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紅包
群里的炸鍋段衡現在是沒心情看了，一開始本著揭穿騙子真面目的心態在看到秦淵的時候炸裂了，他視線在在郎默身上盯了好幾秒，又僵硬地扭頭看了眼客廳，然後對客廳的裝修風格表示服了。
槽點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吐槽。
相比較段衡對秦淵的審美產生巨大懷疑的同時，段國明就比較喜歡這種浮誇俗氣的風格了。
他真心實意的對郎默誇道：「你家真好看。」說著，他又看了秦淵一眼，「這是你哥嗎？長得跟你一樣好看。」
段衡抽了下嘴角，心想：爸你是選擇性失聰嗎，哥哥？？剛剛那聲寶貝兒是多麼的大聲啊！！！
秦淵瞥了段國明一眼，什麼哥哥！是老公！
看出秦淵的不高興，郎默挑眉，臉上帶上點笑意，解釋道：「不是哥哥，是我愛人。」
秦淵的心情登時舒暢了，放下拖把走到郎默面前把他手裡的早餐接過來。
「啊？」段國明發出一道短暫的驚嘆，然後回過神，又誇道，「郎才女……天生一對天生一對。」
郎默見到他這樣反而笑了，「先進來坐吧，你們吃早飯了嗎？」
得到倆人都吃過早飯的回答，郎默說：「那你們坐會兒，我進去幫一把。」
段國明和段衡連連點頭，換上拖鞋走到沙發前坐下。
郎默走進廚房，跟秦淵解釋了一下昨晚那事，秦淵正在給包子裝盤，他對這些事不太在意，聽到郎默的解釋，也只是寵溺地笑了下。
段國明和段衡坐在沙發上都有點拘束，段國明是感覺這真皮沙發肯定很貴，萬一不小心劃破了怎麼辦？段衡想的則是，馬上可以去人事部辭職了:)
外面有人，郎默也沒和秦淵在廚房膩歪，他走到外面坐在段國明倆人對面的沙發上。
段國明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好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
「恩人，這是我跟家裡人的一點心意。」
段衡坐在一旁看了眼紅包，這錢還是昨晚他親手包上的，那時候他還在想，他爸沒事就好，這點錢就當破財消災了。但絕對不能讓他爸一個人去，省得那個恩人又順勢提出來家裡看風水買消災東西等一系列破事。現在想來，有些事可能是他想岔了。
除了才到帝都的那一段時間，郎默可以說從來沒缺過錢，他對這些不太看重，卻也知道計程車行業賺得錢也不容易。
他性格本身就有點強硬，因此說話的語氣帶著點兒不容置喙的意味，「東西我就收下了，但是這錢你拿回去。」
段國明急了，剛想說話，被從廚房出來的秦淵打斷，「我們不缺錢。」
這句話漫不經心、平淡無奇又理所當然，讓段國明噎了一下。
段衡看到秦淵就覺得害怕，他一把按住他爸的手，把錢塞到他爸口袋中，附和道：「對對對，不缺錢不缺錢。」
郎默瞅了段衡一眼，總覺得對方一開始給他的精英形象有點崩塌。
頓了下，他又恍然大悟。
昨晚聽計程車師傅說自己兒子在秦風公司上班，那應該是認識秦淵了？怪不得從進屋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段衡思忖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心裡的疑問給問了出來，「請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昨晚會有危險的呢？」
段國明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對郎默說道：「小孩子不懂事……」
段衡：？？？？
他還是小孩子？？？
郎默啞然，半真半假地說：「小時候跟家裡人學過算卦，有血光之災的人面相和一般人差別很大。」頓了下，郎默又說，「那錢就拿去做好事吧。」
段國明連連點頭，又說：「那恩人您看看我兒子的面相……？」
郎默似笑非笑地看了段衡一眼，直白地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令郎可不相信這些。」
段衡內心一震。
「不過現在也是科學社會了，年輕人不信這些也沒什麼。」郎默說完這話不再出聲，而在餐廳的秦淵這時候正好喊他吃飯。
段國明和段衡對視一眼，知道這是主人家要送客的意思，又說了幾句好話就起身告辭。
倆人走到樓下的時候，段國明嘆了口氣，「果然高人就是高人，衡衡你以為你把心思隱藏得很好，但人家呢？早就看出來了。」
段衡摸了下鼻子，「我也是怕你被人騙。」
段國明搖了搖頭，站在樓下看向二十樓的窗戶，半晌后才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以後每年有什麼節日，我們就來走一趟吧。」
段衡這次沒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這邊段衡兩人雖然走了，但秦淵也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他手機在滴滴滴滴的震動個不同，秦淵一看，發現還是公司的群，以為公司有什麼事的秦淵打開消息，群里的刷屏速度太快，秦淵只看到這些平時在公司里穩如老狗的經理，總監們發了一條條卧槽……
