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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鍍金嬰屍05

  新單是韓家山搭橋牽線, 跟韓可有幾分關係。


  韓可曾經進過娛樂圈, 韓太太寵她, 砸錢包裝。玩了一段時間,覺得沒意思就離開娛樂圈。但那段時間她也交了個朋友,那朋友就是何天娜。


  因此,韓可是替自己的好友何天娜找上大福辦事處分局。


  何天娜的經紀人找了天機閣的大弟子,也就是之前說出何天娜赤脈貫瞳的那位微博大V潘滄海。潘滄海無力化解,拒絕何天娜的經紀人。


  何天娜找上韓可幫忙, 她家境殷實, 就算韓可沒什麼門路。至少她父親、母親有路子,且前段時間韓可中邪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


  韓可沒拒絕,轉頭找她爸出面請陳陽。


  韓家山循著當初留下的名片打到毛小莉那兒, 毛小莉接下這個單子,價錢初步定下來是四百萬。


  這個價實際上超出單子本身的價格許多,主要是保證何天娜的安全, 順利化解此次橫禍。按理來說只是二星,價格絕不會超過百萬。


  如果掛在大福APP,只出價三十萬都會立刻被搶走。當初韓可那單子三星標價四十萬都挺多人搶。所以聽到價格的時候, 毛小莉二話不說接了下來。


  陳陽:「除了保證化解何天娜這次的橫禍, 還提出什麼要求?」


  「找出陷害何天娜的幕後主使。」


  這樣看來, 倒是能理解她為何出手闊綽。何天娜遭遇橫禍, 很可能有人背後陷害。即使解決這次的橫禍, 還會有下次。倒不如一次性解決, 從此後高枕無憂。


  毛小莉補充:「何天娜接下一部大製作, 期間不能離開劇組。所以我們必須隨行陪同,扮作她的工作人員。」


  人員混雜,流動性又強。劇組裡每天人流量大,來來往往大部分都是日結的兼職人員。如果想要何天娜的命又不被發現,這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陳陽咬咬嘴裡的奶糖,思索片刻:「這次的單子,我跟張求道去。小莉留下來。」


  毛小莉反對:「單子我接的,憑什麼不讓去?」


  「憑你要準備天師升授準備,既然決定好升授盟威籙,就先打好基礎以及做好提前準備工作。馬副局已經將你升授盟威籙的事情寫到報告呈遞給道教協會,過不久就會有道教協會的人過來考校你。」


  「考校也不過是考些道術運用和畫符能力。只要兩天時間,我就能學會所有需要考校的題目。」


  聞言,張求道抬頭看了眼毛小莉。眼神淡淡,看不出什麼感情。但可以猜到,毛小莉這話,不知得罪了多少天師。


  「我不懷疑你的天賦,小莉。但是如果你能在兩天時間內順便把《太上正一盟威經籙》等諸經全都背起來的話,那我就不帶張求道,帶你。」


  毛小莉嘴巴張開閉上好幾次,都無法斬釘截鐵說出自己能在兩天時間內背下《太上正一盟威經籙》的話。更何況不只是一本經籙,還有正一相關的經籙都必須通曉。天師升授不僅考校道術運用,還考校文化課,即對經籙的熟悉程度。


  馬山峰跟著勸毛小莉,她也是到時候升授盟威籙了。別讓總局知道他們分局居然連個三品五雷天師都沒有,而且照上次的單子來看,以後少不得跟總局合作。


  同行本就相輕,他們不僅是同行,還是總局與分局的關係。


  「難道你想以後每次跟總局合作一次,就要被嘲笑一次?還是說以後每次合作都要局長帶著你?陳局人好,這次的報告把你的功勞誇大。實際上你跟我說,除了追查線索你還幹了什麼?」


  毛小莉委屈,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桌子腳,但也的確說不出反駁的話。豪苑別墅的單子,分佈任務的時候,陳陽就沒考慮過給她安排危險的任務。最主要還是她太弱。


