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接觸
王毅辦事麻利,今兒上午就給她送來了稿子,話確實不多,三四百字左右。
晚上,阮糖糖認真讀了幾遍,等明天早上吃了早餐就開始背,那會兒記憶能力最好了,只要她背得滾瓜爛熟,就算臨場緊張也能說出個一二來。
廚房裡,主人之一與傭人起了小小的爭執,源於一杯紅酒誰去送的問題。
「先生,還是我去送吧!」小美小心翼翼地說。
徐司起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得好似淬了冰般:「我不能送?」
被他這樣盯著,好像毒.蛇吐出芯子般可怖,讓人一下從腳底涼到了頭頂。小美嚇得後退了一步,還沒回答,就見那人已經端著紅酒杯不疾不徐地走出廚房。
徐司起知道阮糖糖睡前半個小時習慣喝一杯紅酒,既能有助睡眠,又可以美容養顏。
他一隻手端著酒杯輕輕搖曳著,按了下門鈴。
這個時間是小美給她送紅酒的時候,阮糖糖想也沒想就放下稿子,下床去開門。
當她看到那人,一時愣住,回過神要將門合上,卻被他一手撐住。
阮糖糖一急,便開口質問他:「你你要做什麼,小美呢?你把她怎麼了?」
「你這話說得好笑,我能把她怎麼?」要怎麼也是把你怎麼樣,他笑著反問的同時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聞言,阮糖糖眉頭蹙起,不滿地瞅著他。
男人快速躋身進入房間,又將門關上,注視著她:「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只是見她有些累了,順便替她攬下這事,正好看看我心愛的小妻子,一日不見,著實想念。」
徐司起見她穿著件淺粉色的泡泡袖睡裙,裙子只到大腿處,堪堪過臀,露出兩條雪白勻稱的玉腿。因為地上鋪著毯子,她並沒有穿拖鞋,而是光著兩隻小腳丫子。
她的腳很小,比他的手掌還要小不少,不知道同古代被束縛得畸形的三寸金蓮比起來怎麼樣。但無疑地是,她很漂亮,白嫩豐潤,很有肉感,腳趾夾呈淺粉色,小小圓圓地貼在是個腳趾頭上。
真是沒有一處不好看,難怪那隻狗那麼喜歡舔她的腳,他想。
阮糖糖聽完他的話,很想吐槽,想念個屁,他怕是想讓她早點死吧!
女孩眉頭皺得幾乎可以夾死只蒼蠅,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腳上,異常灼熱,彷彿要衝過來咬上幾口般。
他不會有戀足癖吧!阮糖糖想起她那位長得小清新心裡卻住著個老司機的閨蜜曾今找了部片子拉她一同欣賞,看到裡面的男人對女人的腳格外痴漢地又親又舔,可把她給噁心得不要不要的。
這麼一想,她神色間滿是惡寒,腳趾頭也微微蜷縮著:「你變態啊,這樣看我的腳做什麼,馬上給我出去。」
徐司起收回目光,不以為然道:「怎麼變態了,丈夫看看妻子的腳有問題嗎?」
妻子妻子,去他娘的妻子,阮糖糖心裡一股子火直往頭頂躥。她一十八歲的少女莫名其妙穿到書里來就算了,跟他這個反派結婚也忍了,可是她戀愛都沒談過,被他當做他自個的私有物一樣肆意地打量,讓她不爽得很。
阮糖糖不知道他怎麼畫風突變成這樣,他們相處的半個月他一直走時而溫潤時而高冷范,她不搭理他,他也不會搭理他,一切都好好的,彼此相安無事。自從那天晚上在涼亭不小心摔倒讓他當了墊背後后,他整個人就變得古怪起來。
如果是原主,她倒是無所謂,可現在是自己掌管了這個身體,不管他怎麼變,有些話他們得早點說清楚。不能讓他佔了便宜,她還想清清白白地在大學來一段初戀,找個性情投合的異性結婚生子呢!
