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穿幫
作者碼字不易, 多多訂閱正版章節, 達到規定比例就能看啦! 可是,他忘記了一件事。銀行存摺上是有手寫的存取記錄的!眼看快要春節了, 今天邱奶奶忽然心血來潮, 拿出了壓在床下的存摺。這隨便一眼看過去,可是嚇了一跳——怎麼被取出來, 又存了回去?
問了邱爺爺,卻說從沒動過,那麼只有邱明泉了。
他小小年紀,怎麼用得到這麼多錢, 雖然最終還了回來,可是到底幹什麼去了呢?
邱爺爺仔細一看,正見他臉上的傷, 心裡就「咯噔」一下。
這孩子是老倆口撿來的棄嬰,大冬天的,那麼一個藍花的精緻襁褓就躺在路邊,他們不忍眼見著這麼小的孩子沒人管, 社會福利機構更是不健全, 打聽了半天, 也沒有給這棄嬰找到好去處。不得已,就收養了下來。
邱明泉從小就乖巧聽話, 也從不叫人操心, 可是最近……兩位老人聯想到他近來極其古怪的言行, 忽然一下就想岔了。
——這孩子, 該不會是開始變壞了?!
早出晚歸,偷錢私用,身上還有奇怪的傷痕,難不成,是跟了壞人做些什麼不好的勾當!
邱爺爺心裡一陣恍惚,忽然就想起了前些天看到的情形。從小就靦腆膽小的邱明泉,面對著王大全時,那種孤注一擲的、悍勇凌厲的眼神。
和過去,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啊!
「你……你給我說清楚!」邱爺爺猛地站起來,喘著粗氣。
他素來話少,也沒有什麼文化,平時都悶聲不響又木訥,可是一旦發脾氣,卻嚇人得很。
「怎麼辦?」邱明泉在心裡焦急地問,向封睿求助。
「你就實話實說唄,說你靈機一動聽到新聞,賣金筆賺的。」封睿再有能耐,此時也沒轍,「別傻到把我說出來就OK,不然他們說不定找道士或者和尚來鎮了我。」
兩位老人只瞧見他滿臉焦急,額頭滲汗,邱奶奶心裡一痛,渾濁的眼淚淌了下來。
「小泉……」她哽咽地道,「我知道咱們家過得苦。可是窮歸窮,你可千萬不能走了歪路啊。」
邱明泉急得連連搖頭:「沒有!奶奶,我沒做壞事!你信我……」
「那你跟我們說,你偷錢幹什麼去了?」邱奶奶眼巴巴地看著他。
不說是瞞不過去了,邱明泉硬著頭皮道:「爺爺奶奶,我……我最近學著人,做了點生意。」
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看上去成熟一點:「我買了商場里的鋼筆,帶金筆尖的那種,然後加價賣了出去。這些天,賺了不少錢。」
「小泉,你……」邱奶奶絕望地嗚嗚哭了起來,偷錢也就算了,還撒這麼大的謊?!
邱明泉慌了,一把拉下書包,把裡面的錢都倒在了床上。
「爺爺奶奶,你們看,錢都回來了,我還賺了這麼多!」
一大堆十元的、五元的新舊鈔票鋪滿了床,還夾雜著鋼鏰互相撞擊的脆響,昏暗的燈光下,兩位老人的眼睛都直了。
這麼多錢!!
邱明泉忘記了一件事,複利增長的神話,一般人是算不出來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八十多元在十幾天內,搖身一變,生出這樣的巨款的事實!
邱爺爺嘴巴張了張,忽然害怕起來:有什麼途徑,能短時間內,叫一個孩子掙到這麼多的錢!