  「我知道了。」她悶悶的說道,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突然說道:「陳哥你也不升授嗎?」


  陳陽一愣,搖頭。還沒說什麼,張求道先疑惑的問:「你是幾品天師?」


  「沒有品階。」


  張求道不信,馬山峰和毛小莉倒是早就知道。聽毛小莉提起,馬山峰順勢拍定:「等解決橫禍的這個單子,回來應該趕得上小莉的升授考校。陳局也一起吧。」


  陳陽:「啊?」


  馬山峰:「小莉,回頭把你的《太上三五都功經籙》和《太上正一盟威籙》發個電子版給陳局。還有相關經籙也發過去,陳局就趁這幾天,爭取啃下這幾本經籙。要是還有餘力,求道你就把《上清經》和《上清三洞五雷經籙》發給陳局。」


  陳陽:「…………」


  他就是文曲星再世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內熟讀並通曉無數本經籙,他也不想升授天師階位。反正、反正他下面有人。


  陳陽看向度朔,不自覺帶了些求救的意味。


  度朔眼睛下瞥,端起茶喝了口,點頭說道:「加油。」


  有人在,陳陽勉強笑了笑,沒說什麼。等回了房,陳陽就撲到度朔身上扯開他的衣領一口咬肩膀上:「你不幫我說話!」


  度朔乾脆托起陳陽的屁股,把他抱起來掛在身上。聞言說道:「當局長,督促屬下的時候也不能忽略自己。品階高,以後才能和總局多合作。」


  「說風涼話。」


  陳陽憤憤,埋頭又在度朔肩膀上咬了一口。「我也不可能一下子通曉那麼多經籙。」


  「還記得高考嗎?」


  「記得。」


  「划重點。」


  聞言,陳陽眼睛一亮:「對。你當了三年總局局長,應該知道道教協會考校題目。你劃出來,我背起來就好。」


  度朔:「拿什麼賄賂我?」


  「老夫老妻,說這個傷感情。」陳陽跳下地,說道:「說起來,你還差我的獎勵。」


  「老夫老妻,說這個傷感情。」度朔慢悠悠躺下,原話堵回去。


  陳陽坐到度朔身邊,盯著他看。度朔不為所動,他就躺下,親親度朔臉頰:「賄賂跟獎勵不一樣,你不能混為一談。前者傷感情,後者促進感情。」


  度朔垂眸,望著懷裡的陳陽,輕笑一聲。將一本書遞給他,陳陽接過看了眼書名后立刻坐起:「《咒鬼之術書》?」


  《咒鬼之術書》,古巴蜀巫鬼道巫經。張天師於鶴鳴山學道避入一巫道中學到此書,才得以咒鬼治病驅邪之法。后太上下凡授印劍法籙,得以證道。可惜後來巫鬼道落沒,《咒鬼之術書》失傳。


  陳陽以前常聽教導他鬼道的巫爺爺用可惜的口吻提及此書,對此書失傳也頗感可惜。有幾次在度朔面前提及,竟然讓他記住了。


  「你在哪裡找到的?」


  「下面有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鬼,找他們問。」


  陳陽比吃了糖還高興,轉而問道:「這次的單子,你還跟去嗎?」


  「不去。」


  陳陽心裡遺憾:「很忙嗎?」


  度朔拍拍陳陽的背脊安撫,神色不明:「七月份快到了。」


  七月半,中元節。地官赦罪,鬼門大開。萬鬼遊街,祭祀先人。地府有得忙,陽間天師也忙。所以度朔沒時間陪他,也正常。往年這個時候,他都要消失近一個月,早出晚歸。


  陳陽抱緊度朔的胳膊,頗為不舍。


  度朔無聲的嘆氣,小妻子太黏人。從不徇私枉法的大帝感到很為難,「我會去見你。」


  雖然不能保證時刻陪在他身邊,但如果有空就一定會去見陳陽,陪在他身邊。


  「說好了。」


  陳陽唇角帶笑,安靜的躺在度朔懷裡,翻著剛得到的術書看起來。


  第二天,陳陽和張求道出發到帝都光影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報道,以何天娜貼身保鏢的身份。


