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戰!神盾
抱歉跳著看文的小天使們, 要48小時才能看新章哦 根據床頭的鬧鐘, 已經早上八點。從昨晚八點因為毒圈失去意識到現在, 應該有十二小時整, 但就算睡了有這麼久,純粹是因為生物毒素的緣故, 完全沒得到足夠的休息。
如果不是身體素質過硬, 未記名很確信自己會發燒——他最近才有這種「著涼會生病」的概念,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這種照顧人的風格,他覺得某人可能真的會注孤生。
連鞋都沒脫, 手/槍就放在枕邊。未記名翻身下床, 理一理因為睡了挺久、凌亂得不行的頭髮,推開虛掩的卧室門。
死侍躺在沙發里, 雙腿交疊架在扶手上, 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糖漿鬆餅的味道。未記名有意將腳步放重了些。
「小甜心!」果然,死侍變戲法似的把手機塞回制服某個口袋中, 「睡得還好嗎睡美人?哥做了早飯:死侍牌鬆餅!哥剛發了推特,嘻, 哥的粉快破萬啦, 可比那個只有百粉的辣雞作者強得多!大家都祝哥早日上三壘,可哥覺得這該死的作者根本就不會開車!」
「早上好,韋德。」未記名在餐桌邊上坐下, 鬆餅還冒著熱氣, 上面擠滿了奶油, 還有切片草莓,「昨天得謝謝你把我帶回來。」
死侍回想了一下,昨天他把未記名公主抱上樓,兩人正面遇見一個小女孩,對方先是愣住,然後開始嚎啕大哭的混亂場面。
「翠絲好傷心啊,祝你們幸福(;′⌒`),」住在未記名家樓下的小女孩抽抽搭搭,不時還打個哭嗝兒。嘟噥著些什麼,大概是未記名哥哥背著她跟別人結婚了。
公主抱,又稱新娘抱,是婚禮的一項重要程序。死侍忽然覺得死刑真的不虧。
然後小姑娘的哭聲就驚動了樓上的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出門的時候,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超級視力,是不是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變異或者幻覺。他怎麼看見死侍這個大豬蹄子,把失去意識[划重點]的未記名抱回家裡?
當時就差那麼一點點,據某不願透露姓名的死姓人士回憶,隊長的盾牌就砸在他頭上了。
總之未記名回家的過程,比他自己想象的要曲折得多。
未記名奇怪地發現,死侍面罩上露出一種「啊哥生無可戀哥心裡苦但是哥不說」的表情。這大概就是死侍練出的保有技能:用面罩表達一切微妙的心情。
既然無法理解死侍的表情從何而來,未記名決定專註於吃飯。鬆餅很軟,搭配上奶油和草莓就更好吃了,未記名一不注意就稍微有點吃撐。
死侍就趴在沙發上,搖晃雙腿,盯著未記名吃東西,不想在他面前把面罩摘下來,因此完全沒有要加入未記名的意思。未記名也認識喜歡無時無刻不帶著防毒面具的朋友,大概是種個人愛好。
他完全能理解。
當然,如果某一天死侍能自願在他面前摘下面罩來,未記名大約有一點兒高興,就一點點。
吃完飯,未記名去洗盤子,發現廚房冰箱上掛了一個可疑的粉紅色物體。他很確信昨天早上,這條粉色還帶花邊的圍裙根本不在公寓的任何一個角落。
他盯著那條圍裙足有一分鐘,沉默長得讓死侍以為未記名是一不小心把盤子給吃了下去。
死侍注意到他的目光,少女地蹦蹦跳跳起來:「小甜心喜歡哥的圍裙嗎,性感死侍在線做飯!下次可以玩圍裙play,天哪哥要流鼻血了——」
手機鈴響打斷了死侍的話,死侍內心暗暗想要把這中規中矩的默認鈴聲換成自己的聲音。
先不說日後,復仇者們發現未記名的手機鈴聲,居然是死侍甜膩膩的喊著「小甜心」的錄音的時候,一致決定死也不給他打電話的糾結內心。至少死侍現在為自己的天才悄悄拍起了肚皮。
「是寇爾森特工,」未記名放下手機,「他說他們發現了一個隱藏的九頭蛇基地,讓我過去幫忙。」
「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什麼的什麼的,」死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些軟體動物怎麼就不知道消停消停了,怎麼找你幫忙,復仇者都休假去了嗎?」
「娜塔莎出國處理事情去了,托尼和布魯斯在參加什麼學術峰會,能帶隊的也只有隊長、鷹眼和獵鷹,」未記名把寇爾森的話複述給死侍聽,「你要一起去嗎?」
好好好,去去去,去哪兒都行,打誰都行,不給錢也行。
死侍悲哀地發現自己本來就不存在的原則,在未記名面前,就直接降到了負數。他是個雇傭兵,不是私人保鏢。
他死侍,有尊嚴,絕不會因為未記名長得可愛就——
嘿嘿,未記名小甜心真可愛,免費幹什麼都行。
明明是鄰居,隊長卻比他們兩個早很多到基地。這大概跟死侍的黏黏糊糊脫不開關係。在場的看見死侍也跟過來,都詫異得不行。敢情以後喊未記名的時候,是買一贈一的了?
