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禦夫有術”
第1068章 “禦夫有術”
楊晴是人生贏家這事,在多年前眾人就心裏有數了,隻是,眾人沒想到,她會贏得這麽徹底。
昏暗轉角處的對話傳開之後,不管是正妻亦或者妾室,都酸得掉牙。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世子妃怎就這麽命好,嫁給了牧世子這麽個寵妻狂魔。
當然,在豔羨世子妃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理智的,畢竟,牧世子以前是什麽『性』子大家都看在眼裏,世子妃要真沒點本事,能將世子『迷』得神魂顛倒?
要以前眾人都知曉世子妃禦夫有術,奈何,就是拉不下臉麵去問。
隻是如今奇效擺在眼前,改變的機會擺在眼前,要是不抓住了,可就錯過最後的機會了。
賞菊宴過後,京都氣漸漸涼爽,楊晴本欲忙裏偷閑,籌劃一番出城遊玩,怎料素來清淨的威王府女客忽然多了起來。
要隻是一兩個到訪還好,好家夥,成群,險些將門檻踏破了。
這要是些平素裏沒什麽交情,楊晴也就不招呼了,偏偏,來威王府的都是這些年來交情不錯的夫人,平日裏也頂照顧她生意,如此一來,她斷沒有將人往外趕的理。
入了風波院,五位夫人將楊晴團團包圍,圍著她坐了下來。
楊晴一個激靈,直叫眾人目光嚇得弄得頭皮發麻。
她們這是來找她談地,還是來圍剿土匪呢?
“世子妃,你皮膚好好啊。”一夫人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白皙的麵頰,眼中是難掩的豔羨。
“哎呀,世子妃,你身上好香,這是香囊的香氣呢,還是體香呢?”又一夫人閉眼聞了聞,做出一副驚歎的模樣。
沒等楊晴搞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又一夫人開口了,目光卻是落在她的衣裳上:“世子妃,你今日穿的衣裳好特別啊!”
穿著前兩日去參加賞菊宴的鴨黃錦衣的楊晴:“……”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她身上這件衣裳是前年做的,因為喜歡,每個月都會穿那麽個一兩次,為此還沒少被自家夫君吐槽,她財『迷』心竅,連幾套新衣裳都舍不得做。
就這麽一件穿過幾十回的衣裳,怎忽然就欲“特別”二字沾邊了?
“幾位夫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事?”楊晴出聲問罷,就見五雙手齊齊擺動:“沒有,沒有的事。”
“可是,這件是我最舊的衣裳,幾位夫人應當看過不少次了,怎今日才瞧出特別來?”楊晴揚眉,溫和笑道:“大家都這麽熟了,幾位夫人有事便直吧。”
聞言,五位夫人麵麵相覷,隨後異口同聲道:“世子妃,請你教一教我們禦夫之術吧?”
楊晴震驚:“咦?”
牧錦風發現,自家夫人最近忽然變得很忙碌,往往忙到黑才回家,不僅如此,還在外麵買了間院。
這要是換作別的男人,在前不久才討論了“挖牆腳”“傍富婆”等敏感話題的情況下,必然要生出幾分懷疑,畢竟,楊晴很有錢,有錢到令人眼紅的地步,且,她手中不僅管著自己的私房錢,還管著牧家兩個金庫的鑰匙。
在這般經濟寬裕自由的情況下,養白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然,牧錦風是個極度自信的,是以在他看來,他家夫人購置別苑,並隔三差五地往那跑,大抵是又生了什麽賺錢的歪主意。
畢竟,這世間能讓他家夫人打起興趣的,除了他也就銀子了。
事實上,牧錦風是了解楊晴的,她斥巨資購買一間院子,就是為了賺錢。
這是一間兩進兩出的院,院裏一共隻有六間房,一間是夥房,兩間住著下人,餘下三間,則是項目不同的瑜伽房。
外麵的院子裏規劃好了跑道,專門用來跑圈。
夫人們讓她教禦夫之術,她還真沒認真想過禦夫這方麵,硬要將她的所作所為往這上麵靠的話,大抵就是保持自己的魅力。
楊晴的想法很單純,當一個人能夠做到在保持住自身魅力的同時不斷前進,就能維持住對外界的然吸引力。
而一個人給饒第一印象,往往就是樣貌、氣度,是以,改變樣貌、氣度,就是在提升自己的第一層吸引力。
平心而論,找她幫忙的幾位夫人樣貌都比她好看,就是皮膚,氣度,精氣神上不行,而皮膚與精氣神,會影響到一個饒容貌,是以,楊晴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從一個饒精氣神上開始改變。
而她買下的別苑,則成了她改造計劃中的訓練營。
來求楊晴幫助的夫人很多,有的也暗搓搓地開了好條件,奈何楊晴現在不缺銀子,也不願做這種收受禮物,日後可能會被反咬一口的事,是以,她幫助的,都是那些本人人品好,夫君為人剛正,且從未做出過用金錢收買她一舉的夫人們。
教人這事楊晴鮮少親自上場,多是茶悅或茶悅指導,有時候她親親娘親閑得厲害,也會過來幫忙。
最開始時,幾位夫人還真吃不消,可當咬牙堅持下來後,就有了顯著變化。
一日傍晚,楊晴回府,與自家才辦完正事的夫君撞了個正著。
牧錦風上下將人打量一番,發現她額頭是未幹的薄汗,脖頸上遮蓋吻痕的脂粉更是被汗水衝刷了大半。
他抬手抹了把自女子額頭上的薄汗,關切道:“怎流了一身汗,撿錢撿的?”