  光影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是國內十大經紀公司之一,捧出無數大明星,當然不乏有實力的演員。何天娜就是光影傳媒新一代演員中最紅的一個,被稱為新四小花旦。


  這次何天娜出事,公司很重視。於是花錢讓經紀人請保鏢,何天娜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不是請保鏢就能解決的,才找上韓可幫忙。


  陳陽和張求道站在大廳前台,來往不少人經過的時候都會朝他們這邊看一眼。兩人相貌都上等,不少人猜測他們是新來的藝人,絕猜不到他們是來當保鏢。


  前台要求他們出示工作證,兩人拿不出來。


  張求道低頭打農藥,無視前台小姐的要求。陳陽只好上前微笑道:「我們是何天娜何小姐的保鏢,今天剛上崗。還沒有工作證。」


  前台小姐盯著陳陽的臉看,陳陽溫和的語氣讓她本來□□十的好感瞬間漲到一百。「我先打個電話,您先等一下。」


  語氣溫柔得令人側目。


  一個電話花不了兩分鐘,前台小姐說道:「稍等,金央姐會派人下來帶你們上去。」


  陳陽點頭,溫和的道聲謝謝。前台小姐微微紅了臉頰,等兩人走到大廳的座位上等待的時候就跟旁邊的小姐妹爭論誰最帥。


  張求道耳朵動了動,聽到身後的討論聲差點手抖,讓自己的英雄被砍死。他抬頭看陳陽,對上陳陽的平靜的目光:「陳哥?」


  「你好像很愛玩遊戲?」


  「偶爾。」


  陳陽抿唇,就他和張求道接觸的兩天時間裡,張求道就不像偶爾玩遊戲的樣子。分局裡兩個人,一個貪玩另一個沉迷遊戲,前景不妙。


  「你們就是韓先生請過來的先生?」


  兩人回頭,見到身後站著一個幹練漂亮的都市女人。她看到陳陽兩人,微微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很快恢復平靜:「我叫金央,天娜的經紀人。」


  陳陽:「我叫陳陽。」


  「張求道。」


  金央帶著兩人上樓,邊走邊說:「我不知道天娜從哪兒請的你們,但她應該很信任你們。希望你們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陳陽直覺眼前這個經紀人不是很喜歡他和張求道,有點像是……覺得他倆人是騙子。甫一照面,金央詫異的反應就表明了她不信任他們的能力。


  畢竟陳陽和張求道看起來太年輕,一個大學生,另一個長著娃娃臉,儼然是未成年。普通人不信任也正常。


  「下午就會出發到Q城古鎮拍攝,拍攝期長達一個月。你們必須隨身跟緊天娜,保證她的安全。在這期間,無論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都希望你們能保密。我們天娜太紅,很多狗仔都愛偷拍她。我不希望傳出天娜跟靈異事件相關的傳聞,你們能懂嗎?」


  金央毫不客氣的囑咐,話雖不客氣但能理解。畢竟她是何天娜的經紀人,萬事以何天娜的形象為首。更何況這段時間娛樂圈傳出很多明星養小鬼、拜四面佛、白龍王等來改變運勢的緋聞,一旦傳出,形象一落千丈。


  即使是拿了無數獎項的段視帝,關於他中邪遭養的小鬼反噬的視頻傳出來,近段時間的代言和電視劇也都被撤。事業和形象都跌落谷底。


  所以這段時間,娛樂圈藝人人人自危,就怕跟靈異事件掛鉤。


  陳陽理解顧客的要求,雖然金央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只讓他們保護何天娜。卻並不相信他們能解決何天娜的橫禍。


