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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鍍金嬰屍07

  何天娜在休息室里驚魂未定, 助理正在給她處理頸間的傷口。


  導演看向高天亮, 高天亮當機立斷報警。然後回頭看陳陽, 「大師?」


  陳陽搖頭,沒有說話。高天亮便組織人封住劇場,把人全都召集起來,尤其是龍套和道具師。剛剛開槍的那人就是個龍套,而他手裡的槍是真槍,給他準備槍的道具師被抓了起來。


  那個道具師臉色慘白說道:「不、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 我給的明明是模擬道具槍, 劉導,您得信我。小高總,真的, 我在光影傳媒幹了三四年,從來沒出現過道具問題。我、我真不知道——」


  他害怕得語無倫次,高天亮陰沉著臉, 還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你是不是無辜,警察來了就知道。」


  陳陽走過去,撿起那把沒人敢砰的道具槍, 扣動扳機, 發射出來的是空包彈。他朝高天亮說道:「不是真槍。」


  道具師鬆了口氣,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向陳陽:「絕不可能是真槍, 我每次安排道具都會來回檢查四五遍, 送到演員手裡的道具都得經我手。」


  高天亮:「行了。我知道了。」然後問陳陽:「可是剛才如果天娜沒有躲開, 真的子彈就直接射進天娜的喉嚨。」


  那真的是很驚險的一刻, 最可怕的是開槍的人摔了一跤,剛巧後腦勺就磕在突出的石子上,直接死了。這像是殺人滅口。


  陳陽又走到子彈擊中的地面,從坑裡撿起那顆子彈,掂了掂什麼也沒說。高天亮走過去,看了一眼,瞳孔緊縮。那竟不是什麼子彈,而是一枚製成子彈形狀的符紙。


  紙張製成的子彈怎麼可能划傷何天娜,又擊穿地面?如果上面畫了符就不一樣,涉及天師界,變成邪術。


  陳陽收起那枚紙子彈,朝何天娜的休息室走去。高天亮在吩咐場上的人看緊所有人,不準放跑任何一個,也不準讓記者進來,等警察過來領走屍體。


  何天娜一見陳陽進來,趕走助理,對他說道:「大師,那些東西又朝我下手。我根本防不勝防。」


  她此刻極其信任陳陽,因為如果不是陳陽把一枚符紙給了她,她就不會因為心神不寧觸碰到符紙,燙到手心恰好躲過致命一擊。


  等她回來的時候想起那瞬間的滾燙,掏出口袋裡的靈符,可惜靈符早已化成灰。此時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大師,您還有符嗎?」


  「沒了。剛剛都給了小高總。」


  聞言,何天娜哀怨的看向高天亮:「小高總,您看……勻我兩張?」


  高天亮搖頭拒絕:「我也就幾張,不多。」


  陳陽瞥了眼高天亮,他雖然沒數過,但厚厚一沓估計有幾十張。


  何天娜:「小高總,您之前不是想約我——」


  「沒的事。」高天亮打斷何天娜的話,三連否認:「別瞎說,我欣賞有原則的你。」


  何天娜:「……」


  陳陽:「現在劇組死了人,拍攝應該會停下來。接下來你不用到人多的地方去,我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而且我現在差不多也知道,想害你的人是哪門哪派,用的什麼方法。」


  「到底什麼人想害我?」


  陳陽攤開紙子彈,點著上面的符文說道:「泰國降頭師的符文。」


  何天娜驚駭不已。哪怕她不曾到泰國,卻也知道泰國降頭師多麼可怕且無孔不入,他們想害人,簡直讓人防不勝防。且修行術法多為邪術,十分陰毒。


  聯想近來娛樂圈諸多關於養小鬼的傳聞,便更讓何天娜不寒而慄。她這分明是被恨毒了,才特意請來降頭師要害她。


  「有辦法化解嗎?」


  「知道對方來歷,又知道他常用什麼降。對付起來不難。」


  「對方用什麼降?」


  陳陽沒回答,盯著手心上的符紙看了半晌。然後收起來說道:「晚上再說……對了,曹天師的徒弟呢?他們不是你經紀人派過來解決你遇到的麻煩事的嗎?」


  何天娜皺眉,頗為不悅:「我跟本不知道金央姐從哪裡找來這人。」


  「怎麼你之前認識?」


  「曹天師突然在圈子裡出現,又突然在圈子裡火起來,很多明星遇到什麼怪異事情都愛找他。之前段視帝傳出一段視頻,」何天娜壓低嗓音說道:「聽聞遭自己養的小鬼反噬,請的曹天師才解決。」