邱奶奶懷疑地盯著他,忽然就瞧見了他脖頸上露出來的一段紅繩。
隨手一拉,玉吊墜就露了出來,一片氤氳的寶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散著光暈,溫潤細膩,就像是凍住的凝脂一樣。
兩位老人同時揉了揉眼睛,就算他們根本不具備什麼鑒賞能力,也能看得出來,這絕不是什麼便宜東西。
「這……這是什麼?」
「我、我撿到的。」邱明泉脫口而出,慌忙撒謊,「我在一個樹洞里撿到的。」
就在這夠緊急的當口,封大總裁還在那裡唧唧歪歪:「你看,她摸我沒感覺。也就只有你摸我,我才有感覺了。」
邱爺爺四處張望,忽然抄起床邊的小板凳,往邱明泉身上打去:「叫你撒謊!叫你學壞!……」
這莫名其妙的貴重玉石,這忽然冒出來的巨款,還有那遮掩閃爍的眼神!
小板凳砸在背上,邱明泉小小的身體就是一個趔趄,背部一片悶痛。
邱明泉直接就被打傻了。
他自小就特別孝順聽話,極少淘氣,就算是前世,記憶里也沒有任何被打過的時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邱爺爺的板凳背又落了下來,這一下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又是疼得他一個哆嗦。
「爺爺,我、我……」
「哎呀你們家還搞家庭暴力啊,真是越窮困越野蠻——」封睿大吃一驚,「喂喂,你躲啊,是不是傻!」
邱明泉正想要躲閃,可是一眼看見爺爺那哆哆嗦嗦的樣子,忽然就是心裡一驚!
前世,爺爺身體不好,窮人家哪有什麼年年體檢的認識,忽然就得了中風,在床上癱瘓了幾年才去世的。這一世,可別因為什麼事兒,把這中風的誘因提前了!
這麼一想,他可就完全不敢動了,又著急又害怕,眼淚悄然盈滿了眼眶。
邱奶奶看到邱明泉傻乎乎挨打,急得眼淚直淌,顫巍巍跑上來去阻攔:「好了,老頭子你別打了,有話好好問,小泉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還說他懂事?看看邱明泉這油鹽不進的樣子,邱爺爺急氣交加,手都哆嗦了:「今天他不交代清楚,我打死他算了!」
「歪理邪說!就算是生養你的父母,也不能動不動要打要殺的吧,小孩子又不是私人財產。」封睿不爽地在那裡吐槽,「更何況你還是收養的嘛。」
「這來路不明的東西,你交給派出所。」她流著眼淚,伸手去拿邱明泉脖頸上的玉石吊墜,「就算是撿的,丟的人心裡肯定著急得很,咱們還回去。」
邱明泉猛地大吃一驚,獃獃地怔住了。
「你給我頂住啊!別聽她的!」封睿氣急敗壞,平時的優雅傲然全沒了。
見鬼,要是被這老婆婆真的死纏爛打,交到陌生人手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不不……這、這個不行。」邱明泉死死捂住了心口。
邱爺爺氣不打一處來,忽然劈手搶過他頸上的玉石吊墜,猛地一揚手,竟然從窗戶里整個扔出了窗外!
邱明泉整個人徹底蒙了,眼睜睜看著外面一片漆黑,心口好像被什麼狠狠重擊了一下,猛地大吼一聲:「幹什麼啊?!」
這一聲吼出口,屋子裡都靜了。邱爺爺舉起來的板凳停在了半空,久久沒有落下,邱奶奶也不吭聲了。
「爺爺,奶奶,我……」邱明泉看著兩位老人忽然頹然的神態,心裡隱約知道闖了大禍。
邱爺爺獃獃地看著他,蒼老的臉上從暴怒慢慢變成了木然的悲傷。
十幾年前在路邊撿到這個瘦弱的棄嬰時,這麼多年來,可是把這小小的生命當成命根子的。
想著過去這孩子疼人又乖巧的樣子,再想著剛才他怒吼的神態,邱爺爺心裡難受得像是被什麼撕開了。
他絕望而悲涼地擺擺手:「好,好……我們不管你。」
他艱難地轉過身,偏腿上了床,伸手把床上的錢都掃到地下。然後,他背著佝僂的身子,不再說一句話。
邱明泉嚇得魂飛魄散,急切、悔恨、擔憂齊齊湧上心來:「爺爺!我錯了……爺爺你彆氣壞了身子!」
重活一生,他就算沒能力改變命運,沒本事讓家人生活無憂,可總不能提前把爺爺氣死吧?!
