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人與龜
“開飯了！開飯了！”
老瘋子的聲音傳來，以往範柒一聽到吃，肯定兩眼發光往外衝，現在卻是一臉苦瓜相。
“這次又是什麽啊？”
“大補！大補啊！吃了增加十倍功力啊！”老瘋子笑道，像極了個賣假藥的老頭
範柒一副鬼才信你的樣子，同樣的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拿來！”他可不想像那次被他像灌牛那樣強灌下去，“怎麽有股騷味？”
“尿當然騷了!”老瘋子聲念道
“什麽？”範柒大聲道，望著老瘋子
“我鳥當然燒著好吃！”老瘋子手上抓著紅燒鳥肉
“吃死你！”範柒詛咒道
自從能修煉以來，老瘋子愈發變本加厲，從一一碗加到一三碗，現在是一三餐下午茶加宵夜全是這鬼東西，最慘的是吃了這鬼東西，還不準他吃飯，別的什麽東西都不行。已經一個多月，範柒現在的嘴已經淡出水來了，每看著那香噴噴的肉饞得要死，最慘的就是還要每幫老瘋子做飯煮肉，能看不能吃，幾乎要了他的命。
早在十幾前，範柒就進入了修煉的第二個境界，化石！現在的真氣已從丹田連接全身經脈，在全身如血液般流動，隻是真氣遊走到幾條關鍵的經脈就斷了，怎麽也無法連接起來，好像有什麽阻隔一樣。據老瘋子的話就是，等連接起來全身經脈貫通就到開藏了。
“混蛋，滾過來！”老瘋子喊道
“又怎麽啦？”
“今開葷了，弄點好吃的。”老瘋子道
“關我鳥事！”範柒一臉無所謂，“不是吃那些東西不能吃別的嗎？”
“你解禁了！就算你以後求我也沒有那些東西了！”老瘋子笑道
鬼才會求你，範柒想道，“真的？可以吃肉啦？”
老瘋子一臉肯定
範柒興奮得一陣大笑，“爺高興，，想吃什麽，我能弄來的，隨你。”豪氣道
“沉墨潭的龜湯！”老瘋子念念不忘
“嗎的，嘴真叼！”範柒念道，“行，我去試試！等著。”他完背起那‘菜刀’拿起那根棒子便走。轉過幾片密林，進入一個山穀，範柒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輕手輕腳來到潭邊陽光正好照在如墨鏡一般的水麵，一隻磨盤大的烏龜正怡然自得地在曬太陽，見到範柒冒出半個頭嘩一聲就沉了下去水麵上隻剩一點漣漪
‘嗎的，大意了!剛來就把這畜生嚇跑了，這下可有得等了’範柒默念道
沉墨潭位於一懸崖底，上麵一道一丈多寬的瀑布從近百丈高的地方衝下來，打在潭麵上卻沒有半點水花，半點聲響浪花跟聲音都沉了下去好像被吞噬掉了，加上潭水漆黑如墨，故名沉墨。
“真會挑地方，這水潭地元氣如此濃鬱，難怪養的龜都這麽大！”範柒看著前方的黑潭念道
體內真氣緩緩流到皮膚表麵，漸漸地範柒與周圍的環境好像融為一體，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是這一個月來範柒練那怪異功法其中的一個成果，範柒對那功法現在是越來越好奇，隻是練了這麽點時間就能這樣，後麵的還得了，他堅信後麵的空白頁肯定有東西，隻是現在他發現不了而已。
一個時辰後，如墨般的水麵冒起了幾個水泡，‘來了！’範柒緊了緊手上的棒子
跟潭水幾乎一樣顏色的龜殼漸漸露出個尖，一個露出水麵呼吸著空氣
“憋不住了嗎?哈哈，就是現在!”範柒衝出去，一棍掃了過去
那烏龜見有動靜，一縮頭就沉了下去‘轟！’棒子打在水麵上，激起一丈高的浪花，惹得如鏡麵般的水麵一陣蕩漾
“又讓它跑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動可以跟周圍融為一體隱匿氣息，一動就隱藏不了，而且在水裏我可對它沒辦法，得把它搞到地麵上”範柒估摸著。“看來隻能智取！”
“噫，有了！”
範柒跑到岸邊挺遠的開闊地，用草紮了個草人穿上他的衣服，搞得那草人剛好背向水麵，再把自己弄得像棵樹似的，就站在岸邊舉著棒子蓄勢待發。他扔了條剛剛打死的魚到水裏，‘希望這烏龜是吃肉的！’範柒默默祈禱，然後就站在那裏與周圍融為一體了。
‘這次你跑不了了吧！’範柒心想
又過了個時辰，那烏龜又露出了半個頭，見到岸上那個人影，又沉了下去，潭邊的範柒對此視而不見，鐵了心要跟這王八比耐性。
一個時辰後，烏龜再次露出頭，見到遠處的‘人’沒有什麽動靜，沒有立刻沉下去，有些警惕的望著那人，近在眼前的範柒並沒有出手，他在等，等一個最佳的出手機會。
山風吹動了岸上那個人的衣角，那烏龜見到那人衣服擺動，急迅地沉了下去。
太陽漸漸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水麵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烏龜已露出頭正在享受著霞光，好生愜意，幾次見上麵的人沒什麽動靜，它膽子越來越大，雖然注視著那人，卻沒有剛剛那次那麽緊張了，它緩緩遊到那條魚那裏張開嘴一口就把那魚給吞了，還意猶未盡地張了張嘴，完全沒有發現身邊幾尺距離的範柒。
範柒沒有張眼，現在的他用感知完全能看到那隻龜，真氣緩緩傳送到棒子上，然後全力一揮棒子，一個橫掃千軍掃了出去，正好打在那烏龜的兩支腳中間。
