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醫院裏，安煕雯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經過醫生的緊急處理，臉上已經明顯地消腫。隻是額頭的烏青那卻還是腫得很厲害，需要點時間才能消除淤青。 瞧著已經快要中午，安煕雯收拾好醫生開的藥，便準備回去。才剛走到門口，正好與即將走進屋內的歐紹錦遇見。“去哪？”歐紹錦低沉地開口。 拿著手包，安煕雯如實地回答：“時候不早，我得回家了。”那些記者已經亂寫，要是她一直不肯回去，隻會給記者更多能寫的信息。 歐紹錦看著她的臉，將手機的袋子丟給她。安煕雯疑惑地接過，瞧著放在袋子裏的口罩和帽子，微笑地說道：“臉隻是有點腫沒事的，我不太在意這些。” 聞言，歐紹錦聲音平靜地說道：“如果你希望記者亂寫，隨你。” 呆愣了幾秒，安煕雯不由想到記者那豐富的想象力。要是看到他臉腫又烏青的，可能會寫她被家暴……思及此，安煕雯立即戴上口罩，將帽子壓低戴好：“謝謝先生。”這個男人，想得比他周到。 從醫院裏出來，歐紹錦直接命令她上車。迫於他逼人的氣勢，安煕雯乖乖地照辦。猶豫許久，安煕雯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丈夫是……” 想起那一晚，歐紹錦在祁佑和他小男人出現時，直接按著她的頭，拒絕她親眼見證。“嗯。”歐紹錦簡單地回應。 安煕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窗外。想起在祁家所受的羞辱，安煕雯的胸口陣陣地疼著。他們之所以能夠羞辱他，是因為他們的手裏，有她所忌憚的。悲哀地發現，所有的悲劇，都是從媽媽成植物人開始。 歐紹錦坐在她的身側，翻閱著手中的文件，淡然地開口：“你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聞言，安煕雯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側過頭看著他，朝著他鞠躬致意：“先生，今天又要多謝你，你是個好人。” 沒有抬頭，歐紹錦冷漠地回答：“我從來不是。” 聽著回答，仰起頭，安煕雯笑著說道：“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對了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神情平靜，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歐紹錦冷淡地說道：“你不需要知道。” 瞧著他的神色，安煕雯雖然疑惑，卻還是笑著噢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忽然，一直勻速前行的車子猛然加速度，安煕雯的身體往後仰去，隨後又急速地往前傾斜。眼看著腦門即將撞傷副駕駛座的座椅時，安煕雯本能地閉上眼睛。 預期的疼痛沒有落下，安煕雯驚訝地抬起頭，隻見一個寬大的手掌，正擋在她的額頭前。安煕雯坐起身，側過身，感激地道謝：“謝謝。” 歐紹錦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司機，眉心擰著：“怎麽回事？” 司機踩著油門，抱歉地說道：“先生，好像有人跟蹤，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甩開。” 聽到這話，歐紹錦麵無表情。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整整十分鍾，司機一路都在飆車。就在安煕雯快要你吐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住。 瞧著車窗外的位置，安煕雯淺笑地說道：“謝謝先生，那我先下去了，路上小心。”說著，安煕雯打開車門。深呼吸，這才朝著別墅走去。同妻，注定要悲劇地活著。 歐紹錦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