他手足無措,隨手在臉上胡亂抹了抹,蹭破了傷口,流出血來。
怔怔看著手上的血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無助湧上他的心頭,叫他徹骨冰寒。
是的,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能力掙來的,兩位老人沒看錯他。
他顫抖著手,跪在床頭,撿起了幾張鈔票。
「爺爺你彆氣了,我撕掉它……撕掉它好不好?」
邱奶奶在一邊急忙搶過來,猛地拉住了他。狹小破舊的出租房裡一片壓抑的氣氛,直欲叫人窒息。
邱明泉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這些天習慣了封睿的嘮叨和訓斥,也習慣了他的譏諷和指點。現在忽然沒了他的聲音,他的心裡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那個人假如在,一定很不喜歡看到自己這種茫然無措又沒用的樣子吧?
不行啊,他要堅強起來。
跪在地上的邱明泉,沉默了很久,然後終於開了口,聲音喑啞。
「爺爺奶奶。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輕聲道,「這些錢,真的是我販鋼筆掙的。因為錢太多,又來得快,所以我也很害怕,不敢和你們說。」
兩位老人都沒出聲。
「這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瞞著你們了。」
他輕輕抓起地上的一捧錢,放在了奶奶的手中,直視著老人茫然的眼:「可是這裡的每一分錢,都是清清白白掙的。我沒有昧著良心,更沒有作姦犯科。」
邱明泉永遠都記得,當年才十幾歲的他,被這些人推倒在地,眼睜睜看著那條粗大的木棍,向著爺爺腿上砸去。……
「他們是來強買房子的,混賬東西!」他在心裡咬牙切齒。
「這個人後來怎麼樣了?」封睿忽然問。
邱明泉一怔,回答:「他買下這些不少住宅和地皮,恰好趕上後來的新區開發……後來成了房產公司大老闆,據說非常富貴。」
封睿從鼻孔里嗤笑一聲:「恰好?你還真是幼稚。」
世人都知道1990年4月,總理在東申市宣布開發開放普東新區,可是稍微有點消息的,就該知道,真正的時間點是1988年5月,東申市政府召開的那場「開發普東新區國際研討會」!
而現在,有些魑魅魍魎,就已經聽到風聲、蠢蠢欲動了吧?
只是,一個街頭惡霸,他又何德何能知道這些歷史性的機遇呢?封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大院里一陣沉默。……
這個惡霸名叫王大全,手下能夠集結的地痞流氓足足有幾十人,上一次來,就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用極便宜的價格購買這裡所有的住宅,說是他家要辦磚瓦廠,正需要這大片地皮。
居民們當然不願意,就他出的那點錢,還不夠在別處買上一半面積,真的收錢搬走,就只能永遠租房度日。
——
能有一片遮風擋雨的地,就算再小再舊,也是自己的家不是?
劉琴花大著膽子,先說話了:「王哥,我們大傢伙商量了一下,實在不能賣房子。我們拖家帶口的,搬家不容易,再說了,那點錢也不夠……」
王大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身邊怒目而視的劉東風,走了過去。
他囂張地點了點劉東風的肩膀:「我聽說,你小子到現在還沒轉正,對吧?來啊,來打我啊!」
他帶來的幾個小嘍啰哄然大笑:「見習小片警啊?好怕啊!打我們啊,我們絕不還手。」
劉東風的臉漲得通紅,牙齒咬緊了,一言不發。
是的,這些人的手段他領教過,還沒沾一下,這些流氓就能自己給自己開了瓢,然後涌去派出所,誣告民警打人!