  張求道的臉完全冷下來,面無表情。陳陽以為他會出言反諷回去,不過直到跟何天娜見面,他都沒有開口。


  張求道瞥見陳陽的目光,說道:「我不是毛小莉,沉不住氣。我的職業道德不會允許我把四百萬推出去。」


  陳陽點頭,十分讚賞他的職業道德。


  見到何天娜,他們才知道為什麼金央不相信他們,也沒有多大好感。因為她自己請了天師,那天師姓曹,四十多歲模樣。面容剛正不阿,眉宇透著股正氣。身穿藏青長衫,腰束布帶,腳穿布鞋,背著個布包。


  布包是黃色的,上面紋了八卦。這天師還隨身帶著兩個徒弟,也是差不多打扮。


  讓人一眼看出他們都是天師,且是道行高深的天師。


  張求道小聲說道:「打扮得夠標準。」


  陳陽詫異:「天師界流行這樣的標準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回到民國時期。


  「不是天師界,是影視界標準天師打扮。」


  陳陽秒懂,現在這年頭什麼都靠包裝,包裝都有一套統一標準。竟然連天師界都不例外,不過……「他們真的是天師?」


  「的確是天師。不過估計品階不高。」


  陳陽看到曹天師腰間的牌子,距離遠看不清牌子上的經籙,但牌子上掛著玄色穗子。穗子顏色和寇宣靈天師牌子顏色一樣,屬於三品五雷天師的玄色穗子。


  「牌子也有造假?」


  張求道只看了一眼就很肯定的回答:「假的。所有顏色的穗子絕對不會摻雜其他顏色,他的穗子里還摻了黑色。」


  玄色和黑色顏色相近,幾乎看不出差別。玄色是黑中微赤,若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


  「天師界對神棍挺仇視,有人假扮天師貪心不足不顧後果,造假的時候半點破綻不露。這種屬於低級造,見面不必猶豫,報警就行。至於曹天師這類,造假又露破綻,屬於有點本事但為了混口飯把自己道行往高了抬。只是求財,不傷人命,我們一般不管。」


  「現在也不管?」


  「那不一樣。」張求道義正言辭,稚嫩的娃娃臉上透露出一絲殺氣:「搶生意者,不必講道義!」


  陳陽攔住他:「現在不是拆穿他們的時候。」


  張求道不解。


  「我們只是保鏢,在暗處。他們是保護何天娜的天師,在明處。想害何天娜的人,肯定是盯著在明處的人。我說的,你懂嗎?」


  張求道點頭,對陳陽刮目相看。原以為是溫和善良的人,現在看來也是蔫壞的。


  相比於曹天師,何天娜比較信任韓可介紹的人,只是當她看到陳陽兩人,心中也不由產生猶豫。曹天師兩個徒弟擠到何天娜面前,讓曹天師小露了一手。


  陳陽垂眸,和張求道站在人群外面,不為所動。


  張求道無聊,掏出手機玩,邊玩邊問:「聽小莉說,陳哥你會看相?」


  「會一點。」


  「在場有可疑的人嗎?」


  「很正常。」


  「哦。」


  張求道不再問話,沉迷遊戲。


  何天娜透過人群朝他們那邊看了眼,沉思片刻便將心神放在曹天師身上。韓可她信得過,金央她也信得過,誰能救她,她就信任哪個。


  「Tina,好了沒?」


  人未到,聲先到。眾人看過去,只見是一高瘦男人站在門口叫何天娜。何天娜一見到他,神情有瞬間的不自然,金央把她往前推了一步。何天娜才勉強露出笑容。


  「小高總,哪陣風把您吹來?」金央越過何天娜,跟小高總打招呼。


  金央是光影傳媒的金牌經紀人,小高總也不好給她臉色看。只是應付的時候,眼神不時往何天娜的方向飄。


  「嗤,色狼。」


  陳陽轉頭看站在身邊的女孩子,他記得好像叫小千,是何天娜幾個助理之一。「他是什麼人?」


  小千警覺的看向陳陽,看到他溫和無害的笑之後緩和了臉色:「高天亮,公司老總的弟弟,人稱小高總。一個大色狼,老是占天娜姐便宜。他也是這次劇組的投資人兼製片人,要跟著我們一起去Q城。簡直是災難。」


