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章
姜晏咬牙:「沒帶身份證你睡車裡去!」
沈樵收了笑, 看向她:「身份證拿過來登記。」
姜晏也跟他來狠的,「我住別家酒店, 你睡大街去吧。」
她扭頭就往外走。
沈樵當即失笑, 兩大步上前就捉住了她,將她拽了回來,低哄:「聽話。」
大廳里來往的三兩客人,紛紛朝他們投來詫異的目光。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 姜晏放棄了掙扎。
但這並不代表她的順從。
她有把握, 就算跟他住一間房, 只要她不願意, 他不會把她怎樣。
拿了房卡,沈樵讓她先上去休息。他跟謝景禮一起去超市買日常用品。
回來的路上,謝景禮忽然說:「明年沈總就別讓晏兒再來了。」
沈樵單手抄兜提著購物袋, 偏過頭來看了謝景禮一眼,微惑:「怎麼?」
謝景禮說:「她母親就是被拐賣到本市的一個偏僻山村。」
沈樵輕輕擰起眉心。
謝景禮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年她母親為了救她, 自殺未遂被送到市裡醫院搶救。她去報警時,正好遇到我父親值勤。後來她母親搶救無效死亡。那家人不知道姜晏不是他們家孩子, 不肯放她走,甚至跟我父親大打出手。是我父親拼了命把她救出來, 替她找到了親人。」
姜素韻曾讓她牢記外公家的地址,但回去時, 外公外婆早已不在, 她只能跟著舅舅生活。
沈樵表情平靜, 卻無意識的咬起了后槽牙。若有所思, 朝前走。
謝景禮道:「她恨透了這個地方。可每年還會回來,哪怕我父親去世了幾年,也要來祭拜。她想感恩,但是逝者已逝,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沈樵輕輕呼出一口氣,問:「她做網站是為她母親吧。」
謝景禮笑:「是啊,她很聰明,也很能吃苦。說來沈總可能不信。晏兒沒上過小學,會的東西都是她母親教的。後來找到她舅舅以後,直接送她讀的初中。」
沈樵的確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沒上學?」
「地方落後,她又是女孩兒。」那山村本來就重男輕女,能讓她活下來已經不錯了,「她母親原來是名牌大學生,教會她的東西不比學校少。」
沈樵無法料想那是什麼樣的環境。
但他想起高中那會兒,每次去圖書館時,她抱著一本書坐在靠窗戶邊,低頭認真看書的模樣。
她平時總能在任何不同的地方與他巧遇,可是他每次去圖書館,有意無意的從她座位旁經過時,她都沒能發現他。
那個樣子的她,真的很迷人。
「對了。我聽晏兒說,沈總家也有類似遭遇?」
「嗯。」他說:「三十幾年了,仍舊生死不明。」
謝景禮嘆息:「大海撈針,太難了。有很多失孤家庭,起初幾年踏遍全國各地,可是越往後,越支撐不起人力財力的消耗,不得已,最後只能選擇放棄。」
沈樵說:「這是我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無論是生是死,哪怕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都好。
謝景禮:「還是有希望的。咱們網站有一起成功案例,失聯了43年的親人最後也得以團聚。說不定你的親人,也在某個地方同樣尋找家人。」
「嗯。」沈樵忽然話題一轉:「你怎麼會去外地工作?」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他目前最想關注的事情。
照理說,警察這個行業,大多數都是在當地就業。他卻跑去了外地,而且還是跟姜晏在同一個城市。
謝景禮卻忽地笑了聲:「沈總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再問。」
沈樵微頓,回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他沒想到,謝景禮居然會承認的這麼乾脆。
謝景禮卻異常坦蕩:「這事又強求不得。」
……
兩人回到酒店,坐電梯上樓,各自回房。
謝景禮忽然叫住他:「沈總。」
今日一番話,沈樵對謝景禮有了重新的認識:「叫我沈樵就行。」
「以後別讓她一個人走夜路。」謝景禮淡淡一笑:「她其實很膽小。」
哪怕是在繁華都市,晚上她也不敢一個人出門。沒有特別的原因,莫名害怕。
謝景禮說完,便轉身拿房卡進了門。
他原本抱著一絲希望在等,但自從上次在茶館見到沈樵。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對手太厲害了,於是他選擇洒脫的放棄。
……
沈樵進房的時候,姜晏坐在床上抽煙看電視。
見他進來,眼珠子從電視上轉到他身上,「沈總今晚打地鋪吧。」
「要打你打。」他把東西扔床上,開始脫外套。
姜晏拉過購物袋瞄一眼:「我在地上睡不著。」
「我也睡不著。」他輕笑一聲:「我只聽說過滾床單,還第一次聽說滾地鋪。」