還沒有轉正的他,遇上這種事,一輩子就毀了。
王大全笑嘻嘻地推開他,對著劉琴花小聲道:「嫂子,你兒子厲害,我也不想惹。這樣吧,待會兒我們私聊,我給你家條件好一點。你兒子呢,就別摻和了!」
劉琴花一陣猶豫,終於也閉上了嘴。牽扯上兒子的工作,由不得她不害怕。
王大全拿著木棒,左晃右晃,忽然猛地飛起一腳,把王嬸家的煤球堆一通亂砸,眼中戾氣大盛:「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吧?我辛辛苦苦貸款幾十萬,磚廠就等著這塊地,你們獅子大張口,這就是要我的命啊!啊?!」
吳大根猛地衝上來,就想阻止,可是卻被身後的老婆死死拉住。
王嬸嚇得連連使著眼色,壓低了聲音:「別惹這些人,聽說他們把人打殘廢過。……」
王大全滿意地看著大院的老老少少噤若寒蟬:「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我姓王的今天可把話放在這,下次來,就是帶著合同。誰要不簽,現在就說出來。」
「王哥,我們真的沒地方去……」有人哀求道,「孩子在這裡上學呢,我們能上哪去?王哥求求您。」
王大全冷冷地伸手揪住說話的男人,輕輕點著他:「你不幹,是吧?」
男人死死咬著嘴唇,硬著頭皮:「王哥,我家一直在附近賣菜,離了這,我們全家吃啥呢?」
王大全陰冷冷地看看他:「好,我記住你了。」
他忽的鬆開這人衣領,回頭沖著劉東風笑笑:「民警同志,我給你面子,今天不動手。」
他轉頭揮揮手,嘆了口氣:「你們不顧及鄉里鄉親的情誼,非要和我這幫兄弟作對,那可得注意點,別夜裡回來晚,莫名其妙就摔斷了腿。」
話里赤裸裸的威脅呼之欲出,大院里的老老少少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王大全的惡名,可不是普通的小小作惡,附近鄉鄰都隱約傳說,他曾經殺過人,至於被他打傷打殘的,就更是不在少數。
王大全冷哼一聲,一揮手:「走!」
路過門口,正看見倚著門直直看著他的一個老婆婆,禁不住滿心厭煩,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滾,死老太婆!」
可就在那重重的巴掌就要扇上老人的臉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卻像炮彈一樣狂衝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這衝勁巨大,直把他衝擊得踉蹌後退幾步,才頓住身形,定睛一看,正迎上一雙漆黑清澈,卻燃燒著幽幽火焰的眸子。
邱明泉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在沸騰。
他清清楚楚記得,多年前的這一幕!
這個人揚手一巴掌,把奶奶打得後腦勺磕在門板上,腦後起了個巨大的腫包,當時奶奶在床上躺了好些天,眩暈、嘔吐,可是家裡沒錢,她死活不肯去醫院,就那麼硬挨了過去。
現在回想,那起碼也是輕微的腦震蕩!
「你想怎麼辦啊,喂喂?」腦海里封大總裁驚奇地道,「你這樣衝過去,是打算一個人打四五個嗎?有考慮過後果嗎?腦子呢?」
邱明泉死死擋住了王大全,不回答封睿的問話。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只知道拚死也不會再叫這個人傷害自己的親人。一想到不久后,這個人就會帶著棍棒上門打斷爺爺的腿,他心裡忽然就起了一絲戰慄的殺機。
殺了他,和他同歸於盡,就當這回來的一世,白來了一趟就是!
王大全可真的有點蒙了。轉眼火氣就冒了出來,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了邱清泉的細小手腕,往旁邊就是狠命一摔:「小王八羔子!」
邱明泉的身體畢竟還是十幾歲的瘦弱男孩,這一下哪裡敵得過,整個身體就摔了出去,跌倒在身後的煤堆上,「嘩啦啦」煤塊倒了一攤。
「我來吧?!」封大總裁的聲音透著愉快和興奮,「你看你雖然想打,可是技巧不行啊!我可是學過跆拳道泰拳詠春和自由搏擊的!」
邱明泉:「……」
這幾天,兩個人已經大致摸清了情況,兩人通過玉石吊墜心意相通,只要邱明泉這個主人主動放鬆,封睿就可以輕易掌控他的身體,也就是俗稱的上身!
