇烈起伏,目光緊緊跟隨著女子娉婷婀娜的背影,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楊晴行到石桌前,回眸見女子尤杵在原地,當即出聲道“你不是有話要與我嗎”
“我們進去談”楊向晚指著緊閉的書房門道。
“有話就在這裏,你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麵對從欺負自家姐的人,茶悅根本給不出好臉『色』。
“茶悅”楊晴抬手示意茶悅安靜,隨後轉身朝書房行去“那就去書房談。”
楊向晚不料對方如此好話,先是一詫,繼而攥緊拳頭。
現在在威王府,院子裏又一堆保護她的下人,她自然不怕。
望著女子娉婷婀娜的身影,楊向晚眸中劃過一道暗芒,咬緊牙關,麵部線條緊繃。
楊晴,我會讓你後悔今日的自大。
危險氣息自背後傳來,瞬息消失無蹤,楊晴隻當沒有發現,緩步跨過門檻。
楊向晚緊跟著行入,眼角餘光瞥見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跟了進來。
“阿晴姐姐,我們姐妹之間,可不可以單獨談談”楊向晚出聲提議道,儼然一派姐妹情深的模樣“我們姐妹許久沒有談心過了。”
楊晴隨意拉了張凳子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楊向晚,你不覺得,你要求太多了嗎”
“姐姐會答應我的要求的。”楊向晚咧嘴,笑得分外自信“聽慕容斐,你和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便宜哥哥兄妹感情甚好,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就給他下了毒呢”
“你”楊晴大驚,連忙衝茶語使了個眼『色』,茶語會意,快步朝林府趕去。
“阿晴姐姐,你覺得,如果你救得了他,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嗎”楊向晚冷笑,斜眼睥睨著女子,眼中滿是自信“阿晴姐姐,你我姐妹二人,可要現在談談等你的丫鬟去了林府再回來,怕是來不及了。”
“你覺得我會如此輕易就相信你的鬼話嗎”麵對女子得意神情,楊晴恢複淡定自若的姿態“我讓人去查,不是因為相信你,而是想給自己求個安心罷。”
“我就知道姐姐不會相信。”楊向晚唇角高高翹起,自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不知道姐姐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望著女子手中物件,楊晴眸『色』沉了下來。
那是她四年前送給兄長的玉佩,兄長一直貼身佩戴著,隻是在她今年南下去江城期間丟失,沒想到,竟然是楊向晚搞的鬼,她倒是看她了。
見女子這般反應,楊向晚笑得越發得意“當年姐姐,就是拿著我的貼身之物威脅我娘,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聰明如姐姐你,也有被我威脅的一。”
聲落,她表情徒然變得猙獰“當年楊家家醜曝光,全都是你設計的,你這個蛇蠍『婦』人憑什麽過得最好,憑什麽”
怒吼罷,她伸手撫上屋內擺件,眸中滿是癡『迷』“好漂亮的瓷器,我都叫不上名來,這樣的府邸,在我來京都之前見都不曾見過,而你在這裏麵住了四年,足足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