於是,阮糖糖童靴磨牙霍霍地警告他:「徐司起,你甭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要以為我看不懂你那點心思,也少拿丈夫妻子那套蠱惑我,我不吃這套。你要是缺女人,儘管去外面找,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真心不喜歡你這款。」
靜靜地等她說完話,男人笑容溫和,不喜歡他這款,還是在心裡計較他的出身?否則他想不出理由,自己這副皮囊會對她毫無吸引力。畢竟她的『朋友』那位蒼蠅小姐第一次見面時,目光里滿是傾慕和驚艷,他可沒錯過。因而徐司起對待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只是她從小被寵慣了,眼界太高。這世上出身、相貌、能力都不錯的人不是沒有,比如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但他不大近女色,或許是跟之前的自己一樣,沒碰上順眼的人。
想到那人,他心裡微沉,暗暗決定以後不能讓阮糖糖和他碰面。
他舉了下酒杯,語氣淡淡:「喝吧!」
阮糖糖錯愕了幾秒,她說了這麼多,他就兩字打發了,而且還是與話題毫無關係的。
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席捲全身,她搖了搖頭拒絕:「謝謝!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我晚間不飲酒。」徐司起固執地遞到她跟前。
阮糖糖抬著下巴挑釁道:「你這樣堅持,我都有些懷疑裡面有沒有下藥。」
她所說的葯當然是毒.葯,可聽到男人耳朵里,衍生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他突然覺得去弄一兩顆葯來也挺好,餵給她吃了,到時候她在床上指不定多熱情地迎合自己。
「我如果真下了葯,阮小姐敢喝嗎?」徐司起挑眉,眸色暗沉勝過窗外的夜色。
阮糖糖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酒杯,沒有注意對面那人已然氳黑的眼眸,她知道在家裡,他就是想害自己也不會做得太明目張胆的。
於是,她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后遞給他。
「謝謝!我已經喝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趕人倒是趕得毫不委婉,徐司起打量了她一眼,才轉身往外走。
他一打開門,就見王毅站在門外,神色嚴肅,再瞅了眼他身旁站著的女傭,黑眸微涼。
小美在他一眼看過來,身體沒忍住抖了一下。她按照王管家的囑咐照顧小姐,先生突然要給小姐送酒,她怕出什麼事,儘管害怕還是告訴了王管家。
「先生,有時間沒,可否聊一會兒。」王毅說。
「王叔要找我聊天,哪能沒有時間。」徐司起不動聲色地回答。
三人一同下樓到客廳,王毅見小美緊張得臉色發白,便讓她去茶水間泡茶。
偌大的客廳,燈光明亮,僅有兩人,氣氛異常詭譎。
「先生,當初老爺讓你與小姐結婚,我們都明白只是權宜之計。你要在阮氏站穩腳跟,需要阮家姑爺的身份,而小姐剛成年無法管理公司,所以需要你來輔助。」王毅說話一頓,看著對面的年輕人,他面上波瀾不驚,實在讓他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沉了口氣,繼續道:「先生這三個月管理阮氏很不錯,阮家上下都記在心裡。但是小姐與先生之間差距太大,她從小被老爺捧在手心長大,性子頑劣又單純。而先生之前在徐家一路走得太過艱辛,比較沉穩內斂,你們兩人性格可以說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年齡上,先生比小姐年長了整整十歲。在我看來小姐還是個稚嫩的孩子,想必先生亦是這麼看的。她還承擔不起你的感情,希望先生不要對她動太多的心思。」
徐司起沒想到這老頭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顯然盡了忠僕的本分,一心一意地為他們家大小姐做打算。
可他們越是阻止,他的反叛心理就開始作祟起來,越發地想碰她,怎麼辦呢?
徐司起活了二十八年,一直想著報仇要把徐家那對母子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讓他們生不如死,還是頭一回起了睡女人的心思。對方不願意也就罷了,還有人從中阻攔。
他抿著唇,眸色幽暗如墨,看來自己要想睡了阮糖糖,得先把這位礙手礙腳、婆婆媽媽的管家老頭解決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