  陳陽皺眉:「你們接觸泰國法師、術師和降頭師,還養小鬼、拜四面佛和白龍王,卻沒有一個去了解自己國家的天師嗎?」


  何天娜哂笑:「那是他們,我才不會把自己的夢想寄托在神鬼身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許他們一開始一帆風順、青雲直上,可終究不是正當手段得來,遲早遭反噬。到時候付出的代價比他們得到的要十倍。」


  陳陽驚訝的看向何天娜,沒想到她會有這般通透的理解。「你說得沒錯,求神求佛不如求己。」


  「只能晚上再解決那什麼降頭師嗎?大師,我現在挺害怕,靜不下心,不敢獨處更不敢跟其他人處一塊,就怕死得無知無覺。」


  「這樣,」陳陽朝高天亮說道:「高先生,不如你陪著何小姐吧。你身上有靈符,關鍵時刻扔給何小姐一張。」


  高天亮挺猶豫,但看何天娜害怕的樣子,憐香惜玉之心陡起。自己一大老爺們,還能比個小女孩沒膽量?

  「我保護你。」


  晚上,張求道回來,從包里拿出一樣陳舊的青銅器擺放在桌面上說道:「今天救了古鎮上一個中邪的人,從他手裡拿到這東西。對了,那人原先是龍刀崗的工人,中邪后被辭退。」


  陳陽拿起這青銅器,巴掌大,只見是人面獸身、鹿角兩頭,怒目圓睜、長舌繞頸。似人非人、似獸非獸,見之渾身不舒服。極為恐怖猙獰,是樣不詳的器物。


  「明器?」


  陳陽一眼看出這東西來歷。張求道點頭:「是明器,從龍刀崗底下挖出來的東西。」


  所謂明器,也叫冥器。死人墓穴里用的東西,很邪門。眼前這器物不是普通的明器,而是鎮墓獸。古代人死後,為防止孤魂惡鬼侵擾死者亡魂、鳩佔鵲巢,就在墓穴里安置鎮墓獸。


  「龍刀崗底下有古墓?」


  不像。陳陽剛提出疑問就立即否決,追溯龍刀崗歷史,自古以來便為兵家之地,戰亂頻發。死人無數,后又經屠城,成為聞名遠近的亂葬崗。誰都不會犯蠢把墳墓建在鬼門關之上。


  明器為冥,至陰至邪,除了作為陪葬物還有其他作用——「鎮壓惡煞!」


  龍刀崗為鬼門關,煞氣重,有凶煞生出不無可能。然而近幾年來除非動工時出人命,根本不會影響Q城古鎮風水。這就說明龍刀崗有鎮邪物,而鎮墓獸大抵能夠判斷所鎮壓為何物。


  「你還打聽出什麼來了?」


  張求道:「聽當地的老人說過,當年開發龍刀崗的時候,在地底下挖出一具石棺。石棺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屍,穿紅嫁衣,抱著一堆陪葬品。當年此地封閉落後,消息很難傳出去,所以當國家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個開發商已經將石棺挖出來,貪走所有陪葬品甚至已賣出幾樣。之後更以為是個古墓群,害怕被國家發現導致開發不成功,於是下令瞞死了消息。繼續挖的時候,又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挖出八具棺材。那八具棺材里各有一具白骨,一見光,衣服、骨頭全都成了灰。之後開始連續死人,足足死了八個,開發商家裡更是橫禍連連,最後瞞不下去,上報國家,請來好幾位上清大天師重新布局才壓下此事,並叮囑絕不可開發龍刀崗,作為綠化帶或公園便可,一入夜不得有人出入龍刀崗。可惜,人為財死。」