「進展不錯啊。」山姆·威爾遜悄咪咪對未記名眨了眨眼,「這麼快就同居啦?」
死侍覺得這個和自己同姓的復仇者真是上道。
會議室里,寇爾森探員帶來了情報,具體作戰計劃則由復仇者共同制定。這是一個小基地,之所以之前逃過了復仇者的搜索,大概是因為沒有什麼重要性,只是個類似於安全避難所的備用基地地點。
當然,在九頭蛇幾乎被消滅殆盡的現在,這個小基地一躍成為紐約地區領頭的勢力。這個基地藏身於一家銀行金庫地下,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這家美國銀行分支,是不是也成了九頭蛇安插眼線的地點。
在搞清楚這一點之前,必須要假設銀行員工全是平民才行。
死侍主張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未記名贊同他的觀點,可這兩個編外人員顯然不能影響隊長的決定。
「保護平民是我們的目的,」隊長嚴厲地說,「絕不能因為戰鬥,不必要地波及無辜民眾。」
未記名覺得消滅所有敵人才是他的目的,但是這種時候閉上嘴就好了。死侍——死侍不太愛聽這種思想品德教育,故意磨著武/士/刀,發出刺耳的金屬划拉聲。
鷹眼把一支箭往死侍丟過去,試圖阻止後者繼續製造噪音,獵鷹趁機偷了鷹眼的小甜餅,然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幼兒園老師美國隊長感覺有點絕望,助教寇爾森特工也感覺有點絕望。
最終的作戰計劃,是由鷹眼和未記名先行潛入。作為特工,尤其是善於隱藏潛伏的狙擊手,鷹眼自然沒的說。平時和他搭檔的都是娜塔莎,但這次後者不在,並向隊長提議了未記名。
上一次逃出復仇者大廈事件,就足以證明未記名的潛行能力,就算在復仇者中也數一數二。能躲過賈維斯的監控,可不是隨便什麼特工都能做到的。
事不宜遲,一行人立刻出發。
鷹眼容貌的辨識度太高,於是由未記名進入銀行,再從通風口把鷹眼放進來。本身裝束就像極了白領、神情又偏向友好的未記名不費絲毫力氣就進入銀行,沒人懷疑他是來清剿九頭蛇的特工。
要是他走到大街上這麼喊,說不定立刻就能成為療養院里的特工。
他很小心地盡量避過攝像頭,現在銀行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銀行分支,雖然有不少監控,但是死角也很容易找到,基本只需要小心一點走路,甚至不會引起警衛懷疑。
未記名悄悄在洗手間外面掛上維護中請勿打擾的牌子,拆掉通風口的鐵柵欄。鷹眼早就在那裡等候。
兩人身手都敏捷的很,就算沒有多年磨合,暫時合作起來也一點不含糊。由未記名負責裝作走錯路的顧客,吸引金庫警衛注意力,鷹眼負責用麻醉針把人放倒。
金庫解鎖由托尼友情提供的小裝置解決,兩個人過足了當一次銀行大盜的癮。乾脆將昏迷的警衛也藏進金庫里,避免讓人發現,未記名和鷹眼將攝像頭影像替換成循環的正常畫面,就在並不算太寬闊的房間里搜尋暗道。
比起想象中堆滿紙鈔黃金的金庫,實際金庫只是個逼仄的小房間,從天花板到四壁都是水泥澆築,看起來十分堅固。門關上之後尤其令人難受,就像在電梯里一樣,沒有掩體,無法躲避的空間。
聽著耳機里死侍不停的喋喋不休,未記名挑起嘴角,加快了搜索的動作。
仔細打量這個房間的時候,才會發現比照藍圖上,這個房間至少縮短了有八十厘米左右。未記名走到最末端的牆邊,挪開那輛載著整鈔的小車。
牆面意外的很平滑,觸感比起水泥更像金屬,未記名小心地一寸寸撫過水泥牆面。突然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機關,某處亮起來,是個投影掃描指紋裝置。
未記名取出臨行前寇爾森特工交給他的九頭蛇特工指紋樣本,按在採集器上。
「身份確認,卡爾特工,請通行。九頭蛇萬歲。」冰冷的女聲提示響起,幾乎是與此同時,牆面翻轉摺疊,露出一架電梯來。
或者說,律師事務所的其他人在好好工作,馬特·默多克則聚精會神地在聽辦公樓里的動靜。除了筆與紙接觸聲,小聲交談,鍵盤敲擊聲,樓里有一個響亮——對他來說——且不和諧的雜音。
有人在奔跑,從天台上下來,很急的樣子,步伐卻一點也不凌亂慌張,呼吸也仍舊平穩,心跳維持在一定範疇。居民樓外有熟悉的機械、金屬摩擦聲,還有剛才那把他嚇了一跳的爆破聲。那個是鋼鐵俠?他應當不會認錯。
逃的這個人是九頭蛇,還是什麼超級反派了?馬特,或者說夜魔俠,很討厭地獄廚房裡出現這類人,那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鬧就夠他頭疼的,真不需要再來個大問題,那一般都是復聯的鍋。
但這棟辦公樓里不只有自己,還有加班的卡倫和福吉,不用提其他平民。馬特頓時坐不住了,展開盲杖就往外走去,匆匆留下一句「我馬上回來」。