秦淵莫名其妙，心想他們都挺閑啊，上班時間還這麼猖狂的聊天？回去就全部扣獎金！！
公司里最帥的ceo：我就問問，秦總的小嬌妻好看嗎？是個什麼類型的美人兒？
會計部簡直不是人待的：我的媽秦總竟然結婚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原特助原特助！咱們老總結婚了？總裁夫人你見過嗎？
原諒吧放手吧：……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別艾特我，我可不想陪你們一起扣工資。
秦淵看到小嬌妻三個字來了興趣，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在看到段衡發的那條消息時還在想是公司里的誰在造謠，呵，他的小嬌妻只有默默，從哪看到的默默？
準備辭職的我：……反正我準備辭職了，也啥都不怕了，我就說了啊，秦總的老婆挺好看的，眼睛很漂亮，皮膚也白，像個學生。
人事部也不是人待的：哇！祝賀老總娶了個貌美如花的老婆！
身在曹營心在漢：哇！祝賀！老總的老婆肯定漂亮得一批啊！！
準備辭職的我：樓上的id很危險。
全公司業務能力最強的小王：恭喜老總！！樓上的你有嫂子的照片嗎！！
原諒吧放手吧：……
準備辭職的我：木有，誰敢拍？
秦淵的視線在段衡的形容上看了好一會兒，這外貌形容說的就是默默沒得跑了，看來不是造謠。他咳嗽一聲，心裡很高興，表面雲淡風輕的艾特了準備辭職的我。
秦淵：@準備辭職的我
全公司業務能力最強的小王：忙，先溜了。
原諒吧放手吧：忙，我也下了
會計部真不是人待的：忙，我也走了
準備辭職的我：……老總，您說
秦淵：@會計部這個月多發他20%的獎金
準備辭職的我：？？？？？？∑(っ°Д °;)っ
全公司最帥的ceo：秦總您看我！老總的小嬌妻最漂亮！
秦淵：@全公司最帥的ceo 上班時間閑聊，扣50%的獎金
全公司最帥的ceo：∑(O_O；)
在餐桌上，郎默咬著油條，把聶憐對他說的話轉述了一遍，末了說：「你是怎麼提升妖力的？」
秦淵喝著粥，想了一下才回：「我和你們的修鍊方式不一樣。」
「具體點。」郎默對他可就是本性暴露了，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哪裡不一樣？」
「你那個朋友讓你多做好事，結善緣是一種方式。我這種吸食人類靈魂怨氣仇恨的方式也是一種。」
郎默毛骨悚然，「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活人沒興趣，吸食的是即將死去或者已經死去的靈魂怨氣。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也是幫他們，怨氣太重的靈魂是沒辦法投胎的，我把他們的惡意吸走後，他們就能去投胎了。」
郎默納悶：「怨氣這種東西還能吸走嗎？」
秦淵：「當然不能，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交給我。」
郎默：「？」
秦淵：「交換。死後還有怨氣的魂魄無一都是死前有心愿未了的，我幫他們了卻心愿，作為交換條件，他們把自己的怨氣給我。當然了，如果不幫他們把心愿完成，怨氣也不會消散到我這兒來。」
郎默哦了聲，心想怪不得秦淵身上都涼冰冰的，怨氣吸多了能不涼嗎？
「那你這種修鍊方式對你本身有害處嗎？」
秦淵點頭，又搖頭：「怨氣多也不能貪食，消化不了就會出問題了，不過注意點兒就沒害處。」
郎默感興趣地問：「比如什麼問題？」
秦淵：「被惡意吞噬成為惡蛟，然後作惡多端自尋死路。」
郎默抖了下身子，心想還是多做好事這種修鍊方式比較靠譜。
倆人說著話吃著飯，跟往常裝人類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話題從以前人類喜歡的碎碎念轉變成了關於妖神鬼怪的嘮叨。
等到吃完的時候，郎默看著收拾餐桌的秦淵，突然有一種倆人果然是老夫老妻的感覺。
他看著秦淵將碗碟收到廚房，沒有用法術，而是認認真真的自己洗乾淨。
郎默突然問道：「為什麼每次看你洗碗，都覺得你特別認真？」
秦淵沒回頭，淡淡回道：「每次洗碗我都在想，當初你在那家酒店當廚師的時候，為我做菜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樣感覺很幸福？」
郎默拉開椅子，走到廚房門口斜靠在那，「那時候一想到自己做的菜是給你吃的，開心到心裡都冒粉紅泡泡，一邊做菜一邊想，現在我做菜給你吃，等以後就吃你，不虧。」
秦淵低低笑了起來，回頭看向他，「想要吃我的想法很天真。」
他手上還沾著洗潔精的泡沫，穿著不符合身份的粉紅圍裙，這一幕看起來是有幾分可笑的，但郎默卻心軟得不可思議，眼角眉梢都溢出壓抑不住的笑意。
郎默不由想到倆人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的倆人因為那件事還一同上了微博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