邱奶奶一下急了,顫巍巍撲上去:「小泉!」
她身子還沒站穩,就已經被人猛地扒拉到一邊,一隻大腳凌空飛起,就向著地上的邱明泉踩去:「找死啊敢碰我們老大?!」
就在那大腳快要落上時,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那男孩猛然抬頭,眼中狼一般銳利冷酷的神色一閃而逝,就好像忽然換了一個靈魂。
封大總裁愉快地掌控了不屬於他的身體!
他身子靈活一滾,就叫那大腳踢了個空,然後一隻黑黑的火鉗就瞬間橫掃過來,正狠狠砸在了那人腳踝上,發出一聲叫人耳酸的悶響。
「啊啊啊!」一聲慘叫,那人抱著腳直跳,哀嚎不已。
王大全吃了一驚,目露凶光,隨手抄起一個院子里的小折凳,劈頭就向地上的男孩當頭砸去:一個小孩都敢挑戰他的權威,這塊地還拿不拿了?
折凳帶著風聲,呼嘯而下。
……泥土飛濺,折凳狠狠地砸在了距離邱明泉幾寸遠的地上,邱明泉在千鈞一髮間,不知道怎麼,靈巧地迅疾一閃,又躲開了!
一隻並不粗壯的拳頭,風一樣擊打在王大全的后臂彎,正中麻筋,王大全只覺得胳臂一酸,折凳就再也拿不穩。
那隻鐵火鉗轉眼即至,狠狠砸上了他的膝蓋。王大全痛呼一聲,膝蓋劇痛,竟然再也撐不住,「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脖子一緊,一隻腳就狠狠踩上了他的脖頸,邱明泉微微一用力,王大全就覺得呼吸困難,脖頸劇痛。
「放開王哥!」
「小兔崽子瘋了,找死啊?」……
劉東風終於忍不住沖了出去,擋在了幾個嘍啰面前,怒吼一聲:「誰敢上去?!」
王大全又羞又怒,在附近橫行多年,今天竟然在一個孩子這吃了癟,偏偏現在脖子被踩,稍微一動就窒息感暴增,竟然翻身不得。
「小崽子,信不信我弄死你一家人?」他一字字地往外蹦著狠話,心裡殺機暴起。
邱明泉不理不睬,足下加力,踩得他直翻白眼,然後抬起頭,看看目瞪口呆的眾人。
「你們都聽到了,是他說要殺我全家。」他慢悠悠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悄悄將那鐵鉗插進了身邊翻倒的煤爐中,裡面殘餘的火焰依舊,鐵鉗的尖嘴已經燒得通紅。
然後,就在所有人的面前,他猛地將燒紅的鐵鉗按在了王大全的手背上!……
皮肉焦糊的味道夾著凄厲的慘叫,響徹了小院。
劉東風一扭頭,震驚地僵在了當場。
「小泉……你?」這孩子,也太狠了吧?這些年沒發現啊!
「啊啊啊!」王大全被劇痛燙得喪失了理智,瘋狂地在地上扭動,「小子,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大院里的人都身上一寒,地上的男人眼中散發著恐怖的狠厲,沒有人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明泉這孩子,今天怎麼忽然像是發了瘋?
邱奶奶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老頭顫抖著手,就想抄起東西去幫忙,可邱明泉猛然抬頭,看向了劉東風,眼神堅毅而冷酷。
劉東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身死死攔住了老人:「大爺,您別過去,過去就是添亂!」
真正的行動者封睿心裡一松,這個小片警挺聰明。
再看向身邊的王大全時,他的目光就凝成了寒冰。
「弄死我?好啊。」他輕描淡寫地道,手裡的鐵鉗從王大全手背移開,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然後腳尖狠狠用力,更加兇狠地踏上王大全的脖頸碾壓,直痛得他直翻白眼,臉色紫紅。
那隻鐵鉗,再次被放進了燃燒的火堆里,片刻后,上面沾染的皮肉已經焦黑,尖頭通紅,在冬日的寒冷空氣中,逼近了王大全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