姜晏挑起眼看他,本想嗆他,結果話到喉嚨里,給生生哽住了。
這個男人,直接當著她的面在脫衣服。
姜晏盯著他半敞的胸口,喉嚨有些乾澀:「你在幹嘛?」
他單手解襯衫紐扣:「脫衣服。」
姜晏的視線移進他的眼睛里,「你別獸性大發啊我跟你講!」
他神色自如的說:「獸性要發,我能管得住?」
姜晏屁股往後面挪了些,拉開與他的距離:「你就不能忍著點。」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解開了全部紐扣,襯衫虛搭在身上,小麥色偏白的肌膚全都裸.露了出來,結實有力,看上去禁慾又誘惑:「你在這兒,我忍不了。」
姜晏:「那你就去沖個冷水澡。」
沈樵:「溫度低,我怕凍死!」
姜晏拿他沒辦法:「沈總,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像個流氓嗎?」
沈樵臉一垮:「你罵誰像流氓?」
姜晏指他一下:「你!」
誰料,下一秒——
他呵笑一聲:「什麼叫流氓?待會兒我會讓你知道,我就是個流氓!」
姜晏:「.……」
她一口煙嗆在喉嚨,別過頭咳嗽,臉都咳紅了。
沈樵端了杯水給她,然後去拆開新買的睡衣,「你能不能別作了,人生苦短及時享樂,不是你說怎麼快活就怎麼活?」
姜晏本來在心裡想著罵他的話,結果被他這麼一說,成功帶跑了偏,說出來時卻成了這樣:「可我明天一大早還要去鄉下掃墓,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已經很累了。」
沈樵笑出一聲。
「.……」
姜晏懊悔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他把衣服搭在臂彎里,往浴室走,路過床邊時揉了把她的頭頂,給她把頭髮揉的一團亂:「我也很累,所以咱倆儘快洗澡,抓緊時間做完好睡覺。」
姜晏:「.……」
她真是服了這個男人,而且拜服的五體投地。
怎麼這麼污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能如此淡定自若呢?
不過,說起來也挺羞愧。姜晏活了二十六年了,還連個男人都沒碰過。
在書里激揚文字,床戲寫的彷彿身臨其境,結果連男人真實的機體構造都沒看過。
現在有個主動送上門來讓她睡的帥哥,不吃白不吃,是不是有點可惜?
這樣想著,她的好鬥心躁動了起來。
來就來!
畫風忽然變成了一場床笫之間的較量,不能在他面前輸了氣勢,「我先洗!」
她從床上跳下來,摁掉了煙蒂,抓起睡衣,準備去搶浴室。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抬手拍拍他的胸膛,勾起眼尾語調輕挑道:「你猴急什麼。」
「.……」
猝不及防的調戲,讓沈樵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立馬伸手去捉她,結果只抓住她飛揚起來的衣角,還是被她給遛了。
沈樵站在原地兀自笑了下,抬手扣上兩顆紐扣,轉身回去。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好整以暇的抖著腿,接著看她剛剛看得綜藝節目。
浴室傳來一陣陣的水流聲,傳進沈樵耳朵里,像催情的咒語。
他枕著雙臂,回頭看了一眼。
半透明的浴室,上下都是透明玻璃,只有中間一塊兒的位置用的磨砂玻璃。
這會兒,浴室里開著亮堂堂的照暖燈,女人嬌好的身形,像一幅人體畫印在玻璃上。前凸后翹,特別是胸前完美的弧形輪廓,看得沈樵身體一陣燥熱,黑漆漆的眼底也漸漸變得深邃。
身體發熱的同時,他忽然覺得每寸肌膚都在癢,心跳也在加快。於是趕緊轉回頭盯著電視,乾咽了下嗓子,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二十幾分鐘后,姜晏洗完澡穿好睡衣出來。
沈樵眼珠慢慢轉過去看她,她穿著他剛剛給她買的V領弔帶睡裙,面前渾圓的雪白若隱若現。下面的裙擺剛好齊腿根,雙腿又白又細又直。
姜晏散開頭髮,抬手撥了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她是不知道這不經意間的小舉動,在面前這個男人眼裡,多麼撩人。
沈樵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走到床邊,,一動不動。
姜晏被看得不自在,走到床邊后,用腳踢了踢他的腿:「滾去洗澡。」
話音還未落,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來。
姜晏眼前一晃,來不及防備,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她條件反射驚呼一聲。
下一秒,男人的體重壓了下來,她被按進了柔軟的床里,尾音融進了兩人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