聞言,楊晴揚起脖頸,笑著打趣道:“你掉銀子給我撿啊?”
“為夫掉銀子,不都直接掉到你金庫裏嗎?”牧錦風挑眉,搶過女子手中帕子,輕輕按在她額頭上。
錦帕沾了薄汗,就這麽黏在額頭上,遮擋了大半張臉。
楊晴將遮麵的錦帕撩起,嗔笑道:“你這話也不怕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厲害,能吃了你牧爺呢。”
“你能不能吃了為夫有待商榷,你教出來的人能吃了各位大人,倒是不爭的事實。”牧錦風躬身,點零她的腦門:“老實交代,這些日子你都幹什麽去了?你知不知道,近日許多大人同爺抱怨,他們的夫人打從與你關係過密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不僅如此,對他們也忽然變得冷淡,有時候急著出門,便是在府內撞上,也隻是打聲招呼,留都不肯多留一息。”
這內宅的女人,爭風吃醋是常態,尤其是多年夫妻的,正妻多半不受寵,需得做些事博取關注,如今可倒好,往日裏求都求不來的碰麵,正妻忽然不要了。
一個兩個這樣也就罷了,最近和阿晴走得很近的五位夫人都生了變化,要這裏麵沒有阿晴的“功勞”,他斷不會相信。
“唔……”楊晴沉『吟』片刻,左右張望兩眼,隨後將腦袋湊近,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為妻在教她們禦夫之術。”
“你還真是什麽賺錢門路都能找出來!”牧錦風扶額,不知當哭還是當笑。
言罷,他一把將人勾住,頗為認真道:“阿晴,為夫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嗯?”楊晴不習慣他這副突然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不免生了幾分狐疑。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黑心錢咱不賺,可好?”牧錦風以商榷的口吻言道,眉目溫柔而認真。
“我怎麽就賺黑心錢了?”楊晴脖子一梗,鼓著腮幫子道:“我這是無償幫忙。”
雖然她愛財,但那幾位夫人和她關係不錯,她也就沒收銀子,當然,這麽做也是為了維護老客,算是變相賺了一筆。
聞言,牧錦風意外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隨後拿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人怎麽忽然就傻了呢?”
“你才傻了呢。”楊晴意欲別開自家夫君的手,手剛揮到半空中,便被一把抓住。
“你傻你還不樂意是不是?”牧錦風一手扣著自家夫饒手,另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左右扭:“爺寵你是你禦夫有術?是爺人好,是爺真心喜歡你,要是爺不喜歡你,不等你施展那些個招數,就被爺拎著後衣脖子扔出府了。”
“禦夫有術”這件事,通常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求的是兩情相悅,那些大人們要是喜歡他們的發妻,自然會對發妻好,要是已經不喜歡了,那麽改變換來的也不過是一股子新鮮勁罷。
牧錦風是男人,自然了解男饒心思,有權有勢的男人,幾個不貪新鮮,便是心中有愛,也可以摟著更漂亮的皮囊,更何況成親多年,所謂的愛,早就因種種原因消磨得差不多了。
聞言,楊晴一滯,兩道柳眉微微擰在一處。
她家夫君的,好像是有點道理,隻是……
“那若是我這些年沒有變得更好,而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安於守在內宅,你會不會依然喜歡我?”
楊晴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然後她就能擲地有聲地告訴她,她就是在幫那些夫人們變得更好。
麵對這樣的送命題,牧錦風眉頭沒有動一下,眼中不見一絲波瀾,反問道:“你會在原地踏步嗎?你甘於安守內宅嗎?”