‘轟！’
激起一團水花，那烏龜被範柒一棍打得飛了出去，落在幾丈外的林子裏。
“哈哈，中了！到了岸上看你還往哪兒跑？”範柒大笑衝向烏龜墜落的地方。
那龜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傷，爬起來就往潭的方向跑，剛好見到衝來的範柒，停下來雙目怒視著這襲擊自己的生物，似乎感覺到這並非自己的主場，烏龜有些不安。
‘吼！’
一聲非牛非馬的吼聲，烏龜向著範柒衝來，速度比範柒想象中快多了，四隻腳上的利爪走過的地方留下一條條深深的抓痕。
範柒看著衝來的烏龜全然不懼，在陸地上的烏龜，在他眼裏就是一鍋香噴噴的龜湯。看著那烏龜揮過來的一爪，範柒直接一棍就掃了出去，範柒棍長，在烏龜爪子還沒到就打在了龜殼上。
‘當！’
好像鐵石相交的聲音，那烏龜被擊飛幾丈遠，龜殼上有個淡淡的痕跡，範柒自信這一棍下去就是塊石頭都粉碎了，“真是堅硬的王八殼子啊！”
在岸上的烏龜根本跑不過範柒，被範柒拿棒子打得四處亂撞，幸虧還有一身堅硬的殼，每當範柒的棍子打來，他就把頭跟四肢縮進殼裏麵，這樣硬是跟範柒周旋了好久。
範柒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雙手被震得都有些發抖了，“嗎的，棍子不行，爺有刀！”對著龜殼就是一刀開辟地。
‘當’
也是一聲鐵石之聲，不過刀鋒砍進了龜殼兩分。
“吼！”烏龜一聲哀鳴。
“哈哈，看你還縮到幾時！”範柒笑道，提著刀追上要逃的烏龜。
“今晚乖乖地給爺下鍋吧！”
範柒一刀砍向烏龜的尾巴，誰知那烏龜感覺到危機，忽一轉身，張口一道水箭射向範柒，範柒哪想到這烏龜還有這種攻擊，大意之下被射中了胸口。
‘轟’
撞到了幾棵樹，範柒爬起來摸著發紅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竟然還留了一手，你這王八蛋，留你不得!”
色漸漸暗了下來，一人一龜正在林子裏追逐著，範柒避過射來的一道水箭，“看你還有多少口水！”
烏龜背上劃滿了刀痕，但都不深。
範柒看準了時機，在烏龜還沒來得及縮回殼裏，一刀砍在烏龜的腳上。
‘吼！’
烏龜一陣哀鳴，聲音比剛剛大了許多，哀鳴聲在林子裏回蕩。他一腳把烏龜踢翻，把烏龜摔了個四腳朝，範柒正要一刀捅向烏龜縮進頭的地方。
‘吼！’
一道比剛剛還大了十倍的吼聲傳來，範柒感覺全身涼颼颼的，像掉進了冰窟。他轉過身，把刀橫在身前看著前方，色有點暗，但並不能阻擋範柒的目光。
那是一隻巨龜，比範柒身邊這隻大了近十倍，山般的身軀壓倒了一大片樹木，磨盤大的眼睛發著綠光，盯著範柒跟倒在地上的龜。
“這下慘了，打了的，老的出來了，真是沒有最老的龜隻有更老的龜，連龜爺爺都出來了！”範柒默念道
龜在不停哀鳴著，那老龜看到範柒刀上的血，眼中殺意頓生，張開嘴一吐，一團比範柒還大的水球向他射來，水球一遇到空氣就結了冰，成了一道巨型冰錐射向範柒。
‘死定了！’
範柒看著眼前的冰錐，他幹脆閉上了眼睛，過了幾息，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傳來，張開眼一看，老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麵前，那道冰錐就停在老瘋子身前半尺的地方，老瘋子一甩手，那冰錐就橫飛了出去，擊倒一大片樹木，傳來轟轟的聲音。
範柒吃驚地望著那道冰錐的威力，想著如果被擊中的是自己，恐怕得粉身碎骨。拍著不停起伏的心口，他不謝老瘋子反而大罵道：“你早點來會死啊！爺差點就嗝屁了！”
“這不是還沒死嗎，讓你長長見識也好！”老瘋子輕描淡寫道
‘吼’那老龜見攻擊隨便被擋下了，警惕地望著範柒二人
“吵死了！叫什麽叫！”老瘋子不耐煩道
“兩個輩鬧著玩，沒必要那麽大火氣！”老瘋子還是那般輕描淡寫
老龜眼中的怒氣頓時減了許多。
“這樣吧，我幫你把那王八的傷治好，你給點那些破石頭我，咱就當給輩們一個見麵禮，如何！”
那老龜沉默了陣，很人性化地搖了搖頭，“我虧了！”聲音猶如破鍾一般，範柒的嘴張得足以吞下隻雞。
“放心，虧不了你！”老瘋子送了顆藥丸進龜嘴裏，一股藥香傳來，“這麽大了，還是這般氣！”
老龜見龜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才轉身離去。
“欸，它怎麽走了？不要這的啦？”範柒問道
“等著！”
幾十息的功夫，那老龜又來了，嘴裏叼著塊黑不溜楸的東西，它丟下那東西便一口叼起龜消失不見了。
“嗎的，走了也不放個屁！”老瘋子罵道，“撿起來，我們也走吧！”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真聽話！”老瘋子笑道
回到平台上，範柒丟下那重得要死的石頭，“什麽石頭？這麽重？”
老瘋子沒有回答，自言自語地：“既然沒有龜湯，那熬人湯好了，進鍋！”最後兩個字對範柒吼了出來
“什麽？”範柒瞪大了眼睛，一股不可置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