  說話間,高天亮已經拉著何天娜下樓,其他幾個助理扛著行李箱下樓。陳陽也跟了上去:「走吧。」


  兩人作為保鏢,自然是跟在何天娜身後。突然有個人從拐角處匆忙跑過來,撞到高天亮。高天亮破口大罵:「瞎了你!」


  陳陽眼角餘光瞥見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高天亮的衣領里吊出來,定睛看過去,在高天亮把一枚類似於佛牌的吊墜放進衣領下時看清楚了。


  「陰牌?」


  「不是佛牌?」張求道也看到高天亮脖子上戴的牌子,不過他以為是佛牌。


  陳陽搖頭,確信自己沒看錯:「確實是陰牌。」


  陰牌跟佛牌是泰國的一種護身符,屬於兩個極端。陰牌製作過程很邪門,通常會加入屍油、橫死之人骨灰或屍骸的一部分,非常邪門的護身符。


  陰牌種類很多,招桃花的稱為燕通,偏財運的有古曼童或更為凶的碌葛。偏財運的古曼童有正有邪,利用小孩骨灰,經過凈化和佛法加乘請靈入牌製造而成。生性善良,供養者若行善事,則福報無窮。


  但有殘忍的法師將沒有經過佛法凈化就將被墮胎死或是死於腹中,怨氣極深的嬰骸煉製成陰牌。甚至為了快速得到陰牌而利用不法手段,殘忍殺害幼童或孕婦,將幼童或剖出來的嬰骸製成陰牌。


  通常這類陰牌乖戾兇殘,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噬主的情況。


  陳陽:「屍油和黑色的骸骨,是陰牌沒錯。」


  張求道頓時對高天亮毫無好感:「他那麼有錢,還要偏財運。貪心不足。」


  高天亮的陰牌不是招桃花,招桃花和偏財運的陰牌區別比較明顯。所以能肯定高天亮戴的陰牌是偏財運。


  「不過娛樂圈和商圈的人都這樣,身份越高越有錢,就越信這些。心不誠人不善,不結善緣不積功德,個個妄想借用外力不勞而獲。」


  陰牌是高僧利用嬰骸製作而成,目的是為了結善緣。兩者互相幫助,陰牌保護佩戴者,而佩戴者則通過行善積德為陰牌中的陰靈積累功德,送他們輪迴投胎。因此,真正的陰牌必須贈與有緣人。


  像高天亮這樣的人,是得不到陰牌的。唯一途徑就是從殘忍的阿贊手裡購買下那些通過不法手段製作而成的碌葛。


  遲早要反噬。


  高天亮和何天娜以及幾個助理都擠進電梯里,陳陽和張求道正要進去,身後曹天師的兩個徒弟就衝過來把他們擠開,進入電梯擠出一個位置來,曹天師施施然走了進去。連個眼神也沒給陳陽兩人。


  陳陽和張求道擠不進去,於是站在外面看著電梯門關上。兩人神色淡然,並沒有被曹天師的挑釁激怒。只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陳陽神色微動。