  明知危險,仍有人覺得自己會是意外,想佔取這塊地來開發。


  「石棺?有墓室嗎?」


  「沒有。」


  「有棺無墓,不入輪迴。八棺鎮屍,凶煞之象。」


  張求道:「八棺鎮屍?跟八棺屍場一樣嗎?」


  「差不多。都是為了鎮壓惡煞,只不過在龍刀崗卻是以煞養煞、以凶養煞,而後又以煞鎮煞,以凶鎮煞。」看張求道擰眉不懂,陳陽仔細的解釋:「這是古早時候的陣法,八具棺材以及那具石棺都是鎮屍棺,用來鎮壓棺材里的凶屍。而八具棺材里的凶屍又是用來鎮壓石棺中的凶屍,這也就是以凶鎮煞。」


  鎮屍棺鎮壓棺材里的凶屍,而棺材里的凶屍則是利用五行八卦方位埋下土裡,鎮壓石棺中的凶屍。


  張求道:「石棺里的女屍什麼來路?還能凶煞到必須用八棺鎮屍法來鎮壓她?當年八棺屍場可是用來鎮壓龍煞。」


  陳陽:「女屍不凶,凶的是龍刀崗。」


  張求道不解。


  「龍刀崗自古為亂葬崗、鬼門關,煞氣極重。女屍是為了鎮煞,鎮龍刀崗的煞。然而鎮煞者不得輪迴,生生世世困於石棺中,怨氣橫生。龍刀崗的陰氣、煞氣把女屍養成惡煞,同時八棺鎮壓女屍的同時,也要吸取人命,再用人命養女屍,使之徹底成為惡煞,或有可能修成羅剎。」


  所以說這其實是個互相牽制又相輔相成的陣法,八棺凶屍、石棺女屍和龍刀崗鬼門關既互相鎮壓,又互相溫養成煞。可一旦女屍修成羅剎,那陣法就會被破,怨氣衝天,整個Q城都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大量意外死亡事故。


  華國龍脈有三條,全部源於崑崙。其中南龍經Q城,龍刀崗恰恰是懸於龍脈上的鍘刀,若是鬼門關開、風水一毀,等於直接將龍脈鍘成兩段。華國龍脈缺一不可,哪怕有一條損失都會對國家運道產生重大影響。


  張求道表情凝重:「竟然是與龍脈相關?!」


  陳陽:「這也是我的猜測,可能女屍還沒有修成羅剎。也可能即使修成羅剎,對Q城風水和龍脈不一定會產生重大影響。」


  張求道搖頭:「事關龍脈,不管是不是猜測,我都得通知道教協會和總局。不過龍刀崗位於龍脈重要的位置上,不應該被人為開發才對。」


  「所以我只是猜測,也許龍刀崗對於Q城來說,不足以影響其風水。」


  然而張求道已經向道教協會和總部表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事關龍脈,當即上報國家有關部門。道教協會表示將派人過來查探情況,國家更是高效率,當晚便有人到達古鎮制止龍刀崗的開發。


  可惜的是,當晚仍舊有人遇害。


  此時,已有四人遇害,八棺所需凶屍仍需四個人。


  陳陽又問:「曹天師那邊有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


  陳陽點頭,表示知道了。


  入夜。陳陽和張求道坐在何天娜房間的客廳處,等待降頭師到來。


  何天娜自己一個人躺在卧室的床上,手裡捏著張靈符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卧室里只點了一盞小燈,昏暗詭譎。半晌后,她悄悄起身把卧室門拉開一條縫:「大師,好像還是沒動靜。」


