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西楚明畔
“其他人呢?娘呢?褚哥哥呢?”她臉色平淡,隻是越是如此,北子桓越是有些不安,他還是回答了她的話:“褚澈和褚孝為等很多大臣全都失蹤,除了成亥王,王府中其餘人都生死不明,隻不過都是凶多吉少的。”
輕輕得轉身,瑾若一步步的遠離那個地方,並不像她來時那般奔跑,北子桓站在原地看著瑾若單薄的身子,最後,那個身影倒在夜色中,北子桓臉色嚴肅,他知道她終是撐不下去了。
剛準備向著瑾若走去,一種涼涼的感覺在自己脖頸處,轉身,便看到楚明畔的長劍放在自己脖頸處,隻稍稍一用力,他就一命嗚呼了。
接到長孫恒飛鴿傳書已經幾天了,北寒陌自從知道瑾若離開北堯城之後,一顆心總在懸著,他現在正處在南夕的南月閣中,此時的南月閣中早沒有了往日風光.
北寒陌就藏匿在其中,看著窗外的夜色,一個黑衣人推門而入,單膝跪地:“回主子,探子來報,楚明畔連夜抓了三個人。”
“何人?”北寒陌立即回頭。
那黑衣人低著頭,道:“據說是穿著西楚將士衣服混入其中的,兩女一男。”
眼神變得濃重,北寒陌後退一步坐在椅子上,雖然他不敢置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兩女一男就是北子桓、烏珠和瑾若。
“主子,已經肯定成亥王已經過世,屍體並未燒毀而是被人葬在了後山,屬下已經打探過是成亥王本人無疑,隻是王府家眷卻沒有半分消息,隻有燒盡的屍體和房子。”黑衣人一一稟報。
北寒陌的一隻手握緊椅子把手,指腹發白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低聲道:“記準成亥王所葬之地,本王來日定會厚葬。”
“是。”黑衣人轉身從窗戶飛身出去。
意識慢慢開始恢複,但是瑾若卻並未先睜開眼睛,她在想著,或許她一睜眼便回到了現代,即使沒有季楓,即使她還對過去念念不忘,但是她還有媽媽,她還有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的思想和邏輯,在那個時代,她不用承受所謂的戰爭和吞噬,慢慢睜開眼睛,最終她還是輸給了這個古色古香的建築。、
四周靜的讓人壓抑,慢慢坐起身子,打量著周遭,房子內的裝飾,甚至是自己所蓋得被子都透露著豪華和奢侈,她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好看的眉毛皺起,她想不起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北子桓呢?烏珠呢?努力得想要回想著昏迷之前的片段。
“郡主在想什麽?是在想已經覆滅的家鄉還是想著怎麽從這裏逃出去?”一個聲音懶懶道。
瑾若並沒有半分害怕,也許人到了失無可失的時候,便是如此,扭頭看著門口處靠著門站著的人,那人鼻子以上帶著麵具,一個很詭異的麵具,瑾若想起北子桓說過的西楚皇子,那是楚明畔,瑾若在心裏暗道,但是卻沒有說半句話,直接把頭轉回去,閉上眼睛,是誰又如何?目的是什麽又能怎麽樣?她現在寧可他立即要了她的命,至少她可以陪著死去的父王和娘,又或者她可以借此逃離這個時代,就像她突然來到這裏一樣。想到這裏,她不由的苦笑,上官瑾若,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初衷,隻想著用死的方式離開這裏。
楚明畔看著在床上半坐,臉色蒼白卻仍擋不住的傾城容顏,那白皙麵龐上紅唇的輕扯,她到底在笑什麽?他慢慢走近她,瑾若感覺到腳步聲。
“無論你是誰?你都可以殺了我,但是我隻想告訴你,和我一起來的兩個人是北堯的皇子,無論你是否介懷他的身份,我勸你最好不要傷了他們,對你們來說是無益的。”她語氣冰冷,說話時額頭仍是皺著的。
楚明畔打量著她,道:“你是在害怕本王?不然怎麽說話時從不肯正視本王?”
正視他?難道看他那張詭異的麵具不成?瑾若慢慢下床,隻覺得一陣冰冷,她慢慢穿好鞋子,這間房間很大,窗戶是緊閉的,她站起身,站到離他不足幾步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和一個人很像,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
楚明畔看著瑾若澄淨的眸子,瑾若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輕哼一聲:“郡主怎麽知道本王不是?本王也許就是你口中的褚澈?”
