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城北

  秦淵吃過早飯也沒打算去公司,而是準備繼續和郎默黏黏糊糊,醬醬釀釀。


  郎默果斷拒絕了他,開玩笑,昨晚鬧得讓他現在腰還酸呢,再來還得了?

  秦淵表示自己很委屈,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郎默見他這樣子又有點心軟,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說道:「你知道妖怪論壇都在討論你要離婚了嗎?」


  秦淵眼瞼顫了下,半靠在沙發上回道:「那個論壇?」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你手機上的那個代碼論壇難道就是這個?」


  郎默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獎勵他一個吻,「真聰明。」


  秦淵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語氣嚴肅又委屈巴巴的,「你竟然騙我!」


  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懷疑過郎默手機上的那個論壇,因為郎默本身就是計算機專業畢業,平常在家也經常接單,以至於他看到代碼完全沒想到其他方面上。


  「不行。」秦淵想了下,說道,「你得把手機上的代碼改成文字。」頓了下,他又說,「以後手機上也不要有我看不懂的這些符號。」


  「幹嘛?怕我出軌?」郎默斜睨了他一眼。


  秦淵搖頭,他知道郎默的性格,向來有話直說,關於感情方面更是說一不二,喜歡了就追,不喜歡了或者對方不喜歡他了也會果斷放手。但是讓他維持著一份感情的同時出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默默,你昨天要跟我離婚的時候心裡就不難受嗎?」秦淵在沙發上挪了下,湊近郎默拉起他的手把玩著,「我收到郵件的時候妖力都沒收斂住,要是你對我當面提,估計早就發現我身份了。」


  郎默的手很白,但手面上卻筋絡分明,青色的血管下隱約可見紅色的血液在緩慢流淌。


  秦淵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對比了一下,大小差不多,只不過自己的手比默默的要寬厚點兒。


  郎默任由他的動作,想了下昨天的心情,難過的情緒是有,但憤怒的情緒更多,他懶洋洋地回:「禁慾三個月的妖心思,你別猜。」


  秦淵啞然,反駁道:「我不也是?」


  說著,他捧起郎默的手,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手上少了點什麼?」


  郎默抬了抬下巴,「戒指嗎?我感覺太閃了,扔衣櫥間了。」


  兩人當年稀里糊塗的追求對方,稀里糊塗的在一起,稀里糊塗的因為各自的隱瞞沒有舉辦婚禮,不過該有的東西卻一樣不少。


  比如秦淵送了郎默極其浮誇的鑽戒,那光芒閃的,郎默只戴了一天就壓箱底了。


  不過秦淵倒是一直戴著兩人的婚戒,只不過配了根項鏈戴在脖子上一般人都看不見。


  秦淵若有所思地看了郎默一眼,轉動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少的不只是戒指,更多的是那個儀式。


  不過兩人當時都很低調,連扯證都沒幾個人知道,更別說舉辦婚禮了。


  在秦淵沉思的時候,郎默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電話,那邊是聶憐還沒睡醒的聲音:「阿默,晚上幫我個忙。」


  郎默挑眉,靠在秦淵身上問道:「什麼事?」


  秦淵攬著他的肩,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讓郎默靠的更舒服,一邊豎起耳朵聽著電話里的聶憐在說啥。


  聶憐說:「城北有一座老宅你知道嗎?」


  「算了,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聶憐又接著說,「之前那座老宅就一直有鬧鬼的傳聞,一般人都不敢去那邊。最近那個啥,你家老公下面的公司要動土拆遷城北那邊,但一開工就鬧鬼,白天鬧,晚上鬧,還上了微博熱門,不過被壓下去了。你老公房地產公司的經理不知道從哪弄到的我號碼,讓我去看看,我答應粉絲下午開始直播沒時間去,你幫我去看看到底啥情況。」


  郎默的關注點歪了一丟丟:「你現在還兼職給人看風水逮鬼?」


  聶憐謙虛:「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郎默呵呵:「生活所迫還能有名到讓人家找上門?」


  聶憐打了個哈欠,又把話題拉回來了,「好兄弟,幫個忙。」


  「沒問題。」郎默說,「你收了人家多少錢都退回去吧,或者轉給我。」


  聶憐:「???過分,我的血汗錢都不放過……」


  又貧了幾句,聶憐表示這錢退了讓他很難受,但給自家兄弟完全沒毛病,反正他也不去看。


  沒過幾分鐘,郎默手機發來一條銀行的消息,他數了一下後面的六個零,咋舌,轉而認真地問秦淵:「我為什麼要熬夜寫代碼啊?這麼苦逼賺得錢還那麼少,我要轉行去當神運算元,你覺得怎麼樣?」


  秦淵一臉寵溺,很佛系:「沒問題,都可以。」


  錢剛到賬上,聶憐又打了個電話過來,他先是語氣哀嘆地問錢到了嗎,語氣中滿是不舍和留念,在得到確定回答后,他又說:「最近因為那邊鬧鬼傳的挺大,白天時候有不少人類去看熱鬧,你最好晚上去,低調點解決。」


  電話掛斷後,秦淵略一思索,說:「等會晚上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郎默說好,秦淵又在家膩歪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去公司處理文件。


  秦淵走進衣櫥間換上西裝,郎默抬眸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他,打趣道:「天天黑色,單調。」


  看到秦淵胳膊上搭著銀灰色的領帶,郎默站起身拿起領帶貼近他。


  兩人的距離很近,彼此間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秦淵能看到郎默臉上細細的一層絨毛,感覺超可愛!

  郎默動作輕緩,不急不忙地將秦淵的領帶打好,後退一步打量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頭。


  「去公司吧。」


  「默默。」秦淵不急著走,他叫魂似的喊著,「默默你看我。」


  郎默疑惑:「看你什麼?」


  秦淵指了指自己的唇,「你不是說我唇薄,容易風流無情嗎?」


  郎默挑眉。


  秦淵張開雙臂,喊道:「默默!把我的嘴親腫吧!腫了就鍾情了!!」


  郎默:「……」


  媽的智障!哪家的傻兒子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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