  陳陽回頭:「沒那麼快。回去繼續躺。」


  「哦。」何天娜悻悻回去。


  高天亮嘖嘖兩聲:「我要是像她那樣,一個人躲在卧室里,我也怕。」


  「不如你去陪她?」張求道說道。


  高天亮連連擺手:「不了不了,要是我在,那個降頭師不來怎麼辦。」


  「不會的。」張求道收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買一送一的事情,怎麼會不來?」


  高天亮:「……」


  「陳哥,12點了。」


  陳陽點頭,12點到2點是最凶邪的時間。那個降頭師想害死何天娜,也就在這段時間。此時房間靜悄悄的,只點了昏黃的小燈,顯得有些詭譎。


  何天娜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對窗戶。感到一陣無聊,原先挺害怕,就算陳陽和張求道守在外面,她也戰戰兢兢。但當躺了幾個小時仍舊風平浪靜,她就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想呼朋喚友殺一局。


  剛掏出手機打開遊戲界面,忽的聽到嬰兒的哭叫聲。何天娜頓了一下,仔細聽又什麼都沒聽到。於是繼續專註於遊戲,下一秒,耳邊猛然爆發出凄厲的嬰兒哭叫聲。


  近在咫尺,瞬間讓何天娜的背脊一陣顫慄,心吊到了嗓子口,隆隆作響。有隻小手搭上她的肩膀,冰寒的氣息席捲而來,她僵硬的轉頭,面前猛然躥出一張蒼白浮腫極為恐怖的嬰兒臉,眼球泛白、皮膚黑紫,嘴巴裂開到耳邊,露出一排鯊魚般的牙齒,尖利的嬰兒哭聲正是從中發出。


  何天娜條件反射的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她試著移動手腳,也動不了。低頭一看,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


  原來自己的手腕和腳腕都被一隻蒼白的鬼手緊緊抓住,傳來一陣陣刺痛。之前因為過於驚嚇而忽略,此刻卻發現被抓住的地方痛得無法忍受。


  可是任憑她怎麼呼救也發不出聲音。那在她背後的小鬼張開利齒,朝著她的喉嚨而去。何天娜瞳孔緊縮,生死關頭爆發出力量和智慧,抓著手裡的靈符貼在鬼手上,發出一陣黑煙。鬼手消失,何天娜抓住小鬼用儘力氣拋出去。


  小鬼『哇』的一聲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下一秒卧室門被踢開,陳陽抓著張求道的桃木劍,二話不說朝著小鬼扔過去,正中小鬼喉嚨。


  小鬼發出慘叫,化成黑煙。抓住何天娜的鬼手突然鬆手,縮回床墊下。


  「想跑?」陳陽拿出紅繩子把那些鬼神硬生生從床墊底下拖出來打折,然後綁在一塊兒順道打了個結。鬼手如同橡皮一樣,被拖得長長的,扔在地上。


  之後,他又從背後抽出一根柳條枝,對著鬼手抽打三下,那些鬼手紛紛縮小。當陳陽舉手要抽第四下的時候,藏在床墊下的小鬼全都鑽出來祈求。


  眼前是兩隻小鬼,都是青年模樣,只是各自兩手短小猶如畸形。兩隻小鬼對陳陽又是作揖又是跪拜,只求陳陽放過他們。因為他們尚未作惡。


  高天亮不解的問張求道:「陳大師什麼地方拿來的柳條枝?為什麼用柳條枝?」


  張求道:「傍晚的時候在一戶人家庭院里折來的,柳條枝打鬼,一寸比一寸小。剛剛陳哥把這兩隻小鬼的手各抽了三下,便都縮小三寸。如果打的是全身,那就全身縮小三寸。別看打的是鬼身,如果在投胎前無法恢復,那麼輪迴后無論成什麼都會變成畸形。」


  高天亮雙眼發光:「柳條枝這麼好用?」


  「當然好用,只怕沒那麼多人能用。」張求道冷冷的打斷高天亮的念頭:「打鬼殺人都損陰德,地府里記著你的賬。柳為陰,陰極則陽。不是什麼柳枝都能拿來打鬼,處理不好就不是小做懲罰,而是直接將鬼打得魂飛魄散。這便屬於你的罪業,記在你的生死簿上。」


  高天亮訕訕,擺手表示:「我也不敢去碰鬼。」


  身邊纏著一隻小鬼已經夠可怕了,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碰?