即使淡然,但是楚明畔還是看到瑾若臉上微起的波瀾,她搖搖頭:“你不會是他。”
似乎是有些累了,看著案子前的凳子,瑾若彎身正準備坐下,楚明畔卻一把把她拉起,四目對視,瑾若卻仍舊淡然如初,楚明畔的眼睛充滿探究,瑾若看到他嘴角上揚:“本王倒想看看你有什麽好的?竟然能讓那麽多人舍命為你,甚至連北子桓那樣的人也可以。”
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不懷好意,瑾若想要躲開他的觸碰,但是楚明畔卻忽然打橫抱起她,直接扔到了床榻上,未來的及坐起,外衣已經被他撕開,露出白色的中衣,瑾若下意識的推開他,他直接上前握住瑾若的下巴,臉湊近,“上官瑾若,本王可不是褚澈?本王可不懂得憐香惜玉,在本王眼中,隻要本王想要,得到的才是最真實的。”
他說話的語氣,他呼出的氣息噴在瑾若臉上,他的唇慢慢接近瑾若,瑾若的一隻手伸到發間,剛把一支銀簪拔下來,卻在快刺中他的時候,被他握住手腕,瞬間簪子被奪去。
“你是太低估本王了?”楚明畔嘲笑道。
瑾若眼神中卻是滿滿的自信,看著楚明畔握住的簪子,“是嗎?”
感覺到身子微微的不適和眼前女子眼中的自信,楚明畔遠離她幾步,手中的銀簪掉在地上,掌心處紮著一枚銀針,楚明畔的手捂住胸口處,他覺得心口處悶的快要呼吸不下去。
整理好自己的外衣,看著楚明畔強撐的鎮定,瑾若走到他身邊,從自己腰間荷包內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他。
“本王憑什麽信你?”楚明畔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最終會輸給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柔弱的丫頭。
瑾若的手再次伸到他麵前:“憑你現在別無選擇,要麽下一刻死去,要麽吃下這個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如果要殺你,你現在就不可能還能僥幸這樣和我說話,你是武功卓絕不錯,但是你終是抵不過我下毒的本領。”
似乎沉思了半刻,楚明畔接過一口吞下解藥:“你要我放了你?”
輕輕搖搖頭:“放了北子桓和烏珠。”說道這裏,她輕笑:“至於我,你可以隨時殺了我。”
楚明畔不知道瑾若這份自信來自於哪裏,他輕笑,慢慢走了出去,瑾若知道他會放了北子桓和烏珠的。
當北子桓和烏珠被放出來時,兩人徑直向著南月閣的方向駕馬狂奔,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北子桓也不知道楚明畔到底是哪個筋不對才放了他們。
南月閣的門緊閉著,北子桓著急直接飛身上了屋頂,大聲道:“北寒陌,給我出來。”
隻是這一聲,一個黑衣人立即出現在房頂,單膝跪地:“王爺,陌王爺有請。”
北子桓被引進一間很隱蔽的屋子,當看到北寒陌時,他還沒半分反應,北寒陌直接衝了過去,一拳便打過去,北子桓沒有還手,嘴角處有鮮血溢出。
踉蹌著站穩步子,烏珠立即衝進屋子,雙膝跪在北寒陌麵前:“陌王爺,我們王爺已經盡力了,王妃現在在楚明畔手上,我們被放出來的時候是蒙著眼睛的,所以我們也不清楚他們藏匿的地方。”
聽烏珠的懇求,北寒陌的拳頭慢慢展開,厲聲道:“北子桓,你不了解瑾若,你帶她來無疑是要她的命,就算別人不殺她,麵對如此的境遇,她自己就很難活下去了。”
北子桓拂去嘴角的鮮血,狠狠的一把把跪在地上的烏珠拉起:“本王說過一萬次,你不是奴婢。”
說完,他眼睛隻盯著北寒陌:“本王知道她在哪裏,憑本王跟楚明畔周旋多年,本王知道他一向自負,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寒陌說得沒錯,瑾若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勇氣,在這樣一個地方,她愛過、痛過、得到過、失去過,到了這一刻,她似乎沒有半分想要留在這裏的理由。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瑾若卻一直呆在屋內沒有出去,盡管並沒有人看守她,楚明畔讓人送來的吃食,她一點也沒有動。
“如果你真的有半點好心的話,我希望你能讓我靜一靜。”感覺到楚明畔站在遠處,瑾若的語氣很輕,似乎並沒有多少力氣一般。
“上官瑾若,本王對你沒有半分好心,就算你僥幸差點置本王於死地,但是本王也已經放了人,所以我們兩清了,所以你以後不會再有第二個機會給本王談條件,你在本王這裏,隻有一個用途,那便是棋子,而且本王知道,你這顆棋子可以牽住太多的人。哈哈……”說完,大笑著走進屋子,看著一直靜默的瑾若。
看著屋中的吃食半分沒有動,他直接端著飯食,遞給瑾若:“如果你不願吃,本王自有讓你吃的辦法。”說完,湊近她:“如果讓本王來喂的話,那本王倒是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