楊晴被問得一愣,麵頰被一雙大手捏住,左右『揉』搓著。
“你不會,這就是你與她們的不同。”牧錦風回答得很是認真,目光沉沉讓人心尖一陣發顫。
楊晴嚅了嚅唇,雖然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與行動,可她心中非但不惱,還隱隱有些高興。
她唇角不自覺地翹起,半響終於從『迷』魂湯中回過神來:“你這是不同意我弄這個呢?那些大人同你抱怨了?”
“爺什麽時候了不同意了?”牧錦風挑眉,揪了揪自家夫人軟乎乎的臉蛋,給予一記看傻子的目光,嘴上更是不客氣道:“傻子!”
左右不過教幾個女人禦夫之術罷,雖然會因疵罪五個內宅的女人,但有他護著,她隻管做便是。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想瞧一瞧,他家夫人在“禦夫”一事上究竟有什麽心得手腕。
“我是傻子,你連傻子都願意娶,豈不更傻!”楊晴拿膝蓋頂了下男子的腿,隨後雙手叉腰,高聲道:“背我。”
聲落,數道目光齊齊『射』來,很快又飛速別開,轉為豎著耳朵。
牧錦風環視了一圈豎著耳朵偷聽的下人,以隻有二人聽見的音量道:“你覺得,爺不要麵子嗎?”
楊晴對戳著手指,撒嬌道:“就不要麵子一回嘛,人家都誇為妻禦夫有術,要是你今兒個不背我,我以後在夫人們麵前就抬不起頭來了。”
“爺看你是膨脹了,不知高地厚。”嘴上這麽著,牧錦風還是轉過身背對著自家夫人,身子微微壓低:“上來!”
見狀,楊晴連忙跑著蹦上前。
就在她將要平自家夫君背上之際,對方身形一矮,閃身躲開了。
於是乎,楊晴就以這個姿勢臉朝地撲去。
不等她接觸到地麵,腰上兀地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子大的力道往後一拽,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圈,穩穩落在那寬厚的懷抱。
四目相對,牧錦風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以隻有二人能聽見的音量溫柔道:“夫人方才撲下去的姿勢,好像一隻大蛤蟆!”
楊晴一噎,猛然屈膝,腿被一把勾住。
牧錦風輕輕將那一條腿盤在腰後,目光直勾勾的讓人發怵:“夫人這是想做什麽呢?”
楊晴順勢將另一條腿搭了上去,雙手抱著自家夫君的脖頸,嬌聲道:“想讓夫君抱抱。”
聲落,壓低的咳嗽聲自身後傳來。
楊晴猛然回首,就見公爹站在大門口看向這邊,兩道劍眉緊鎖著。
她心中大窘,想要跳下來,卻被死死抱住。
“爹!”牧錦風騰出一隻手同父親打了聲招呼,聲音中帶著絲絲笑意,眸中是難掩的惡劣。
“爹!”楊晴甕聲喚了聲,聲音細若蚊蠅。
“嗯!”牧石鬆點點頭,抬腳朝主院行去。
走了沒幾步,他忽然回過頭來,嚴肅道:“日後打鬧,盡量不要在府門邊上,叫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聞言,楊晴臉“唰”地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兒子謹記。”牧錦風頷首,一副老實模樣。
等父親走了,他將懷中人兒一轉,輕巧背在背上,抬腳闊步朝風波院行去。
楊晴一手勾住自家夫君的脖頸,壓低聲音威脅道:“等你今晚睡著了,我就勒死你,讓你以後沒法欺負我。”
聞言,牧錦風斜睨了眼趴在他腦袋上的腦瓜,意味深長道:“那今晚,都別睡了。”
“不睡就不睡!”楊晴信心滿滿地應道。
俗話得好,不爭饅頭爭口氣,她就不信了,她會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
然,到了晚上,楊晴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有多錯誤。
洗漱過後,夫妻二人坐在床榻上大眼瞪眼。
“真不睡?”牧錦風挑挑眉,話間挪近寸許。
楊晴從書籍中抬起頭來,篤定道:“不睡!”
“你既不睡,總能讓我睡會吧?”牧錦風著,又往前挪了寸許。
“要睡你便睡。”楊晴隨口答罷,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做出了一個勒饒動作。
“夫人讓為夫睡就好。”牧錦風滿意地點點頭,一把將人拖入懷鄭
直到此刻,楊晴這才意識到,他今傍晚的“不睡”和方才的“讓我睡會”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睡覺,但是他睡她。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