  「求道,我們又有一筆生意上門了。」


  張求道打遊戲的動作一頓:「說。」


  「我剛剛看到高天亮的肩膀上趴著一隻嬰靈,快到脖子上了。」


  嬰靈從人的腳慢慢往上爬,到肩膀再到脖子上,最後死死的纏在脖子上。人會感到呼吸困難,當嬰靈玩膩的時候,就會捂住他們的口鼻生生捂死他們。


  張求道打開百度百科搜索高天亮,根據他的身家推斷:「一千五百萬,買他的命,公道。」


  其他人坐經濟艙,而高天亮吩咐自己的秘書包下頭等艙。打算自己和何天娜在旅途中來一場空中play,可惜當他們進入頭等艙的時候發現陳陽和張求道也跟了進來。


  高天亮黑著臉:「你們兩個怎麼進來了?出去。這不是你們能進來的地方!」


  陳陽:「抱歉,高先生。我們是何小姐的『貼身』保鏢。」


  張求道:「寸步不離,貼身保護。」


  高天亮:「現在不用你們,出去。」


  「抱歉,高先生,您不是我們的僱主。」陳陽看向何天娜:「何小姐,我們的任務是貼身保護您的安危。」


  何天娜正愁自己要跟高天亮單獨呆一個艙,聞言心裡迫不及待想點頭。可怕得罪高天亮,面上還是露出為難無奈的表情。


  「您看到了?」陳陽看向高天亮。


  高天亮氣得臉全變黑,肩膀又是一陣酸痛。用力捏了幾下就回到何天娜身邊,繼續撩佳人。


  陳陽側身,面無表情的跟同樣面無表情的張求道默契擊掌。


  他倆就是要坐頭等艙,才故意跟上來。


  陳陽悄聲說道:「我第一次坐頭等艙。」


  「我也是。」張求道毫不掩飾他的樸素:「我聽說總局的人,每次接到出遠門的單子,都做頭等艙。聽說頭等艙每頓都吃空運的龍蝦。」


  「還有空運的牛排。」


  兩個土包子毫不掩飾他們樸素的品質。


  高天亮不適的側身,覺得半邊肩膀千斤重,酸痛不已。他抬手用力捶打,還是酸痛沉重幾乎無法動彈。他有一瞬間驚恐的以為自己癱瘓了。


  隨後他又感覺呼吸不暢,拉開領帶鬆了松,還是感覺到呼吸越來越不暢。他開始大口喘氣,像一個哮喘病發的病人,手抽搐起來。


  何天娜發現他不對勁,嚇得連聲詢問:「小高總?你、你沒事吧?小高總你別嚇我。」


  陳陽抬頭,撇過去一眼,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到他們面前。並起食指和中指,掐起法訣朝緊緊貼在高天亮臉上呈紫黑色的嬰靈四肢各點了一下:「陰靈邪祟,知汝罪孽。急須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


  空中陡然傳來凄厲的嬰孩尖嘯,那嬰靈怨毒的瞪著陳陽,在陳陽冷眼下不甘的隱去身形。何天娜被那嬰孩尖嘯嚇到,遠離高天亮。


  高天亮在嬰孩退去后,猛然發出乾嘔,好半晌才恢復神智大口喘氣。直到平靜下來后,連忙跑到陳陽面前:「大師,救我。」


  何天娜也看向陳陽,陳陽和張求道對視一眼,張求道向前走一步,擋在高天亮面前:「陳哥從不輕易出手。」


  高天亮愣了幾秒,看向何天娜。何天娜說道:「我請來的天師,花了……」她瞥了眼陳陽和張求道兩人:「四百萬。買我的命。」


  「那我出一千七百萬。大師,求您救我一命。」


  不用開口就很上道,比預想的多出兩百萬。陳陽說道:「我可以保你一命,但是如果你不行善事,繼續作死,我也救不了你。」


  「我保證以後行善積德,再也不作死!」高天亮早被嚇破膽,什麼保證都做得出來。保證脫口而出時愣住:「大師,能說明白點嗎?」


  「行善事還要教?」


  「不是……我是想問,我怎麼就作死了?」


  高天亮很惜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作死。


  這人也真是沒點自覺。


  陳陽和張求道靜靜的看他,表情一言難盡。最後還是陳陽指向他脖子上掛著的陰牌:「那麼邪性的陰牌,你也敢戴?」


  高天亮:「我這陰牌在泰國得到高僧那兒求來,經過佛法凈化。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你親自求的?」陳陽還以為高天亮知道這陰牌邪性,沒料到他可能也被騙了。不過想想也是,越有錢的人雖然愛錢,但更惜命。