  何天娜眼中含淚,驚魂未定。陡然見陳陽幾人,安心之餘竟然崩潰的哭了:「你們怎麼才來?」


  高天亮跑到她身邊說道:「我們在客廳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是張大師的羅盤動了才發現問題。門打不開,陳大師花了點時間才暴力打開。你沒事吧?」


  何天娜停止抽泣,伸出手腕和腳腕:「挺疼。」


  陳陽看了眼她手腕和腳腕上被抓傷的於痕,又回頭看向張求道。張求道會意,從包里拿出一瓶紅花油,扔給高天亮。


  高天亮:「給我幹嘛?」


  「人家手疼腳疼,你還不能幫忙擦擦?」張求道又扔了張靈符給他:「替人家戴上,驅掉邪氣。幸好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鬼抓著,不然就要驅邪了。」


  高天亮接過紅花油和靈符,想了想,又從兜里掏出好幾張靈符一起塞給何天娜。「都給你,我……算了,你自己擦吧。」


  免得被說佔便宜。


  高天亮之前就對何天娜挺有意思,可惜何天娜對他不假辭色還避之如猛虎。他就有些歇心思,但剛剛何天娜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又有些悸動。


  何天娜低聲:「我手疼,你幫我擦吧。」


  聞言,高天亮眼睛一亮,接過紅花油就替她揉起來,動作十分輕柔。


  見兩人各自有意,陳陽便背過身,審問那兩隻小鬼:「你們應該知道,害人性命為厲鬼,當押往羅酆六宮!」


  兩隻小鬼嚇得趴伏在地,連連祈求:「我們沒有害人,至今未害人。請天師諒解,我們實在是因為多年無人供奉,遊魂野鬼當得太久,一時經受不住誘惑這才入了邪途。所幸得遇天師阻攔才沒有犯下大錯,求二位天師給我們一次機會,別把我們上報羅酆六宮。」


  陳陽也不過嚇嚇他們,見狀說道:「誰指使你們?」


  兩隻小鬼對視一眼,隨後說道:「一個天師。」


  「天師?不是降頭師?」


  「這……不像是,我等見他戴有天師木牌。」小鬼略為猶豫的說道:「不瞞二位天師,其實那個天師早在幾個月之前就開始收買龍刀崗附近的遊魂野鬼為自己賣命。有些……已經受不了誘惑害死了人,成為厲鬼。我們兄弟二人實在是沒辦法,也不敢害人,只第一次做些從旁協助的活。」


  「他想幹什麼?」


  「我們不知。」


  「龍刀崗最近發生過什麼?以前也死過人嗎?」


  「我們也就死了十幾年。只有在有人意圖開發龍刀崗之時,才會死人。其餘時候,不會。但龍刀崗最近……很危險。」


  「怎麼說?」


  「說不出來,但就是能感覺很危險。」


  陳陽點點頭,兩隻小鬼小心翼翼的詢問:「大師,我們能走嗎?」


  「不得害人,需向鬼差稟明罪業。」


  「是。」


  陳陽揮手,讓兩隻小鬼離開。小鬼離開后,張求道便問:」陳哥,你之前怎麼確定害何小姐的人是降頭師?」


  陳陽把白天撿來的紙子彈符遞給他看:「南洋降頭,剛剛你也看到那小鬼。那個想害何小姐的人應該是養了鬼降的降頭師。只是沒想到,這降頭師還跟天師扯上關係,而且還有很大可能跟龍刀崗有關。」


  所謂鬼降,即為南洋養鬼術。利用特殊術法役使凶屍野鬼為自己辦事,是很邪門的術法。其中最為兇猛的鬼降是養小鬼,是用嬰兒活體製成。


  製成的過程,嬰兒甚至還是活的,只是非人非鬼,只喝血,性兇殘。真正培養完成的小鬼降,稱為血鬼降。


  剛剛的襲擊何天娜的小鬼並非培養成功的血鬼降,否則何天娜沒那麼輕易能活下來。不過受陳陽一擊,估計役使小鬼的降頭師已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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