福吉·內爾森覺得自己的好友簡直就是吃錯了葯。
未記名還在跑樓梯,他總不可能一直在這棟樓里和斯塔克玩打地鼠,幸好鋼鐵俠的援兵還沒趕到,現在如果能從底層突圍就還有機會。
離最後的安全區消失還有十來分鐘,未記名絕不能現在就被抓住。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全圖毒圈還是遊戲結束,但無論怎樣都要拼一拼,沒有直接死在決賽圈外的道理。
這棟樓已經很老了,樓梯間陰暗潮濕,泛著一股受潮的氣息,拐角還有堆著各種廢品報紙之類。
未記名考慮了一下從樓梯井直接攀爬下去的可行性,但一仔細看鏽蝕得不成樣子的扶手,就放棄了。他還沒有墜落倒地的愛好。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撒丫子跑得飛快,卻完全錯過了開門那一聲鎖扣的輕響,在下一個拐角,迎面幾乎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撞個滿懷。
「抱……」未記名眼尖,看清了那人臉上的墨鏡還有手中盲杖,一下子慌了神,他真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殘障人士,遊戲中註定沒有這樣的體驗。此時他竟不知道是該伸手去扶,還是安靜如雞等對方先走,保持一個尷尬的伸手姿勢,進退兩難。
然後盲人先生抓住未記名伸出來的手,順順溜溜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直到三級頭狠狠敲上地面,發出哐當一聲,未記名都沒反應過來剛才特么到底發生了什麼。
惡魔媽媽買面膜,這是盲人先生?未記名平躺在地上,被狠狠摜到地上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痛,手腕也很疼欸。他開始懷疑人生,這怕不是盲人推拿,分筋錯骨手那個等級。
生無可戀,真的。
「歉。」他獃獃地補完後半句話,仰望常年受潮,已經出現細小裂紋而且變了色的天花板,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永久的挫傷。
這種行為,我們俗稱寶寶摔倒了,要親親抱抱才能起來。
當然這裡沒有人給親親,馬特也不可能抱他起來,所以未記名顫顫巍巍地抬手,把三級頭的面罩掀上去,與盲人先生的墨鏡面面相「覷」。
「那個,我們有仇嗎?」
「……沒有。」
馬特感受到了地上男人的譴責,是的,就算沒有視力,他也能感受到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怨念。天哪,這個人的超能力難道是負能量實體化嗎?
「哦,你好,我是未記名。」未記名做了自我介紹,仍然沒有起來的意思,離縮圈大約只有三十多秒了,他覺得聊天度過和打架度過之間,更喜歡聊天。他也想通了,等最後的安全區也消失,他在哪裡都是一樣結果,被帶回復仇者大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特·默多克覺得這個人真的不像逃犯,被摔了一下,沒缺胳膊少腿的,居然就這麼往地上一躺不起來了,還跟剛打了自己的人聊天,沒有半點危機感。
「那個,你叫啥啊?」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未記名發揮出了和倒地玩家練就的尬聊技能,自顧自地說下去,「身手很好哦。」
怎麼回答,難道自己要說謝謝誇獎,還是說過獎過獎其實不強?馬特覺得自己失去了作為律師的能言善辯,一切常識都在這個疑似危險人物的身上分崩離析。
一束光炮終於破窗而入,金紅色人影解救馬特於尷尬之中。托尼以一種永遠遲到的警察姿勢出現,並擺了個「我很帥的你們不要愛上我」的姿勢。
這難道就是七月流火常提起的表情包素材?
然後托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未記名和拄著盲杖站在一邊的律師,本來已經做好的解救人質準備完全沒派上用場。此時他心裡甚至有點想笑。
「好身手,先生。」他讚歎道。
「只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市民。」
馬特盲杖有規律地敲打地面,漸行漸遠,回他的事務所去。他無意參與進復仇者聯盟的事務里,只想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守護好地獄廚房。暴露身份給如此高調的鋼鐵俠,顯然在承受範圍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