  明知道陰牌邪性,哪還敢買非法製作的陰牌。


  高天亮:「親自求的。供養陰牌,就得誠心。」


  「那你被騙了。」陳陽示意他拿出陰牌:「屍油、嬰骸,還有滿懷惡意的嬰靈。怨氣極深,應該是沒有經過佛法凈化,也不是請靈入住陰牌。而是強行製作出陰牌,更甚者,嬰骸來路不明,手段不正當。」


  聞言,高天亮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是沒見識的人,還曾見過請了來路不明的陰牌,最後遭到反噬,下場凄慘。


  「大師,陳大師,那現在該怎麼辦?它是要我的命?」


  「如果你在買下這塊陰牌之後為它塑養功德,也許還能化解它的怨氣。可惜現在它怨氣積喉,已經爬到你的肩膀上……這一個月來,你是不是肩膀酸痛,有時候甚至動彈不得?」


  「是。就是這樣,看老中醫,找人按摩都沒法緩解。」


  「因為嬰靈就趴在你的肩膀上。」


  何天娜被那想象的場景嚇得捂住嘴,高天亮更是臉色慘白。


  「如果它到了你的脖子,殺死你就很輕易。」


  高天亮趕緊摘下脖子上的陰牌,想扔掉。


  陳陽阻止他:「你扔不掉,嬰靈會緊緊跟著你。戴上吧,除非你被它殺死,否則它會一直保護你。」


  高天亮苦笑:「現在想殺我的,就是這東西啊。」


  「嬰靈怨氣重,也是因為未出世就死。如果你能在此次事了,把它放進寺廟裡,請來高僧為它超度。之後為它行善積德,送它投胎,它怨氣消散,自然會離開。」


  「呃,不能直接殺了嗎?」


  陳陽眼神一冷,言辭拒絕:「不能。」


  高天亮一抖,也知道自己說的不是人話。他請來陰牌中的小鬼保護他,沒給半點薪水,末了還想打得對方魂飛魄散,的確不厚道。


  他雖然渾,也並非十惡不赦的人。當即表示自己一定誠心誠意送陰牌中的嬰靈早日投胎轉世,悔改之意很明顯。


  「不過,那隻小鬼想殺我,我也不可能立即就給它供奉。現在在飛機上,馬上到Q城。大師,您看這——」


  陳陽緩和臉色:「我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說罷,轉頭看向張求道。後者打了個響指:「我保護他,沒問題。」


  高天亮有些猶豫。


  陳陽:「他是四品天師。」


  高天亮放心了。天師界一些規矩,他了解一些。張求道畫了道符驅走高天亮身上濃郁的陰氣,瞬間讓他舒服不少,當即更放心。


  十幾分鐘后,飛機到達機場,一行人出來。其他人對於陳陽和張求道居然坐上頭等艙還沒被趕出來詫異不已,接下來發現兩人居然又跟著高天亮坐上車。


  他們坐的都是保姆車,高天亮自己一輛邁巴赫,本來只讓何天娜坐。沒料到陳陽兩人居然能坐上去。


  「這什麼人吶?小高總居然沒把人趕出來?」


  「你們不知道,他們是天娜姐雇傭的保鏢,貼身保護。」


  「長得真帥,跟明星比也沒差。」


  陳陽掏出手機,低頭編輯信息。


  張求道瞥了眼,只見上面編輯著:『下午到Q城,轉車到古鎮。聽說Q城火鍋全國聞名,我想嘗嘗。』


  好奇之餘,他詢問:「陳哥,你跟誰聯繫呢?」


  「嗯?」陳陽抬頭:「跟我家裡那位報告一下行蹤。」


  高天亮:「陳大師結婚了?」


  「結了。」


  「陳大師跟您妻子感情一定很好,陳夫人一定很漂亮。」


  陳陽溫和的笑:「漂亮。特別漂亮。」


  見過『陳夫人』的張求道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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